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歡為什麼不拿起來仔細觀賞?」
秦一語出驚人,滿臉微笑的建議道。
瓦萊聞言心底一驚,疑惑的望了秦一一眼,莫非這傢伙是在用言語試探自己。
不過,視線卻怎都無法從眼前的邪帝舍利上離開片刻,這顆散發著黃芒的晶球好似蘊涵了無窮的魔力。
那種把靈魂吸收進去的強烈感覺緊緊的攫住了他的心靈,腦海中全都迴盪著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這顆邪帝舍利據為己有。
許是感受到這具身體內強烈的慾望,精芒一閃,滾圓的舍利立刻從秦一手中的兵器上掙脫開來。
「啪」的一聲向瓦萊手心飄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去,而這時秦一眼眸中則現出一抹冷厲,可惜,瓦萊此時已經無暇理會,他已經陷入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之中。
舍利方一入手,尚未來得及把玩,一股奇寒無比邪異至極的至陰之氣從舍利中湧出,迅速的竄入經脈。
身軀一震,如遭雷擊,仿若突然被人死死的勒緊了喉嚨,雙眼暴突而出。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卻有若被施展了定身咒,怎都無法移動分毫,精神好似被強制軀逐出體內。
明明可以清楚的感應到身周的一切變化,只是行動上卻無法作出半點應對。
秦一眼中興奮的光芒越發明顯,望著對方的異狀,咧嘴冷笑道:「蠻夷始終是未開化的土著,還真是有夠白癡的。
難道你家的死鬼老頭子小時候沒有教過不要亂收陌生人的禮物嗎,連我秦一送出地東西都敢要,還真是嫌命長了。
不過。倒是省了我的麻煩,不用本座動手,你小子也活不長了,歷代邪帝存儲在內的死氣可不是任誰都能消化得了的,與其最後被你白白浪費,還是助我煉化了吧。」
秦一陰笑一聲,卻不再遲疑,身形一閃竄到瓦萊身後,雙手緊貼背心。已經開始催運功法。
當今天下,知曉如何吸收邪帝舍利之法門者也不過三五人。
秦一本非魔門中人,自然不會懂得個中玄妙,要想得到好處,最後只能強行吸取。
不過,畢竟不是路邊的食物想吃就能吃的,數百年的寶物說不得什麼地方出錯就可能危及到他的生命。
思量再三,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找個實驗品探察一番,而他再伺機動作。
秦一地想法很簡單。天妖屠神大法乃是天下頂尖功法,本身最善長吸取世間至陰至寒之氣。
對於舍利內的深厚真元雖然無法煉化,但內中潛藏的大量死氣卻是最適合他的美味『補品』。
似是感應到那股妖氣的吸引,瓦萊手中的舍利突然光芒大亮,半透明晶體內的血斑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興奮的竄動游弋著。
一股灰白色地勁氣從中湧出,先是以瓦萊為中轉站鑽入他的體內,旋即就被秦一趁機蠶食,煉化吸收,化作最純正的妖氣。
他倒是跟吸了毒品似的一臉暢快。只是可憐了瓦萊遭受無妄之災,本就功力不高的他哪能經受住這麼淒慘的折磨。
邪氣寒勁對衝下,渾身經脈終於不堪重負,在體內轟然爆裂。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像是被一柄虛空之錘撞擊,七竅噴出烏黑腥臭的濃血。
堂堂突厥王子。在秦一的陰毒算計下就此當場斃命!
「砰!」
一掌隔空拍來,餘溫尚存的屍身再受重擊,蒼蠅般被擊飛而去,滾落在一旁地角落,眼眸中兀自透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絕望與不甘。
「管你什麼王子,在本座眼裡不過是一螻蟻耳,而且就憑你是突厥人的身份,就注定了要殞命於此。」
嘿然冷笑聲中,秦一右手虛抓,掌心內生出一股勁氣。
飄然墜落的邪帝舍利受到了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向他手心中回射而去。
如此詭異的能量控制技巧,已經非是一般武學高手可以掌握。
不論是時機、角度、勁道的掌控、分寸地把握皆已到了通玄的無上妙境。
攤開手掌,看著仍在掌心中滾動不休的黃色晶體。
似乎被吸盡了裡頭的雜質死氣只剩下純真真元的舍利更加透澈晶瑩。
閃動著的光芒更是讓人難以轉移目光。
眸中閃爍著妖異的綠色邪芒。
低聲自語道:「如此精純的真元若是被人盡數吸收,倒是可以在三年之內造就出一個絕頂高手。
可惜與我本身妖氣興致不同,縱是強行煉化也只是事倍功半,有害無益。
不過,這晶體的本質與我卻是有大用處,但必須把裡邊的勁氣全都驅逐才行,索性成全了那些人。」
但此時顯然不是思考問題地最佳地點。秦一身形閃動,按照圖紙中所繪。首先把真假兩庫的通道徹底封閉了起來。
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會留給旁人任何哪怕一絲可能存在發現秘密的機會。
然後開啟了兩處出口,一個是通往城外的秘道;另一個出口則在永安渠水下,已便他以後的行動。
全部弄好,秦一終於放下心來,這樣一來這世間除了他和那個仍在飛馬牧場發揮餘熱的寶庫原創者,再沒有人知道真相了。
自從秦一發現用邪帝舍利來照明的效果比夜明珠尚要來的清晰,這個魔門至寶就徹底墮落了。
此等情境若是被發現,恐怕所有地魔人都要聯合起來追殺秦一這個敗家子了。
手舉舍利照明燈,另一隻手則拖著瓦萊的屍體重新穿過那扇活壁回到了假庫。
「喀啪」
內裡地鎖扣終於落下,這也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就算秦一也無法再進入到真正的寶庫中。
