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侯希白臉色慘然,道:「難怪我總覺得跟師尊在一起的時候他老人家更像一個風流倜儻的文士,根本就不是什麼魔門邪王,而且我總是能從他寂寞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悔恨和痛苦。」
「正是因為精神分裂,所以才造就出了同樣瀟灑不羈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當然還有一個內幕希白兄可能仍不曉得,你師尊之所以能夠被譽為魔門奇才,魔功冠絕當世,正是因為他身兼花間派與補天閣兩家之長。
但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兩種完全不同的功法之間的衝突亦是最終造成他精神分裂的主要誘因。」
一件件極端秘聞飄入侯希白耳中,即便他早就練就鋼鐵般的心志,一時間亦是心神大亂,眼中滿是迷茫。
而秦一最後的話卻突然像是閃電般轟擊在他的靈魂上,想起一事悚然大驚,緊盯著秦一說道:「秦兄方才說師尊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那是否說明他老人家在另一種狀態下也收了一個弟子?」
「孺子可教!」
秦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露出一口雪亮的牙齒,在周圍的燭光中卻反射出一絲嗜血的冷酷,道:「補天閣的武學乃是這天下間第一等刺殺絕學,如此,希白兄可明白?」
侯希白終於臉色劇變,雙目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注視著秦一一字一句的說道:「『影子刺客』楊虛彥!」
「聰明。」
秦一嘿然笑道:「你那個素未謀面的師兄正是當今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刺客楊虛彥,同時亦是補天閣功法的唯一傳人。」
歎了口氣,秦一懶懶的說道:「這亦是我最佩服邪王石之軒地地方,雖然被慈航靜齋設計害的精神分裂,導致魔功下降,卻仍然造就了當世最耀眼的兩顆明星。如此心計手段委實讓人驚佩,實在讓人感懷當年全盛時期的邪王又會是何等風采?」
侯希白終於冷靜了下來,對秦一躬身行禮,肅容說道:「還要多謝秦兄告訴我這等秘聞,但還不足以關乎希白生死,我亦相信秦兄不會是這麼大方的人,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吧。」
「好,就知道希白兄爽快,作為交換。只需希白兄幫我一個小忙。」
「說出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是否值得。」
秦一說道:「絕對物超所值,只要希白兄到時幫我做件事,至於時間任務暫且恕我賣個關子,因為事關重大,說出來就不靈光了,還望希白兄見諒,不過你可以先聽我說出那個消息,你再決定是否同意。」
侯希白深吸一口氣。說道:「秦兄的心計才是最厲害的,希白似乎根本就沒有反對的餘地,好,若那情報真地關乎希白生死,我就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
看著侯希白冷若冰霜的神色,秦一卻心中大定。
魚兒,終於咬鉤了!
「什麼?你說師尊教我的武學並不完整?這怎麼可能。」
侯希白險些驚叫失聲,但想必任何人聽完秦一口中的消息後都會失態驚呼。
秦一滿意的看著侯希白的表現,點頭再次說道:「希白兄還是不瞭解你師尊,若只是身兼兩家絕學石之軒也斷然不會有如此超絕的成就。魔門千百年來同時身兼兩家之長的並非沒有,但為何都沒有令師的成就。
一身魔功震懾魔門群邪,成就邪王蓋世威名,這是何等手段,難道希白兄就沒有仔細想過嗎?」
侯希白點頭道:「你說地沒錯,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沒錯。這亦是我最佩服邪王的地方,花間派與補天閣的功法都是魔門頂尖絕學,任誰學得一門都足以橫行天下,但亦是如此這兩門截然不同的心法才無法相容。
但石之軒卻端的了得,竟然被他想到竅門,曾易容改裝拜入佛門,偷學佛門心法,然後終於被他融會貫通,自創《不死印卷》。
而石之軒亦是因此毫不遜色於四大奇功的絕世武學正式成為魔門第一高手,縱橫江湖無往不利。當年若不是碧秀心身死,搞得他精神分裂功法出現不可彌補的破綻,個人淺見寧道奇也不是其對手。」
侯希白雙目射出凌厲的輝芒,斷然說道:「莫非秦兄的意思是讓我從師尊手中搶得這套功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秦一嘿然冷笑道:「若我告訴你,你那師兄楊虛彥已經學得不死印捲上地幻魔身法不知希白兄還能否這般鎮定呢!」
侯希白表情陡然凝固,不可致信的望著秦一說道:「秦兄莫要跟我開玩笑。」
秦一冷冰冰的說道:「若
,你以為楊虛彥憑什麼能夠成為天下第一刺客,而旁法抓到他的真身,難道以為是他走了好運不成?
