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房內氣氛略有yīn沉,局長往那兒一坐,再加床躺著一個半條命的老爺子,威壓很大。&&
李超領著方閒訕笑介紹:「王局,這是我跟您說過的那位朋,別看他年紀輕,可是正宗的苗醫傳人。」
「好……好……」這位王局長的體格很彪悍,禮節xing地起身與方閒我說,不過手力道一般,顯然對他不抱什麼希望,「小伙子辛苦了。」
方閒聽他的口音是山東那邊的,眼前這個中年偏老的人一定就是幫自己解決戶口問題的神奇局長了,說到底人家對自己有恩,這個忙還是能幫就幫。
「還得謝局長,幫了我一個戶口本。」方閒握手握的很是誠懇。
老爺子躺在床,手插著打點滴的針頭,嘴唇總是在抖動呻吟,可能是頭疼,也可能是過量藥物的副作用,總之過的很不開心。
這屬於情況都擺明了,方閒只是裝模作樣地診斷一番,而後沖局長使了個眼se,自己先往外走去。
局長會意,讓李秘盯著,緊跟著來到病房門口。
「怎麼樣?」儘管局長知道結果,可還是要問一問的。
「多的話我也不說了,這病肯定是沒得救,靠藥物的話,興許還能撐個三年左右,只是老爺子就別想下床了。」
「哎……」局長痛心疾首搖頭,「跑了幾個大醫院,都這麼說,老人家受罪啊……」
方閒咳了一聲:「我倒是有種讓老爺子不受罪的方法,但恐怕……這命是撐不到三年的。」
「哦?」局長眉頭一亮,「能撐多久?」
「一年到頭。」方向擺出了一根手指,「不過這一年,老爺子不用吃藥,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尋常人能做的事他都能做。」
「這……」局長一時語塞了,倒不是他不知道說什麼。主要是方閒的這種說法太詭了,一時間很難讓人相信。
正當此時,天明夫婦互相攙扶著走過來。腳步很是急切。
天明滿面紅光,手裡拿著一張單子,身體顫抖,中年人的淚水在眼睛裡打轉:「方……方閒……血檢……一切正常!」
楊綺早已淚流滿面:「謝謝……謝謝你……」
方閒神se泰然。隨意拂袖:「呵呵,好了就行,珍惜你們的生活。」
天明前抓緊方閒的雙肩:「事出突然,我甚至沒有準備好如何感謝你……今晚我和綺綺回家整理一下,明ri登門拜謝!如此大恩。無以為報。」
方閒望著他們身後面se鐵青的李醫生,特意放大音量:「客氣了客氣了,千萬別拜謝,要不該被某些人檢舉非法行醫了。」
李醫生被噎了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
「那我和綺綺先走了,明天見。」天明躬身再次拜謝後,便攜著楊綺去辦出院手續。
局長一直在旁邊看著,顯然。這一幕是方閒神醫蓋世救人成功了。見病患走了,局長才拉來李醫生問:「李大夫,這男的是什麼病?」
李醫生嚥了口吐沫,他的世界已然被推翻了:「血……癌……」
局長虎軀一震,用匪夷所思地眼光看著李凱:「……就這麼……治了?」
李醫生顫顫巍巍地拿著化驗單:「是啊……就這麼……治了。」
局長很清楚,醫生是斷然不會幫方閒撒謊的。鐵的事實擺在面前,不容他質疑了。
「小伙子。你等等,我進去和老爺子商量一下。」局長的神se滿是決絕。果斷回病房。
外面,李凱與方閒愣愣對視。
「咳……」李凱沒忍住,試探問道,「這位老師,你這是忽略匹配度的偏門骨髓移植法麼?」
方閒一琢磨:「你這麼說,興許是這意思,我們老苗家的很多道行,我只會做,自己也無法解釋。」
李凱唏噓不已:「即便親眼所見……我仍然難以相信,這太神奇了……神醫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咱們探討一下,如果能將你的蠱術和現代醫學結合……」
「沒戲,別指望拉我賺錢了。」方閒擺擺手,「我醫術的核心是蠱。選蠱、煉蠱是個漫長的過程,說實話,這一顆蠱的成本,完全不比你們骨髓移植來的少。」
「可是……至少理論能有互相促進的作用。」李凱感覺自己面前突然打開一扇大門,「方神醫,原先我也不信這些東西……但當我親眼目睹後,我才發覺了這些古老道行的神奇,我希望努力去瞭解他,研究他。」
「只是研究?」
「呵呵……」李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當然,這屬於醫學專利了,如果能研究出成果,用它來救人自然更好,我覺得這方面還很有挖掘的潛力。」
方閒霎時間又老苗醫附體了:「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研究出來的,我們要敬畏生命,否則,蠱就不靈了。」
