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隆隆」的巨響聲傳來,伴隨著響聲大地開始震動,大殿內的地板好像變成了怒潮般起伏不定。我猝不急防之下一下被摔倒在地上,天魁尊者雖然沒有我那麼狼狽,但是他那驚天的必殺一擊也被震歪了方向,身體卻立刻飄飛到空中,我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劇變來的是如此突然,剛才還像會呼吸一樣的地板現在彷彿是遭受了10級的強烈地震一般。地面紛紛碎裂,金紅色的光芒從地下噴湧而出,殿頂也開始塌落,碎石如雨點般落下。我伏在地板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掉到巨大的裂縫之中。
天崩地裂中我也顧不得看摩丹去了哪裡,只是將頭深深地埋入雙臂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震動漸漸平息下來,我慢慢的抬起頭,一片煙塵之中我發現原來金碧輝煌的「天魁宮」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
天魁尊者驟然從憑空中現出身來,緩緩地落到了已經碎裂至不成樣子的地板之上,臉色鐵青,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麼。我也不敢去打擾他,只有悄悄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也學著他的樣子徒勞地想從外面發生的變化聽出些什麼來。
這裡似乎還不是剛才地震的中心,我能隱約感到遠處仍然有劇烈的震動,偶爾會有餘震傳來,我感覺到自己依然好像身處在即將爆發的危險火山口上。
天魁尊者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我說道:「『震天珠』,一定是『震天珠』!看樣子震動是從『地魁宮』方向傳過來的,沒想到祁門六聖這回連本門的鎮門之寶都用上了,哼,寶日烈難道真的想冒上天下之大不韙來奪取『正義之杖』麼?」
我對他的話聽的也不甚了了,但大致能推斷出這個寶日烈應該就是祁門的門主。可是照天魁尊者先前地話來看,那寶日烈與某個神界主神有著莫大的關聯,為什麼會來奪取「正義之杖」呢?
沒容我細想,天魁尊者突然間出現在我身旁。我吃了一驚,以為他仍然要對我下殺手。剛想做出反抗,卻見他一把托住了我的手臂說了聲:「走,我們過去看看!」
沒等我有所表示,就感到自己好像騰雲駕霧一般隨著他飛出了已變得一片破敗景象的「天魁宮……」
我們風馳電掣一樣從空中飛過,「五魁道」和剛才我所經過的「意境」與「魔境」差不多,有著自己的空間。絲毫看不出這裡有半點地底迷宮的樣子。地面的景物在我眼前一閃而逝,快的讓我根本沒有辦法看清。眨眼間一處更加不成模樣的斷壁殘垣出現在不遠的地方。天魁尊者就帶著我降落到了這個片刻之前還應該稱作是「地魁宮」地方。
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瓦片的宮殿廢墟上站裡著一位身穿黃金戰甲地神祇,他看上去有有些茫然,直到我們落在了地面之上才抬頭望了過來。
摩丹雖然是急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沒有忘了禮數,他一上來就先開口說道:「克瑞斯,這位是西帝亞大人的鷹神使者。」然後又對我介紹了地魁使克瑞斯。
我連忙上前兩步躬身施禮道:「在下劍飛揚見過地魁尊者!」
克瑞斯聽得我的身份。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客氣的回禮,然後就轉向摩丹用略帶焦急的語氣說道:「大哥,這次可大事不好了。剛才祁門六聖一上來就放出了『震天珠』,我只有遁入次空間躲避。等我回來的時候封印已經被部分地破壞,祁門六聖也用『遁天鏡』逃去無蹤。我雖然立刻修補了封印,但卻無法肯定是不是有部分能量趁機溢出。如果真的是那樣,這下的麻煩可就大了,我們如何向奧珈大人交代?」
