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之域的清晨還有淡淡白霧沒有消去,大家被軒墨硬來,剛開始還能勉強行走,隨著薄霧慢慢散去,重力越來越大,大家只得跪坐在地,豬豬們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接受訓練的不光是月青幫賤男們,作為賤的坐騎,為了保證戰力和脫逃成功率豬豬們也要接受一系列嚴格訓練。
教官是人稱辣手無情,殺豬不眨眼的軒墨小正太,至於月青幫男全權交給藍幽處理。軒墨的訓練要求一貫很簡單,簡單到幾乎無法執行,上一次他是要求方信「飄」起來,這一次他要求豬豬們上樹。
母豬上樹,這是不是太那個啥了點?方信望向軒墨卻換來了一記白眼。
「你不懂,大人的事小屁孩少管。」軒墨如是說著,只是光看外表的話,這句話是不是應該反過來?
方信啐了他一口便不再說什麼,您老人家就折騰吧,他倒要看看這一群母豬怎麼爬到樹上去。軒墨依舊是給了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把101隻豬豬排成四排帶到了別,說是要單獨訓練免得有人偷師。弄得方某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又不是馬戲團的偷什麼師?
對呀,想到這裡方某人靈光一閃,以後要是在三界裡混不下去了,還可以建個馬戲團壓軸節目就是「母豬會上樹」,還可以順便一下插菊花……想到這裡方信不禁笑出聲來,他是不是太壞了點兒?他正了正聲色,對著100男們吼著:「看什麼看?沒見過你我這種風魔萬千的帥哥嗎?該幹嘛都給我幹嘛去,別影響老子睡……」他「覺」字還沒說完就被藍幽橫了一眼。於是乖乖得跟著賤們一起訓練。藍幽給賤男們制定的計劃和當初驚雷差不多,主要是力量和技巧方面的,但見過一次賤男對戰練習過後他就放棄了所有有關技巧地東西,賤男們打架根本就是亂來一氣,有西瓜刀在手還能有模有樣得舞上幾下,要是手裡拿的是板磚,那就是逮著哪就往哪拍,一輪下來所有人都是鼻青臉腫。下手忒狠。
自己人要不要這麼拚命?藍幽皺眉。結果他得到一人更吐血的回答。
大雄代表所有月青幫無賴軍團成員高聲說道:「報告長官,就是自己人拍起來才格外帶勁,平時他就看糰子不順眼,今天正好教訓一下。」他話還沒說完。糰子的板磚就落到了他頭上。
大家彼此,彼此。
如此混亂的隊伍也只有方大魔頭才能駕馭。
藍幽和賤男們接觸得並不多,以這100的塊頭來看。他一直以為都是以力量為主,然後在訓練了幾天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錯了,看似塊頭十足的賤男們身體卻靈巧得可怕,有些高難度的扭轉、空中轉向他們中地某些人完成得比驚雷都還要好。
最後訓練內容一調再調。話說藍幽好像受刺激了,每天地運動量大得可怕,一天下來大家都是躺在地上,就算是晚上沒有重力加身也站不起來。最可惡睡到半夜往往就會被笛聲吵醒,開始了魔鬼式得心理摧殘。
「喂,你家師弟心理還正常吧?」方信用手肘抵抵驚雷,又回到一個多月前的地獄時光。
「你希望他不正常嗎?」驚雷一句話把方信問得啞口無言。只好訕訕得笑兩聲。
「你們師兄弟的怨念真重。」
「還不是被你們師兄弟給弄的。」驚雷笑笑。方信總是有辦法讓人又愛又恨。
「我問過藍幽了,以為我們目前地進度要達到焰華的大殿至少要半年時間,有些漫長。」但這事也急不來。只能慢慢前進,就算是這樣。到達目的地時這一百多人還不知道能剩下幾個。大雄曾說過,月青幫100男從出發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會完好無損得回去,再見面時,說不定大家都是被洗白地新人。
信應了一聲,側過身去背對驚雷,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驚雷很想安慰他卻只能將手停在半空,在他還沒有決定接受一份感情時,這樣默默陪著他就夠了。
驚雷歎了一聲,原來他和藍幽是同一類型的傻子,難怪會成為師兄弟。那白離呢也是這麼想的嗎?他笑著搖搖頭,他那位萬年撲克臉的師尊怎麼可能,一直以來都是青冥子圍著他轉不是嗎?難道是因為師尊虧欠師叔太多了,報應才會落到他身上?
咦?驚雷突然發現,跟方信相處太久了,他的想像力也變得豐富起來。
星雲宗紅葉峰上白離獨坐在窗前,月光剛好映在他臉上。
月有陰晴圓缺。他嘴裡輕輕得念著,喝了一口清茶,拿了一個月餅放進嘴裡,慢慢地品著。
此事古難全。他合上月餅蓋子,裡面還有五個月餅,這幾天他每天都在月下就著清茶吃下一個。
但願人長久。他拿手玉蕭輕輕地吹上一曲,蕭聲在紅葉峰上迴盪著久久無法散去。
千里共嬋娟。肚子裡一陣翻湧,他起身淡然得向茅廁走去,戲蔑得笑著,青冥子一定猜不到他會吃下這些月餅,而且在明知道有毒的情況下還每天吃一個吧。
世間有許多事又有誰曾經料想到呢?他只希望下次青冥子減少一下數量,連續拉十天真的很痛苦,旋即他又皺眉,還會有下次嗎?只怕是沒有了。他比誰都清楚這只不過青冥子一時興起,他也比誰都清楚,青冥子做月餅並不是為了他。
「我很傻嗎?」他問搖曳在風中的那朵紅色蓮花。
「世間又有幾個不是癡人,你是,我又何嘗不。」
桃花障內青冥子閉眼靜靜得聽著從紅葉峰傳來的蕭聲,蕭聲空遠飄忽,要全神灌注才能夠捕捉。
「蓮,他又在想雲瑤了。」青冥子淡淡的語調中藏著落寞。
「是啊,他們又在想了。」蓮也閉眼,只是眼角掛著一行清淚。
桃花飛,紅葉飛,何人蕭聲訴情長。愁人醉,癡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