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滿面陰,冷兮兮的望著秦一陰聲說道:「莫非你以為這是遊戲嗎,殺我這多手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承認你秦一確實有讓人歎服的實力,但這樣囂張跋扈是否太不把我趙德言放在眼中了。」
狂暴肆虐的殺氣破體而出,如龍卷般從四面八方向秦一衝擊而至,任他稍有絲毫破綻必將迎來這魔門邪帥最凌厲可怖的攻擊。
秦一雙手背負,淡定如山,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人的強悍氣勢與這魔門巨頭遙遙對立,半點不落下風。
傲然說道:「這天下能夠攔住我秦一的人確實還沒有出生,魔帥莫要高看了自己,莫非你還以為晁老兒能夠幫到你嗎?
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夠取他性命。」
晁公錯巨咳一聲,面色蒼白如鬼,厲嘯道:「小兒實在欺我太甚!」
竟然強提功力,向秦一打去。
趙德言面色陰鬱,衣袖翻飛,菱槍電射而出,直刺秦一胸前靈墟、神闕兩處大穴,若被尖銳凌厲的搶頭刺中,定會當場喪命。
端的是出手無情,狠辣絕然。
秦一身子一晃,又不知使了什麼手法,身軀竟然在半空中詭異的扭動了數圈,閃電般的飄移而去。
秦一並不是誇誇其談,就像他說的,只要是他一心逃跑,這天下絕對沒有人能夠攔住他,石之軒不行,四大聖僧也沒有做到。
僅憑趙德言和晁公錯亦沒有這種能力。
幾次三番被秦一耍弄,趙德言也生出真火,鏈槍如兩條毒龍般在空氣中扭曲竄動,堪堪游弋到秦一準備逃亡的後路上。
大張著猙獰的龍頭,向他噬咬而來。
晁公錯大步竄前。白花花的鬚髮無風自起,飄動如仙。
嗯,看起來還真有幾分丐幫長老的駕什。
但掌下卻不留情,七殺拳力爆然轟出。
勁狂若刀,寒冰如雪,面目猙獰,將秦一一十三處逃路盡數封死,貌似根本就無從閃躲避讓。
這是兩人最巔峰的一次配合,換作天下任何一人面對這等程度地夾擊。都只能束手待斃,亦或硬拚一途。
也許,強如『邪王』石之軒可以憑藉著非人的身法無中生有,自己製造個破綻,三大宗師亦可以無懼圍攻。
秦一畢竟是盛名天下的絕世『妖皇』,比之以上四人也毫不遜色,此時面上沒有絲毫驚懼。
右手暗捏寶瓶印訣,一拳高度壓縮的勁氣驟然轟出,直撲向晁公錯。
這老賊已是死命強撐。內外皆虛,秦一根本就不懼怕他,索性以強碰強。
同時身體借勢強行扭轉三百六十度,雙爪虛空亂抓,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兩條鏈子槍頭。
趙德言不驚反喜。
這小子是自尋死路,殊不知自己這『百變菱槍』號稱奇門兵器之冠,能夠稱雄魔門草原數十年無人敢櫻其鋒自有其獨到之處。
其中最陰險之處就是可以絞鎖住敵方的兵刃,若給他以特殊手法纏上,再難逃兵器被奪的命運。
這秦一竟然敢以一雙肉手阻攔,看這次不把你整條手臂給絞下來。
手中突然傳來一股強橫無匹的異力向他手臂上捲來。
秦一立刻識破趙德言的奸謀。眸中暴起一團殺意,張口狂嘯一聲,暴吼道:「給老子死開!」
兩股霸道強橫地真氣撼然相撞,兩人真氣上竟然平分秋色。
趙德言眸中驚駭更盛,這小子是否怪胎,難道他從娘胎中就懂得自行修煉真氣嗎?
這種對拼沒有一絲花巧。但竟與他拼了個不相伯仲。
而且,秦一的真氣著實詭異妖邪,竟然可是吞噬自己輸送過去的真氣,這比天魔氣似乎還要凶霸邪魅。
心中想要殺死秦一的念頭越發強烈。
「砰!」
一聲銳響,百煉菱槍竟然也支撐不住這兩大巨梟的內力狂拼,不堪蹂躪之下,終於斷為兩半。
趙德言愣愣的望著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菱槍,一時竟然忘了言語。
似乎從跟秦一交手至今,諸事就再也沒有順遛過,這小子委實太過邪門。
秦一哈哈大笑兩聲。把落入自己手中的鏈子頭,拋擲回去,兩道勁風直奔趙德言兩人面門,自己則趁勢躍上牆頭,揚長而去。
「魔帥的兵器定是殘次品,怎麼這麼不經玩弄,本座倒認識一家鐵匠,保證物美價廉,童叟無欺。哈哈……」
數十年來還從未經歷此等奇恥大辱,趙德言氣地怒嘯道:「不殺秦一。誓不為人!」
…………
「哼,以後你再想讓我幫你,娘的,這次差點小命都難保。」
侯希白再也顧不得保持翩翩公子形象,望著秦一沒好氣的罵道。
秦一聳了聳肩,故作無辜的說道:「最麻煩的對手我都抗下了,不過讓你對付一些小嘍囉罷了。
若是這都搞不定,將來你如何去宰殺楊虛彥,要知他現在可是李建成手下的紅人。」
一聲歎息從前方傳來,正在鬥嘴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雙目立時射出數道激電。
「不會是趙德言這魔頭賊心不死,又追過來了吧?」
「怎麼可能,他若是敢來,少爺我就把他的臭頭擰下來。」
秦一牛烘烘的表情讓侯希白拳頭有些發癢。
師妃暄仍舊是一副淡雅如仙的出塵模樣,向兩人緩緩走來,侯希白臉上現出濃重地喜色,邁前兩步,熱切的說道:「自上次巴蜀一別,沒想到竟能在這裡重遇妃暄,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
「馬屁精,軟骨頭!」
看著侯希白就差衝著師妃暄吐舌頭,搖尾巴了,秦一心中大感
