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卻不知道,剛才的戰局給這些凡俗的煉氣士帶來了怎樣的震撼,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賓館,深怕自己長時間的外出會引起團隊的驚慌。
還好,情況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糟糕,雖然帶隊老師及各位隊友都曾關切而略帶責備地詢問過自己,不過都被林風以忘了時間為由搪塞了過去。
靜靜地躺在床上,將雙手枕在腦後,仰望著那深藏在黯夜中的天花板,林風不由得考慮起自身的狀況來。
先前出現的危機,明顯是七星脈凝煉之時,陰陽不諧所致。加之起橋樑諧調作用的風之脈精養不足,實力尚不足以鎮住其它六枚定天針,這一點著實讓林風心憂不已。
『今日之事,若非關鍵時候鎮天珠突發異變,催動定土針吞噬掉狍怪,又豈能調和體內暴動的陽罡之氣,將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看來以後再也不能單純的提升一脈的實力,除非定風針能夠提升到一個絕高的程度,直到完全可以憑借一己之力鎮壓六脈,否則必要小心萬分,切莫重蹈今日覆轍!『
林風心中思忖,也不入睡,拉通性地把近來所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不禁感慨萬千!
五年前,自己還僅僅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小乞丐而已,終日忙碌的生活無非是為了讓自己,讓林雪吃得更好,穿得更暖,雖然這種近乎白癡的要求和目的看起來是如此的短淺,可對於那時的自己來說,卻是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想法。
而對於仙神的概念,林風曾一度停留在操控命運,主宰輪迴的位置上,那曾是一種不可遙望,更不可企及的存在。而現在,自己便是仙,便是神!按理說,自己超脫了輪迴,脫離了命運的編排,應該活得更輕鬆,更自在才是,可是林風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和危機感。
不容置疑,仙道一途相對於世俗界來說絕對是一個全新的層次,更是世俗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揮手間移山填海,踏足時浮游萬里,這種能力,這種自在生活,誰個不想擁有?
但是有一點,唯有當局者才會明白,仙神的世界在充滿刺激充滿精彩的同時,危險係數更是高出世俗何止千百倍?『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個自然法則在神仙這個幾乎沒有準則的世界裡更是表露無遺。赤裸裸的打壓和吞噬,活鮮鮮的爭鬥和歧視,慾望也好,利益也罷,都似乎隨著那理論上永遠止境的生命而更加膨脹起來。
若只是單身一人,林風或許會毫無顧忌地享受生命,享受自由,可是,自己的生命偏偏不僅僅屬於自己,它同時更屬於林雪,屬於成靖,曾海明,蒲平等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
人都是自私的!林風也不能例外,但正是因為這一份獨特的自私,林風擔起了這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任渴望變強,強大到足以保護所有這些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
透過窗,這西北獨有的月光直直地照射在林風那剛毅堅定的臉上,感受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也不知是這月光蘊含了暖意,還是太過冷清,受了刺激的林風徐徐睜開雙目,兩道宛若實質的精光倏地飛射而出,直迎那掛空的皓月而去,頓時將玻璃窗洞穿了兩個幾不可視的細微小孔,一時間,那皎潔的月色竟變得有些微不足道起來。
微微一笑,林風的身形突然從床上消失不見,下一刻,已然出現在自己的芥子空間裡。
『據盤古九卷記載,大巫嬴政與勾陳真武爭鬥之時,靈寶法器層出不窮,如今嬴政既死,十二銅人尚在,那諸多靈寶必然也收在這地室之中,沒準便在某一口箱子裡,且要搜上一搜!『林風心中暗道,手上動作卻不停滯,迅速地在搜刮而來的寶箱中翻騰,直像一個訓練有素的神偷。
『咦?『
林風突地訝然一叫,雙眼直直地盯著箱底的兩條尺餘長鞭,『這不是封神之時聞仲聞太師所用的雌雄青龍鞭嗎,如何會落到嬴政之手?『
要知道,封神戰時,聞仲以鞭法著稱,久慣興師,四方響應,其法器青龍鞭原是兩條蛟龍所化,雙鞭按陰陽,分二氣,內畜風雷之勢,威力極大,卻不知為何會流落到贏政的手中。
林風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多作考慮,一彭作氣,繼續尋探下去。正所謂不看不知道,這一看,當真令林風又驚又喜。九龍降魔杖,無定飛環,殺神劍,金磚,子午宙光盤,九天元陽尺``````
其中這殺神劍最為了得,相傳乃白起所御之器。而白起又為與嬴政同時代的有名大巫,雖不如嬴政實力高絕,卻也是威鎮三界的殺神,只因殺性太重,造孽過多,後來被真武所滅;而金磚則是闡教乾元山金光洞鎮洞之寶,昔日太乙真人傳與哪吒,更是在封神戰中大放異彩,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飲恨磚下。
而九龍降魔杖與九天元陽尺均是攻擊利器,無定飛環與子午宙光盤則是以防禦著稱的法器。
林風正愁自己的幾位弟妹沒有品質較好的法寶,如今便得到此等靈寶,豈能不欣喜若狂?況且這諸般法器早被大巫嬴政抹去器中元靈,以自己元靈祭煉。如今嬴政既故,林風乘句芒破天之便,自然能輕易抹去法器中的禁制元神,讓靈寶重歸無主狀態,幾個兄弟妹子祭煉起來自然也容易多了。
林風收拾完一切東西,重新顯現在床上的時候,天際已然泛起了魚肚白。微微導動真元在體內循環一周,林風便已神采奕奕,精神百倍了。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裡,林風安心地隨同團隊進行本職的考察工作,細細品味了一番這先秦文化,倒也覺得有一翻異樣的滋味。
時間如水流逝,不知不覺中已然結束了這長達十多天的考察,林風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產生諸如傷感之類的情愫,相反,離開了北京這麼久,林風在這即將歸去的時刻愈加想念起幾位義弟義妹來。
『人就是這樣,即便再怎樣冷酷,都免不了感性的一面。『林風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景象,不禁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