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林懶洋洋得把頭靠在大頭的肩上,一股更為強大佑凌壓了過去,不過他控制得很好,顯露出來的實力只有金丹中期。醉露書院方信仍是一口沒一口得吃著爆米花。威壓只是針對賀佑凌他周圍的人毫無感覺,當看著他一臉冷汗時,四周的人還十分驚異。
賀佑凌苦笑,這次算是踢在鐵板了,想來也是,沒有幾分真本事哪敢上這兒來挑刺?
他摸摸懷裡那顆拙藍色的珠子,把威壓收了回來。
原來賀佑凌壓根就不是什麼修真者,他也不過是剛步入先天之境,能放出金丹前期的威壓全靠那顆珠子。說起來他這麼年輕就有先天之境的修為,也全靠了這顆珠子。
賀佑凌此時吃了虧,非但沒有怨恨反而一臉欣喜,他知道這顆子有多厲害,就連他父親也怕也會被壓得喘不過氣,可那三個怪人沒事不說,還反擊了過來,難道是傳說中的神仙中人?
難怪都說高人脾氣怪。賀佑凌整理了一下衣衫,雙手抱拳,向著三痣組恭敬得行了一個禮:「佑凌見過三位仙長。」
此話一出,所有眼睛齊刷刷得望過來。賀佑凌那句仙長他們很清楚意味著什麼。那些先天頂峰卻苦於不得寸進的老傢伙們眼神更是熾烈。
三人坐在那裡不承認也不否認。愜意地聊著天,彷彿這些人根本不存在。這次沒有人生氣,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
很快方某人便從賀二少爺的稱呼中整理出一個信息:他,不是修真者。賀二少叫他們是仙長而不是道友。他定眼一看,賀二少確實只有靈寂期的修為,也就是先天之境。二十多歲便有先天之境的修為,說明賀二少的資質也屬於上上乘。
「結束了嗎?」方某人瞇著眼睛半瞌半睡。這時大家才想此番前來的目地。兩方人抽出了刀劍,冷眼相對。席老爺子倒是一個人精,他躬身向前,請三痣組主持公道,想借三人的威勢喝退賀家。他這一手玩得很是漂亮,賀庭延一臉緊張,席家的確在「理」字上比他們佔得多。
席老爺子的算盤打得辟啪響,若換了其他修真者只怕會站在他那頭。只是三痣組是何許人也?一個個沒心沒肺,別人生死與我何甘?就算這裡的人都死絕了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
方信笑著。席老爺子卻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膽顫心驚,大熱的天背後卻有絲絲冷意。席老爺子擦了額上的汗,知道自己打錯了主意。從三人地穿著打扮,早該想到這三位脾氣極怪,剛剛那一提,沒討著好處反而唐突了高人,心下後悔不已。醉露書院
三人都沒開口,一時間靜得可怕,偶爾會傳來嚥口水的聲音,除了壓抑還是壓抑。啪得一聲。南宮若林將手中地折扇打開,所有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他慢慢得搖著,所有人的心都跟著它左右搖擺。
「呵呵。」南宮若林笑了一聲,視線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們知道,高人要表態了。
「我們三人只是順道經過魏州,聽說燕子湖畔風景不錯。過來看看而已。」聽他這句話賀庭延鬆了一口氣,高人的言外之意是,兩不相幫,你們愛幹啥,幹啥。他這口氣剛松完,南宮若林身邊的大頭又笑了起來:「不過……」他那聲不過,讓自覺無望得席老爺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滿心期待地望著他。
大頭淡淡得掃了眾人一眼:「不過……我覺得那位小哥挺有意思。」他口中的「小哥」便是賀佑凌。他這話讓席老爺子的心瞬間跌入谷底,聽這口氣是要保賀家。
賀佑凌埋頭苦笑,他自己清楚。所謂的「有意思」並不是指什麼好事。
