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依然安靜著,許塵忽然覺得心裡還是在想著倫亞剛才留下的話,精神力學,一個令自己心顫不堪的字眼,歎了口氣,鬆開緊張的情緒靠在椅子身,眼睛迷茫的看著天花板,忽然留意到牆角那邊有個閃亮的硬幣鑲插牆壁上。
「這傢伙還是一點沒變,把錢扔的到處都是。」
往事忽然漸漸回憶起來,當年所謂的精神力學,確實那麼誘人,整整幾十個精英居然就只剩下五個人。
「神瞳右眼,左目赤玄,冰封萬里,獠蛇之牙,魔術奇童……」許塵喃喃自語念著什麼。
往事似乎又再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再次回到那歲月……
一個烏黑月高的晚上,英國某處偏遠的城堡之下,諾大的一大片樹林裡犬聲肆虐,不少灰色統一制服的人正提著電筒在搜尋著什麼,而他們手裡都揣著不同規格的武器,似乎,黑壓壓的夜晚有著不平常的事情發生。
「給我找,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哼,別以為變成了狼人我們就找不到。」城堡之上一個已是中年的傢伙在叫嚷著,看看華貴的西裝,還有那長長爆炸式的髮型,還有手裡夾著的雪茄,但是粗暴的話語卻顯示出他只是一副爆發戶。
「迪克理事,我們已經派盡了所有的人下去尋找了,但是卻還是沒找到。」一個部下快速的走到這爆發戶的身後稟報著。
「放你的狗P,給我繼續找,媽的,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見我拉。」爆發戶顯然很暴跳如雷的叫嚷著,看看城堡之下的那些人尋聲,還有那上百道手電筒照來射去的情景算是滿壯觀的。
而這邊,許塵卻躲在某棵樹上急喘氣著,抬起手來看看自己的左臂,無數細小的針孔遺留在左臂上,似乎這手就是為了扎針而誕生的,「咳,咳……再這樣下去,遲早還是得回去。」
「汪汪……」一條不遠處的警犬似乎嗅到了自己的所在之地,而不少人似乎也朝著這殺過來。
「啪啦。」許塵越下樹,忽然心裡一種膨脹又恢復出來了,完了,偏偏在這個時間又發作,「該死……」許塵摀住胸口在那艱難的喘息道。
「在這邊。」一個人似乎發現了許塵的下落。
「汪汪。」頓時所有的狗叫及人群都朝這邊靠近著。
「啊!!」許塵忽然精神極大痛苦的摀住腦袋,可是,當所有追尋的人都將電筒照在許塵身上的時候,這景象倒是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還是人嗎?看看那正在突變的體格,已經比先前的人樣變的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卻是異變的體格。
「嗷喔……」一陣狼嚎刺穿著這個月夜,當然,也令不少人心驚膽顫的害怕的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月夜之狼,著實讓人寒慄。
而這邊城堡之上,那位剛才還在指著下屬叫喳喳的迪克聽了這聲狼嚎也有點懼怕的向後倒退了一步,努力的將打哆嗦的牙齒穩住,用著有點顫抖的聲音再次命令道:「快……你們也去幫忙,快將那傢伙捉回來,否則大人回來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是!」身後頓時剛才還護在他身後的那幫傢伙也頓時快速的朝城堡奔去。
而這狼聲狼嚎還是依然傳進了城堡裡某個昏暗的底下牢房裡,這個牢房裡倒是寬敞的空蕩蕩的,而牢房裡還是有著五個人端坐在各個角落裡,由於光線問題,倒也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他們之間似乎誰也不想理會誰,很明顯的看的出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也不是很熟絡,但是當他們聽到這聲狼嚎之後還是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許塵,看來,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一角落正喃喃自語的卻是倫亞,他全身穿著的衣服也是有些破破爛爛的,似乎這間牢房裡誰也沒有外世那樣的風光無限,能囂張的只有剛才迪克那類的人物,因為這裡是個修羅場,一個實驗基地,一個所謂精神學的研究地點。