摩丹聞言也是臉色驟變,他恨恨地說道:「這全怪我疏忽大意。祁門六聖隱藏了『震天珠』與『遁天鏡』兩大異寶,肯定是有備而來,早知道如此我剛才絕不會放過他們!他們現在既已經逃去,說明一定是有所獲,這次我們的罪過可真是大了!」
我的心中疑雲大起。封印不應該是在最後的「滅魔境」麼?怎麼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是跑到「地魁宮」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祁門六聖攜帶走了被封印的大魔神不成?不過還沒等我發問,只聽得天空中風聲颯然,又有黑甲、藍甲和綠甲三位神祇從半空落了下來……
摩丹和克瑞斯急忙迎上,見過之後我才知道他們分別是人魁使譚飛、才魁使鍾良和易魁使欒廷風。儘管他們都是堂堂的神祇而我只是個人類而已,但畢竟戰神使者的身份擺在那裡。因此眾人神明倒也不敢缺了禮數。
等摩丹和克瑞斯把情況迅速地說了一遍之後。那三位神使也是臉上色變,易魁使欒廷風忍不住開口說道:「情況也許並不像我們想像地那樣糟糕。剛才震動發生的時候,我立刻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神眼軍團』。據他們回報,並沒有發現有魔神能量外瀉的情況發生。要知道絕沒有任何魔族能量可以逃過『神眼軍團』的感應,這也就是說被封印之人還未從這裡逃脫,沒準祁門六聖也還沒有走,正伏在暗處等待機會!」
我越聽越是一頭霧水,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天魁尊者對我苦笑道:「事到如今一切也應該說與鷹神使者你知道了,說不定這件事情還需要你的多多幫助。」
如此發展劇情的良機我焉能錯過,我立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出了前赴後繼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死而後已的一番豪言狀語。天魁尊者點頭微笑道:「實不相瞞,這裡封印的正是三大魔帥之一的日魔神雷提斯,而他的封印之的就是在這個『地魁宮』之下。最後一層地『滅魔境』雖然是由平衡之神大人地分身親自把守,『正義之杖』也是在那裡,但那些只是障眼法而已,誰也想不到真正的封印之處其實就是在『地魁宮』中。現在祁門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因此直接就是衝著目標而來。『震天珠』可是祁門門主寶日烈地鎮門之寶,其威力就算是主神大人也難以正面硬撼,所以封印已經被部分破壞。雖然克瑞斯立刻修補了損壞處,但我們恐怕雷提斯的能量已有部分逃逸,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隨即追問道:「那如何知道雷提斯的能量是否已經成功的從封印中逃脫呢?」
克瑞斯插口解釋道:「這惡魔宮殿除了有平衡之神大人的分身、百花將軍米諾斯和我們把守之外,還暗中伏下了『神眼軍團』。他們對魔族能量的感應力極強,任何能量的外瀉都逃不過他們的感應。」
我點點頭說道:「既然剛才易魁尊者說『神眼軍團』並沒有發現異常,那也就說明了雷提斯的能量還未來得及逃逸。我覺得尊者分析地有道理。說不定祁門六聖只是玩了個花樣,其實是潛伏在暗處等待機會。
如果我們貿然追出的話,可能就會給他們以可趁之機了。」
人魁使譚飛接口道:「這個也不一定,六聖中地『幽明魔聖』和『傀儡道聖』都與魔族有莫大的關聯,如果雷提斯是附在他們的身上逃出,『神眼軍團』很可能就會忽略過去。」
眾人聽罷也紛紛點頭表示有這個可能……
「不可能!」才魁使鍾良突然大聲說道:「祁門六聖雖然號稱擁有最接近神明的力量,但終究是人類之軀。以雷提斯的巨大能量。如果進入人體內寄生,那對方的精神、意志和魔力全部會被他巨大地能量粉碎。被寄宿之人就變成了沒有思想、意志和生命的傀儡,在這種情況下雷提斯的本源能量仍然會因佔據絕對的主導力量而無法遁形,『神眼軍團』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他的存在!」
