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一會兒之後,那隻金色的大白豬真的告訴了他:「在魔神界東邊有一個無邊墓園,那裡有一條通道可以去人魔界,我老豬是以德服人,所以先告訴你,只有人和低等的小魔才能過去,而且過去之後,就會失去魔障的保護了,除了真正的魔道貴族,其他的被單純的魔法或者兵器直接擊中就會受傷了……慢著,我雖然以德服人,可是也要先弄清楚,你是誰!」
……這傢伙似乎越看越想一個人,不只是那些醒悟過來的魔頭,笑寒身上冷汗也掉下來了。
笑寒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尷尬地說道:「我?嘿嘿,我是,一隻……兔子。」
「兔子?!」眾魔頭顯然沒聽到過這種詞,全都驚呆了。笑寒大力點頭,笑容不改:「是我!我也是魔族呀!只是,因為咱長得比較像人類,常常被同族誤會啊!」(註明:傳奇裡沒有兔子)
眾魔頭狐疑道:「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同族啊?」
笑寒心中難免慌亂,什麼兔子不兔子的,全是情急之下拉出來搗亂的,他深知今天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錯,後果就將不堪設想,即使自己在剛才把幻聽霧陣擺設好了,怕也是作用不大,因為實力相差太遠,他只好賣力地演出!只見笑寒一下子跳了起來,擺了個藝術表演前的傳統囂張姿勢,將兩行大牙裸露在外面:「有!兔子這種像人一樣的魔族是有的,只是大家常常忽略我們兔子的作用而已!」
蠍蛇可不想管他兔子是什麼,她有些忍不住想咬笑寒一口了,從她一邊留口水一邊幽幽說話的模樣就能看出:「呼,長得像人類有什麼作用,我倒看不出來。」她言下之意,便是說,你的作用如果是給我啃一口,還來得實在些。
笑寒不慌不忙,笑意吟吟地說道:「因為我長得像人類,因此我可以很容易地混進人類的圈子,這麼一來,他們的戰術動向也就一清二楚了,本兔子願作聖主馬前卒,潛入人類內部,助我大軍攻取人類!」笑寒心想:如果他們上了這個當,我就將計就計,給你們假消息,叫你們在瑪法有來無回。
這一分鐘,幾乎所有魔頭都相信了他,誰知咱們幽閻大魔神就只說了一句話:「分明是個人類,給我拿下。」局勢就徹底逆轉了。
第一個動起來的是早已垂涎三尺的蠍蛇貴族,她遞過來的不是帶著電光的鉗子,而是一張口水狂流的血盆大嘴!笑寒心中叫苦:不是吧,覺得我是軟柿子太容易捏,直接就口就想吃了是嗎?竟然被看出是人類了,倒霉,還害我犧牲色相扮兔子!
笑寒隨勢一躺,照著蠍蛇盈滿口水的下巴就是一腳!
只聽「卡!」的一聲,蠍蛇被踹出好高,混著她的衝勢形成了一個狼狽的拋物線,摔倒在地時還往前滾了幾圈……笑寒心中想:趁你小看我,解決一個,頸骨踢斷了,她活不成了。
「哼哼,還有兩下子,讓我虹魔教主來解決他!」自稱虹魔教主的魔頭極為高大,兩隻虎牙由下往上伸出,幾乎到達了眼睛處,離得還很遠,就叫笑寒頗為受不了他的高度了。笑寒苦笑心想:怕是可以改我五六個了。
「虹魔教主別急。」另一個巨魔略瘦一些,長著山羊的頭:「膽敢潛入魔王大會的人類,還是交給我黃泉教主來處理吧。」聽了這位大哥的話,笑寒更是苦笑,想不到自己到了這裡還頗搶手。
忽然,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暴起:「你們別出手!他是我的!」笑寒隨眾魔頭轉過頭,這一看,笑寒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蠍蛇支著身子爬起來,她的頭還歪在一邊,嘴似乎還合不攏,不受控制地流著口水,她的眼卻瞪得滿是血絲,滿眼中都是濃濃的憤怒。
只見蠍蛇號叫了一聲,兩隻鉗子頂住自己的頭,一下子就把頭扳了回去,那骨頭移位時發出「卡」的一聲脆響,偌大的廳堂對這一聲的回音竟然還清晰可辨,笑寒心中叫苦:麻煩了,這女的好像抓狂了……剛才她一定疼死了。
蠍蛇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們誰敢動他,我跟他沒完!」眾魔頭也是一陣心悸,女的抓狂時千萬別惹,在人間在魔界都是這種道理。
笑寒本想在眾魔頭圍攻上來時,就直接打開剛才已經布好的幻虛霧陣,早在幽閻作法成型時,笑寒就料到,如果逃不掉的話,一場惡戰難免,於是暗中動手,在大廳之中布下了幻虛霧陣以防不測,誰知現在,那只蠍蛇女發了狂,不讓別的魔王插手,這下卻更加麻煩了。
倉促間,笑寒只能佈個小型陣,根本無法將幻虛霧陣波及整個房間,如果魔頭們不是一起攻進來的話,幻霧的範圍根本無法將他們全捲入!
只聽那蠍蛇女怪叫了一聲,扛著兩隻發電的鉗子,帶著滿是滿是仇恨的雙眼,衝上來時那表情就像被逼急了的黑社會小太妹,砍人時徹底的忘我了似的。笑寒倒吸了一口冷氣,完蛋了,實在是太麻煩了,一個潑婦外加一個魔頭,天下哪還有擋的住她的力量?
