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神奇了,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異法,老夫體內殘積的天魔勁氣已然全部驅除體外,又經老弟你這般大耗功力滋養經脈內腑,以老夫的身體只要再有半年時間必將徹底康復。」
魯妙子一臉激動的望著秦一說道,這世上沒有人願意死,先前之所以能夠看破世情也皆是因為自知大限將至,才會心靈空靜。
現在終於頑疾消去,復原有望,哪還不大喜過望,心中對秦一的感激絕對非語言可以形容。
秦一的臉色仍有些蒼白,這是昨晚損耗大量功力導致體力有些透支,聞言淡淡笑道:「老哥不用如此客氣,若是換作旁人我或許就此視若不見,但老哥學究天人,更是機關學的大師,你之一命抵萬一以。」
魯妙子嘿然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也罷,反正這條老命都是你救來的,老夫又跟你小子對眼,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了。」
秦一微微一笑,卻轉口問道:「敢問老哥,可知這世間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魯妙子頓時愕然,顯然摸不清秦一話中的意思,思索了一下方才說道:「你這問題很是籠統,我想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就像你心中最重要的應該是無所拘束的瀟灑人生吧。」
秦一點頭說道:「老哥果然知我,不過,我認為時代在進步,但最重要的就是技術,先進的技術。
就像是古人鑽木取火,發明各種工具,使我們逐漸成為這片大地上最強勢的組群,而那些不懂得任何技術工具的畜類則只能淪落為我們口中的食物。」
魯妙子說道:「我想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只要技術發展了,我們就會變得更加強大,對吧。」
「沒錯,自古以來重農輕商,對於那些能工巧匠卻視為下九流的奇技淫巧,不屑與之為伍,這也正是我漢族歷來戰爭中被那些外族欺辱的根本原因,更有了五胡亂華的百年恥辱,試問若我們能夠發明出威力更大的戰爭器械,研究出更好的輪船鬥艦,那些遼闊桀驁的草原蠻族不早就臣服在我們的腳下了,哪還致現在這般山河分裂,民不聊生,異族虎視眈眈。」
魯妙子深深看了秦一一眼,訝然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憂國憂民的心性,那些人都看錯你了,對了,你拐彎抹角的這麼說不會是也想學那些人一般爭霸天下吧?」
秦一聞言曬道:「爭霸天下?我還真沒有這個興趣,我只是不喜歡被束縛,更不願以後身上背著個被異族奴役的糟糕身份,誰當皇帝我不管,但那些異族以及被老子看不順眼的傢伙要想陰謀得逞卻也沒那麼容易,說不得俺也得出去給他們找點樂子。」
魯妙子呆瞪了他好一會兒,終於歎道:「我終於明白你是什麼人了,我只能說做你的敵人還真是倒霉,對了,看來你對李閥不怎麼感冒呀,白天的事,我都聽說了,嘿嘿,那些小輩打的到時好主意,可惜,卻被你生生破壞了。」
秦一哼道:「怎麼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你的,你真是在隱居嗎?不會是暗地裡還經營著情報機構吧。」
魯妙子哈哈笑道:「老夫雖然不問世事,但耳朵還是很靈的,不然,你以為這三十年是怎麼避過祝妖婦的追殺?」
秦一鬱悶的說道:「那你老人家就好好修養吧,這幾天牧場不安靜,說不得就有些小爬蟲來這裡搗亂,身為商秀珣未來的丈夫,我怎都要出把力。」
魯妙子目瞪口呆的望著秦一,半晌終於歎道:「你小子果然無恥,就知道你來這裡不會有好事,果然是打青雅女兒的主意,哼,都有好幾個女人了,還要來禍害人,老夫是不是應該替天行道了。」
秦一掏著鼻孔一副吊爾郎當的惡俗模樣,曬道:「好呀,別客氣,您老人家可是我的榜樣,連祝玉研那妖婦都敢喜歡,我這小打小鬧還不算什麼。」
魯妙子終於受不了秦一的無恥,俯首投降。
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本來看你小子順眼,還想把老夫平生所學傳授給你呢,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必要了。」
秦一笑道:「老哥智深若海,您老的那些寶貝我還真沒興趣,不過,我這裡倒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不知是否有興趣一觀呢?」
魯妙子傲然說道:「這世上還沒有我魯妙子沒有見識過的東西,拿出來吧,讓我給你品鑒一番。」
秦一嘿嘿詭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卷圖冊,正是他當日在島上繪製的偷師現代的器械,以及一些簡單的物理、化學知識。
來這裡已經四、五年,秦一用的都是極為直白的古文,倒也不怕這天下第一機關大師看不懂。
心中嘿嘿邪笑,這可是他的撒手鑭,心知要把魯妙子這樣的高傲人物徹底綁到自己的戰船上單憑救命恩惠遠遠不夠,兩人的私交也許可以讓此老為他所用,但都是需要慢慢培養的,急不來。
所以,他才準備了這份寶貝,對於別人來說圖冊中的各種圖形註解也許就是天書,有的看沒得懂。
但魯妙子卻恰恰是此道真正的頂尖高手,他在機關學上的成就顯然就是武道上的寧道奇,甚至還要更高。
就像是對於一個武道高手來說沒有什麼比得到一本絕世修煉密笈更吸引他的東西了。
秦一相信只要魯妙子能夠看一眼這上邊的東西,那就算自己趕他都不會走的。
魯妙子絕對是個高傲的人,本來並沒有把秦一的話當回事,只是拿過圖冊隨意的翻了兩眼,但數秒鐘後,眼神猛地閃過一道奪目的光彩,定定的注視著上邊的東西,神情之專注恐怕就算秦一在他耳邊大吼都不會聽到。
看著對方的表現,秦一心中得意,計劃已經十拿九穩,魯妙子你是怎都逃不出小爺的手掌心的。
隨手拿起面前的酒杯,美滋滋的品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