他的分析精闢入微,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同意的神色。我本來對一切情況還不是十分熟悉,只有看眼的份,但此時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中猛然一動,腦海中靈光一現說道:「我明白了!」
五魁使全部向我投來驚訝的目光,我卻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剛剛,才魁尊者所說的叫做寄生。也就是說寄生者把自己的精神、思想、意志和能量強殖到宿體之內。這樣一來表面上雖然還是宿體的特徵,但寄生者的本源能量確實無可遁形。可是更高一級地叫做『融合』,就是宿體一方完全敞開自己的精神、思想和意志,而寄生者也不再是強佔宿體,而是與對方進行完全的融合。
如此一來就有可能將自己的能量最終與宿體融為一體而暫時隱藏起本源的屬性。如果是那樣的話,『神眼軍團』當然發現不了雷提斯地逃脫!」
五名神祇臉色一變,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顯然是知道我說中的事情的關鍵。半晌地功夫摩丹才有乾澀的語氣開口道:「鷹神使者說的不錯,按照這樣的說法,雷提斯的一部分能量現在確實已經融入了六聖中的一人而逃出了生天!嘿嘿。看來祁門的確是對這見事情蓄謀已久了!」
克瑞斯因為雷提斯是在自己的「地魁宮」逃逸。因此格外的怒火萬丈,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惡狠狠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剿滅祁門,哼,最接近神明的人?我會讓他們嘗到真正神明之怒的厲害!」
摩丹一把拉住了處於暴走狀態的他說道:「對方既已早有準備,豈能讓我們這麼容易找上門去?他們肯定已經早就隱匿起來,人界這麼大,沒有了『神眼軍團』的定位,我們一時間根本無法找到對方,我看這件事情我們還是馬上向奧珈大人回報才是!」
其他的四使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再無法可瞞,紛紛黯然點頭同意,恰在這時,遠處騰起了一片金光,八匹聖焰飛馬拉著一輛華麗的戰車飛速地朝我們駛了過來……
五魁使見狀連忙整束了一下戰甲,一起拜伏在地恭聲說道:「五魁,使拜見平衡之神拜倫斯大人,我等無能,還請大人重重處罰!」
我知道來的正是平衡之神的分身,急忙跟著施禮,只見戰車又快又穩地飛到了我們面前緩緩停下,一位身穿白色長袍,頭帶荊冠,手持百寶樹的神祇慢慢走下車來。他的全身都沐浴在聖焰的光輝之中,神態威儀讓人不敢逼視。
我連忙低下頭去恭聲說道:「戰神座下鷹神使者劍飛揚參見平衡之神拜倫斯大人!」
平衡之神停在我們面前,百寶樹輕輕一揮,立刻有一股柔和之極的力道將五魁使與我托了起來,他用平和但威嚴的語調說道:「爾等起來吧,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們,奧珈大人那裡自有我去分說。但是追蹤雷提斯的事情要落到你們和米諾斯的身上,你們可曾願意否?」
五魁使喜出望外,立刻齊聲謝過。平衡之神又轉向我微笑道:「西帝亞大人的眼光果然厲害,想不到人界之中又出了你這樣的少年英雄。
你剛才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不知道鷹神使者你是否也願意為追蹤雷提斯出一份力呢?」
他的話當然是正中我的下懷,我立刻躬身說道:「身為鷹神使者,在下又怎敢不盡力呢?我願意聽候拜倫斯大人的調遣!」
平衡之神點了點頭說道:「這回雖然只是雷提斯的一小部分分身逃出,但實力可是非同小可。五魁使和米諾斯身為四翼神將不適宜在人界大動干戈,所以追蹤的事情還要以鷹神使者你為主。你的修為還十分有限,我特賜你『正義之杖』,專門可以克制雷提斯,你可要善加使用才是!」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想不到「正義之杖」會來的如此容易,正自狂喜之時,只見平衡之神伸指一點,一根神木杖朝著我緩緩地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