很是鄙視這小子見了女人就腿軟的白癡姿態。
師妃暄抬起首,凝視著侯希白。歎道:「侯兄現在若能回巴蜀,妃暄定感激不盡。」
秦一眼珠一轉,怪聲戲謔道:「桀桀,襄王有夢,神女無情,侯小子你果然是一相情願了,沒看人家師仙子心中想的都是她的秦王殿下嗎?」
侯希白臉上喜色盡退。
雙目緊盯著師妃暄俏立無雙的絕色嬌靨,驀然扭轉頭去。
淡淡說道:「若妃暄想來找侯某敘舊,共賞長安美景。我定掃履以待,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自己命運地。」
師妃暄聞之一呆,再次暗歎一聲,轉向秦一,目射複雜難明地色彩,終究開始啟口說道:「秦兄難道還嫌長安不夠亂嗎?」
秦一故作沉深的思考了片刻,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師仙子說的沒錯,不過。混水才好摸魚,我們這些跑單幫的才好趁機撈點小錢。」
師妃暄沒有理會秦一的調侃,沉聲說道:「難道秦兄真的就不能為天下蒼生考慮一下嗎,這次雖然事情的根源乃是即將出世的邪帝舍利。
但確是間接促成了石之軒和趙德言等魔門巨梟齊聚一堂,若是讓他們地陰謀得逞,那受創遭殃的只有天下間千萬無辜百姓。
秦兄真想親見異族入侵的慘烈之局嗎?」
秦一眉頭緊皺,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不需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悲天憐人的模樣,真的讓我感到作嘔,你們慈航靜齋不是一向號稱救助天下為己任嗎?
既然有時間在這裡空談,不若真信實意的為老百姓做幾件實事。實在不行,以師小姐的美色來個捨身飼魔,委身利說不得還能起到和親的效果。
當年你們地同門前輩不就是和親出塞,方阻止了一場戰亂,英雄難過美人關,小姐索性學學你那師伯。犧牲小我,救助天下百姓,總比屢屢在我面前嘮叨廢話要強的多吧。」
侯希白覺得拳頭巨癢無比,作為師妃暄地忠實蹙擁,他已經開始為仙子鳴不平了。
你秦一就算欣賞眼光跟咱常人不一樣,但也不能說出這麼沒人性的話吧。
讓天下正道魁首,仙子般的人兒嫁與利那渾身羊檀味,一輩子不洗澡的臭東西,簡直就是對面前美女最大的褻瀆。
若不是看在本公子打不過你……不,是咱倆是朋友的份上。我早就抽你兩耳刮子。
師妃暄雖然一心修行,對外界的各種事物看的很淡。
但面對秦一地時候她不得不一再對自己的美貌產生懷疑,難道是她長得『不堪入目』,不然這人怎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
話不投機半句多,面對秦一這樣油鹽不進,對她更是不加辭色的怪胎,師妃暄心中再次湧出失敗的挫折感。
師妃暄突然發現自己在秦一面前感歎的次數比以往一年加起來都要多。
「妃暄言盡於此,若是以前妃暄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秦兄能夠暫時放棄個人恩怨。以大事為重。」
目送她地背影逐漸遠去,侯希白嘖嘖歎道:「我覺得妃暄說的不錯。你應該聽她的勸告。」
秦一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你是色慾熏心,只要是美女說的話,就算狗屎都是香的。
我告訴你那小妞城府深著呢,你莫不是真以為她是來勸我向善的?」
侯希白訝然說道:「難道不是嗎,看樣子好像要跟你和解呢?」
「和解?下輩子吧,若有可能她們慈航靜齋現在恨不得把我鎮壓在泰山底下,我現在就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今次梵青慧派她這個最得意的弟子過來無非就是緩兵之計,背後定是另有陰謀,不過,我卻不會讓她們如願。
一直都是到我地盤上挑起事端,這次也該老子我主動出擊了,不然還不讓人家以為我秦一是好欺負的!」
侯希白很是不屑地望著秦一,目中滿是冷笑:「你丫的就吹吧,這世上誰都可能被欺負,就唯有你這變態壓搾算計別人的。」
事實上秦一也能猜到師妃暄此時的心裡,不過是擔心魔門憑此契機統一。
尤其是害怕石之軒倚仗邪帝舍利中的能量治好精神分裂的病症。
當年正是她們靠著『美人計』,硬生生把魔門兩道六派最有可能出現的一次整合給拖延了二十年。
若是石之軒真能恢復巔峰狀態,想必第一個面對邪王報復的就是她慈航靜齋。
梵青慧焉能不懼?
所以,她才害怕了,只有她們那個時代的人才能真正體會到最強橫時期地邪王究竟是何等的可怕!
而秦一正是她們又一個不可欲知地不安定因素。
所以,師妃暄這次與其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民族的大意妄圖讓他心有顧慮,還不如說是慈航靜齋的示弱。
對那些女人的心思秦一自認絕對沒有看錯。
若她們心中真有民族大義,哪還會忍到現在,史上亦不會數次出現異族寇邊侵略的劣行。
那時候怎麼從來沒有見她們有所行動。
反而是魔門一旦出現驚才絕艷的人物,慈航靜齋的一眾大小尼姑就像來了痛經一般坐不住了。
又是出動四大聖僧聯手圍剿以多打少,又是施展美人計色誘強敵,並美其名曰以身飼魔!
正道魁首,看看都幹了些什麼鳥事。
還真他媽的讓人嘔吐!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