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回中原了,這回南下還真是收穫頗豐呀,果然不虛此行!」
站在秦一身邊的師妃暄難掩身上怒氣,秦一在南洋犯下的滔天罪孽,她盡數看在眼裡,她已經無數次認為這個混蛋就是當之無愧的天字第一號魔頭。
他所犯下的罪孽殺戮用竹難書已經不足以形容其行為之狠毒。
但讓師妃暄心寒的是所有的一切暴行她分明看在眼裡,那些人被秦一一步步逼的家破人亡,淪為奴隸。
她卻根本就無法解救任何一人之生命。
這種軟弱的無助才最是讓人感到痛苦。
「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秦一不合時機的問道,他最近似乎特別喜歡逗弄師妃暄,在這單調的生活中還有什麼比看著這個靜齋仙子薄怒更讓人感到有趣的事情呢。
師妃暄緊咬櫻唇,她早已知道秦一這個壞胚子腦海中的齷齪想法,根本就懶得再張嘴自尋其辱。
秦一也沒有想逼她立刻開口,這傢伙有的鬼點子。
「離開中原幾近一年有餘,妃暄不對某些消息感到好奇嗎?比如……那裡已經打的是不可開交,你們選定的李小子果然厲害,竟然能打的寇仲三戰三敗。
不愧是當今天下最讓人驚懼的不敗統帥,好在寇小子沒有太讓本座失望,雖然屢敗屢戰,卻是越戰越勇,現在大概已經穩定了不敗不勝的局面。」
話音一頓,秦一故意停了片刻。斜眼瞅了一眼身旁仙姿卓立的美人,輕歎一聲,道:「不過,不得不說你們慈航靜齋的手伸的實在有夠長,竟然趁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拆我地台。還閒蜀郡不夠亂嗎?
我秦一雖然冷酷,但對自己的同胞能夠拍著胸膛說一句對得住自己的良心,我已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事實上,現在看來效果還算不錯,那些運送過去的錢財物資以及奴隸幫了大忙。
可你們就是喜歡給老子唱反調,非要蹦達出來搞破壞,我想再問妃暄一句:我她***實在搞不清楚,咱們兩方到底誰在是強盜。惡根?
你們心中到底把百姓當成了什麼,只是簡單地任人擺佈的棋子?」
師妃暄被秦一眼眸中的灼熱刺的渾身刺痛,她雖是囚禁在秦一身邊。但這些時日從中原傳來的消息並沒有刻意隱瞞於她。
她也相信秦一雖然為人卑鄙,狠毒,但卻不至於下作的搞這些蒙騙手段。
難道師尊做的不對?她老人家這不是為了除魔才暫時的犧牲那些百姓地利益嗎?
「你……準備回巴蜀?」
小妞,終於說話了吧!
秦一眼中閃過得意的奸笑,跟他鬥,你師妃暄還是太嫩了。
嘿然一笑,淡然說道「這兩方戰場雖然打的激烈,不過我卻是不想再參與進來,那裡已經有足夠地人去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所以。我準備去找別人好好玩玩,妃暄沒有意件吧。」
然則就是不管你同不同意,繼續跟在老子身邊就是了。
師妃暄聞言一動,和秦一接觸這麼長時間,已經絕對熟悉他的為人性格,立刻從這段話語中嗅到了濃烈的陰謀的臭味。
眼眉一挑,警惕的問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秦一哈哈笑道:「知我者妃暄也,就知道瞞不過你。你看我手下這麼多士兵,還有如此優良先進的鐵甲戰艦,若是跑到陸地上,豈不是捨長取短。
以前曾經斬殺過幾條東海盟的契丹小狗,聽說他們這幾年仗著海船之利,屢屢劫掠沿海城市。
你說,本大人如今船艦槍利,我若是不趁此良機好好的回報一番,豈不是對不起船上這一萬多個好兄弟!」
師妃暄臉上露出一絲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
她早已看明白了,狼要吃羊。總是有理由地。
管他什麼東海盟西海盟,還不是你秦一看人家不順眼,或者根本就是劫掠成癮,這南洋如今已被你玩成殘了。
現在又開始瞄準
標了。
唉,算了,反正只要他暫時不參與到中原混戰中,不給秦王殿下添麻煩,就由得他隨便折騰吧。
師妃暄現在也終於學會了自我安慰的催眠暗示。
「知道我們現在航行到哪裡了嗎?」
秦一再次開口問道。
師妃暄一臉漠然,這本就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出海,早已經成了海癡,眼前除了藍色的海還是海,哪裡曉得行到了何方。
反正不會是地獄吧,不過也說不定,眼前這個傢伙不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嗎?