「其實……」方信這會兒也開了口,眾人的心都跟著他們七上八下,高手們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講完嗎。
「那小子我也挺欣賞的。」他口中地「那小子」是皮開肉綻卻從未吭過一聲的席老四。不過他最中意的卻是席五娘。席五娘哪裡是什麼體身柔弱,跟本就是靈氣鬱結在體內久散不出。結了一身病根子。只要替她將體內的經脈疏通,十足十的修真好苗子呀。星雲宗弟子太少了。難得找到個好苗子,方信心裡頓時起了收徒之心,反正育靈池裡還有幾朵母蓮花躺著。一個宗派裡只有大男人,也確實有些奇怪。
想到自己未來的徒兒曾經被人當街調戲他就一肚子的氣。正當他要發作時,就看到從遠處來了三匹駿馬,馬背上的三人英姿不凡。賀佑凌見那三人立刻迎了上去。
「小弟見過三位哥哥。」原來是賀家叫來地幫手。為首的那一個方信看得分明,有金丹前期的修為。賀佑凌向是跟那男子傳音說了些什麼,他看了方信等人一眼,行了個道禮。
「在下臨城南宮勝見過三位道友,這事三位道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臨城?南宮?!二痣和三痣齊刷刷得望向一痣,那眼神分明在說:「扇子,原來這小屁孩是你家的小子呢。」
南宮若林老臉一紅,咳了一聲:「若插手呢?」
他身旁一位年紀稍小的人不屑地說:「三位道友也許不知道,南宮家的大長老乃幡山若林真人,嘿嘿……」省略號後面的內容用膝蓋都想得到。醉露書院
「一痣,你家小子真本事啊。」方某人感歎到。
「扇子,你家小子威脅你唉。」大頭笑道。
宮若林冷笑了一聲,拿出了他的紫髓玉骨扇,鎮鎮這三位不知好歹的後輩,哪知三位都是外宗弟子,根本不識得他們大長老手中地那把扇子。
見他哼聲,那個稍小的也哼了起來:「別不識好歹,道友若硬是要管,得罪的可不單單是我們南宮家,還有臨州陳家。」
我靠,大頭在心裡怒罵一聲。連他家也扯上了,陳家和南宮家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沒錯,沒想到連這種事也要扯到一塊兒?難道這些臭小子平時橫行霸道的時候都這麼提地?
南宮若林瞇著眼,徹底怒了,他是很久沒過問南宮家地事,難道現在南宮家地人都扛著他地名號在外面作威作福?他把扇子一收,啪啪啪。飛過去給三人一人一耳光,那三個只覺得一陣風飛過。臉上便火辣辣得痛
「大膽,你可知我們是南宮……」
「呸,老子打的就是南宮家的人。」南宮若林又狠狠抽了南宮勝一耳光。
「你……」話還沒出口,被一耳光打在南宮勝的右臉上,一顆牙齒混著血落到了地上,此時他的右臉已經腫成了包子,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再他媽吵老子廢了你。」
「喂,你媳婦兒平時斯斯文文的,發起飆來好可怕。我都覺得自己臉好疼。」方信摸著自己的臉頰,一付生疼地樣子。
「呸。要是我直接出手滅了,這種害群之馬留下來浪費糧食。」大頭啐了一口,他還覺得南宮若林太過溫柔。看這三個小子熟門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南宮家地臉都被他們給丟盡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臨城南宮家的名號他們是知道的,就算三個永樂賭訪和奉劍莊加起來都不敢招惹。實際上當南宮勝報出名號的時候,席老四就已經打算自己走出去把命交了賀庭延。
用他一人的命換來全家還有在場各位武林前輩的命是值的。可這又唱的哪出?
南宮家的那三個小子也懵了,平時只要報出南宮家的名號哪個不巴結他們?如今卻招來了一頓好打,而且打他們地人只有金丹中期的修為?
