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之神欲輪迴 第四部 第五章 玄之血染戰衣
    王海穿過清晨的小路,人很少,空氣卻是不同尋常的凝重.在他刻意隱藏下幾乎無人發現他的蹤影,或只看見一個身穿半紅道武戰衣的道武一閃而過,等揉揉眼再看,卻已蹤跡全無.

    這道牆是二進院的牆,王海爬上一邊屋頂,輕巧一跳就躍上了牆頭,只要順著牆過去就能進入主院的第三進,聽說那裡打手甚多,甚至有機關,外人想在那裡討到便宜幾乎不可能.可現在的王海已經豁出去了,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沒有關係了,也許自己本就是來求死的吧.

    今天運氣似乎特別的好,當王海躍上牆頭時,他看見了暴虎的身影.原來他天光早起,心血來潮,便到了二進院演練場晨練,也許今天空氣氣壓特別凝重便是他心煩的原因,也可能昨晚上那幾個婆娘沒夠騷徹底,讓暴虎一身力氣無處發洩.

    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可就是那麼巧,正好讓王海趕上.

    暴虎手中拿的是木棍,而不是他慣使的黑虎沙棍,他有個習慣,在自己練習時不允許任何人觀看,即使最親近的弟兄也不許.空氣在緩緩運動著,暴虎對木人出棍,卻一下打偏,他罵了一句,今天奇怪的天氣似乎成了他失手的理由.

    王海屏住呼吸,拚命壓制住情緒的波動,殺意就將暴棚,王海知道,如果不能克制住的話,今天說什麼也報不了仇了,王海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穩定了一下心神,起碼在出手之前控制住殺氣就好.

    空壓似乎又變濃了,好像即將凝實了一般.王海無聲無息地進入了演武場,緊握著降魔的那隻手微微顫抖,另一隻手緊緊抓著一張道符,只等進入了射程,隨時出手!

    暴虎又出了兩棍,忽然站直,將木棍一頭朝地上一拄,竟然就這麼拄著站定,深吸口氣,雙眼看天,若有所思.王海嚇得趕緊止步,努力控制著心跳,將降魔和道符抓得更緊了.兩人各有所思,在場中各自靜止,倒成為了頗為奇怪的一副圖,空氣更是沉悶了,若仔細看時,居然會發現沉悶的空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黃色.

    王海咬咬牙,繼續朝前走,既然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呢?

    暴虎似乎仍然未曾察覺,他默默看著天,也只是一會兒功夫,他便回過神來,又朝木人揮出一棍,這一棍無比重實,竟將木人攔腰劈斷,上面一半還有一部分連在下面,整個木人歪歪地掛在柱上,暴虎手中的木棍也劈彎了.

    暴虎隨手將木棍扔掉,歎了口氣,不知是否惆悵兵器不好,若是黑虎沙棍的話,這上半截的木頭一定飛出老遠.

    忽然,暴虎僳然發現,空壓似乎變小了不少,卻有一簇黃光由四面聚來,越聚越多,竟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人型!與此同時,後方有風聲傳來,暴虎猛轉頭,卻是一張帶著熊熊復仇之火的道符!

    暴虎也著實了得,雖是倉促遇襲,仍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他肌肉一緊,鐵塔一般的身體竟橫地轉開,靈魂火符擦著側腹而過,雖有厚實的肌肉抵擋,卻也被摩擦得焦黑發疼.

    來不及痛哼一聲,暴虎就看到了那雙危險的眼眸,同時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忽然竄升的滔天殺意鎖住,當殺意和鬥氣到達極峰時,王海的降魔劃破了凝重的空氣狠狠劈至,暴虎只得以左手去擋,可是他忘記了,平常他的左手總戴著可防兵刃的堅固手套,可是今天,他沒有.

    與此同時,所有的黃光彙集於一處,聚成人型時黃光大盛,而後轉為暗淡,最後四散而去,空氣也恢復了清晨的清新,雖然不再凝重,卻讓人感到突然.黃光逝去之後,留下一人,身穿著滿是鮮血的破爛道武服,站在當場卻雙目緊閉,似乎並沒有由深沉的睡眠中覺醒.

    清晨時,離家的人卻剛剛歸來.

    「啊——啊!」暴虎發出了淒絕的痛叫,自己在家中,竟就此丟了一隻左手,那把降魔先削去暴虎手腕,因為那裡沒有配戴堅固手套,然後再向下由肩削下了整條左手,鮮血同時大量湧出,暴虎另一隻手趕緊死死捏住傷處以圖止血,同時飛起一腳,正中王海小腹,將王海踢飛老遠.

    這邊打得生死一線,那邊那個人卻仍然緊閉著眼,貪婪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在他手上,卻有一把單刃之劍,頗似一把忍者劍,可是劍上卻刻滿了複雜的紋路,若讓古生物學家來辨認,必知這就是龍之紋,而那個由黃光帶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久違的先承!

    「嘿嘿,暴虎你這個禽獸,和我一起下地獄吧!」王海知道自己笑得很猙獰,他知道自己的目標很有可能達成,可心中卻總是湧出止不住的灰暗和悲憤,王海笑著,虎目中卻禁不住有淚流出,即使殺了這個禽獸,娜娜也不可能活過來,自己也是沒必要活下去了.

    今天不是只求殺一人,今天但求一死.

    暴虎拚命忍著傷痛,打了個滾躲開王海不要命的衝擊,雖然做了護衛長之後他已經不會做這種有效,卻大失面子的行為了,但此時形勢所逼,哪裡管他高手二字,反正沒別人看著,也不算丟臉.

    暴虎抓起一把大勾劍時忽然想起先承這個不知為何出現的第三人來,為了面子,說不得,一會兒是要殺了他滅口的.

