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愛的人相伴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在兩人近乎遊山玩水的情況下緩緩過去。
不過,這可累慘了當苦力的宇文無敵,他現在委屈鬱悶的就快要自殺了,人家小兩口親親我我的也就算了,但每次都讓他這個超級大燈泡在旁邊看著,別提多尷尬了。
更可惱的是打尖伺候之類的鎖事已經成了他的家常便飯,若是傳出大名鼎鼎的宇文無敵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肯定會被江湖上的同道笑話死的。
奈何在秦一的淫威下,他是有苦不能說,反而要做的兢兢業業,生怕惹得這太歲不高興。
他敢指天發誓,這人絕對是個惡魔,就連他身邊的那女子都被他邪惡的本質慢慢感染,在秦一的點撥下,這小魔女不斷拿他出氣,顯然是在報復當日自己一行入侵東溟派的私怨。
我忍,當年越王勾踐都能臥薪嘗膽,今日咱就能忍受這兩狗男女的百般凌辱,心中不斷詛咒發誓將來一定要把自己受到的折磨百千倍的還報到他們身上。
這日已經遠遠可以望見滎陽的城門一角,考慮到宇文無敵如此『卓越』的形象,若是妄圖進城的話鐵定會被瓦崗軍的人認出。
喝令他停下馬車,秦一笑嘻嘻的走下車來,拍著宇文無敵的肩膀說道:
「宇文兄,這些時日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兄弟你仗義幫忙,咱們還真的難以這麼安全的到達滎陽,也叨擾了你這麼多寶貴的時間,委實讓小弟過意不去呀!」
單婉晶在車廂內聽得暗自發笑,兩人的關係早已極為熟悉,自然知道自己的愛郎又在提前給這宇文無敵挖坑了。
娘那皮的,好人壞人都是你,當初怎麼沒見你這孫子不好意思的,還仗義?對於秦一的虛偽宇文無敵是極度鄙視的,要不是你這畜生出手威脅,鬼才願意跟你待一起呢。
當然,這傢伙也是個會來事兒的人,碩大的醜臉上趕忙擠出一絲謙恭的笑容,點頭說道:「這個秦爺有事,小弟自然義不容辭,江湖救急嗎,應該的,應該的。」
哼,真是笨蛋,就等你往下跳了。
秦一臉上的笑容越加溫馨,遂柔聲道:
「總是覺得欠了宇文兄的人情了,上次關於令兄宇文化及的傷勢小弟一直以來就感到頗為懊惱,怎都想要親自上門陪罪,但奈何小弟一直沒有時間,每每思及都感到萬分後悔呀!」
宇文無敵聞言立刻臉色突變,這傢伙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準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吧?
想到這秦一的稟性,越發覺得十有八九錯不了。
宇文無敵感到渾身冷汗直冒,一股寒氣從秦一身上散發出來鑽入他的體內,順著尾椎骨噌的一下竄入心藏。
一雙銅鈴大眼嗖嗖的亂飄,尋找著逃跑的路線。
秦一故作關心的說道:「宇文兄似乎有點緊張,莫不是生病了吧,小弟正好略通歧黃小道,不如幫你看看。」
被你看了才真的死定了,在宇文無敵眼中,秦一的笑容就像是催命的鈴聲,讓人忍不住心底虛汗!
急忙揮手匆忙說道:「無妨,可能是天氣太熱,哈哈,既然秦兄已經到了滎陽,小弟也就不再打擾,就此告辭了。」
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寒風不時的呼嘯而過,秦一點頭沉聲說道:
「看樣子今晚就要下雪了。」
「宇文兄似乎很怕我呢!」
不是怕你,是怕死。
狗並不可怕,但得了狂犬病的狗就是生人勿進了,誰知道你這牲口什麼時候就開始咬人了,自然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自從跟秦一一同起行,宇文無敵就無時無刻不感到一陣如有實質的冰冷壓抑,特別是秦一從後邊盯著他看得時候,即便不用回頭,也能從背後發寒炸起的皮膚上清楚無誤的感應到那冰寒刺骨的殺意。
數十天下來,無時不在提防著來自背後的襲擊,這種精神上的高度緊張已經讓他感到心力焦悴。
知道對方已經開始攤牌了,宇文無敵也就不再遮掩,哭笑著說道:
「恐怕這世間除了三大宗師外,沒有人再敢輕視秦兄這般的人物,近日來坊間不斷傳聞那草原蠻子跋鋒寒的赫赫威名,已經有數不清的門派高手被他找上門挑戰,至今仍無敗績,而他跟秦兄的王府一戰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現在那些江湖客都在盛傳年輕一代中只有你老兄才能夠穩勝他跋鋒寒。
對於秦兄的狠辣手段,某家早就親眼見過,若說不擔心,那只是自欺欺人,看來,秦兄已是打定注意要擊殺在下了。」
江湖上永遠都是不存在秘密,這裡更是以訛傳訛的搖籃,當日與跋鋒寒一戰近千賓客在場,就是想隱瞞也阻擋不住悠悠之口,所以,近些時日秦一可謂一戰成名,更不知是誰竟然把他跟杜伏威賭坊激戰的事情洩漏了出去,如今他秦一真的徹底一躍成為天下名人了。
有些八卦好事者更是發揚了探索精神,把秦一的底細徹底挖了出來,自此巴蜀秦一以及他的秦樓可算是中原無人不知,關於他的秦樓更是形容成了人間仙境,男人的伊甸園,竟真有人不遠萬里遠赴巴蜀只是為了見識一下蜀中人民的醉生夢死。
沒想到不用自己打廣告,這秦樓的名頭就猛然間躍升為天下第一樓的名頭,多少讓秦一有些感慨,眾口果然他娘的能夠爍金呀!
不過,這本來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成為江湖名人讓人認識到他的實力總能震懾住某些不開眼的東西,天下越來越亂,誰都難以獨善其身,只有盡早準備,才好立於不敗之地。
秦一,終於首先下了一枚棋子,剩下的就看其他的棋手們怎樣在這名為中原天下的棋盤上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