對啊,對方也不過金丹中期,他手上有南宮若林煉製的靈器,他就不信打不過,況且他還可以叫幫手。
思及至此,他捏了一道傳詢玉簡,從體內射出一道劍光,飛向南宮若林。
「日!」大頭大喊一聲。擋在南宮若林面前,兩根手指夾住劍光。「媽的,這世界還真他媽反了。這種人渣還留著做什麼,你若下不了手。我幫你剁了。」
「你敢!我南宮家也不是吃素的。」
是一聲脆響。「敢再當著我面提『南宮』二字,我就剁了你。」南宮若林也發了狠。一個耳光扇過去,那人只覺得天昏地轉,咚得一聲栽到了地上。
眼見著就要出了人命,席老爺子,硬著頭皮上前,若是讓南宮家的人死在了奉劍莊,只怕這個莊子也要到頭了。
「仙長……」他剛說兩個字就被方信摀住了嘴。
「想活命就別開口,他們倆正在氣頭上,我向你保證,就算這三人真的死在這兒,南宮家的人也絕不敢找你們麻煩。」
席老爺子進也不好退也不好,他也知道此番上前凶多極少,但是他也不知道方信說話是真還是假。正值在猶豫之際,飛來十來束劍光,落在了奉劍莊門口,卻是南宮勝請地幫手到了。他們雙腳剛落地,還沒開口說話,啪啪啪就被南宮若林一人扇了個耳光。
「媽的,都給老子跺了。」哎,氣糊塗了。
他糊塗了,可方信沒糊塗,因為他赫然發現,隊伍裡還有陳家子弟,陳哲居然也在其中。大頭顯然也發現了這點,眉頭皺得很深。陳哲哪裡都好,就是為人處事太過衝動,不過他對陳哲的品性還是信得過,這次多半是受人慫恿,看向南宮勝的眼神就格外銳利,像是一把刀,要將他生生剝開。
世家子弟,良莠不齊。
方信也不說話,直接拿出青蜇彈清風曲。這首曲,陳家子弟天天早上都在聽,而那張琴又怎麼會不認識,雙腳一抖,直接跪了下來,齊齊磕了個響頭。開玩笑,太上長老呢,連月青閣的那些混人都怕,何況是他們。想到當日太上長老是和大長老、二長老一塊出門的,也齊齊向他二人磕了頭,哪裡還有剛剛被扇時的怨氣,暗罵南宮家的白癡,居然惹了這三位大煞星還不知。
「弟子不知,請長老責罰。」
這下真的是所有人都呆了,特別是南宮勝,這三人居然是陳家的長老,怎麼可能?他們不是只有金丹中期地修為嗎?
哼!南宮若林冷哼了一聲,再次拿出紫髓玉骨扇。南宮家三位宗室弟子,一見扇子撲通跪了下來,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請大長老恕罪,請大長老恕罪。」
南宮勝時下真的是呆了,這聲「大長老」意味著什麼,身為南宮子弟的他再清楚不過,雙腳一軟,暈死過去。想暈哪那麼容易,南宮若林從方信那兒拿了一根銀針,狠狠得刺進他的人中,他大叫一聲,又醒了過來。
賀、席兩家都沒想到,他們居然引來了這麼了不起地人物。他們剛剛可聽得清楚,南宮家地大長老乃幡山若林真人,他們雖然沒聽過若林真人的名號,但知道一定是位了不起地人物。很多人或許不會賣給「南宮大長老」面子,卻不得不給「若林真人」面子。另外兩人的地位一定不比他低。兩家主事都恨方才沒有早點結交。
賀佑凌也不知如何是好,人是他叫來的,不知對方會不會遷怒於他。他跟南宮勝結交了有些時日,經常聽他在面前吹我家大長老又如何如何,相較於毫不知底的賀、席兩家人自然就更加畏懼,可笑啊,他方纔還企圖用威壓嚇走這三人。
如今,三人代表著陳、南宮兩家,自然也不能再用這付猥褻的樣貌,各自歎了一口氣,恢復成原來的樣貌。
南宮若林翩翩公子,玉扇輕搖。
大頭同學郎眉星目,氣度非凡。
方某人白衫飄飄,清逸出塵。
這三人靈氣徐繞,不沾染半點人間煙火,一看便是神仙中人。三股不同的威壓交替著傳來在場的武林人士皆低下了頭,不敢抬頭。
「南宮家的事我管不著。」方信淡淡得掃了陳家子弟一眼,特別是陳哲,哥哥心思縝密,怎麼弟弟就偏偏沒腦子?
陳家子弟被他一盯,個個縮緊了頭,乖乖,難怪後院那群混人都怕太上長老,這股低氣壓太可怕了。
「至於陳家的……每人先自己扇一百個耳光,聲聲要響,別以為爺爺我好糊弄。」一身煞氣從他身上散開,宛如在世魔神。陳家子弟總算見到了方大魔王的威力。
邪酒君的名號,也從這裡慢慢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