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大唐 第八卷 第十三章 毒瘤
    「行之還是有些不明,如今這竟陵都在大人手中,就此放棄是否太可惜了。」

    因為轉換了身份,虛行之顯得有些謹慎,低頭斟琢了良久,小心翼翼的說道。

    對於古代人極為忠義,當宣誓效忠一人後就會奉其為主公,再無異心,尤其是這種書生意氣,雖然秦一屢屢鄙視,但卻也很是滿意這種儒家的洗腦式教育。

    「行之還不熟悉秦一為人,以後這等虛禮能省就省,咱們彼此間談話也不需要如此拘緊,咱又不是出身豪門世家,理這些作甚,至於竟陵確實守之無用,我方人馬雖然不少,但真正戰鬥起來管用的就沒有幾人了,而且,你不覺得把竟陵留給杜伏威實在是一招妙棋嗎?」

    虛行之惑然,思索了半天仍想不通秦一話中的意思。

    秦一陰笑道:「杜伏威就是一無惡不作的毒瘤,這多年來他江淮軍禍害了多少百姓?而且他們的打仗方式就是以戰養戰,所有的物資都是搶來的,你說僅僅一座竟陵能滿足他的胃口嗎?

    桀桀,竟陵是個好地方呀,如今北方戰亂,大片的無主之地,這樣是搶起來肯定能狠狠的撈上一筆,你說他杜伏威心中就會沒有絲毫想法?嘿嘿,人的貪慾是永遠沒有止境的,我這就是要讓他到北方去禍害別人,瓦崗軍的老巢在滎陽,跟他也算鄰居了,到時候肯定有好戲看。

    如今鐵騎會四分五裂,各方豪雄紛紛登場,南方已經夠亂了,杜伏威雖然為人令人不齒,但也是軍事長才,怎能看不出自身的窘境,這次搶佔竟陵正是為了擴大江淮軍的生存空間,你說,我要是卡住他杜伏威的咽喉,他還不得跟我拚命呀。」

    秦一侃侃而談,頃刻間揮灑江山,一番話更是聽得虛行之連連點頭,直到秦一閉口,方鄭重其事的起身再次深躬一禮,敬佩的說道:「行之真是井底之蛙,若不是大人解惑,還看不出其中妙處,看來,大人除了武技驚人外,這軍事才能才更讓人佩服呢。」

    秦一搖頭笑道:「行之也不用暗自鄙薄,我只所以來竟陵也正是看好你的能力,我確信只要加以時日,行之必是又一個再世諸葛,你也不用謙虛,論看人的眼光我秦一還是有的。」

    殘風捲起,烏雲疾走,眼看著一場大雨即將落下。

    但此時虛行之的心中卻熱血沸騰,身為亂世男兒誰不想建功立業,出人投地,他從小就聰慧異常,學富五車,出道至今他雖然一直自詡自己有孔明之才奈何始終無慧眼伯樂,今次秦一這番話讓他徹底的心服,此時就算讓他把命交給秦一也不會有絲毫憂豫。

    抬頭望著天際的烏雲,秦一突然說道:「這裡經常下雨嗎?」

    虛行之聞言一愕,顯然不知道秦一為何有此一問,但仍答道:「沒錯,每當這個時節竟陵都會陰雨連綿,難道大人是想要趁著雨夜讓百姓逃跑?」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詭笑道:「行之難道不認為就這樣平白把竟陵送給杜伏威有些太便宜他了,俗話說遠來是客,我倆也算舊識,這回怎都要好好招待他一番,若論對竟陵的熟悉自然還是行之在行,到時你帶些人姑且如此……這般……然後……就靜等著好戲上場吧,記住,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若是被人提前發現這把戲就不好玩了,知道嗎?

    嘿嘿,雖說是不戰略撤退,但也不能弱了聲勢,方澤滔手下不是有幾個死忠的傢伙嗎,到時候我就成全他們,讓那個叫錢雲的傢伙去守城。」

    虛行之聞言背後再次冷汗狂冒,雖然自己一向自負才智過人,實在是小看了天下人。

    秦一方才告訴他的計謀實在是太過陰毒,若能成功這杜伏威就要損兵折將了,懷著對秦一深深的敬畏,虛行之悄然離去。

    既然已經認定對方為主公,就以主上的意志為最高目標,這就是智囊存在的意義,也才能不負秦一的厚待。

    ……

    「看來你最近玩的很愉快,把人當猴耍的感覺一定很爽吧。」

    在方澤滔專門為綰綰佈置的香閨中秦一卻像到了自己家裡一般悠然自得的在雲床上躺了下去,舒服的深吸了一口被褥上沁人的幽香,凝望著頭上的頂蓋說道。

    綰綰柔聲說道:「公子不是也很盡興嗎?難道你真準備震守竟陵,和杜伏威決一死戰?」

    秦一高深莫測的笑道:「綰綰是不是很像看到我被人擒獲處死的樣子?不然怎都不勸解兩句,反而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綰綰俏臉平靜無波,輕描淡寫的說道:「人家和你又沒有關係,你秦大爺做的事情綰綰管不著,也不敢管。」

    「哈,看來綰綰還是在生秦某的氣,你們陰癸派佈局多年今朝若不讓你們得償所願。來日必會對我懷恨在心,索性這竟陵城就給你們好了,早間我已經通知下去讓那些百姓早些離城,你放心,不想走的儘管留下就是了,至於你那位城主大人,若是玩夠了,即管殺掉好了,至於咱們若有緣就下次再見吧。」

    「你要走嗎?」

    綰綰眼神終於波動,與秦一同城相處的這段時間,卻更加看不透這神秘男子心中的想法,好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隨性而為,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才最為麻煩,若現在就把他……

    「這應該是綰綰你對秦某第二次心生殺意,難道我就這麼招人討厭,非要致死方休嗎?」

    綰綰雙目凝視著秦一,沉聲說道:「秦一實在是太危險了,越跟你接觸越發覺的你這人是我聖門最大的變數。」

    秦一混不在意綰綰身上的殺氣,繼續懶散的說道:「也有可能是佛門的變數,告訴你個秘密,以我的為人,若有人敢對我心生殺機,不管是男女秦某都會在第一時間把他們斬殺,但綰綰卻是個例外,說句實話,對你,我動心了。」

    綰綰盯著秦一的臉孔看了半天,俏臉忽然綻開一個甜美迷人的微笑道:「那綰綰是否該感謝秦一的厚愛?亦或是你又一種騙女孩子的手段呢?」

    秦一聞言無奈聳肩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們魔門好像連自己人都不相信,秦某也不存這個妄想,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綰綰氣急而笑,這人還真是厚臉皮呀,不過,經此一鬧,心中的殺意卻也無復存在。

    「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吧,不要再說這些廢話。」

    「真不愧是我秦一看上的女人,很簡單,鄙人這次就是想要借莊主的軍符一用,這種事情自然是綰綰最為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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