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頗得人心的張任小隊長不斷地大聲鼓勵護衛隊士兵們打起精神,同時,他自己也不要命地守住城頭,雖然據險而守,擁有地利之勢,卻是久戰精疲,幸虧陸戰隊長李農帶來了少城繼位這一振奮的消息,士兵們忽然又有了力量,擋住了一波攻擊。
幸虧這消息來得及時,否則在倒沙聯兩邊潮水般的攻擊之下,只怕城門危險了。
剛才推掉雲梯時又聽到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屠龍軍團的將軍也站在沙城這邊,將士們頓時精神大振,因此又擋住了一波攻擊,雙方各有死傷。
就在這時,更是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好消息,原來三十年前單人匹馬殺入沙城宮的八荒絕刀竟然有了傳人,而且那個傳人竟也站在這一邊幫助沙城!
三十年前這個深植人心的傳說至今在沙城仍廣為流傳,八荒絕刀在沙城百姓心中地位甚至更勝於屠龍團的將軍,聽到這一消息,沙城將士頓時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忽然,有兵士高喊道:「大家快看,城外倒沙聯自己亂起來了,也許有援兵來了!」
笑寒衝在最前方,一開始就使出了「雲ぜ」之藏式,由於事起突然,城外倒沙聯又在全神貫注的攻城,笑寒三人的突進真是非常順利,倉促回身防守的士兵們根本無法擋住三人的聯手衝擊。
很多倒沙聯的部隊見那邊亂了起來,疑是大隊敵人衝了進來,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戰陣就這麼亂了起來。
笑寒一心殺到城門,下手絕沒有留情,也不敢留情,他雖是第一次上戰場,可他在就深知作戰你不死就是我死的道理,無數次與魔物猛獸以命相博,血沒有白流,兩種戰場其實也有相通之處的。
初時的一陣騷亂之後,倒沙聯的指揮官發現了不對勁,立即令盾牌兵繼續防守,回身集合步兵隊,穩住了陣腳,可是笑寒三人的目標大小,雖然造成了不小的騷動,卻是完全摸不清敵人有多少。
那指揮官氣得直跳腳:「快攔住他們!步兵一隊撤下來,二隊上去補缺,敵人究竟有多少?」
指揮官身邊的將官皺眉說道:「看他們的推進速度,大概是一小隊輕騎兵,是不是該把盾牌兵調回來擋住?如果真是騎兵,只要擋住他們的第一波攻擊,他們就失去衝擊力了,那麼步兵可以很容易的將他們吃掉。」
指揮官怒道:「如果城頭上的沙兵攻下來該怎麼辦?而且他們還帶著那麼強的魔法攻擊,盾牌兵擋得住法師嗎?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衝鋒怎麼會出現法師?」
那位將官想了想,發現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那是魔法騎兵隊?」
「飯桶!」指揮官憋了一肚子氣,本來沙城那個大主管承諾過城門的防禦會全部撤去,並倒沙聯殺入沙城城主宮,只需事後讓那大主管做城主,以後倒沙聯可以坐收每月由沙城而來的利潤回扣。
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不但沒能衝進沙城宮中去,過上一把成功攻下沙城的癮,還被攔在了這裡,最想不到的卻是,這裡居然還受到了攻擊!
指揮官高聲傳令道:「弓箭隊撤回來!步兵隊不要迎擊!」見身邊將官不解的看著自己,指揮官沉著臉說道:「目前先退開,不要和他們打埋身戰,如果有魔法師的話,我們來對付,七匹狼準備,如果對方有高手,我們兄妹七人就上陣!」原來說話的竟是七匹狼的老大金狼,七匹狼中有兩個女人,獨狼和銀狼,她們是金狼的親妹妹。
原來七匹狼竟也是倒沙聯的頭目。
令傳了下去,誰知弓箭部隊還未曾過來,撤退的步兵隊就撐不住了,那一隊敵人極其滑溜,像一塊粘皮糖一樣,粘著就不放,而且這還是一塊危險的粘皮糖,粘到之處還總會傷亡頗重。金狼指揮官氣得直咬牙,敵人若是緊緊跟住步兵隊,那麼弓箭手來了也是白饒。
銀色獨狼。
銀色獨狼說的其實是兩個人,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是一對親姐妹,同時也是大陸風雲榜榜上有名的後起女性高手,她們是七匹狼老大金狼的親妹妹,卻比金狼小了整整三十歲,若夢如鈴便是她們的真名。
一開始,因為偷襲成功,笑寒三人殺得確實很順利,很簡單地就造成了敵陣的混亂,可是倒沙聯的兵馬本屬於傭兵,也算是大集團性質的強盜組織,可說久經考驗,戰鬥經驗豐富,很快穩住了陣腳,饒是三人武藝高強,戰位合理,也沖得十分吃力,沒走多遠,三人均已掛綵。
笑寒苦笑一聲,想不到這裡竟是比祖瑪魔洞那裡還要難闖,祖瑪閣怪物戰位參差不齊,祖瑪的地方也不大,若是突破,絕不會遇上那麼多方位的抵抗。如今這裡是平緩開闊的地帶,步兵們裝備整齊精良,即使每個士兵都不出力,只是站直了把槍伸直,對三人來說,也是四面八方都是刺了。
正戰得辛苦,卻發現這隊步兵撤了?笑寒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必思其解,若你還是這麼站著硬頂,還真不好衝過去,若是退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敵退我進!