希白兄難道還沒有認清。那個溫柔儒雅對妻子充滿了歉疚的石之軒只是他精神分裂後的產物,是個失敗地人格。所以才會培養了你這個多情公子。
而楊虛彥才是他心中真正可以繼承衣缽的弟子,希白兄覺得自己最後的下場會是如何呢?」
侯希白低著頭顱,渾身輕顫,似乎整個精神已經陷入了激烈的交戰當中,秦一知道他現在正在經歷一個心靈的蛻變,所以並未出聲打擾,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靜若雕像。
兩人周圍頓時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令身邊偶爾經過的賓客無不感到驚懼,紛紛自覺的遠離這個恐怖的地域。
「呼!」
長出一口氣,侯希白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眼眸中儘是血絲,但整個人地氣質卻好似突然間昇華。
嘴角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望著秦一歎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如何,他始終是我侯希白的師尊,但我也不會就此束手待斃,我要向師尊證明自己並不比楊虛彥差。
既然命運選擇只有一個能夠活下去,我相信那個人是我。」
一股強大自信從侯希白身上發出,整個人的氣勢凌厲中卻更多了一絲飄逸狂放不羈的瀟灑。
秦一讚歎道:「恭喜希白兄突破自己的心魔,功力更上層樓;好,這一注我押你贏,莫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早就看楊虛彥那小子不爽,上次陽沒有弄死他算他幸運。」
侯希白苦笑道:「總感覺好像又被秦兄當槍使了,不過,小弟這次卻是心甘情願,若不是秦兄直言相告,我這次真的禍到臨頭還不知曉,作為交換秦兄但有吩咐儘管交代,侯希白絕不推辭。」
「好,希白兄是信人,我相信到時一定不會讓秦某失望的,不過,今晚有點小忙還望希白兄怎都不要推辭。」
侯希白欣然笑道:「這算是交換條件嗎?」
秦一故作兇惡的說道:「哪有這麼便宜,不過是提前收點利息,我想希白兄定非心胸狹窄之人。」
侯希白苦著臉,道:「秦兄不愧是生意人本份,小弟地任何一點有用價值都要壓搾出來,跟你做交易我懷疑自己是否被賣了還要幫秦兄數錢呢。」
秦一傲然一笑,對於侯希白的嘲諷並不在意。
正欲開口,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仙音。
房間中地喧鬧聲頓止,所有的賓客無不屏息靜氣,不敢破壞這美妙的音域。
侯希白眼眸中更是射出一道灼熱的神采,自語道:「是秀芳大家的聲音。」
秦一搖著腦袋,果然是秉性難移,這侯希白看到漂亮的女子就邁不動腳步了。
若是楊虛彥跟他這個師弟決戰的時候來個美人計,定能把這風流小子手到擒來。
心中雖然鄙視對方人品,但秦一自己也一臉興趣的凝神望去。
尚秀芳不但姿容絕麗,本身更是這世間第一音樂大家,才藝雙全更是秀外慧中,吸引了無數男子的心宜。
在音樂上能夠與石青璇不相伯仲,這等美女怎都值得他期待了!
嘴角溢出一絲邪魅的笑意,秦一的目光似乎越發深邃。
尚秀芳天生注定是那種無論走到哪裡都足以吸引任何男人注目的女子,就連『洛陽雙嬌』的麗色也被她身上散發的光彩掩去。
那些本是圍在董淑妮身旁的公子哥像是聞到了花蜜的蜂蝶,撇下二女,向廳心湧去,氣的兩個小妮子嬌哼不以,芳心不爽。
尚秀芳的歌聲有種奇特的穿透力,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中,眾人無不聽得如癡如醉,一股愉悅的情緒在歌聲中傳染到各人身上。
秦一暗自點頭,雖然他來到這裡多年也聽過無數女子的歌唱,但都缺乏了那種讓人心靈共鳴的激越,徒有其形,失其魂,讓人聽了自然無法投入進去。
但很顯然,尚秀芳做到了這點,她的聲音歌唱已然穿透人們的靈魂。
或許,這就是那種音樂最高的境界,靈魂的奏鳴曲!
這才是真正的天籟之音吧,沒有現代高科技的伴奏,卻達到了讓人癡醉的程度。
尤其是她曼妙的身軀隨著自身的歌唱如彩蝶般翩然起舞,更是讓人驚歎。
軟玉溫香,抱滿懷。
曲調歌頭,人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