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勁氣爆裂,兩道人影分開,老魏仍舊是一臉平淡,而嘉祥大師枯瘦的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兩人就像是枯木對石頭,悶不吭聲,但從地上一快快碎裂的石板不難看出兩人交戰間的凶險。
師妃暄劍氣激射,彈開尚明的糾纏,終於有了喘息的時間。
實際上,單論功力尚明並不是她的對手,但這個傢伙招式詭異,且不畏生死,招招凶險,面對這種超級牛皮膏藥,師妃暄打的極為不順,額頭已經香汗淋漓,櫻唇嬌喘不以。
尚明身上也早已被對方凌厲的劍氣割破了數十道血口,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見對方退去,仍是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把個師妃暄看得心底大寒!
秦一把昏迷中的解暉提到自己面前,一掌捏著他的脖子,微笑道:「既然這場遊戲已經結束,我們也抓到了這條大魚,再打下去已然沒有什麼意思,幾位大師以為如何?
對了,還有師仙子,你的盟友已經成了某家的俘虜,這下你聯繫巴蜀的領頭人可就沒有了,恐怕要讓你的主子李世民再次失望了。」
秦一尖酸刻薄的話語狠狠的刺激著幾人的心臟,師妃暄也沒有想到以解暉的功力竟然最後敗在了一個無名小子手裡。
深深的望了秦一一眼,緊咬著櫻唇,心中再次湧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我佛慈悲,秦施主能否把解施主放了。」
智慧大師單掌合十,沉聲說道。
秦一現在手中已經拿了副至尊,自是掌握談判的主動,微笑道:「沒問題,不過……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放瞭解堡主讓他再來找我報復?
莫非,您認為我的智商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
「成王敗寇,解施主既然已經輸掉這局,自是不能再與秦施主作對,放他一條生路,豈不聞上天有好生之德。」
秦一揮手說道:「大和尚不用給我講佛法,我是無法渡化的,想要他活命很簡單,來點實際的。」
道信大師搖頭苦笑道:「秦小子果然是商賈本性。好吧,老禿就在這裡答應,暫且說出你地條件。」
「只有一條,幾位大師從此以後再也不准踏足江湖,青燈古佛,參悟佛法,在下實不忍幾位大德壞了自身數十年的修行!」
四人對視一眼,卻是沒想到秦一的條件竟是如此『簡單』,但又這般尖銳。
師妃暄卻是最緊張的人。師尊好不容易說動四人出面來制止秦一的惡行,現在不但沒有奏效,連自己辛苦在成都的佈置也眼看化為泡影。
但自己卻實在不知應該怎麼開口勸阻,難道讓他們見死不救嗎?
「阿彌佗佛,秦施主計算精密,布設周詳,老衲幾人也深感佩服,這次本就不欲與施主為難,只是難卻故人情面。
佛曰:救人一命當勝七級浮屠,老衲代幾位師弟答應你就是。我們會把解施主帶回寺中以佛法來渡化他。
施主乃是有慧根之人,還望以後不再多做殺戮。」
秦一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說道:「事實一向是需要時間來考驗的,小子的一番良苦用心,孰錯孰對,幾位大師以後自會知曉。」
話音方了。秦一伸手拍在解暉氣海穴上,真氣輕吐,不容幾人反應過來,竟已廢了他地功力。
隨手把解暉扔到嘉祥大師面前,笑道:「解施主以後既要陪伴佛祖,再留這些製造殺孽的武功顯然已是沒用,小子做點好事,幫他『渡化』了就是,也省卻他的念想,免得將來再給大師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深深的望了秦一一眼。四位聖僧也顯出高人風範,抓起解暉就消失在夜色中,對於遠處的殺戮聲不問不聞,端的古怪。
秦一目光轉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師妃暄,笑嘻嘻的說道:「看來師仙子地計劃又失敗了,不知這次仙子還有什麼後招嗎?
