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夥計的樣子,笑寒當時就想大笑一場,卻忍住沒笑出來,做戲做全套,笑寒眼珠一轉,裝出很冷酷的樣子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來頭,該知道我來幹什麼吧?」
夥計嚇得混身直抖:「小人……小人實在不知呀。」
笑寒又忍住了笑,很有流氓相地翹起了二郎腿,用自己感覺最有流氓味的聲音問:「不知道?那你總該記得咱們虎大爺住在哪兒吧?還有,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咱們虎爺要幹什麼,你小子不會不記得吧?」
見夥計忍不住一陣冷顫,笑寒心想:再嚇嚇他,看看有什麼反應。於是惡狠狠地坐直了發出怒斥:「一個一個的回答我,我看看你小子到底長沒長記性!」
笑寒一口一個虎大爺,倒真是有些打手甲乙丙丁的感覺了,配合這一怒的風情,傻夥計被嚇得只差屁滾尿流了。
夥計果然嚇得雙腳一軟,竟然直挺挺跪了下來:「不敢,不敢呀!虎大爺住在白虎街三道口大紅門,殺了我也忘不了呀!」經此一嚇,夥計終於將下午的事情全盤托出,雖然笑寒本就心中有底,聽他說完之後,還是氣憤難平,光天化日做出如此禽獸之舉,還能公然耀武揚威,可說欺人太甚。
在九歲之前,笑寒常常忍饑挨餓受盡冷暖,多出常人六十多年的智慧讓他徹悟人間炎涼,如今再次目睹感受時,還是忍不住情緒激動,年輕人身上總有一股熱血吧。
記得九歲那年,自己也是因為看不過去,強替某人出頭,結果挨了一頓打扔在菜市場,這就夠叫笑寒悲憤了,更叫他哭笑不得的是當時自己替出頭的那位苦主竟然跑來告訴自己,說自己強出頭害得他如何淒慘,你真是不如死了云云。
當時笑寒也真想死了算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的地盤,奇怪的是,所謂的強者卻不具備丁點同情心,弱者那一面卻也不能團結一致,一旦小事失利,就互相指責,推卸責任。如果世間事果真如此,自己沒有力量時,真的沒必要爭什麼了。
這種想法很消極,卻很實在,在當時,笑寒想想真不如死了算了。
笑寒記得,在菜市場那一趟,就是三天,這三天,九歲的笑寒想了很多,似乎什麼都想透了。就在第三天,那個影響笑寒一生的人出現了,那是個同樣名叫笑寒的怪老頭……
笑寒收回了思緒,卻打從心裡的會心一笑,當面對強者壓迫,面對困難挫折時,何不反抗?這一笑,看在夥計眼裡卻是含有著不得而知的邪惡涵義,因為夥計不知道笑寒做何打算,嚇得全身瑟瑟發抖。
笑寒打定主意,長身站起。看了夥計一眼,又險些笑了出來,也許對他好好說話時他不理人,非要惡形惡相一些他才會理你吧,於是笑寒惡狠道:「哼!你有沒有忘了虎大爺他家在哪個方向!」
夥計嚇得一跳,忙一溜小跑到門口,擺出指路的造型:「怎麼可能忘了?您瞧,這裡過來第三個岔道口向左轉就找到了!小人記得的,小人記得的!」他那樣子,真是生怕笑寒認為自己不知道後,便會拿自己開刀似的。
其實笑寒前一句話是有破綻的,他該問虎大爺的宅子,可是夥計認準了他在考驗自己,又嚇了個半死,自然沒注意其中語病。
笑寒也故作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回去忙你的吧。」世上竟有如此膽小的人,笑寒需要找個地方笑一笑。
照著夥計所說,笑寒來到了暴虎的宅邸,那果然是一扇大紅門,門前站著兩個守門神似的大漢,倒是趾高氣揚,頗有八面威風的錯覺。笑寒知道自己不能由這兒進,實際上,他也沒有打算由這兒進,今晚只是來踩個盤子,反正要三天後離開,到時候再順手牽羊,拿個人頭什麼的掛在市場論斤賣了就是,現在還沒必要著急。
