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跋,你說是否我最近表現的太仁慈了,所以任誰都想到騎到老子頭上撒尿?」
秦一突然扭頭問道,跋鋒寒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有些淒淒然的點了點頭,說道:「老秦,拿扇子這小子就交給你料理了。」
秦一雙目含煞,注視著走進鋪內的手持美人折扇的英俊男子,舉起一根指頭,有些不爽的說道:「首先,我討厭有人找我麻煩,因為我這人比較懶,懶得殺人;其次,老子更討厭有人比我帥,就算你小子英俊也不用騷包的在我面前耍帥吧,即便你是多情公子也沒有這個特權。」
侯希白聞言一愕,顯然沒想到秦一竟會給他這個答案,苦笑一聲,神情姿態絲毫不顯做作:「老實說,對於秦兄以及三位兄台小弟心底著實佩服,若無必要絕對不想跟幾位動手,唉,連我都覺得頭痛哩,不若秦兄給小弟這個面子,以後但若有事儘管吩咐。」
秦一仔細打量了侯希白一會兒,說道:「你這傢伙倒也有趣,起碼不是那種虛偽作態之人,不過,就是骨頭比較軟,為了一個沒有多大關係的女人就要拚死命,可見你本質只是個愚蠢的傢伙,桀桀,單相思的滋味不好受吧!」
侯希白此人果真有其獨特的人格魅力,毫不忌諱的坐到秦一對面,和扇歎道:「秦兄果然瞭解小弟,妃暄小姐乃是謫落人間的仙子,如今看她心急,小弟更是於心不忍,只想幫她略盡綿力。」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的邪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邪惡的傢伙又開始算計人了。
「說得好,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侯兄能夠為師仙子付出也著實讓人敬佩,不過,多情自古空餘恨,堂堂邪王弟子竟然幫助魔門死地靜齋傳人,這樣的話若傳出去不知道旁人會怎樣想,仲少,給否給我個答案?」
哪能猜不透秦一的心思,寇仲臉上露出一絲會意的笑容,凝視著正被道破真身一臉驚駭的侯希白笑道:「自然會有人尋思:師仙子是否會成為又一個碧秀心,哈,魔門邪王傳人再現江湖,並向正道師仙子無故試好,司馬昭之心呀……可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夠比的,到時候侯兄就會……嘿嘿!」
「就會成為過街老鼠,如今洛陽正是多事之秋,不知道匯聚這多頂極高手,若是再發起一次『誅魔戰役』不知身為主角的侯兄又有幾分把握可以生還?
莫非你已經自信可以超越令師尊當年的功力?」
秦一笑的很邪惡,起碼在侯希白眼中他的身後似乎隱隱露出了一條惡魔的尾巴。
臉色幾番變化,侯希白終於鬆開了攥緊的拳頭,冷汗兀自從額角滴落下來,聲音突然變得份外沙啞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一嘿然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侯兄以為然否?」
侯希白愕然半晌,舉起酒杯道:「說得精彩,秦兄確實一再令小弟刮目相看。」
「廢話少說,不知侯兄現在是否還想替師妃暄要回寶物呢?」
兩人雙目同時閃現出冷厲的精芒,絲毫不退讓的瞪視了起來。
寇仲乾咳一聲,奇道:「侯希白你難道比三大宗師還要厲害?人家師妃暄還沒有親自找上門來,你緊張個什麼勁,信不信我們兄弟現在就幹掉你,保證沒人知道。」
侯希白苦笑一聲,身形不動聲色間退後一步,自身氣勢卻並沒有消退,正容道:「寇兄也來取笑我,不過這次確實是希白魯莽了,但我還是希望諸位能夠把東西物歸原主,也免傷了彼此顏面。」
秦一沒好氣的說道:「真虧你小子還是正統的魔門弟子,說出去簡直給你師父丟人,你小子憑什麼說物歸原主,這和氏璧本是上古時期的寶物,後來才不知怎麼落到了靜齋的手中,所以,寶物有能者居之,誰想要就看各自的手段了,不服氣就來做上一場,看看誰的拳頭硬,老子接著就是了。」
「秦兄說的也有道理,看真是希白著相了,這就告辭,若下次有機會,小弟一定設宴道歉。」
侯希白卻也乾脆,長身而起,略一抱拳,洒然而去。
跋鋒寒沉聲道:「這小子卻也狡猾,若真是不識相,索性就把他滅了。」
秦一笑道:「不要忘記侯希白首先的身份乃是魔門弟子,其次才是一個花叢浪子,只要『邪王』石之軒一日在世,他就不敢逾越自己的本份,不然他這個師尊就先不饒他。
而據我所知,這侯希白的心性卻也不是魔門中人那般斷情絕意,若是手段合適,說不得就能成為咱們的一個強援,這個天下沒有數不完的敵人,多個有能力的朋友並非壞事。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現在該去見見那位『可愛的』知世郎大人,不能總是讓人家拿刀砍,也該收取點利息了。」
眼底閃過一絲獰厲,秦一顯然已經準備大開殺戒了。
洛水南岸碼頭。
此處乃是洛陽城最重要的水運集散地,雖已盡晚卻仍舊一派燈火輝煌,不時有船舶從水道中穿行而過。
四人依約而至,一個穿著勁裝的男子走了過來,抱拳行禮,顯得不卑不亢道:「幾位大爺,我家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
四人對視一眼,寇仲好奇道:「我們素未謀面,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那漢子淡然而笑,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道:「四位大爺乃是人中之龍,各具奇相,想要認錯也難,何況站在一起,更是好辨認。」
秦一故作訝然的說道:「原來長的俊俏也是一種煩惱,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先掩飾一下了。」
幾人頓時白眼亂翻,紛紛對這廝的無恥嗤之以鼻,四人中也就他秦一長相普通,比之寇仲的雄武、徐子陵的俊逸、跋鋒寒的冷俊差了不止一籌。
領路的漢子顯得極有涵養,臉上沒有露出絲毫動作,只是專心在前邊領路,卻讓早就暗自注意的四人心中警戒再次提升。
所謂一落葉而之秋,只看這人的沉穩就可知今晚的這出鴻門宴卻也更加小心應付,落不好一個陰溝裡翻船可不是丟臉這麼簡單了。
「幾位大爺,老爺就在河心設宴,我們需先乘坐小船過去。」
那漢子指著靜靜的泊在岸邊的一隻小船說道。
秦一眸中精光暗閃,負手而立自有一股灑落狂放的氣質,比之周圍光彩奪目的三人卻也另有一種毫不遜色的特質。
「既然知世郎『熱情』相邀,咱們自然要客隨主變,那就上船吧。」
真正決定事情的時候三人還是習慣性的以秦一馬首是瞻,見他同意,更沒有絲毫猶豫,輕身一躍,坐上船來。
數分鐘後,船已划致河心,一座巨舟正如巨龍般盤踞其上,抬頭仰望,卻也別有一種讓人驚懼的壓力。
不過,四人卻是何等樣人,哪會在乎這個,均是臉露不屑,暗自咒罵那老東西故作神秘。
秦一心中早就不爽,已然打定主意今晚定要鬧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方能震懾那些躲在暗處意圖對他們圖謀不軌的傢伙。
既然自願當這出頭鳥,那就怨不得我秦一辣手無情了!
【老道工作沒有休息日,累得真的都不想動,唉,昨天沒更,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