謝謝!」沉默良久,貓女姐姐才鄭重的道,緩緩的拉妹,慢慢朝著大門外走去,心頭卻是百感交集。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明白自己的容貌是何等的美麗,正是這份美麗,為她帶來了無盡的麻煩,也讓她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成熟起來。她知道,一旦自己落到別人手上,將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但是,卻從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一名男子,可以無視自己的魅力,在抓住自己之後輕輕鬆鬆的就放了。
貓人妹妹一言不發,乖巧的跟在姐姐身後,顯然是習慣了將一切事情都交給姐姐決定。
「等一等。」眼看著她們即將走出大門,愛麗絲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叫道。
「怎麼?」貓女姐姐條件反射般停下腳步,苦笑著轉回頭來,眼中卻露出深深的自嘲。怎麼會有人願意放自己走呢?經歷過那麼多凶險,自己怎麼還能這麼天真?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子作弄你的。作為補償,這兩個空間戒指就送給你們吧!」愛麗絲快步趕了上去,拿出兩個空間戒指歉疚的對貓女妹妹道。
「送給我們的?」貓女妹妹驚訝的道。
「是的。這種空間戒指裡面有十多個平米的空間,是我手上空間最大的空間戒指了,希望你們能夠用的上。」愛麗絲真誠的道:「以後不要再去偷東西了,要是被人抓住了,真的可能會殺了你們的。」
我心頭喟歎,如果愛麗絲拿出地是一般的空間戒指。那還不算什麼,但她居然將自己手上最好的空間戒指拿了出來,說明了她誠意的同時,也說明了她現在真的很渴望能有個合適地朋友。看來,我應該改變一下自己以後的行程了。
「謝謝!」呆呆的看著愛麗絲交到手上的空間戒指。貓女妹妹的淚水撲簌簌地掉了下來。驀然,她猛的一把擦掉掛在臉上地淚水,期待的望著自己地姐姐,哀求的道:「姐姐!」
貓女姐姐同樣呆滯,空間戒指地價值。在她心目中幾乎是無價的。但是,就是這麼寶貴的東西。居然有人要無償地贈送給自己。貓族對於心靈的感應十分玄妙,她雖然不及妹妹。卻也知道愛麗絲是真誠的。但是,對於妹妹地哀求。她卻不敢答應下來,只是悲涼的搖了搖頭,出神的看著手上的空間戒指。好一會之後。才緩緩的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看到姐姐搖頭,貓女妹妹的神色變的更加哀傷。卻似乎成熟了幾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叫愛麗絲,愛麗絲-龍,這是我哥哥。」似乎感覺到兩女之間那無言地哀傷,愛麗絲神色也鄭重起來。
「我叫苗師師,這是我妹妹苗莎莎,謝謝你地空間戒指,我們真的很需要它們。請你記住。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們一家的。」貓女姐姐鄭重地躬身施禮。堅定的道。
「苗師師,苗莎莎,很好聽地名字呢!」愛麗絲微笑道:「空間戒指我還有好幾個呢!不用放在心上地。我只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而已。除了媽媽和姐姐她們,我都沒什麼朋友呢!」
「謝謝你!」貓女姐姐再度重重的道。一拉妹妹。轉身再度朝著大門外走去。
「留下吧!」突然,又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這位大人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就算獸皇陛下,也無法再干涉你們的自由。」
「什麼?」貓女姐姐大驚,霍然轉身。神色冰冷如水,銳利地目光如箭一般直直的射向卡歐夫人,剛剛說話的正是她。「你是誰?為什麼會這麼說?」
「苗師師,苗莎莎,你們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留在這位大人身邊,就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們。否則。如果以為憑借你們兩個的力量就可以穿越伊達而山脈,逃出獸人大陸,那就大錯特錯了。」卡歐夫人幽幽的道。「難得現在愛麗絲小姐有心接納你們,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你們就再無生路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清楚我們的事情?」苗師師眼中的冰冷稍稍溶解,悄悄地打量我一陣之後,才再度對卡歐夫人喝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頭似乎瞭解了幾分,妮雅卻是藏不住問題,開口問道。
「妮雅夫人,還請原諒我自作主張。」卡歐夫人解釋道:「獸人大陸上,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特別是一些弱小的種族,例如貓族。偏偏,貓族的女子又是出名的美麗,所以導致了她們命運的悲慘。基本上,那些相貌嬌好的貓女,從小就會培養作為將來結交權貴的禮物,贈送給獸人各族。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同情的看了看苗師師姐妹兩,她們姐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眼神之中滿是悲憤和哀傷。
「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他人做禮物,貓人自然不會願意。但是,相比起其他獸人族群來說,他們的實力太弱了。幾千年來,貓人雖然反抗了無數次,也有無數有志氣的貓女逃離,但結果都是一樣。反抗的貓人被殺,而逃亡的貓女或者死於非命,或者被抓回去,下場只會更加淒慘。」卡歐夫人侃侃而談,語氣之中卻也帶著淡淡的無奈和悲涼。