這暴虎的宅子是三進院式的,一進院為大院,一個空空的廣場,擺下幾十桌蓆子也沒問題。二進院是個習練場,場中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還有木人鐵牆等各式演武器具。三進院是個小花園,大多數房間都在這裡。
笑寒隨意地由一個暗處縱向另一個暗處,心中盤算著進出方法和各種偷襲方位,這些東西以前老頭都曾教過,那時候老笑寒說:「一個真正的賊匪並不會先考慮如何進入,進入固然重要,但首先要有命享受戰利品,因此首先應該考慮出路……注意聽!」原話是這樣的。
直到此時,笑寒才是頭一次使用這些方法,然而老頭的手段他早已經融會貫通,不管在什麼情形下,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也是必要的。
裡間還有人影閃動,有男有女,不清楚他們在玩什麼遊戲,可以弄得那麼起勁?笑寒只管在暗處悄悄移動,白天自己挑了件接近黑色的衣服,這麼一來,也方便了黑夜裡的行動,想起自己前一任夜行衣,即使事過境遷,笑寒還是一陣冷汗。
忽然,笑寒發現自己下一個目標的暗處竟有一抹精光閃動,卻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原來早在笑寒之前就早有人藏於此處!
那個黑暗中的隱藏者不及反應,立即出招!倉促的一招掀起了低低的風聲朝笑寒襲來,笑寒身在空中無法躲閃,只得沉了一口氣,讓自己的降勢忽然加快,在隱藏者招式未用足之際單手搭上,一招烈雲御風將力道全部轉到身上,憑輕身術之助借此力道竟在空中打了個翻滾,同時兩腳朝隱藏者踢出!
那個隱藏者忙收招以另一隻手擋下一腳,兩力相擊發出輕響,果然有些門道,可是眼看笑寒另一腳就防不住了,隱藏者也是了得,立即高抬出腳欲擋,誰知一腳擋住時才發現笑寒那隻腳上半點力道也沒有,竟是虛招!
借這一下,笑寒便竄至隱藏者身後,出指連點,隱藏者只是一招失手,便被封了穴道,失去了行動能力,只好高高抬著一條腿站在當場,一陣風吹過,險些將他吹倒。
外面打得精彩,其實聲息極小,屋裡面的人玩興很大,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外面這另一番精彩。笑寒情知不宜久留,乾脆將那動不了的隱藏者解了穴道,打了個眼色,施展輕功先一步由正牆溜了出去。
沒過多久,那個黑衣隱藏者由另一處矮牆攀假石跳出,那地方也不是一般人的跳躍力能過得來的,這個隱藏者的身手在瑪法世界也算首屈一指的了。
笑寒輕輕竄過去,對那人打了個招呼,又將那人嚇得一跳,險些再次出手。笑寒笑了笑,問道:「你怎麼也在那兒埋伏呀?是不是也有什麼陰謀?」
那隱藏者這才看清,原來這就是剛才誤打誤撞發現了自己,只用了三招就讓自己動不了的黑衣人,奇怪的是他沒有蒙面就來了。隱藏者乾脆將蒙面摘下,露出一張頗為英氣的臉,一看此人就頗具男子氣概。隱藏者說道:「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笑寒倒也沒意見,畢竟當著人的面商量如何偷他家東西並非一種正當行為,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應該在背地裡說才是正當地。回頭想想,似乎背著說也是不正當行為呀,於是乾脆不去想它。
那個隱藏者將笑寒帶入了一家通宵酒樓,按中國現代版的說法那叫夜總會,不過這邊的夜總會卻只有清韻絲竹,並沒有脫衣舞女。一個中年迎賓婦女迎了上來,笑臉道:「喲,這不是許大爺嗎?又來光顧小店哪?還帶了個新人哪,長得可真嫩哪,是禁衛隊的新兵嗎?」