如鈴問若夢道:「你見到他了嗎?他究竟如何?是否和傳說中一樣?」
若夢迴答如鈴道:「看到他了,而且交了手,他確實很強,我和幾十高手聯手也沒能贏他,因為天都在幫他,不過……」
「不過什麼?哦,難道獨狼居然動心了?嗯,他是傳說中的大英雄,想不到還挺能討人喜歡的嘛。」如鈴忍不住逗了逗姐姐若夢。
「貧嘴!」若夢橫了如鈴一眼:「我絕對沒有愛上他,大哥叫我們集合了,快走吧。」若夢心中卻有一句:那個聖子不敢高攀,不過那天有個傢伙……他傻傻的……去!想他幹什麼!
笑寒三人並沒有硬往城門沖,因為他們發現正路的抵抗確實強一些,可是兩邊似乎就不那麼結實了,於是殺到半路,笑寒回刀換了個方向,先承和貴昆也不疾不徐的跟上,龍紋劍與八荒刀過處,總會毀去幾件兵器,或是揚起一片血幕。
在殺戮與被殺戮的刺激之中,笑寒找到了感覺,總能找尋到最合適的方向,敵人防備最弱的地方,每一次攻擊總能收奇效,倒沙聯不知他們究竟有多少人,被踏過之處,只留下一片驚聲。
兩把長槍刺了過來,笑寒剛磕開兩把長槍,無法回刀,只好出腳,正好踢中槍身,將兩把槍踢得歪向一邊,同時再度撲上,輪迴刀帶著魔法的旋風,以力劈華山之勢劈下,把一個士兵連人帶槍斜肩劈開。
又八支長槍由左右兩邊一刻不緩地刺了上來,笑寒咬咬牙,單腿蹬地,在空中打了個滾,將身形移至左邊,因為那邊只有有三支長槍,而右邊卻有五支。
輪迴刀一下挑開了一把長槍,在空中又讓過了一把,最後一把長槍無論如何也避不開了,笑寒只好伸出左臂去擋,槍由一邊刺入手臂,由另一邊冒出了一個槍尖來,鮮血順槍流下,笑寒一使力,以肌肉夾住槍尖朝旁一歪,那個士兵立足不穩,被領往一旁,笑寒伸腿就是一腳,將他踢飛,同時換了個方向繼續朝前殺。
貴昆大腿挨了一槍,他卻殺得渾然忘我,完全沒有感覺到痛似的,鮮血很快將他的新褲子染紅,但是在他刀下也不知製造了多少亡魂。
先承肩部不斷流血,頭一次拿龍紋劍如此撕殺,人和劍卻生出了莫名的默契,就好像龍紋劍正在指導先承如何殺敵一般,兩者又在戰鬥中不斷相融,這種感覺無法言傳。
忽然,一把大刀攜帶著充沛的鬥氣襲來,笑寒傖促間以輪迴刀去架,與大刀一碰,笑寒竟被逼得後退了一步,笑寒心知不妙,打了那麼久,對方軍中的高手終於出現了!
雖然被逼退了,笑寒可不甘示弱,只見他受傷的手在空中一揮,臂上灑出一蓬鮮血,一個大火球也同時出手。那個大刀高手卒不及防,被火球打了個正著,倒退兩步,幸虧胸口有一塊護心鏡,否則就要燒起來了。
那大刀戰士正是七匹狼之猛狼,接到金狼的訊號,他第一個趕到。
此時猛狼正生氣,剛才沒幹掉一個敵人,他自己反倒吃了一虧,他咬咬牙看了看胸口的焦痕,火焰的感覺燒灼在外,身體也能感覺得到。
那小子是個魔劍士,還是個高手!
猛狼心想:魔劍士一般只懂得一種魔法,鬥氣也一定不強,待他過來再打過!
誰知笑寒卻沒理他,縱身一跳,朝左側士兵多的地方殺過去,那邊頓時又亂了起來,他竟然玩賴招,挑軟柿子下手?
猛狼驚愕之時,卒不及防的步兵隊已經亂成了一團,笑寒這一手真是沒人想到,原以為他將會埋頭朝城門硬闖,卻沒想到他只是換了個方向,就避開了猛狼。
貴昆和先承苦笑一聲,也只好跟上,笑寒的想法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了,既然跟他了,套用一句實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溜……跟了笑寒也只好滿世界瞎竄了。
那三個人圍著猛狼轉了個半圓,一路留下若乾屍體,等猛狼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殺至猛狼後面,離城門越來越近了!
……猛狼心中窩火,回想剛才,在他打算衝上去的時候,一群歪七倒八的士兵被殺得擠向自己一邊,等擺脫擁擠的環境時,他們已經離自己有一段距離了……他越想越氣,終於化悲憤為力量,大喝一聲,舉刀就欲殺上!
誰知聽見他這一聲大吼,先承反手就給了他一個火球,又打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猛狼將火球劈開之後,將大刀朝地上一杵,大罵道:「有沒有搞錯啊!怎麼有兩個那麼強的魔劍士?」
待他看到先承給三人加持了修羅之矛和賢者之盾時,猛狼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有……有沒有搞錯啊?」
「猛狼,你怎麼了?」心狼手持狼心劍出現,心狼同時手捻道符,召出的卻是一具骷髏,七匹狼之中竟有一個吉巴科的正統道武。
猛狼沒有回答,回頭就問道:「心狼兄弟,你會火球魔法嗎?」
「道武是不能使用純魔法的,那樣魔氣會先與身體裡的鬥氣在身體裡相拼,人的身體根本抵受不住的。」心狼解釋之後,奇怪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猛狼思想短路,小腦缺鈣,大腦缺氧:「沒……沒什麼……」
笑寒等三人正在全力朝前突進,先承和貴昆卻遭遇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