「我想,師師公主,哦不,你已經拋棄了自己的姓氏,自然也就算不上是貓族的公主,應該叫你師師小姐了。你要面對的處境大概還要更絕望一些,背負著天才的名譽,偏偏又是貓族出名的美女,所以從小就成了各族權貴們搶奪的目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被送出去,但成為一份別緻美妙的禮物,依然是你無法抗拒的命運。」
「不。我為什麼不能抗拒?」苗師師突然激動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有尊嚴,而不是作為一份禮物毫無自由的
我歎了口氣,弱肉強食,其中根本毫無道理可言。從小戴在頭上的天才光環,與作為禮物被分送權貴的命運,這其中的巨大反差實在足以讓任何人心理崩潰,也難怪她的神態會這麼冰冷。而敢於反抗自己的命運,無疑她也是個堅強的人。
「所以。你跑了出來。」卡歐夫人贊許地道:「嗯?這次逃亡應該跟你妹妹也有關係。我在獸人帝國的時候,從來沒聽說你還有個擁有貓忍潛質的妹妹,應該是你父親刻意掩藏地結果。現在。你妹妹的事情穿幫了,所以你不得不帶著妹妹一起逃亡!」
「貓忍不但是獸皇地倚仗。也是貓族擺脫命運的希望,為什麼一定要交給帝國來控制?」苗師師憤怒的道:「我妹妹天真可愛,為什麼一定要成為獸皇地殺戮工具?」她的神情幾如瘋狂。美麗的藍色眼睛噴射著仇恨的光芒,美麗的臉蛋微微扭曲,卻更是淒美妖艷。
「沒有什麼好憤怒的,要怪,大概就只能怪你們貓族不夠強。」我悠悠的道:「要是你們強大一些,就可以反過來奴役其他獸族。最少,也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是啊!就是我們貓族太弱小,所以只能被他人掌控。」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宛如洩了氣的皮球,軟軟地癱了下來。獸人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沒有禮法,沒有道義,有的只是力量和權勢。
「你能幫助我們嗎?」貓女妹妹苗莎莎突然開口道。美麗地大眼睛上閃耀著希冀的光芒,似乎會說話一般。哀切地望著我。
我心頭大動,這小貓女雖然天真,對於人心的把握卻實在有著無人能及的敏銳,剛剛我一時忘情,居然就讓她察覺到了心頭的同情和憐惜。這話一語雙關,卻是有些難以回答,思索片刻,才油然道:「沒人能幫助你們!一個種族的命運,只能靠自己來掌握。不過,對於你們姐妹兩,我卻很願意幫忙,也可以保證,留在這裡,就沒人再能傷害你們。」
幾近絕望的眼中突然爆起一陣異彩,似乎溺水的人撈到了最後一根稻草,苗師師霍然抬頭,死死的盯著我。我心頭苦笑,所謂禍由口出,這一句話引發她心頭最後一點希望,卻是要為自己一行引來極大的麻煩了。
「謝謝你,你是個真正的好人。」苗莎莎誠懇的道,讓我又是一陣苦笑。自己算是一個好人嗎?留下她們,除了想為愛麗絲找個不錯的玩伴,更多的,只是一時心軟而已。這小姑娘當真了不得,現在就知道發好人牌了,以後可怎麼得了?
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苗莎莎怯生生的道:「姐姐,我想留下來。」
「可以收留我們嗎?」無言的跟妹妹對視了一會,苗師師低沉的道,聲音中帶著無限的疲憊和深深的哀傷,更有幾分決絕。「只要能夠保證我妹妹的安全,我可以成為你的獸奴!」
「我不需要獸奴。」雖然不知道獸奴是怎麼回事,但想來也不過是像女奴一般的角色。「你們可以留下來,但只是以冒險者的身份加入我們,而不是所謂的獸奴什麼的。平時就陪著愛麗絲吧,我想你們可以和她成為不錯的朋友。」想想自己只是三言兩語,居然就說的這個原本勇敢而堅強的貓族公主如此沮喪絕望,更為了一絲渺小的希望,不惜放棄自己一直以來苦苦追求的自由,我倒也有了幾分赧然。
「太好了!」愛麗絲大喜,急切的道。「師師姐姐,莎莎妹妹,快答應下來,告訴你哦!我哥哥可不是什麼時候都這麼心軟的呢!」
「謝謝!」苗師師眼中異彩更甚,並沒有過多的堅持,只是緩緩的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我再度苦笑,明白她心性鋼硬,一旦下定決心,就絕難改變。嘴上不再拒絕,以後怕是還有幾分麻煩。
苗莎莎有樣學樣,也恭恭敬敬的向我磕了三個響頭,而後才細聲細氣的對愛麗絲道:「你不應該叫我妹妹,我已經二十歲了,比你大的多呢!」
「可是,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啊!」愛麗絲最想要個妹妹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至於苗莎莎說自己有二十歲了,她是完全不會理會的。
「我只是天生就看起來比較小而已。」苗莎莎微微失落,隨即辯解道:「就算差不多,也不應該叫我妹妹,我怎麼說也還比你高上一些。所以,你該叫我姐姐的。」
「不行不行。」愛麗絲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道:「你剛剛還打不過我,被我活捉了,現在自然更不能當我姐姐了。」
聽愛麗絲這麼一說,苗師師頓時大吃了一驚,驚訝的上下打量了愛麗絲一會。她原本還以為妹妹失手,是因為其他人出手的緣故,卻不想居然是栽在愛麗絲這個小女孩的手上。
「難道實力強就是姐姐嗎?」苗莎莎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執著,據理力爭道:「那我還比我姐姐厲害了呢?難道也要叫她妹妹嗎?」爭的興起,她卻是完全沒給自己姐姐留面子,也沒注意到姐姐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況且,要不是有這幾頭魔獸幫你的忙,你也沒那麼容易抓住我。」
「哥哥說了,魔獸的實力,也是自己實力的一部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為什麼不也去找幾頭能幫忙的魔獸。」愛麗絲氣勢微瀉,卻依然強道:「再說了,就算大風小風不幫忙,你自認就能逃的掉嗎?還不是早晚要被我抓住。」
「就算你實力比我強,但以實力排大小根本就是行不通的。」苗莎莎絲毫不讓,大聲道:「反正,我比你大,你一定不能叫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