李凱後背一股涼意。
「這樣……這是我的名片。」李凱掏出名片遞給方閒,「如果你有意向的話,可以隨時找我探討,這週末有一個腫瘤研討會,我可以介紹你來參加。」
正說著,局長又出來了,看著方閒很是堅定地點點頭。
方閒隨便對付了一下李凱便再進病房。
李超驚異道:「閒哥……聽說你剛剛治了個血癌患者?!」
老苗醫微笑:「不是我治的,是他們自己治的,我只是生命的傳導者。」
方閒深感總這麼囂張地煉蠱不好,這好歹也是技術機密,不能隨便外洩,便讓李超和局長在外面等,自己煉蠱。
給老爺子用的蠱名為沁全,並不麻煩,用沁全蠍煉製即可,成蠱作用也是簡單明瞭,運用蠍毒永久麻痺人的痛感,服下此蠱,中蠱之人將再無痛感可言,此蠱為老苗家六絕蠱之一——「絕痛蠱」,其它五絕可分別斷絕人的「視」「聽」「味」「嗅」「yu」。六絕蠱是一門很絕很極端的蠱,要害人可以害人一生。一般不輕易使用。
還是那句話,蠱分怎麼用,麻痺一個將死的老人痛感。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成蠱煉成,沁全蠍通體灰白,這個顏se就是絕痛無異了。
老頭兒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興許是腦袋裡太疼了。已沒了別的心思。
方閒舉著蠱來到他面前:「老人家,您想好了麼,這一蠱下去,您最多剩一年的命,一年實實在在的命。」
老爺子閉目點頭。細若游絲的聲音傳來:「來……能站起來,一天也好。」
一蠱身,方閒再次閉目默念:「小蠍子,這筆帳別記在我老苗家頭……」
半晌過後,老頭兒的眼睛漸漸睜大,嘴不抖了,神智也清明了,那種頭痛yu裂的感覺他再也感覺不到了。
沒了疼痛。老頭感覺好了許多。支撐起身體拔掉打點滴枕頭,顫著身子,竟yu下床站起。
方閒趕緊要扶著。
「你別動!」老頭兒紅光滿面,面se猙獰,「讓我自己走!」
外面的局長和李秘聽到老頭開口說話,趕緊推門進來。
只見老爺子扶著床站了起來。飢渴難耐地走幾步,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好……好!能走一天我也願意!」
局長悲喜交加。連忙去扶著老丈人往外走:「走走走!咱們去花園遛彎去!」
「走!」老爺子一腳踢開輪椅,跟女婿往外走去。
李超大喜。給方閒來了個大大的熊抱,就差親他一口了:「兄弟你牛逼!果然又是立竿見影一蠱見效!好好好,我先給局長報個喜。」
說著,李超拿出電話打給方局,聽到老爺子能站起走路神采奕奕,方局也跟著高興。
放下電話,李超拍了拍方閒:「兄弟,你走運了,局長晚請吃飯。」
「啊?」方閒本能地排斥這種事情,「這就算了,我不知道說甚啊。」
「嗨!」李超大笑,「有我在呢!我跟你說,這次的機會可利用好了,你不是要做生意麼?到時候我幫你提一提,方局點頭,你這生意水到渠成。」
「那你幫我說就得了,飯局就免了。」
「不能免!」山東局長又攜著老丈人推門進來了,已經快喜極而泣了,「神醫,你不喝這頓酒是不給人面子了!」
說著局長先給老丈人披衣服,然後慌忙掏兜,東拼西湊出一打鈔票,拍頭罵自己:「身就這麼些錢……你等著,晚再好好謝謝你。」
「別,咱不為錢。」方閒趕緊推脫。
「不行!不謝謝你我心裡不踏實!」局長死死地將鈔票按在方閒手裡,「醫院治病還有個藥費呢不是?不能讓你白忙活。」
老丈人生龍活虎了,這位局長也跟著亢奮了,一股好爽勁兒來,各種拉著方閒大刀闊斧地稱兄道弟。
李超火速安排了出院手續和車子,之後不聲不響地訂晚吃飯的包廂,秘就是會幹,這一套一套安排的都妥妥的。
方閒就這樣被稀里糊塗地拉到了某餐廳包廂。
兩位局長並排坐,主位是老爺子,方閒與李超坐在一起。一桌子菜的很快,想必也是李秘早就安排好的。
兩位局長一面跟老爺子說好話,一面誇獎方閒,好不快哉。
老爺子最是激動,還要起來與方閒喝兩杯,立馬被大家喝止。
方閒各種囑咐:「現在只是讓您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但病還是在的,平時仍要忌煙忌酒忌油膩辛辣……」
這話正說著,老爺子已經搶過他女婿的中華抽了起來。
「忌好幾年了,最後抽死也任。」老爺子經歷過各種折磨,顯然已經看開了。
局長們見老爺子這樣,也不好阻止,最後這段時間就由著他。
之後又是觥籌交錯,兩位局長不時聊些年輕時的事情,再夾雜現在圈內的人員變動什麼的,完全沒把方閒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