    想起這些,暴虎一走神,一道靈魂火符狠狠打在大勾劍上,暴虎全身一震,使出吃奶的力氣,這才穩住,可是對於緊跟而來的降魔一刀,他只能倉促去架,此消彼長之下,竟被擊得後退一步.王海得勢不饒人,飛起一腳踢在暴虎胸口,暴虎頓時倒地.

    好個暴虎,果然了得,雖然失利,卻利用了倒地之力狠狠一腳,正好踹中王海腹部,與上次一腳正好同一位置.受此一腳,王海當場就吐了一口污血,只覺得體內五臟全部造反一般翻騰,原來王海傷心過度,五臟本就大為受損,只一口恨意讓他撐到現在,如今這一腳下來,正好踢中剛才的患處,這就讓他五臟造反,再也無力爬起了.

    暴虎只痛吼了一聲,便拄劍爬起,左手的鮮血雖在泊泊地流,已經比剛才好多了,暴虎感到一陣暈眩,他知道這是因為失血過多,不過不要緊,暴虎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步伐穩定,因為他知道,戰鬥很快結束了.

    王海試圖爬起,結果又吐了一口鮮血,他實在爬不起來了.最後了,偷襲仍然無法拉短實力的差距,王海使出最後的力氣,聚集僅存的魔力,打算拼了.

    「哼哼,原來是小店老闆,我竟看走眼了.」暴虎飛起一腳又將王海踢飛:「今天你死定了!」

    王海硬生生挨了一招,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卻在飛退的同時砸出了他最後的靈魂火符!

    「碰!」暴虎反應奇快,雖然他沒想到王海還有力氣使用靈魂火符,不過他的大勾劍依然擋住了這一火符.暴虎腦門青筋暴突:「你去死吧!」

    「慢著,你為什麼要殺一個無力抵抗的人.」暴虎沒想到,剛才神秘出現的破衣怪人竟在此時擋住了自己,沒錯,正是先承擋住了暴虎.

    暴虎想起自己高手風範蕩然無存的樣子可能被他也看去了,不怒反笑:「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把你也收拾了.」

    先承皺了皺眉,他認得暴虎,可是自己獨自離家去聖魔學習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先承變化了不少,特別是由黃光中出來之後,先承的氣質大變,淡淡中有一股賢者的味道,加上身上穿著滿是血污的衣服,一時之間,暴虎也沒認出來.

    「接招吧!」暴虎掄圓了大勾劍,正是他棍法的噬棍!先承淡淡地皺了皺眉,手中龍紋劍輕輕抬起,只等他過來就出招,暴虎的高明他也素有所聞,那時未學武技沒有較量過,可是現在的自己完全有信心接下暴虎全力一招.

    可是先承沒必要出招了,因為笑寒來了……他來了本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他來得無聲無息……來得無聲無息也並沒有違反國際公約,可是他一上來就出招了……暴虎本就該打,一上來就出招也不會有人感到意外,可是他這一招是全身撲上型的.

    在先承和王海的視角來看,先是暴虎怒吼著衝過來,忽然在他側面冒出一個人,然後暴虎就不見了……將視角左轉四十五度,這才發現暴虎趴在地上,在他身上,還有個人坐著大叫好痛……

    ……冷場.

    笑寒在暴虎身上站起來,跳腳對王海和先承說道:「你們兩個怎麼搞的?這裡是民宅,私入民宅可是違法的!」他的言下之意,像這樣在別人家中狂踩主人卻是一種正當行為.

    「呀?先承?見到你太好了!」笑寒來得倉促,竟沒有在第一時間看清先承,如今看到了,心情難免激動,也難免將正當的踩人行為小作升級,奇怪的是,他腳下的暴虎卻一點反抗也沒有,連聲音也沒發出,但王海二人卻清楚看見暴虎面向這邊的一張臉表情萬變,萬變不離的其宗就是痛苦表情……原來他被點了穴道.

    先承奇怪地問道:「阿寒,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他還沒弄清自己的處境.

    笑寒失笑一聲:「哈!原來你自己也是蒙在鼓裡,行了,這裡的守衛一會兒就來了,雖然我們是客人,但是這個主人被我算計了,三天內說不了話,我們還是快溜吧,免得別人說我們私入民宅,誤踩看門狗,雖然我們是清白的,但是有理也說不清呀.」原來他還是清白的.

    王海跪在地上勉強支起了身子,說道:「不行,今天我來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娜娜死了,我要他和我一起陪葬!」說著說著,王海雙目又流出淚來,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死心處.

    笑寒來到王海身邊蹲下,說道:「你放心,這個人惡貫滿盈,一定活不過三天,你卻不能陪他死,因為娜娜被你的真愛打動,又活過來了,你還需要保護她渡過下半輩子呢.」笑寒忽然發現,這是自己頭一次說出如此誠懇的話,連自己都有些感動了,難道我是感動情緒生產器?

    王海跳起來,卻仍然站不起來,就這麼趴在地上以雙手緊緊拉住笑寒:「你此話當著?娜娜當真沒死?可是……」當時自己用盡了方法也沒能讓娜娜恢復一絲生存的跡象呀.

    笑寒把王海拉起扛在肩上:「是不是真的,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回頭對先承說道:「咱們溜吧,回去還有話問你呢.」說完使輕功躍上了牆頭.

    先承歎了口氣,這傢伙亂七八糟的個性真是丁點也沒改,似乎還有愈加升級的跡象,現在他打算幹什麼,自己是一點也猜不到.先承笑了笑,將龍紋劍收入隨劍而來的龍紋劍鞘中,追著笑寒時含笑看了沙城宮一眼,沙城,我先承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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