若果不然,我這大魔頭又要製造殺戮了。」
師妃暄輕輕說道:「秦兄卻是最可怕的對手,任何時候都輕忽不得,妃暄這就離開巴蜀回去向師尊稟明情況。」
秦一眼珠一轉。這時候想要留下師妃暄並非不可能,不過。他心中早有一個更加美妙的計劃,大手一揮,示意對方盡可離去。
望著幾人相緒遠去的背影,易常心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追問原因。
「沒什麼好古怪的,四大聖僧乃是當世高人嗎,怎麼與我這等流俗之人一般見識,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見好就退了。
有個靜齋傳人做燒火丫頭聽上去確實很不錯,不過槍打出頭鳥,我們太囂張會讓旁人感到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而且,你不覺得跟這個小丫頭鬥法很有意思嗎,若是萬一惹出她背後的梵青慧,嘿嘿,暫時我對這老太婆還沒有興趣。
別呆看著了,開始幹活,我不希望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還看見獨尊堡有一個活人。」
「虛偽!」
易常心很是不屑秦一的偽善,說地挺好,還不是這變態另有陰謀,對於秦一的惡俗性格顯然早就知之甚深。
事實上後來的清理行動很順利,雖然獨尊堡人數眾多,但或許是真的人品不佳,戰鬥在最關鍵的時刻,竟然大多數人都開始腹痛。
滋滋,然後嗎……結果就可以想像了,實在是太悲哀了。
侯重在付出一條臂膀的代價下,成功殺死了獨尊堡地總管方益民,他是死在淬了劇毒的飛針下。
侯重的匕首後柄處轉動機關就能於突然間彈出一十二枚無影淬毒飛針,方益民雖然功力不凡,應變能力更是敏銳,剎那間躲過了十一枚。
但可惜的是最後一枚取了他的性命,射入胸膛的飛針瞬間把毒素注入他的心臟,然後又被侯重劃破了他的喉嚨。
獨尊堡內的一處別院,這裡是解暉之子解文龍和他的兒媳地住地,不過,今夜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宋玉華一臉驚恐的望著含笑不語的秦一,而與秦一對峙的則是自己的丈夫解文龍。
「玉華是否想問我怎麼會在這裡?哈,解公子真是幸運,能夠娶到宋家大小姐為妻,不過可惜你爹的心量太大,一個小小的巴蜀已經容不下他這條蛟龍,非要升上天去翻雲覆雨,所以,我也只有成全他老人家了。」
解文龍並沒有繼承他老子的功力,不過也不是好東西,不然宋玉華在嫁給他後也不會整日愁容滿面,鬱鬱寡歡。
解文龍長得倒是頗為俊俏高大,只是那雙眼睛中透著的神采讓秦一很不爽,而令他不爽地人基本上都有同一個結局。
「你胡說,我爹豈會被你這等小人暗算,回頭就讓他斬掉你的腦袋,踏平你秦樓。」
解文龍眼中閃過一道怨毒地色彩,狠盯著秦一說道。
秦一懶得理他,逕直對宋玉華說道:「今天我是來接玉華回家的,我想玉致肯定會願意看到你,跟我走吧。」
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願意看到另一個男子跟自己的老婆調情,秦一如此目中無人立時觸怒瞭解文龍的怒火。
想以他老子在巴蜀的權勢,還從沒有遇到一個人敢這樣羞辱他,頓時火往上湧,一臉猙獰,猛地拔出自己手中的長刀,向秦一腦門砍去。
宋玉華嚇得輕叫一聲,聽在解文龍耳中卻像是在擔心秦一的安危,忍不住張口喝罵道:「好一對狗男女,就知道你這婊子跟他有私情,看我不砍死他。」
宋玉華聞言俏臉蒼白,淚流滿面。
秦一眼中冷芒閃現,冷哼道:「臭嘴,該打!」
左掌屈指輕彈,一記勁風輕易震飛瞭解文龍的長刀,在他尚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右掌伸出。
「辟里啪啦」在他臉上狠狠抽去。
以秦一的掌勁一個巴掌下去就把他滿口的牙齒摑掉了一半。
解文龍眼前一花,只覺得一陣劇痛從臉門上傳來,然後就是眼冒金星,雲裡霧裡,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十多個巴掌打完不到一息,但解文龍一張臉已經腫成了饅頭,血流滿面,所有的牙齒都飛到了地上,整個形象深得後現代主意畫派的抽像風格。
「如此膿包,真是讓人失望,虎父犬子,解暉生的寶貝兒子比之王玄應那二世祖還要草包,活著也是給我巴蜀人民丟臉。」
宋玉華聞言大驚,急忙跑到秦一面前,滿臉哀求的說道:「你不能殺他,不然公公會殺了你的。」
秦一聳了聳肩,無奈的歎息道:「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哪有半分當年宋家大小姐的風範,都說瞭解暉那老東西已經被我廢去武功交給幾個老禿帶走了。
獨尊堡也將會在今夜被我從巴蜀的地圖上徹底抹除,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會把你送回宋家山城,讓宋缺看看他女兒現在的模樣,簡直就是給他丟臉。」
秦一話語中已經頗見不耐,也不給宋玉華再說話的機會,一指點在她穴道上,令其昏迷了過去,然後走向已被打的暈死過去的解文龍身邊,冷哼一聲:「便宜你小子了。」
腳尖一挑,踢在他的胸口,一股妖氣頓時侵入體內,斷去了他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