那隱藏者說道:「這只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給我個包間,我要和他談點事,上一杯茶,沒有吩咐,不要打擾我們。」
那個中年迎賓婦女一聽,倒有些意外地打量了笑寒一回,大概想不出這個娃娃臉嫩小子怎麼會成了許大爺的新朋友,還有要事要談?只一剎,婦女就恢復了原有的表情:「沒問題,韻廂房正空著呢,我這就給兩位帶路。」
進得廂房,笑寒不待招呼,便大咧咧坐下,以前可是在餐廳打過工,這種地方不會讓笑寒感到一絲的不習慣。他的無所謂倒叫那婦女吃了一驚,她可從來沒見過有人在許大爺面前還能如此隨意的,可能這位娃娃臉小生真是頗有些來頭,迎賓婦女也沒多打量,施個禮離開了。
在兩人身前各有一杯茶,杯中還在望外騰騰冒著熱氣,笑寒沒有理會茶水,他有趣地看著對面的人,臉上掛著莫測的邪笑。那位叫許大爺的也盯著笑寒看了好長時間,他雙眼之中不斷閃動著的不知是殺機還是思緒。
終於,許大爺打破了沉默:「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那裡出現嗎?」
笑寒沒打算隱瞞:「殺人,你呢?」笑寒可打算得清楚,反正他問得隱晦,如果不是一路人,乾脆封他三天穴道,又或者矢口否認,反正這裡也沒有服務器統計聊天設計的二進制系統,簡單說,只你一人聽了明白,可沒人知道什麼意思,也沒錄音,想否認太容易了。
許大爺雙眼浮出不相信的神色:「你好大的膽子呀,要知道,他可是沙城的紅人,本身實力也相當強。」
笑寒笑道:「強不是欺壓人的理由,世間人本就可管世間事,這與他是不是紅人,是不是綠人並無關係。」
許大爺倒吸了一口氣,盯著笑寒看了老半天,微微皺眉說道:「你不是倒沙勢力的人,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笑寒心想:呵,難得碰上另一個正經八百的傢伙,我就和他拚一拚,看誰比較沉得住氣。想到這裡,情緒難免激昂,在外所表現出的卻是一張邪笑的臉:「倒沙勢力?確實沒聽說過,不過你倒是怎麼知道,我不是那什麼倒沙勢力的人呢?」
這自然而然的一笑卻叫許大爺心驚不已,他感覺笑寒那張嫩臉忽然變得更是高深莫測,一滴冷汗由額角浸出,許大爺又穩了穩心神,這才說道:「因為你並不認識我,倒沙勢力不可能不知道我許青的大名。」
PS:昨天是中秋節,看著沒有月亮的天空,我強烈的想念著祖國,沒有一絲心情做其他事情,本來我不喜歡吃月餅的,可是昨天晚上,我卻強烈的想念著這種糟糕透了的食物……
有一個朋友告訴我,月餅的技術已經到了說不出來的高科技的地步,因為現在的月餅都貴得離譜,買了八個,居然弄出了幾百塊錢出來,沒錯,月餅不好吃,可是我卻異常的想看一看,看不到月餅,看看月亮也好呀,可是出來一看,卻沒有月亮。
是否遠方的遊子都會有我這樣的想法呢?是否外面的人到了佳節真的會變得非常想家,甚至會黯然神傷呢?我本不知道,可是昨天我知道了,我獨自坐在濕碌碌的草地上,靠在大樹旁盯著無月的天空時,那一刻的感覺真的很奇妙,不痛苦,可就是有淚想流。
即使看到了月亮又如何?他鄉的月亮怎麼會比家裡的圓呢?他鄉的人又怎會不想起一家團圓的情景呢?我苦笑,為什麼那時卻想不到?為什麼團圓的時候沒有想過這些?
昨天沒有更新,因為我實在提不起力氣來做任何事,附言答應過會在中秋之後給我寫書評,我很期待,可是昨天我甚至沒有心思去看看到底書評出來了沒有。
沒有更新,是我一時懶惰,我會繼續努力,爭取一天一章的,不為別的,只為我的書友給我那一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