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一不解但又旋即恍然,臉現譏諷的說道:「你是說與師妃暄徹底決裂?也差不多了,整個白道武林都是她們慈航靜齋手下的走狗,若是讓這幫女人振臂一呼,我秦一還真的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宋師道搖頭說道:「只是說對一半原因,你老兄昨晚最後時刻大發凶威,不費一力溺死數十人也就罷了,但卻親手斬殺了王薄,知世郎王薄乃是成名江湖數十年的人物,本身在正道武林的聲望極隆,你卻偏偏在眾目癸癸之下將他殺死,這不蒂於向所有人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而且,因為王薄死在了獨孤閥的船上,嘿嘿,你等若落了他們臉面,以尤楚紅那個火爆老夫人的脾氣,你說她會嚥下這口氣嗎?」
秦一瞥了宋師道一眼,淡然說道:「你小子似乎很想看我被人追殺的慘狀,我現在已經在考慮是否把從師妃暄手中搶來的寶物送給令尊當作迎娶玉致的聘禮了,女孩子對於漂亮的石頭總是沒有多大抵抗力,我想她一定會喜歡的。」
宋師道臉色大變,這秦一禍水東移禍害人的本領果然超人一籌,生怕他真的把這些話付諸現實,正要開口求饒。
馬車一停,已是到了碼頭。
心中長出一口氣,宋師道急忙說道:「我家最擅長的就是水運生意,待我找出陰癸派諸妖人的藏身之地。」
寇仲抬眼望去,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船隻停靠在水中,讓人一時間看花了眼,根本就分辨不出任何異常,苦笑道:「這簡直就是個船舶匯聚的迷魂陣,陰癸派妖人選的好地方,只是究竟是哪條船?」
宋師道顯示出自己老成持重的一面,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這個仲少儘管放心,我已經早就知會了青蛇幫的老大任恩,讓他調查一下這裡哪艘大船至少於此停了兩天卻又沒有上船交易的,這樣用排他法,最後只要搜查幾艘船隻就可以了。」
對於宋師道的細心謹慎,幾人已是心悅誠服,跋鋒寒讚歎道:「我本來一直對世家子弟看不起,認為他們不過是吃祖輩糧食的二世祖,但對二公子卻真心佩服。」
徐子陵道:「難怪連師妃暄都要考校二公子的才學,比之李世民也不惶多讓呀!」
秦一嗤笑道:「虎父無犬子,天刀宋缺的兒子又怎會是膿包,不過各位就不要再誇獎這小子了,大事要緊,你們看那艘船最是可疑,又泊在碼頭最外圍,若選搜查目標我定把它列在第一位。」
四人雄軀一震,目光迅速放在了三艘並列的三桅大船上,當間那艘不但比身邊同類型的船隻大上些許,而且甲板上皆沒有運貨的船員活動,甚是可疑。
寇仲立時摩拳擦掌,躍然說道:「就是它了,咱們先上去看看,若有錯誤,再換別的船隻。」
宋師道揮手沉聲說道:「莫要莽撞,小心打草驚蛇,而且若這船真是陰癸派暫時的巢穴,那保不準祝玉研與綰綰就在船上,到時對救援必會產生影響,且不說戰力最強的秦兄也已重傷,我想就算有臨時暴增功力的異法,對身體的傷害也不會太小吧?」
寇仲一咬牙,狠聲說道:「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事拖的越久情況對瑜姨越加不利,不若咱們先鑿沉這船,然後稱亂好來個混水偷人?」
秦一習慣性的揉著下巴上的短鬚說道:「若我沒有記錯,曲傲與伏騫的未竟之戰好像定在了今晚,地點仍是蔓清院,這可是陰癸派的地盤,這等大事你說祝玉研和綰綰會錯過嗎?」
徐子陵頷首贊同道:「沒錯,這確實是最穩妥的方法。」
宋師道說道:「這次師妃暄李世民卻被你們攪了局,將來仲少若是想要爭霸天下必會面對整個天下最可怕的大敵,李閥如今的成就與李世民的強悍表現是絕對無法分開的。
他的手下能人異士眾多,本身也是雄才大略,我曾與他有數面之緣,此人氣度恢弘,當是不凡,也正是因此慈航靜齋才會選中他吧,你們可要小心了,這個敵人絕不好對付。」
秦一神情一動,說道:「師道兄說得沒錯,當今世上最可怕的對手就是李世民,這次奪寶也算徹底得罪了他,別怪我沒有提醒,天下第一刺客楊虛彥就是他的人,諸位以後走夜路的時候可要小心了。」
宋師道愕然:「卻不知道兩人還有這層歸屬,只聽說此人最近正迷戀這裡賭場大豪榮鳳祥的女兒榮姣姣,這還是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才查出來,看來秦兄手下的情報工作委實驚人呀!」
徐子陵心中一動,道:「秦大哥與楊虛彥曾在滎陽交過手,這人武功已到了何種程度?」
「只論刺殺技術,若無防備,定會血濺當場,假以時日必是你我一大勁敵,。」
寇仲卻另有想法,突然雄軀一震,滿臉鐵青的說道:「董淑妮曾說他跟榮姣姣乃是閨中密友,該不會……」
跋鋒寒冷聲道:「以董淑妮的品性,難保不會二女共侍一男,被楊虛彥那小子勾搭上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
寇仲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與董淑妮之間關係曖昧,那小妮子又經常一副欲拒還迎,大玩感情遊戲的模樣,頓時臉色越發陰沉。
此時一個身材五短外表撲通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一臉喜色的說道:「幸不辱命,師道少爺的猜測果然沒錯,就是這艘船無疑。
也算幸運,我手下一個兄弟曾經無意間看見從這船上下來幾個妙齡女郎,因為不像不是一般生意人,故印象頗深。」
宋師道點頭說道:「任幫主辛苦了,那我們現在就等蛇出動,不過,煩請安排些菜餚,咱們也找艘小艇藏身進去,等晚上再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