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和慘叫聲已經徹底驚動了周圍船上的幫眾,紛紛向這裡趕至。
但朱媚心中卻清楚,按照秦一這瘋子的殘殺速度,等第一個人趕到的時候只用給她們收屍就可以了。
沒有人是秦一一合之敵,只有真正跟他面對交手,你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與恐懼。
他的可怕並不單在功力的高深,而是讓敵人逐漸陷入絕望的無助與殘忍狠辣的殺人手段。
至於使用自己一貫的美人計?
讓那東西去死吧,沒看這人分明就是一頭殘忍暴虐的凶獸,向他施展美人計不若自殺,這樣還能來的痛快點!
她根本就失去了戰鬥的勇氣,眼看秦一竟然瞄向了她。
驚叫一聲,全身功力凝聚後背,轟然撞破身後的木板,倉惶逃竄!
「給我回來!」
在這種地方若再放任對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那秦一就真的太無能了。
大手擎出,掌心發出一股強勁的吸力,類似於綰綰施展天魔大法時產生的氣場,此時手中恍若生生製造了一個漩渦。
周圍的空氣竟被他自身強悍恐怖的勁氣抽離了過來。
朱媚正要慶興自己逃出魔掌,突然感到身體一滯,身周圍好像突然多了一隻無形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把她向著身後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破洞內扯去。
嚇得朱媚驚駭若死,大聲尖叫著使出全身功力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束縛。
可惜,當實力差距巨大的根本就無法對比時,單憑個人求生意志已經起不到絲毫主觀作用。
朱媚只能絕望的看著自己的嬌軀向後飛去,直至落在一隻冰冷的手掌下。
「桀桀,公主這是想往哪裡去呀。在下早就傾慕媚公主地仙姿絕色,這回有機會正好親熱一番。」
平和淡漠的聲音此刻聽在朱媚耳中卻宛若厲鬼索命,嚇得慌忙叫道:「只要秦大哥放過朱媚,我父王定有重報,對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告訴秦大哥,只求秦饒媚兒一命!」
「是嗎?這倒是個好消息,不過……揭密的人有一個就夠了。」
臉上的微笑更加邪惡,掌心勁氣暴吐。濤然不絕的勁氣瞬間震碎了朱媚所有的經脈,至此再無生機!
丟下這個臉上兀自帶著不信與疑惑表情的『毒公主』轉頭向雲玉真望去,臉上的微笑有若雨後陽光般燦爛:「這些閒人雜碎終於解決了,可以跟玉真好好談談了吧。」
雲玉真表情慘淡,心中無限苦澀,什麼都算計好了卻還是被這人輕易識破。
如今他這番闖入突下辣手,把除卻她外所有地人不分男女全部擊斃,就連橫行川蜀的食人魔王朱粲的寶貝女兒也毫不留情的虐殺,就知他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狂人。
如此殺雞儆猴大動干戈。若自己還不乖乖開口,那結果肯定是將要承受比死還痛苦的折磨,這一點,她深深相信秦一這魔頭絕不會因為兩人間曾有過曖昧的關係而心軟。
走廊上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一眉頭一皺,燦然笑道:「看來這裡非是談話的地方,而且,算算時間,這海沙號也差不多快沉了,若不想餵魚。還是乖乖地跟少爺我找個地方好好親熱去。」
說罷雲玉真只覺眼前一花,腰眼一麻,整個人就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醒轉時終意識到已被秦一夾在了腋下。
狂笑一聲,捲起一陣狂風向門外衝去。
雖然腦袋朝下看不到身周的情況。但耳邊不時傳來的慘叫以及身下激濺的血水,刺入鼻端的血腥氣和身邊這男子彭湃狂暴的勁氣無不清楚的告訴她——
秦一,又大開殺戒了!
這段地獄般的行程或許是數秒,也許是漫長的一個世紀,她已經不想再回憶,直到翻騰地肺部吸入的空氣終於感覺清新許多,才意識到這是她熟悉的海風的味道。
下邊被秦一做過手腳的艙底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斷裂開來,大量的湖水狂嘯著湧進船來,一側地船頭已經吃水過重開始傾斜。
但這些都不是秦一需要頭疼的。海沙幫殘餘在自己的手中這回終於是徹底滅亡了。
龍頭韓蓋天以及游秋鳳雙雙斃命,隨著殉葬的就是這條新生的海沙號!