「看來那傢伙還是扛不住選擇了跑路,可惜啊,這是實驗最後的關頭,如果再堅持的話,或許……也許可以走出這個地方松心的看到明天的太陽了。」旁邊不遠角落裡的派斯也在歎息了句道。
雖然說他們之間誰也不鳥誰,但是誰敢肯定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呢?一起開始加入這非人類的實驗,一起被送到那毒蛇猛獸橫行的亞馬遜叢林生存,一起被拉到冰天雪地的北極,一起被注射著各類的藥物進行著各類誰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異變的藥物,起碼生死之間他們是一起走過,這種感情,這種友誼依然再以另外一種方式遺存在這幾個人的心裡面……
而其他幾個人似乎也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麼……
拉過這邊,許塵突變成狼人之後,瞬間利爪一拉,旁邊那棵龐然大樹被生抓出幾道凹深不已的爪痕來。
「快開槍!」一個類似領頭的頓時指揮著命令道。
「噠噠……」幾把不同的卡賓槍頓時開火對準許塵異變的狼人。
一張血盤狼口,忽然囂張的看著這些人,這些令它看起來多麼厭惡的人群,只見它幾下奔閃,頓時子彈也奈何不了它,忽然又借助某棵大樹一蹬,撲到一個灰色持槍狂掃著的人,頓時一口狼牙下去。
「啊!!」那人算是徹底殉職了。
「快,都換聲超強麻醉劑!」那領頭的立即指揮著道,額頭依然還是滿頭大汗,這場面確實讓他也把心眼捏到嗓子上要喊出來一樣。
「砰砰……」一些手腳快的人倒是很快換好了麻醉劑,但是此時的許塵狼人也幹掉了幾個持槍的傢伙。
「嗷……」狼人再次對著高掛的圓月咆哮著,叫完,瞬間也狂竄消失在了這森林裡,而不少獵犬還是被那些追趕的人放拖韁繩追趕著,也許狼人也是懼怕這人數越來越多才逃竄的吧。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可是昨天晚上那幕驚心動魄的依然令所有這裡的人都膽顫後怕著,就連那帶隊的領頭回想起來也有些腿發抖的。
「廢物,一群廢物,捉個狼人都捉不到!」迪克有點憤怒的插著腰咬著雪茄在這群低頭不敢正視著迪克。
「迪克理事,我們也是看到那狼人中了麻醉劑掉進急流的河裡才放棄追捕的,那麼急的河流估計也是淹死了吧,再說了又中了我們的麻醉劑,而且下流正是一段幾百米高的瀑布,估計流下去也會摔的活不成了吧。」昨天晚上那領頭的人站出來,有點畏懼的對著迪克做匯報,心裡早嘀咕開了,說的輕巧,什麼狼人那麼好捉的?自己幹嗎不親自帶頭去追捕,狐假虎威的怕死鬼。
「啪!」迪克立馬給了他一個耳光,接著大罵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就等著受處罰吧!大人們可沒好果子給你們吃!」迪克說完又有點惱火的拿起雪茄大大的吸了口吐出來。
而那名領頭卻還是捂著臉不敢作答,心裡早是將他的祖宗罵的九九八十一遍不止。
晨曦的陽光漸漸從東方升起,似乎這一切只是個開始……可是城堡裡的最後五人還是要繼續著最後的實驗,他們的命運似乎依然被這所謂的精神學主宰著……——
「咚咚!」一陣敲門聲將回憶著那晚情形的許塵拉回了現實中。
「請進。」呼了口氣,恢復剛才的模樣喚道。
「喀嚓。」進來的是小李。
「組長,廖隊長送醫院包紮了,情緒很不穩定,但是醫生給他注射了麻醉藥,我還派了兩個人守著他了。」小李例行著他的工作報告道,「還有,這是今天你需要批閱簽字的文件。」走上前將一帶疊文件堆放在了的自己剛才還顯得空蕩蕩的辦公桌上。
塵點點頭,看到那累高高的文件,心裡也知道今天的工作又要開始了,這算不算也是生活的一個轉機點呢?可是為什麼曾經的往事也依然彌留在腦?唉,不管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