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可憐的向問天又衝著令狐衝下跪了。
令狐衝倒也痛快:「只要貴教尊盈盈為教主,今後令狐沖與任盈盈將將竭盡全力,化解五嶽與貴教的仇恨,永世結好。」
底下的某些五嶽人又開始叫喚了,其中以幫兇甲乙叫的最歡騰,此時可算能抬頭了。
幫兇甲:「盟主!此機千載難逢!若是一舉殲滅魔教,我五嶽必能稱霸江湖!」
幫兇乙:「盟主!這是創立千秋大業的大好時機啊!」
幫兇甲乙這些話喊的那是聲嘶力竭,忠義沖天吶……
令狐衝回身一罵:「這時局是我田兄扳過來的,又不是你們?就知道此時叫嚷,決戰時你們在作甚?!」
幫兇甲乙一愣,馬屁拍到馬蛋上……沒想到令狐沖是這種領導,頓時很是尷尬臉紅。
他們不叫,方閒還把他們忘了,這一急著表現,方閒才發現他們這對幫兇的存在。
「這倆人幹嘛的,看著很是惱人。」方閒一邊喝飲料一邊問。
旁邊儀琳趕緊過來,把泰山政變的事情簡單說了,儀琳本身也看不上他們,再加上人傳話的時候都愛誇張,她也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我cāo,原來是玉璣子個雞閒虎目圓瞪,他是最喜歡天門道長這種又傻又正義的角se了,當年看《笑傲江湖》的時候年紀還小,想的不多。看到天門掛掉這一段的時候只是心恨,後來一想,才發現原來是被老爹的經歷牽引了。
當年老爹的xing子還很烈,也有點兒天門的感覺。最終為人所害。
想到此時,他雖不能讓天門復活,但在這個世界裡,他老田胡亂整整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咳……令狐盟主……」方閒咳了一聲咨詢令狐沖的意見,「這兩個人,能不能……」
令狐沖知他田哥哥是xing情中人,再說自己這五嶽盟主的位置有一多半要歸功於田伯光,還未等他說完便一口答道:「隨你。」
「好!」方閒飄飄舉刀。寫意地指著幫兇甲乙,「你們兩個自裁吧,別髒了我的寶刀。」
「哈?」幫兇甲乙登時就木了。
他們只是想表忠心啊……這錯了麼……錯了麼……招誰了?自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田伯光吧。
方閒不耐煩地催道:「趕緊的,時候不早了。我急著回去抱老婆睡覺呢。」
來的太突然了,幫兇甲乙還不知如何面對這件事。
「可,這……」幫兇甲握著泰山掌門的寶劍,「田掌門,我好歹是泰山的掌門。這樣,不好吧……」
方閒此時的形態動作酷似街頭流氓:「去你媽的,跟你並列真是恥辱,這麼說你更得死了。」
幫兇乙:「田帥。咱們下來慢慢說……府上的東西可盡數獻與……」
方閒此時又變為哲人:「妹子貴jīng不貴多,糙人快快自裁。」
「這……這……」幫兇甲乙臉已經快憋炸了。
這行為太霸道了。大家職位相同,非要說的話。幫兇甲乙的輩分比方閒高上足足兩輩,哪裡有這樣逼人自殺的?
當然,最尷尬的一點——全場沒人敢跟田伯光唱反調。
令狐沖一臉不屑,各門派的人也沒給這二人好臉。
再看泰山派,一部分是被天門培養的忠義之士,自然恨二人恨的牙癢癢。
至於與幫兇甲乙一條線上的人,近墨者黑,也不是什麼好鳥,這種時候幫他們說話,不是找死呢麼?
幫兇甲心一橫,只得舉著寶劍喊道:「既然五嶽對我泰山不仁,我泰山也不在五嶽呆下去了!我泰山派退出五嶽同盟!」
「唔哈哈哈哈……別鬧……你表情太嚴肅了。」方閒笑得要岔氣了。
幫兇甲以為田伯光在開玩笑,也跟著傻笑。
卻見方閒突然身子一tǐng,憤然罵道:「誰認你是泰山掌門,站出來。」
全場又靜了,足足半分鐘,沒一個動。
就算左冷禪復活,恐怕他也是不敢動一下的。
幫兇甲乙渾身已經濕透,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大呼一聲,朝外奔去。
「逆賊!」
「叛徒!!」
泰山派十幾個忠義之士,連同jiān詐小人同時抽劍圍住幫兇甲乙。
幫兇甲乙武功本就爛,見已無路可退,慌忙交出寶劍,衝著方閒跪地求饒,哀聲連連。
方閒看也不看,微微抬臂,向下一斬。
撲哧撲哧撲哧……
亂劍橫七豎八砍來,血液飛濺。
「為天門掌門報仇!」
「泰山的恥辱!」
「對不住了老叔……身不由己……」
「大家都砍我也砍……」
二人最終死無全屍,殘軀被丟到後山喂大黃了。
與此同時,令狐沖也已放走了向問天,讓任盈盈帶著魔教人的屍體與百餘名教眾下山返回黑木崖,二人約定半月後綠竹巷再聚,商討兼續情簡撫琴吃香蕉商量成親什麼的。
