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上次見面香玉山看起來精神許多,尤其是眼眸深處精光偶現,當是功力暴漲的緣故。
聞聽秦一威脅話語,立時色變,雙目灼灼的打量著秦一
眼神有些疑惑,顯是沒有認出自己何時得罪過這號人物。
沉聲說道:「閣下到底是誰,我香玉山究竟哪裡惹怒了你,竟然燒我府地,殺我手下,若是閣下不給個解釋,嘿嘿……」
蕭銑倒是一臉威嚴,喝道:「先把環兒放了,不然……。」
大手一揮,兩邊的弓箭手手中的弓弦再次上緊,目標遙指秦一。
秦一嘿然冷笑,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身周的威脅,一臉邪魅的轉頭望向了蕭銑,陰聲說道:「梁帝還真是大忙人,丑爺我使勁各種方法,才把您這尊大佛請出來,不過想要威脅我,是不是太小看人了。
若是不信邪,就下令放箭,看是我先死,還是你這寶貝妹子身亡。」
似乎為了考驗蕭銑的忍耐力,五指稍一發力,被他勒在掌中的蕭環立時乖覺的發出一聲痛叫,面色淒楚,一臉求救的望著蕭銑。
「嗖!」
不知是否太緊張,背後驀地飛射而來三根箭矢。
秦一面色一變,頭也不回的右掌向後探出,在空中詭異的晃動出無數虛影,眨眼間那三根致命的暗箭竟然被他抄在了手中。
冷哼一聲,甩手抖出,三根利箭乍若毒龍歸巢,又沿著原來的方位電矢一般射了回去。
三聲慘叫幾乎同時間響起。
蕭銑一方見狀立時色變,顯是沒想到秦一的功力竟已到了如此鬼神莫測的境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諸位,不要用這種無聊的把戲來考驗我的耐性,不然,我真地會捏斷她的喉嚨。」
蕭銑眼中厲芒閃現,自從他登基為帝,建號大梁後哪次不是順風順水,大肆擴張,風頭無籌,還從未被一人逼到這種田地。
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落盡他的臉子,以後還憑什麼號令群雄,儘管恨不得把面前這可恨的傢伙扒皮拆骨。
但胞妹落入其手,又著實不敢輕舉妄動。
深深吸了一口氣,蕭銑狠聲說道:「好,這次算本帝栽了,只要你放了她,任何條件隨你開。」
秦一輕佻的拍著蕭環白嫩的臉蛋,笑道:「這就對了。大爺我就喜歡聽話的人,換人嗎自然是以物易物,讓香將軍過來,我就放了她,如何?」
香玉山聞言臉色劇變,顯是想到了秦一的歹毒心思。
這若是答應豈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但若是不答應,更是不好辦,身份上說蕭環乃是蕭銑的胞妹,大梁地公主。他身為臣子的,正應挺身而出。
但香玉山乃是自私自立的小人心性,斷不會為了旁人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把面前這醜漢恨的要死,心中更是暗罵早知道假稱臥病了,也沒這等麻煩。
香玉山臉色陰沉,說道:「能否換個條件。其他的金銀財貨,閣下儘管開出。」
秦一冷笑道:「不知是你白癡還是我白癡,那些財寶只怕我有命拿沒命花,到底如何,你們一言可決。」
一句話把香玉山逼到死路,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盯在他身上,扭頭與身旁蕭銑對視了一眼,兩雙眼眸間似乎瞬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這些人的小動作秦一自是看在眼中,卻也仍舊鎮定自若。
雖然被數百人圍困,但主動權卻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本身又藝高人膽大,自信除非三大宗師聯手,不然,誰也別想輕易攔住他地去路。
反正這裡來巴陵的目的就是要給蕭銑和香玉山這兩個膽敢暗中算計他的狗種一個深刻的教訓,若是能夠最大限度的殺傷他們手下的統兵大將,自是最好。
像這蕭環只能說是送上門的甜點,撞到自己手裡,算她自己倒霉吧。
就看看待會能否逮住香玉山這只狡猾的狐狸。
香玉山臉色一正,一臉慷慨就義的凜然模樣。沉聲說道:「好吧,本將軍同意你地要求。不過,你要先放了長公主大人。」