跳上一艘掛在船身的小艇上,屈指輕彈,幾道凌厲的勁風已經把四周的吊索割裂。
「啪」的一聲小艇由空中掉進了下邊的湖水中,驚起一陣巨響。
出來地時候並沒有見到陳長林的蹤影,不過秦一卻不太擔心,陳長林這小子雖然一派正直厚道模樣,但骨子裡卻精明的很,眼看情況
肯定先溜走了。
解開雲玉真被封閉的穴道,秦一一雙銳目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了片刻。才歎道:「為什麼要背叛我,難道跟著我就真的委屈了你,還是捨不得自己曾經做巨鯤幫主的威風?」
雲玉真這是卻顯得很平靜,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突然說道:「雲芝是否已被你殺死?」
「只怨她運氣不好跟了個讓人不放心的主子吧。」
秦一聳了聳肩淡然說道。
「或許,這就是我背叛你的主要原因,沒有人知道你秦一究竟在想什麼,也沒人願意每天擔心自己不知何時就被你砍掉腦袋,喜怒無常是你最大地特點,跟在你身後總是讓我生出這種恐懼的感覺。」
秦一眸中厲芒一閃,說道:「不願說實話也不用找這種無聊地借口,對於背叛的人我也懶得聽這些廢話,該說什麼你應該知道!」
湖面上冷風拂過,秦一靜靜聽完雲玉真的敘述,沉默半晌,仰頭望著天上陰晦的夜空,淡淡說道:「都到了這時候你還想跟我耍弄計謀,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放過你嗎?
而且,若我所料不錯,你這話中當是七分真三分假,想要蒙騙我?實在是太小看我秦一的智慧了。」
雲玉真終於色變,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惶,畏懼的望著秦一,絕想不到竟會這麼簡單就被他看穿。
秦一目光掃向湖面,說道:「若我所料不錯香玉山這小子已經把你勾搭上了吧,哈,那小子倒也有種,竟然用這方法來撬大爺的牆角,也算他有本事。
不過,想要謀奪我秦一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蕭銑這老狗當了梁帝就開始目中無人了,這次我秦一定要讓他知道暗中謀算我的代價。」
雲玉真頓時尖叫道:「你不能傷害玉山的性命,這事與他無關。」
秦一像是聽到了這世紀最誇張的笑話,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雲玉真,誇張的說道:「我剛才聽到了什麼,你這蕩婦竟然為那小白臉開脫,莫不是真愛上了他吧?」
突然面色一冷,兩指狠狠捏住雲玉真白嫩的臉蛋獰聲說道:「本座可以明確告訴你,沒有人在惹怒我秦一後還能高枕無憂的,想要奪我秦樓,剿滅飛馬牧場,好,我現在就去血洗巴陵!」
「不,你不能這樣做,求你了!」
雲玉真美眸珠淚橫流,低聲懇求道。
秦一惡毒的笑道:「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嗎?巴蜀發生那麼大的變故我會一無所知?哼,此刻告訴你也無妨,在東都大戰結束我就已經暗自派手下悄悄潛入巴蜀。
到時只要我一回去,立刻發動雷霆清洗,所以意圖不軌以及心懷叵測的傢伙都要梟首,你以為你們那所謂的天衣無縫的妙極還會有幾分成功把握呢?
哈哈……雲玉真,你最大的失敗之處就是太高看自己了,在我秦一眼中你不過是一個稍微漂亮點的玩物,你這種野心善變的蕩婦我隨手就能毫不猶豫的殺掉,就像現在。」
話音未落,淡淡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右手卻猛地滑落到雲玉真的玉頸上,就像是撫摸一件失敗的玩具。
「卡吧!」
一聲脆響!
「你……果然是魔鬼!」
雲玉真櫻唇中最後吐出一句話,眼中似乎仍帶著對面前這個男子的恐懼以及對自己命運的不可致信!
歎息一聲,秦一緩緩鬆開手掌,失去了最後的支撐,氣息未絕的雲玉真只覺身體顫動向後倒去。
「啪!」的一聲,終於落入到湖水中。
清冷的湖水襯托著她的嬌軀向下緩緩游去。
「或許,這樣也好,終於不用再被這沉重的命運枷鎖束縛。
爹,真兒來給您捶背好嗎」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雲玉真,不要怪我心狠,實在是你負我良多,不過,既然你臨了都要為香玉山那小賊擔心,我怎都要成全你這最後的願望。」
秦一迎風傲立,面上一片沉靜,看不出絲毫情緒。
一手持在槳上,輕輕一振,小船如箭矢般向前竄去。
「我就知道長林能夠安然無恙,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秦一搜尋沒多久,果真看到了獨自乘舟正在四目張望的陳長林,迅速駛了過去。
兩人合併一處,陳長林大聲笑道:「哈哈,秦兄厲害,方才小弟眼看船上大亂就知道是秦兄幹的好事,怎麼樣,那些可惡的傢伙可都伏誅?」
秦一攤開雙手,笑道:「都死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