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你真的答應那女人的要求了嗎?」
一輛疾行的馬車上,單婉晶一臉不解的望著秦一,似乎想從那張熟悉的臉孔上找出些迷題。
秦一笑道:「無妨,我知道晶兒在擔心些什麼,但這一趟卻是必須去的,說是幫她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單婉晶疑惑道:「都說此行兇險,不比尋常,而且那人又不會威脅到咱們,為什麼要自找麻煩,難不成秦郎只為了討得那宋家小姐歡心才如此?」
秦一苦笑道:「晶兒莫要押醋,我秦一豈是不分好歹之人,如今這天下的主角可是那兩個小子,他們的江都之行可是事關未來天下大勢,到時候本就紛亂的天下必將更加混亂不堪,你我雖無問鼎之心卻也不能坐以待斃,這時代注定了拳頭大的是老大,若憑咱們現在的實力,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把咱們一口吞下且連渣都不剩,所以,提前減少潛在的敵人絕對是必須的,起碼,要把身邊的那些惡狼趕走。」
單婉晶聞言神色一變,驚咦道:「難道那兩個小子竟有如此能量?他們真的能殺死隋帝不成?」
秦一歎道:「他倆自然還沒有這個份量,但不要忘了那卷帳冊,嘿嘿,那可真是好東西呀,滋滋,可惜呀,眼瞅著一出最經典的宮幃血拼就要開演了,誰知卻被人通知你不用來了,真是讓人鬱悶,畢竟,獨孤閥和宇文閥之間的爭鬥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碰到的。
「這兩方都有心狠手辣的人物,試問這些野心勃勃之輩哪個不想當皇帝,現在箭在弦上,是不得不發,這楊廣自然首當其衝,等著上黃泉吧。
如此一來,隋君一死,這楊氏江山就成了無主之物,那天下野心之輩若再不下手就真的白混了這多年。北方暫不屬於咱們插足的地盤,可以不去管它。
但南方的行勢就複雜了許多,六大勢力中聲勢最盛的就是剛佔領了歷陽和丹陽兩大重鎮的杜伏威和輔公佑的江淮軍,不過,他們暫時要應付北方諸雄,可以不理。
沈法興和我有仇,但他的江南軍勢力範圍偏處東南,西北之路為江都隋軍和杜伏威所阻,南則又受制於雄據廣東的宋閥,實成雞肋之地,縱想報殺兄之仇,也不虞擔心那塚中枯骨。
故而,這南方舞台上真正的主角就成了林士宏和一向善於隱忍的蕭銑;蕭銑之流一群烏合之眾,遲早滅亡,不過,這林士宏不但自身背景雄厚實力強勁且有鐵騎會相助,所以,這人才是我最大的威脅,縱是沒有宋家小姐這一出,我也必斬其手足,不然,用不多久這人就會威脅到整個南方實力的平衡,而巴蜀也難逃敵手。
單婉晶這才瞭然,白了他一眼說道:「原來到最後還是為了你自己打算,若宋小姐知道自己這人情只是『捎帶』的話一定會拿來她老爹的天刀劈死你的,簡直就是個大滑頭。」
秦一眉頭緊皺,抬頭望著窗外,但目光卻已穿過了空間的阻隔,幽幽的說道:「不論如何,任少名,林士宏兩人必須死,就算是為了這南方百姓也不絕不能讓他們獨活。」
……
兩天後,入夜!