哼,就看你能夠玩出什麼花招。
秦一心中冷笑,醜陋的面具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淡漠的讓人心中發寒。
同時間香玉山亦離開人群緩緩向秦一兩人走過來。
其中最緊張的乃是蕭環,直到秦一那只冰冷的手掌離開她的喉嚨才稍稍放下高懸地心臟。
背後一股推力傳來,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蕭環恨不得趁著千載良機趕緊逃離這可怕的傢伙身邊,然後讓手下的弓箭手給他來個萬箭穿心,但理智卻死死的壓制了自己已經緊張的份外僵硬的雙腿。
真正的高手都能用勢鎖定對手,而自己週身無處不在如若針刺的森冷殺氣更是讓她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深怕一不小心引起對方的雷霆攻勢。
周圍氣氛霎時緊張萬分,靜謐至呼吸可聞。
蕭環與香玉山間地距離也越來接近,直至近前兩人才匆匆對視一眼,擦身而過。
異變突起。
香玉山寬大的衣袖中突然落下一件器物,衝著秦一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獰笑,抬手扣動機簧,一道金黃色的精芒陡然從他手掌心射出,直竄向秦一的心胸要害。
兩者之間的距離本就十分接近,這陰人又是驟起發難,加上拿金光速度比之弓箭還快,眼看就要鑽進秦一胸膛。
香玉山本人更是狡詐,雙腳踏地,身軀不轉就徑直向後飛退,而蕭環也尖叫一聲,向前衝去。
蕭銑的驟喝才將入耳中:「放箭!」
無數早就蓄勢待發的勁箭全都瞄準了秦一不由分說地向他射去。
秦一卻凜然不懼,眼眸中突然精光四射,於千鈞一髮間詭異的捕捉到了金光地準確路線。
「啪」地一聲食中兩指間突然多了一物。正是一枚常不過四指的金精暗刺,兩邊還開著血槽,可以想像這歹毒的暗器一旦射入心臟,就是就要血流不止而亡。
當獵人以為獵物上鉤
,何曾想到自己其實早就成了猛虎眼中的獵物。
這次突襲最大的失誤就是仍舊低估了秦一的實力。
他猛地釋放出自己護體勁氣,強勁無籌的妖力在身周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壓,那些激射而來地勁矢竟然根本就無法穿透護體勁氣。
就像是在空氣中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所阻擋,全都踉蹌著偏離了本來的方向。
迎面向臉上陰笑仍未散去的香玉山露出一個森寒的冷笑。
腳下一蹬,原地已經徹底失去了他的蹤影。那些二次齊射的羽箭刺在腳下的石板上,紛紛折做兩段。
秦一的身影再次出現地時候已經(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距離香玉山不足半尺。
兩人咫尺相望,香玉山的臉上終於現出驚駭欲絕的表情,哪還不嚇得心膽俱裂,拚命想要躲進人群中。
奈何秦一如影隨形,一爪探出,抓在香玉山正欲再次伸出的手臂上,在其關節上輕輕掠過。
「嘎巴」一聲脆響,腕骨立時宣告骨折。
另一掌則狠狠拍在香玉山小腹上。充滿了破壞性的勁氣頃刻間就衝進了他的丹田,就像是在油庫引爆了炸藥,香玉山慘嚎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
秦一這招更是陰毒,竟然全憑自己的強悍妖氣破去了他本身的真氣,使他頃刻間功力盡失,成為廢人。
反正試驗的是別人地身體,以秦一有仇必報的性格選用的自是最刺激直接的方法,所以直到他一把抓住香玉山的衣衫。這小子已經疼的口吐白沫,渾身劇烈抽搐地暈眩了過去。
雷霆怒濤般的激烈報復並沒有就此結束,擒住香玉山後,秦一的又把目標瞄準了蕭環。
秦一雖然狂傲,但卻不是自大的白癡,早就知道對方會有陰謀算計。以他的為人性格怎會沒有暗動手腳。
暗自封進蕭環體內的妖氣終於發作,蕭環啊的一聲尖叫,突覺體內真氣大亂,剎那間竟然再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剛剛背後香玉山的慘叫更是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大叫救命!
