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叫一聲不好,只感到冰冷的敵意中似乎還充滿了不屑的味道,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以這樣的道行竟然妄想收服頂級神獸。片刻之後我就覺得意識重又清醒起來,琥珀色的大眼睛漸漸淡去,雙方之間的心靈感應正在慢慢消失。我知道當和「赤睛冰蟾」的心靈聯繫完全消失之時,它就會毫不猶豫地朝我發起攻擊,直到將我這個打擾了它心靈的傢伙置於死地才肯罷休。
形勢危急之下我使出了最後的辦法放手一搏,運起了全部的神元力,同時「心眼」之技全力施出,靈覺如潮水般向外湧去,將自己的心靈與週身外的世界緊緊地聯繫起來。就在此時,新的異變也突然發生。我只感到小黑的心靈忽然嵌了進來,與我們緊緊糾纏在一起。緊接著弗羅特將最精純的魔神之力也灌入到我的體內,心靈也融入進來,完全與我們攪在了一處。
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眨了幾下,猛地又逐漸清晰起來,冰冷的敵意也慢慢消失,重新轉變成了好奇之意,仔細地探察起新加入的兩股心靈。
我的心頭又燃起了希望,焦急地等待著,只覺得時間彷彿停頓住一樣。終於,我逐漸感受到了那股好奇之意又轉化為了友好平和。然後「赤睛冰蟾」的心靈似乎無限地擴大起來,與我完全交匯在一起。我的心湖裡猛然浮現出一個金紅色的奇怪符號,緊接著「赤睛冰蟾」、小黑和弗羅特的心靈如退潮般消失不見,我也猛地回到了「真實世界」之中……
只見「赤睛冰蟾」的雙腿一蹬,一下子躥到了我的掌心之上,琥珀色大眼睛裡不再是充滿著好奇。而是一片祥和溫順之意。我按耐住心頭地狂喜,急忙打開了狀態欄查看,果然發現寵物欄中已經多出了「赤睛冰蟾」一項。只不過它也和小黑一樣,由於受到我的等級限制。變成了准頂階狀態,有幾個最厲害的魔法呈灰色還不能立刻使用。
我忍不住心花怒放,知道自己的運氣實在不能僅用太好來形容,那簡直就是在走狗屎運。按照常理來說的話,「通靈術」雖然神奇,但若是由我來使用,要想降伏實力比自己高的多的頂級神獸的幾率比中500萬也高不了多少。可是小黑這個同樣的頂級神獸和弗羅特這大魔神加入進來後情況完全發生了變化,一個是與「赤睛冰蟾」起了共鳴的作用。而弗羅特的魔神之力與我的神元力匯合後更是令「赤睛冰蟾」感受到了神明地氣息,因此終於僥倖成功。雖說我早已經有了像小黑、弗羅特、可可和小白這樣的超級幫手,進入遊戲來也是屢有奇遇。但是降伏「赤睛冰蟾」卻是讓我感到運氣成分最大的一次。所以心裡不由自主地想到,莫非我真是為了這個遊戲而生地不成?照這樣子下去的話,我贏得與艾國豪之間的賭賽絕對是希望大增。
「赤睛冰蟾」可以說是「寒泉」的霸主,它既然已經被我收服,尋找「寒金鯉」自然再沒有任何問題。在我的命令下,玉雪可愛的小傢伙只是大叫了幾聲,那兩條藏在石縫深處的「寒金鯉」就只好乖乖地游了出來,一副任憑發落的樣子。我也不再耽擱。將它們收好之後,直接從潭底冒出了水面。
為了試一試「赤睛冰蟾」的威力,我將小傢伙又召喚出來。只見它張口對著飛瀑連續噴了數道凍氣。那如奔雷般滾滾而洩地洪流竟然立刻被全部凍結,形成了絕壁冰瀑的絕妙奇觀。我忍住了想要跳起來歡呼的衝動,玄天戰甲地飛索和「天幻」並用,只片刻間的功夫就順著冰壁再次登上了崖頂……
那老者和英俊的青年仍然在原地沒動,正愣愣地看著已經凍絕的洪流。當我恭敬地將兩條「寒金鯉」獻上之時,老者終於呵呵笑著開口道:「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小哥的身手,本來只是想要這兩條寒金鯉而已,沒想到你竟然能將赤睛冰蟾都一併收了。今後那幫傢伙再也喝不到『寒露醉』,非把責任都推到老夫的身上不可!哈哈,不過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失信,有什麼要求你就儘管再說一遍吧!」
我聞言大喜,急忙又將想要脫離「蜃山」的願望說了一次。老者聽了撚鬚微笑道:「這裡本是修道的極佳之地,別人想進都進不來,想不到你卻急著要出去。不過你也算是找對了人,老夫被人稱做『蜃仙』,對『蜃山』自是瞭如指掌。換做旁人的話,還真未必能指點你個明白!」
