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麗雅她們沉默下來,既然我做出決定,她們就明白事情已經再無更改的可能。期待交手的人並不是只有古德一個,我也同樣期待。與菲德的交手,讓我明白到真正強悍的防禦到底是怎麼樣的,也讓我對自己的真氣和劍法有了更伸的瞭解,與古德的交手又會有什麼樣的收穫呢?我很期待。
決鬥在聯盟城城主府的決鬥場進行,雖然這裡的結界並沒有強悍到足夠抵擋神級高手的攻擊,但是,有了哈切絲長老、哈梅美長老、漢斯城主等神級高手在場,配合上聖獸天堂鳥以及最擅長防禦的大地之熊,這一切就已經不再是問題。不想引人注目,這次決鬥的觀眾並不多,除了我們一家,就是聯盟的人也很少。
肅然傲立在決鬥場上,古德長老的氣勢十分獨特,深沉內斂,毫不喧囂,但是,仔細感受,我卻能發現其中那猶如大海般澎湃的氣勢和威力,在他的周圍,就連魔法元素似乎都整齊有素,受到控制般整齊的排列著。
單是這分獨特的氣勢,已經讓我大為滿意。以前,無論我遇到什麼樣的鬥氣高手,包括那些實力與半神差不多的六翼天使和惡魔,他們的氣勢都是狂暴外露的。雖然無論是外露還是內斂,並不能說明誰高誰低,但無疑能夠見識到一名獨特的高手,對我來說絕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逍遙訣驀然運到極限,我的身上衣袂無風自動,在完全沒有鬥氣的光芒下,輕輕離地而起,猶如毫無重量一般,飄在空中。
古德臉露驚訝,運用鬥氣飛行是聖級高手就會的技能,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像我這樣渾身沒半點鬥氣光芒,也沒有魔法波動,卻可以離地而起,絕對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龍團長的武技果然奇特,請亮兵器,我要出招了。」一柄細長的翠綠長劍驀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伴隨著出現地,是他氣勢的急速攀升。顯然。他對於自己的劍技,極具信心。不過,這話一出,旁觀的人也頓時明白,在氣勢的比拚上,我的莫測高深讓他落了下風。
「用不用兵器,對我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古德長老,請!」我並沒有拿劍,這不是托大,而是對他的尊重。如果是生死決鬥。自然是有劍在手更勝一籌,但只是比武切磋,那空手反而更適合發揮。
或許一般人會以為我這是小看對手,古德長老卻不會,在知道我對真氣可以操控到那麼精微的地步。他就已經明白,單是出手時候鬥氣強弱地變化,就已經是十分難以對付的絕招。他最想做的,是印證自己百年的領悟,同時,更想知道,對於鬥氣到底可以控制到什麼樣的地步。我的空手對敵,反而讓他可以更直接的感覺,他正是求之不得。到了他這樣的年紀和實力。所謂的聲望名譽。根本都不值一提。
「嘶!」微小的破空聲響起,他微一作勢。長劍已經帶起一溜幻影,點向我地肩頭。
我神色一動,破空聲之所以那麼細微。正是因為他的劍身上並不像尋常的鬥氣高手一樣,帶著霸道的鬥氣光芒,倒似乎毫無鬥氣一般。但是,看那閃電般的速度,就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地。
「難道,他是將鬥氣聚集在劍身上,凝而不發?」我心頭暗自疑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絕對是一個天才。能夠將鬥氣控制到這種程度的,他絕對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到底是不是這樣,唯一的辦法,就是親身去試驗一下。我右手一抖,做了個拈花之勢,而後,在古德長老和所有旁觀者的眼中,只是我的右手一陣模糊,再次清晰的時候,他的細劍劍身已經捏在我大拇指和食指地中間,這正是我最擅長地指法之一——拈花指。
只是一入手,一股澎湃的巨力已經震地我手指微麻,同時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古德長老確實可以將鬥氣凝而不發。這樣的發現,讓我禁不住暗自讚歎,手下卻毫不遲緩,強悍地真氣猶如潮水一般,連擊三下,正跟古德長老轟然爆發的鬥氣撞在一起。
「轟」然聲中,我的身形飄然飛退,同時,古德長老也禁不住身形踉蹌,先是微微一晃,而後驀然後退一步,緊接著更是臉色大變,「蹬蹬蹬」連退三步。
旁觀眾人雖然大惑不解,卻也是心驚不已。古德出手的速度固然驚人,但我居然可以用雙指夾住攻來的長劍,更是強悍。而最後,明明雙方都沒暴出鬥氣,卻居然出現類似鬥氣相撞的爆響,更是驚人。至於古德那明顯的三次後退,菲麗雅她們倒可以明白一點。
「龍團長果然不凡,居然可以控制鬥氣連續三次爆發,並且一次強過一次,鬥氣操控固然是妙到毫顛,心思靈巧卻也是匪夷所思。」雖然吃了個暗虧,古德長老不驚反喜,讚道。
「我說過,自己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相比起來,古德長老居然可以自己領悟將鬥氣內斂的法門,那可比我強的多了。」我微笑搖頭道。
「無論怎麼說,單是鬥氣操控這一項上,我是遠遠不如了。」古德長老神色一整,道:「小心了。」細長的長劍帶起絲絲的破空聲,再次向我攻了過來,依然是鬥氣內斂,不見半點光芒。
一次試探過後,我卻已經發現,古德長老雖然可以收斂鬥氣,但顯然在強度上要遜色許多。剛剛那三輪真氣,我純粹是試探性質,不過都是紫晶鬥氣的級別。後面兩擊可說是攻其不備,但第一擊卻是實打實的硬碰,這樣都可以讓他身形微晃,顯然與他半神高手的鬥氣修為不符,那不用說,是鬥氣受到削弱了。