當然,永安渠和城外的秘道是與真正寶庫連通的唯一通道,可以不算。
即便將來李閥奪走這
也不會發現任何一點異狀。
「噹」
空蕩幽靜地密室中任何的響聲都足以讓人聽清。
「終於有客人來了,能夠在名傳天下的楊公寶庫內大殺四方。想想都覺得興奮,諸位可莫要讓我失望呀!」
秦一臉上微笑依舊,好整以暇的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邪帝舍利。
也許是盡數吸收了舍利內的死氣,那種陰寒沉重的感覺已經徹底消失。
反而是指間清楚的感受到內裡洶湧澎湃的波動,一絲溫熱透指而出。
鋼門推開一道僅能容人側身而過地縫隙。
秦一眉頭微皺,似乎不像是李閥的人。
若是李建成和李元吉定然不會這樣小心,以這兩人素來的囂張若果到此定然巴不得敲鑼打鼓。
不要跟他說是不小心走錯了地方。
娘的,想去如廁一不留神逛進皇宮老子還能相信。
若說想要喝水卻不小心掉進井裡再不小心就闖進了這裡的天方夜譚式的理由傻瓜也不會相信。
遲疑了片刻,一道黑影閃身而入。
竟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身材瘦削,活像從黑非洲走出來的難民。
秦一確信並不認識這個傢伙,沒等這人反應過來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掌微一發力,提小雞般把此人抬離了地面。
「你是誰?」
冰冷地聲音在黑暗中越發讓人驚懼。
哪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倒霉還沒有看到楊公寶庫的影子呢,就落在了敵人的手中。
心中已經在後悔,不該來攙合這趟混水。
「嗚嗚」兩聲,喉嚨裡發出無序的哀求。
秦一鬆開手掌,冷哼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若有一點隱瞞,哼!」
這人哪還敢猶豫,顧不得憋紅的臉面,竹筒倒豆子該說的,不該說全都吐露了出來。
秦一雙手抱胸,眼中神光閃動,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看來侯小子幹的不錯,已經有魚兒上鉤了。
不過,你這小賊倒是有趣。果真是賊膽包天,聽說這寶庫出土連性命也不要了。」
「大爺饒命,小的一時糊塗,寶庫裡的財寶小人一文都不要了,只要求您放過小人地性命。」
秦一撇著嘴說道:「倒是個好的提議,不過。我這人一向不喜歡人家先跟我講條件,尤其是這裡的一切本就是屬於我的。
拿我的東西來給我做交易,你算是第一個,不愧是樑上君子,向你的大膽致敬!」
話音未落,一腳踹出,正中這小賊地胸膛。
「喀啪」聲響,又一人送命。
「桀桀,就當是提前熱身好了,想要獲得財富就要有付出生命的準備。諸位爺們就看你們能否有這份能耐了。」
「你這是在玩火,你現在已經不是與李閥為敵,而是跟全天下的人作對。」
一聲幽幽的輕歎從背後傳來,
似乎已經料到對方的身份,秦一併沒有回頭,仍舊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了那人。
淡然說道:「數天不見綰兒你的功力又增強了,直到十步之內我才發覺,連我都為你的進步感到害怕了。
不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亦其樂無窮.
你可以說我瘋狂。也可以說我狂妄,都無所謂了,對我來說生命正是因為種種意外而越發精彩。」
這個悄然潛進來的絕世高手正是先前與秦一發生了最親密關係的女子——綰綰。
對於陰癸派能夠如此快地得到消息並趕來秦一一點都不吃驚,身為天下第一反面角色,若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就太讓秦一失望了。
更何況這長安本就是她們重點經營滲透的重地,消息靈通點才是正常。
「連綰兒你都出現了,看來那些人也都差不多要過來了,若是不想受傷,勸你最好還是離開為妙,對女孩子來說黑暗從來都是最大的敵人。」
望著秦一寬厚的背脊,柔聲說道:「你在地下當然不知道現在整個長安都瘋狂了,已經亂作一團了,任誰組織都沒有絲毫用處,就連普通的百姓都開始朝這裡趕來,你是沒有半分勝算的,這楊公寶庫裡的財寶更是分毫別想取走。
因為,開啟這個寶庫本就是你最大的失誤之所在。」
秦一猛然轉身,凝視著綰綰越發嬌艷魅惑的姿容,一字一句地說道:「連綰兒你也這麼認為嗎,覺得我沒有翻盤的機會?」
綰說道:「這是鐵一般地事實,不用猜測也知道的,你現在離開還有逃生的可能,若被堵在這地下,那今天定將是你最後的時光。」
秦一笑道:「這是否你師父叫你的,太過危言聳聽了,我的生命我說了算,當世沒有任何一人能夠輕言決定我的生死。
不怕死的就讓他們來好了,就算無法得到這些寶藏,我亦會讓那些心懷叵測者付出血的代價。」
沉默了片刻,綰綰終於說道:「那我們的交易是否還作數,秦一可否把聖舍利交予綰綰?」
秦一聞言邪笑道:「你是說這個玩意嗎?」
修長的手掌攤開在綰綰面前,昏黃的光芒剎那照亮了女子奪目的嬌艷,美態仙姿,令人沉迷。
綰美眸頓時爆出一團所未有過的奪目亮光,滿臉激動的說道:「聖舍利?你果然得手了。」
旋即緊咬櫻唇,一臉期盼的望著秦一。
對於楊公寶庫內價值連城的古玩奇珍綰綰是沒有半點興趣的,之所以不遠千里來到這裡,正是為了她聖門至寶——聖舍利。
有了此物,才有一統聖門,解除兩道六派分裂數百年的僵局,更甚於挑戰千年宿敵慈航靜齋。
因此,陰癸派師徒倆對於聖舍利自是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