一身邪氣,行事手段就是連成名數十年的魔道巨梟都多有不如。
秦一仿若自問自答道:「我們已經進入渤海灣了,這片海域千年來一直都是我漢人的領土,但近幾十年來卻反而成就了契丹人的凶名。
正應了那句話: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不知道地還真以為這渤海是他們契丹賊狗的私海呢。
桀桀,本座執意一統天下,擇備四海,對這些染指漢人領地的孽障只有一個解決方法,妃暄想知道嗎?」
從秦一的身上驟然傳來森冷的殺機,面前甲板的鐵皮恍若都被這股陰寒之氣凍得越發冰冷。
師妃暄如今功力盡失,忍不住嬌軀顫抖,心中叫苦。
這個瘋子分明就是自己想要殺人了,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只是可憐那些契丹人這回要倒霉了。
似乎連老天都為了應和師妃暄心中轉動的念想,耳邊突傳一陣喧鬧。
有瞭望手發現遠處有一隻船隊駛來。
秦一聽後,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扭頭對師妃暄說道:「還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來送枕頭。
妃暄敢否打賭,我賭定來者定是契丹人的船隊,嘿嘿,就一個銅子地賭注好了,因為他們的賤命在本座眼中只有這麼多的價值。
來人,升起旗帆,本座要把他們包餃子。」
秦一很囂張,在大海上,真正佔據戰爭主動權的就是船艦的好壞,這個時代還有什麼船只能夠超越他的鐵甲艦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就是足夠他囂張的本錢。
雙方碰面的時候其實距離還很遙遠,但許是在這片海域猖狂得意的時間太長,長的讓這些豬頭一個個都忘記了危險兩字怎麼寫的。
他們一開始竟然沒有選擇退避。
正是這段時間給秦一提供了包抄的最佳良機。
一十六艘戰船排成雙飛雁,瞬間鼓動船帆,速度不斷提升,從東西兩面把這十多艘戰船遠遠攔截。
而正面則留給了三艘海上巨無霸,剩下的戰船繼續迂迴包圍。
總共百餘艘戰船展現出極高的戰術素養,頃刻間就完成了各自的任務。
對方這才驚惶失措,想要溜走,卻根本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秦一站在船首,滿臉陰兮兮的詭笑道:「獵物來的正是時機,正好試驗一下我們從南洋得到的寶貝。
命令炮手,校對角度、方位,然後給這群契丹狗嘗嘗烈火焚海的美妙滋味。」
手下士兵立刻領命,從一側船板的暗隔依次打開,黑洞洞的窗口對準了不遠處的契丹海船。
船艙內傳來一陣機簧攪動的『軋軋』聲……
「放!」
秦一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單字。
「放!」
「砰!砰!」
一顆顆黑色的腦袋大的圓球從洞口彈出,流星般飛射向敵方的船板上。
「啪!啪!」
裹在外邊的陶土撞擊在木板上紛紛碎裂,旋即從中流出一道道濃稠的黑色液體,空氣中立時瀰漫出腥臭的異味。
秦一臉上冷笑更甚,續道:「火箭準備,點火,發射!」
「點火,發射!」
火箭劃破半空,準確無誤的落在地方的船上,灼熱的火焰一碰到那黑色的液體,像是乾柴遇烈火。
轟的一下猛烈無比的燃燒了起來,迅速瀰漫擴散,任誰也撲之不滅。
望著火焰中一艘艘絕望掙扎的海船,秦一幽幽歎道:「南洋還真是個好地方,沒想到竟然能夠發現未經提煉的原油,真是便宜我了。
唯一可惜的是我不會製造蒸氣機,不然,縱橫四海,天下誰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