秦一此時根本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念,心中更是恨極蕭銑,從來都是老子去搶別人的東西,這回竟然有人不開眼來找他地麻煩,這個場子若是不找回來,那他秦一豈不是一世威名喪盡!
身形勢若閃電。一掌拍在蕭環顱頂,內勁灌頂而入,蕭環悶哼一聲,軟躺在地,生死不明。
這一切說起來緩慢但從發生到現在卻只在一息之間,委實快若閃電,讓旁人根本就無從反應。
心腹大將折辱被擒,世間唯一親人更是生死不明,蕭銑悲嘯一聲。情緒竟有些失控,尤其是眼看秦一囂張挑釁的眼神。腦子嗡的一下爆發了。
竟然抽出腰間長刀,迎頭向秦一面門斬去,嚇得周圍眾親衛將士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保駕。
秦一也沒想到蕭銑竟會如此『合作』,暗叫自己幸運,哪會跟他客氣,一拳狠狠轟在了蕭銑的刀尖上。
一股無法抗拒的狂暴勁氣毫無顧忌的破刀而入,迅速鑽入蕭銑週身經脈,慘叫一聲,如被雷擊,張口鮮血狂吐,長刀墜地,眼看就要再度罹難於秦一魔掌之下。
幸好這時一柄寬大的鋸齒刀從側面攔腰向他砍來,出手時機把握倒是恰到好處,心中暗歎一聲,算你蕭銑命大。
變拳為掌,拂在鋸齒刀身上,五指連彈,一波波勁氣衝入對方體內。
『亡命徒』蘇綽還沒來得及心喜自己立下大功,已然吐血暴跌,他這回卻沒有蕭銑的好運,秦一一腳踹出,正中蘇綽胸膛。
「啪!」
一聲悶響,胸骨盡斷,七竅血流不止,這刻亡命徒真的亡命當場!
秦一猛然長嘯一聲,狀若降世妖魔,手提香玉山,望著被人架到人群後方地蕭銑厲聲笑道:「蕭銑,你的狗頭丑爺我暫且留下,咱們回頭再玩,哈哈……」
張狂無忌地大笑著,隔空打出凌厲若刀的勁氣,把身後意圖偷襲的親衛震的吐血飛退,突然身軀一扭,竟然捨棄突圍的方向,重新掉頭挾著香玉山鑽進了濃煙滾滾、火勢翻騰的將軍府,轉眼間就徹底失去了蹤影。
數百人面面相覷,顯是決計沒有想到此人竟然自尋死路,將軍府內大火正燃,進去之後簡直就說有死無生,但是……以這醜漢方才表現出來的實力,這火……真的能燒死他嗎?
所有的人都沒了把握。
蕭銑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一臉瘋狂憤怒的望著秦一消逝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厲聲吼道:「該死的混蛋,給我搜,就是追遍天涯海角我蕭銑也要把你抓住,扒皮拆骨方消我心頭之恨呀!」
皇帝下令自然沒有人敢違背,尤其是憤怒中的命令更是沒有人敢這時候自找晦氣。
平靜的巴陵城頓時陷入到了一種無秩序的癲狂之中,所有的巴陵軍都開始出動,挖地三尺也要抓到一人,一個面目醜陋、凶殘邪惡的敵人。
自身重創,胞妹身死,心腹屬下被俘,剛剛招攬的江湖高手竟然一戰死傷殆盡,手下親衛傷亡也飆升到了兩位數。
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一個人造成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醜漢!
這對最近雄心萬丈的蕭銑來說無異於一個大大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醜漢,亦成為紮在他心頭的一根毒刺,若不能拔去,必將寢食難安!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秦一此時卻老神在在的躲在城外一處無人的山林中,面前的地上正躺著如死豬般的香玉山。
至之死地而後生,以當時的情況來說,確實只有從將軍府逃生才是最佳辦法,滾滾濃煙亦是掩飾自身行藏避開敵人的最佳掩護。
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他就輕易把香玉山帶出了巴陵城。
哼,一群急紅了眼的笨蛋,你們就慢慢的找吧。
望著地上的香玉山,秦一突然嘿嘿邪笑道:「親愛的香將軍,你說我該如何招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