交手,我展開了逍遙掌法,身形飄逸猶如輕風一般,中穿梭來去,一沾即退。古德既然是半神高手,出手速度和身法自然迅疾無比,但是想要捉到我的身影,卻是千難萬難。反倒一不小心,我的掌影已經貼近身旁,自己反迭遇險招,漸漸的,只覺得漫天都是掌影,連劍法也有些施展不開了。
「這是什麼武技。居然可以在與人交手的時候也這麼瀟灑好看?」看到我明明古德長老的利劍攻擊,卻依然身姿優雅,就像是舞蹈一般,米娜大奇,禁不住向身旁地愛麗絲問道。
「這是哥哥最厲害的武技之一,叫逍遙掌法,別看他用起來好看,其實很厲害的呢!」愛麗絲自豪的道,不過馬上又失落的低下頭,道:「可惜哥哥說我修為不到。還不能學這套功夫。」
「那真是太可惜了。」米娜終究也是小孩子心性,歎道:「要是你學會了,用起來肯定比長老大人還要好看。」
古德長老堪堪抵擋不住,猛的揮出一道銀色的鬥氣波,身形則迅速後退。喝道:「龍團長果然厲害,單論武技,古德自歎不如。接下來,就讓我見識一下團長的領域了。生命領域,開!」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一道綠色地能量迅速以他為中心四處擴散開來,迅速籠罩了方圓二十丈左右的範圍。在領域之內,猶如春風吹過,大量綠色的籐條從地面鑽了出來。轉瞬之間。就佈滿了領域。
「我沒有領域。」微微苦笑,我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前雖然多次見識過他人的領域。但真正面對這個問題,卻是第一次。不過,要是不回答。古德長老肯定會認為我是看不起他,那就更加不妙了。
「什麼?」我的回答瞬間驚呆了一群人,除了早就知道這一點的菲麗雅等人,包括古德長老在內,大家都大大吃了一驚。
「怎麼會?」古德長老不滿的道:「我明明在你身上,感覺到了領域的能量,難道,你是覺得我不配見識你地領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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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我身上的領域?」我疑惑的道。
「不錯,只要是半神高手,就都可以感應到領域的存在。」場外,哈切絲大長老微笑解釋道。
「那麼,你們感覺到的領域,應該是這小傢伙地。」我微微一笑,道:「出來吧!菲兒。」
小精靈菲兒扇動翅膀出現了在我的面前,不過,在眾多驚訝的目光中,羞怯的她馬上又躲到了我的髮際。
「王精靈級的元素精靈?」早就知道菲兒存在的幾位精靈自然不會覺得奇怪,但是,古德長老和漢斯等人卻是震驚不已。出現一名元素精靈已經是天大的消息了,何況居然還是這麼高級的元素精靈,他們禁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哈切絲長老。
「元素精靈菲兒,因為主動跟龍長老簽訂了血契,所以一直都附身在龍長老地身上。」哈切絲長老微笑道:「想不到,才短短幾個月沒見,她又經過了一次進化,看來,有史以來最幸運地元素精靈,非她莫屬了。」
「幸運?!」古德長老若有所悟,驚駭的看向我。而漢斯卻有些莫名其妙,眼中充滿了驚訝。
「關於元素精靈地存在,還請各位保守秘密。」哈切絲長老鄭重的道:「要不然,只怕會給龍團長他們帶來極大的麻煩。」
古德長老和漢斯等人無言點頭,兩頭聖獸就已經夠驚人地了,現在卻突然又出現了這實力絕對不會遜於聖獸的元素精靈,這人也太幸運了吧?
小聲的對菲兒吩咐了幾句,她先是執拗的搖頭,後來才勉強答應下來,怏怏的朝愛麗絲飛去,無精打采的在她肩膀上坐了下來。
「好了,現在古德長老應該知道,我並沒有撒謊了。」我淡然道:「不過,還請長老注意,雖然沒有領域,但我相信,自己的武技絕對可以彌補這個缺陷。」
「好,那就讓我見識一下,龍團長真正驚人的武技。」古德聞言大振,道:「我的生命領域,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是,這些生命之籐的纏繞,甚至可以讓高級魔獸在我的領域中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在領域裡面,我的鬥氣身法不但可以獲得大幅度提升,恢復速度也絕對是驚人的,根本不需要再以剛剛那樣的極度收斂,來減少鬥氣的消耗。」
「我會小心。」我微微一笑,昂然步入他的領域範圍。充斥其中的綠色籐蔓,猶如靈蛇一般,向兩邊散開,給我讓出一條通道。不過,只是古德最後的一句話,已經讓我明白,他雖然領悟到收斂鬥氣的技巧,但是,卻還沒有明白,這麼做真正的意義不在減少鬥氣的消耗,而在於攻擊時候的千變萬化,以及繞過外層直擊內腑的詭異。希望,接下來的戰鬥能夠讓他領悟這一點,而我需要的,則是面對不同領域的戰鬥經驗。
古德神色一凝,領域內充斥的綠色籐蔓,也就是他稱之為生命之籐的植物,似乎接到命令一般,朝著我所在的位置不斷纏繞過來。有心試試它們威力的我,並沒有閃躲,只是靜靜的讓它們在我身上纏了一層又一層。
古德的眼中閃過一絲激賞,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到,擁有半神級的實力,卻沒有領域的人對於領域的渴望,所以自然也明白我的目的所在。不過,能夠以這樣的方式來試探對方領域的威力,除了膽量和信心之外,還需要有對對手的極大信任。畢竟,這個時候的我,可以說是毫無抵抗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