泰山事已定,令狐沖吩咐:「你們泰山的事,我不干涉,但請務必推選出一位像天門道長一樣剛正耿直的掌門。」
泰山弟子紛紛點頭稱是。
令狐沖又掃視嵩山:「嵩山也是一樣,過去的事都已過去,既往不咎,願你們重整旗鼓,共建五嶽。」
嵩山殘餘眾紛紛拱手,如今的他們已不敢再橫行:「是,盟主!」
「衡山,還要莫師叔cāo勞了。」
「遵命。」莫大看人不看年齡也不看輩分,只看品格,劍法以及藝術造詣,五嶽一戰。令狐沖堪稱品劍雙絕,他的功夫更是聲名遠揚,莫達也是心服口服。
「恆山的話……田大哥你怎麼看……」令狐沖傻呵呵笑了笑,對他田大哥還不敢吩咐。
方閒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巔峰,也是尾聲了。
「諸位,田伯光與大家在一起的ri子很開心,如今大局已定,五嶽劍派與魔教化干戈為玉帛,也是田某該走的時候了。」
「萬萬不可!」令狐沖驚道,「如今百廢待興。田兄若是走了,我五嶽的主心骨……」
方閒仰天大笑:「盟主切莫再取笑田某了,我田伯光,不過是一屆yin賊而已!」
令狐沖思索良久。隨即大笑:「哈哈哈!不錯,田兄,你還是那個我認識的田兄,那個萬里獨行的採花大盜!」
令狐沖知道,他田哥哥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笑傲江湖只是起手,離一局還遠著呢。
五嶽之中,敢和田伯光這麼對話的,恐怕也就令狐沖一人了。
他們不知道。田伯光這不是謙虛,他是真yin賊。
「儀琳小尼姑。以後的事交給你了。」方閒拍了拍儀琳的肩膀,將沉重的責任擔在了她身上。
「掌門……」
「別叫我掌門了。」
「田大哥……」儀琳兩個大眼睛淚汪汪銀閃閃。「你若是走了……我恆山這幾名姐妹……」
「事在人為!」方閒握緊拳頭晃了晃,「遙想當年曉風師太,何嘗不是單憑一人雙手建的這恆山?哥看好你!」
儀琳擦著眼淚,使勁點了點頭。
令狐沖也附和道:「恆山的損傷最大,在此役中也是出力最大,往後我們其它四派皆會周濟些銀兩人力幫恆山重建,儀琳師妹大可放心。」
「多謝盟主。」儀琳擦乾眼淚,終於有了些掌門的樣子。
「最後,是我華山……」令狐沖遙望本派殘餘的幾個弟子與岳靈珊,「岳不群執掌不利,打壓弟子,我華山人丁稀疏,今後大家共同努力,重建我們自己的華山,我們自己的江湖。」
「是!」
令狐沖本就是華山的大師兄,為人脾氣大家都看在眼裡,如今更是武功蓋世,華山弟子豈能不服,唯有岳靈珊低著頭,捂著xiōng口,不知如何是好。
令狐沖也是歎了口氣,他深知血濃於水的道理,同時也深知岳不群的可怕。
「師妹,你若是願意留下,就是我華山的兄弟姐妹;你若是呆不下去要走,我也不留你。」
岳靈珊低著頭,默默抽泣,一步一挨地朝外走去。
她是不可能留下來的,在五嶽,她已經沒法做人了。
「就這麼放他走?」陸大有心懷不滿,「大師兄……如今岳不群逃走,無論是追捕這叛徒,還是將來留上一手,岳靈珊都是我們手中的砝碼,豈能這麼輕易就放了。」
「你還不懂麼。」令狐沖搖搖頭,「岳不群的為人,是不會在乎一個女兒的,他連我師母都殺了,連五嶽都賣了,還有什麼不能殺,不能賣的?左冷禪再壞,都還想著對付魔教的手段,都還暗暗壯大著嵩山,比之岳不群這個偽君子,真小人倒還勝上一籌。至於岳靈珊……就讓她選擇自己的人生吧。」
蒼涼之中,衣不遮體的岳靈珊哭著向外走去,也不知天上地下,何處為家。
「好吧……」方閒看不下去,萬里獨行奔騰過去,一把抓起半luǒ的岳靈珊拎了回來,「採花大盜第二炮!」
令狐沖:「田兄……這不好吧……」
王語嫣:「……」
慕容復:「不虧是田兄,夠風流。」
林平之:「貌似她是我沒過門的媳fu吧?總有些看不下去的趕腳。」
張無忌:「大兄弟你太多情了。」
張三豐:「其實俺一直都沒走。」
儀琳:「我佛慈悲。」
有些奇怪,這麼多人,只有儀琳一個人看懂了方閒的意思。方閒那一隻手,抓出的並非yin邪,而是佛道,作為yin賊來說,這有些不科學,吐槽不能。
方閒將岳靈珊按在儀琳身前:「從前的岳靈珊死了,不過恆山多了位儀字輩小尼。」
岳靈珊瞪著眼睛,捏著僅有的衣物:「可……可以麼……」
儀琳笑道:「師妹,佛門就是讓我們放下過往的,你若是放下塵世,那些人便與你再無牽連,你也不再是那個人了。」
岳靈珊低頭,歸入恆山隊列,天下之大,終於有能收容她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