笑寒嚥了口口水,雙眼死盯著蠍蛇那對佈滿了電光的大鉗子,這一擊可不是說笑的,這是一隻史上最強的蠍蛇在她顛峰狀態下,含怒帶恨的一擊,怕是換了他們的聖主幽閻,也不敢輕捋其鋒,笑寒已經想好了幾百種方法閃躲,但究竟怎麼躲,也還要到時視情況而定,畢竟這潑婦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招數會有變化沒有。
卻見那蠍蛇發出「呱!」的一聲怪叫,由尾巴開始,身體成一個波浪型,浪尖逐漸湧到巨鉗上,眾魔頭都知道,這是蠍蛇利用其獨特體質自創的「魚躍擊」,能將攻擊力倍增!誰知,就在所有人認為此招必凶險無比之時,那蠍蛇竟一個急剎車停下了,只見她的雙鉗還放著火花,滋滋作響。
所有人和魔都驚訝於蠍蛇的舉動時,只聽蠍蛇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以為激怒了我的人能夠得好死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慢慢折磨你,慢慢弄死你,讓你知道恐怖是什麼滋味,讓你知道惹怒了我是什麼下場!哈哈哈!」
……聽她狂笑,其他的魔都在沉默,大家都憐憫地看著笑寒,心想:人類,只怪你倒霉,幸虧惹上她的不是我。
笑寒頭皮發麻,小聲地說道:「不好吧,給我一個痛快,不好嗎?」
蠍蛇哈哈大笑,將流滿口水的臉狠狠湊近,兇惡地說道:「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魔,什麼才是恐……哇!「
……又一次冷場。
原來,笑寒見蠍蛇將老大一張怪臉湊過來說話時,便在心中歎了口氣: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便老實不客氣,照著她那張怪臉就是一猛拳,那蠍蛇「哇」的一聲飛出老遠。
只見笑寒擺了個囂張的姿勢,大聲說道:「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沒聽過兔子急了還咬貓的嗎!」
……冷場中。有些魔甚至想:兩個瘋子。
囂張過後,笑寒偷眼四望,發現眾魔頭依然沒有動手的意思,笑寒心下發虛,如果不引出混戰,自己很難將霧陣打開借此逃走,雖然剛才兩個回合自己佔了些便宜,但那都是蠍蛇輕心所致,所真的讓她冷靜下來與自己全力相拼,只怕……
「啊!呱!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我漂亮的臉!?」蠍蛇彈地蹦起,像一個吃驚的少女一樣,竟從懷裡拿出一面鏡子,攬鏡自照,她震驚的發現,她「漂亮」的臉上多了一塊青淤,鼻血也不受控制的流……大家有不詳的預感。
「哇!嗚嗚嗚,我的臉,我的臉呀……」蠍蛇的舉動叫在場的人和魔大跌眼鏡,那女的竟然就這麼當中哭開了:「我的臉傷了!不好看了!嗚嗚……賠我,賠我臉來,是誰幹的?是誰幹的!我要殺了他!」這一回,不少魔頭再次為笑寒捏了把汗,幸災樂禍地想:這回她可沒打算叫這個人類慢慢死了,看來,下一招就該完事了。
誰知,笑寒竟然溜上前說道:「哎呀,這位女士,你的臉受傷了,而且傷到了面部經脈,若不及時治療,只怕會留下疤痕哪!」
蠍蛇竟然嚇得忘了笑寒是誰,用大鉗捧住自己的臉,顫抖著聲音說道:「真……真的嗎?」眾位魔頭一聽,均感覺自己後腦像是被某種重型硬物撞到,發出了「鐺」的一聲脆響,然後低下了頭,只是一隻蠍蛇,竟然那麼在乎容貌,咱們魔族長得本來就各不相同,有什麼必要弄得那麼奇怪,隨便弄得兇惡一些,怕是還好些。
卻見笑寒裝模作樣地說道:「好好的一張臉,卻要忍受疤痕之苦,真是讓人不忍心哪。」
眾魔頭:「……」
蠍蛇急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那怎麼辦呢?」
眾魔頭又道:「……」
笑寒拍拍胸口:「不用怕,看我的。」只見笑寒掏出一粒藥丸,對蠍蛇說道:「吃了我這粒藥丸,然後……」關於這回的變化,不單是魔頭們,連笑寒都無話可說了,原來他剛將藥丸拿出,那蠍蛇便一把搶走,扔進嘴裡,一仰脖就嚥了下去。
……眾人、魔都找不到言語來形容心中的感受了。
那蠍蛇把藥丸整個吞了下去,這才問道:「我吃了,是不是很快就好了?」
笑寒想不到她那麼主動,自己話沒說完她就把藥搶過去吃了,因此看她的目光仍有些呆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咳,吃了就好,只要你馬上睡上一覺,等你醒來時,保你還原如初,美麗如昔。」
蠍蛇眼中閃著光:「睡一覺就好?」
笑寒不答反問:「你有沒有感覺肚子有些熱熱的?」
蠍蛇感覺了一下,答道:「有!好像燙燙的。」
笑寒挺嚴肅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不倒下?」話沒說完,只見那蠍蛇雙眼一翻,就地倒下,片刻不到,已經睡著。
笑寒走上前去蹲下,捅了捅那蠍蛇,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站起身來,滿意地拍了拍手:「那你就好好睡吧,睡醒了別忘了給我補上藥費。」他表面上沒什麼表情,心底裡卻是樂翻了天:我給這蛇女吃的是已經凝合了的高量,不睡個三五天我都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