頓了一頓後他繼續說道:「若想離開此的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像那些修道之人一樣,修到功成圓滿之時,自然可以白日飛昇,另一個就是可以通過空間之門離開。只不過空間之門變化莫測,至於能夠到達一個什麼新的空間我也無法確定,不知道你願意選擇哪條路呢?」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心想這裡果然和我以前遇到的時空蟲洞相似,可以通往不同的空間。雖然這只是個遊戲,但是要讓我來玩什麼修神、修仙白日飛昇的話,恐怕不知會等到猴年馬月才行。因此急忙開口道:「小子的資質愚魯,哪裡是修道的材料?所以願意嘗試空間之門,還請前輩不吝指點!」
「蜃仙」點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空間之門的位置也罷!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這裡僅有的一個空間之門,就是在『寒泉』的泉眼之中!這可能也是天意,若不是你收服了赤睛冰蟾,空間之門絕對無法打開。而現在『寒泉』既然已經不復存在,空間之門自然已向你完全敞開!」
我不由得微微一愣,沒想到空間之門竟然會在寒泉泉眼之內。他說的不錯,如果不是我收服了赤睛冰蟾,又怎麼可能下到泉眼之中去尋找空間之門?看來我的好運氣仍然在繼續,就是不知道最後得見仙帝之時卻又如何?
再次拜謝了「蜃仙」之後,我立即起身告辭。轉身走到崖邊,利用玄天戰甲的飛索,我飛快地又一次下到了深潭之中……
果然,潭水已經變得不再是徹骨奇寒,而是與普通的水沒有什麼區別。我仗著「避水珠」的功效,飛一樣地潛入了潭底。泉眼處仍然在噴湧著水花,大小恰好能容一人通過。我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只覺得四周立刻暗了下來,惟有深處還閃著若隱若現的一團明亮光暈。
我竭力向下潛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到達了光暈所在。那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標準的傳送門,明亮光暈被籠罩在白色的煙霧之中,看上去神秘莫測,充滿著未知的變數,不知道另一端究竟會通往何方。
眼見空間之門就在面前,我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鑽入了光暈內……
當我的眼睛適應了強芒的散去,終於又能看清楚四周的情況時,不由得嚇了一跳,幾乎以為自己是又回到了當日所經歷的「七重天」一般。
只見一望無際的曠野之上,正有兩支人馬在激烈地撕殺,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副修羅殺場的景象。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兩邊人數上的絕對失衡,一邊身穿修道之人長袍的只有寥寥的數十人而已,而另一邊身穿黑盔黑甲的戰士則達到了上萬之多。只是那些修道之人的實力似乎是甚強,就見各式各樣的法寶在空中盤旋飛舞,敵人則像割麥子一樣成片成片地倒下。雖然只有區區的數十人,但卻與上萬的敵人殺得難解難分。
我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正在撕殺的兩幫到底是什麼人,只好傻愣在當地仔細地觀看。
那些黑盔黑甲的戰士悍勇之極,就像我當初所見過的魔族戰士一樣。儘管是處於下風,但是卻毫無懼色。前赴後繼地直衝上前,就算是被敵人所殺,臨死前也拚命要把手中的武器往對手身上招呼。只要是有一絲的可能,也要盡力將敵人殺傷,好給同伴製造更好的機會。
戰鬥進行的異常慘烈,修道之人雖然是厲害,但也架不住敵人的數量太多。而且好像小強般怎麼殺都殺不完,只看到人像是被割的麥子一樣成片地倒下,可是數量似乎卻並不見少,依舊是爭先恐後地慨然赴死。戰場之中血肉和人的肢體橫飛,空氣中充滿著濃重的血腥之氣。
激鬥之間,一個修道之人略一疏忽,一下子被一個黑盔黑甲的戰攔腰抱住。還沒等他掙扎開來,就有無數的黑甲戰士爭相躍起,瞬間就將他湮沒在了一片黑色的海洋之中。當潮水退去之時,我不敢肯定那個修道之人十分已經掛掉,但是能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現在他的親媽來了,也絕對認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