按照秦一的指示馬車終於趕到了一處河道邊,這裡早有一艘沒有掛任何旗織的中型快速船艦停在了那裡,也不言語,三人迅速登了上去,艦身一震,順流東下。
素素有些臉色蒼白的軟倒在秦一的懷抱中,連日來的奔波早已讓這個不通武技的女子身心俱疲,以前又從未做過船艦,立刻就出現了暈船現象。
秦一暗歎一聲,抱起素素驕弱的身軀,向艙房走去,單婉晶這幾日跟素素處的頗為不錯,也有些擔心,自然跟在一旁有個照應。
安頓好兩人後,秦一走到另一間無人的艙房內,計算著此行的得失,房間中陷入了一種沉默的寂靜。
「咯!咯!」
敲門聲傳來,秦一眉頭一皺,說道:「進來,門沒鎖!」
「吱」一聲門板被拉了開來,進來的赫然正是許久不見的雲玉真。
也不用秦一招呼,雲玉真自行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做了下來,戲聲說道:「秦大爺你倒悠閒,只是出去打了個轉兒就拐回一個美女。」
秦一淡淡道:「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雲玉真眉梢一挑,傲然說道:「若論打探消息我巨鯤幫自然不在話下,你吩咐的事情都有眉目了,不過,奴家也不曾想到數月不見,公子竟已是江湖名人,風頭之盛一時無兩,恕玉真多言,公子如此安排莫不是也想要問鼎河山?」
雲玉真眼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芒,仔細的盯著秦一的臉龐,認真的捕捉著那些細微的變話。
秦一並不迴避這女人功力的眼神,他怎能不知對方的心思,這是個對權勢極為熱衷的女子,若是自己表露出一絲意項,她肯定會把所有的賭注投到他的身上。
秦一併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說道:「把你知道的情報說出來。」
雲玉真並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已然看出這個強勢的男人絕不是甘於平凡的角色,獨孤策太讓她失望,她終於認清這些所謂的世家門閥只是一群腐爛的朽木,依附在獨孤閥身後永遠也別想真正振興父親留下的積業,只有另投明主才是王道,而她從秦一的身上顯然已經看到一絲只有真正強者才會擁有的無籌氣勢。
「據可靠消息:林士宏目下仍在鄱陽,任少名則會出現在九江,因為他迷上了當地春在樓最紅的阿姑霍琪,若想截殺他最佳的目標就是那裡。
不過……任少名本身武功極高,身邊又有幾個一流高手隨身,其中像是惡僧法難和艷尼常真都是江湖頂尖好手,這惡僧曾是江南巨盜,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許多人都想除之後快,這人卻始終過的瀟灑可見其武力不凡。
而那艷尼更是非同小可,此女美艷如花經常勾搭別的男人卻又心如蛇蠍,從來都是玩弄男人的感情,並以此為樂,但我們一直都在懷疑此女的真實身份應是天下最神秘和邪惡的魔門中『陰癸派』的門人,甚至連那惡僧也是同一出身,當年正是多賴這兩人拚死相助才讓任少名得以從『天刀』宋缺的手下逃生,公子可不要掉以輕心呢。」
秦一就像說著一件根本就與己無關的事情,淡淡的應道:「那就一併殺掉就是了。」
雲玉真還真是服了這個男人的自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當這是玩的,他們若這麼容易殺死,那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以為只是走了好運嗎?」
秦一終於冷笑道:「一群螻蟻即便再多兩三隻也不過如此,就憑他任少名是鐵勒飛鷹曲傲的嫡子我就要斬殺其唯一血脈。」
雲玉真聞言終於色變道:「我的手下確實探到這任少名有鐵勒人的血統,或是鐵勒王派到我中原興風作浪攪亂渾水的棋子,卻不知還有這層身份,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一聲音森冷道:「如何知道並不重要,但我中原之事卻容不得一外人插手,單憑這任少名對我漢人一向殘暴,姦淫婦女,殺人放火之暴行就該死一萬次。」
心中再次泛起一種秦一這人高深莫測的形象,似乎什麼秘密都瞞不過他似的,心中那種秦一不可戰勝的印象再次加深了一分。
秦一突然長身而起,說道:「夜了,早睡早起才有個好身體。」
對於秦一跳躍性的思維方式雲玉真顯然極不適應,只是機械式的點頭應道:「那好,早點睡也好,到九江後就有的忙了。」
秦一不慌不忙的拉上門閂,屈指一彈,點滅了桌上的油燈,房內立刻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雲玉真嚇了一跳,低呼道:「你想做什麼?」
秦一幽魂般閃到雲玉真的身後,伸手攬過她的腰肢,讓她挺翹的臀部緊貼在自己的雄壯上,手掌也不懈怠,順勢滑入她的衣衫縫隙內,撫摸著那份豐滿滑膩,另一隻手則在雲玉真的敏感的小腹上摩挲著,同時三線奇發,低頭咬著她那嬌嫩的耳垂吐著熱氣柔聲道:「自然是跟美人幫主做愛做的事啦。」
雲玉真雖然一向放蕩,但卻從未有人如秦一這樣高超的挑情手段,突然夜襲,被摸的渾身發軟,神志模糊,迷迷糊糊間就被抱到了床上,褪去身上衣衫,正想抗議兩句,唇上一熱,一個充滿了雄性氣息的感覺頓時把她徹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