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突然開口說道:「秦大哥,你剛才說有件大事,跟我們兄弟有關,到底是什麼事情呀。」
氣氛頓時有些嚴肅,顯然,在兩人的心中任何有關傅君婥的事情都是不可輕怠的。
秦一也不拖延,點頭說道:「你們可知你娘不遠萬里來到中原的初衷為何?」
寇仲搶先說道:「我知道,是因為仇恨,煬帝三征高麗,對娘的祖國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所以,她才來到這裡準備刺殺那昏君,可惜兩次都未成功。」
隨即表情有些黯然的說道:「娘對我們漢人極為仇視,認為是侵略他們的真兇,後來又被宇文化及刺傷,肯定連我和小陵都恨上了,不然,怎麼這麼久都不見她回來找我們。」
秦一柔聲說道:「所以,才需要我們來替她完成心願,雖然她身在高麗,但若是你兄弟二人把那昏君殺死,你說,到時你娘會有什麼反應。」
寇仲身軀一震,驚聲道:「我的娘,她老人家若是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暈過去的,不,她肯定會重回中原。」
但旋即想起了什麼,又一臉沮喪的歎道:「這是不可能哩,連娘那麼厲害的高手都無法答成這個心願,我跟陵少這兩手三腳貓的把式根本跟別說刺殺了,甚至連皇宮都進不去。」
秦一神秘兮兮的笑道:「古語有云:有志者事競成,你娘也希望你倆成為遨遊天際的雙龍而不是只會躲在臭水溝中苟延殘喘的泥鰍吧?」
徐子陵說道:「以秦大哥你的武功想要刺傷那昏君並不是一件難事吧,為什麼還要找上我跟仲少呢?」
秦一灼灼的目光盯著徐子陵雖然仍有些稚嫩,但卻已是儒雅俊秀的臉龐,凝聲說道:
「因為我相信奇跡,長生訣乃是宇內四大奇功之一,小仲小陵你們可知這半年時間你們給我的感覺已是判若兩人,這必是來自長生訣的功效,別人都以為那不過是道家煉氣士以訛傳訛的詐話,但你倆卻用眼睜睜的事實在一步步的驗證著奇跡的發生,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比時刻目睹奇跡更為美妙呢?」
「從那天第一眼見到你們我就有種直覺,你們將來必能成為與我比肩的頂尖人物,三大宗師雖然震懾中外武林,但他們畢竟老了,一個新的時代,屬於我們的時代將要到來,我萬分期待著你們的成長,不經歷風雨磨難的小狼崽子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大草原上的孤傲的狼王,只有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破而後力,你們才能真正的成長,這,也是君婥對你們兄弟倆最大的心願吧!」
「而且,若能夠刺殺成功,你倆必將一躍成為江湖上的名人,到時誰人不知揚州雙龍的名號!」
不得不說秦一很有調動人心的本事,一番充滿了蠱惑的話語更是讓兩個初出江湖的小子感到熱血沸騰,能夠讓秦一這樣的高手看重,本身對於兩個少年來說就是最大的認可。
寇仲滿臉通紅的說道:「秦大哥,我跟陵少雖然願意替娘完成這個心願,但……」
秦一笑瞇瞇的說道:「高手從來都不是一天就練成的,人,最緊要有自知之明,只有認清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的發展,這點你二人必須謹記。」
拋開人品方面的不滿,寇徐兩人對秦一的武功還是從心裡佩服的,能夠把可惡老爹打跑的人,絕對是江湖上的頂極高手,對秦一的話也牢牢記在心裡。
「武功不好可以慢慢修煉,你二人原本並沒有多少武學功底,只是因為長生訣玄妙的奪天換日的能力才終於改造體內經脈,一舉邁入先天之境,但這就好像突然間得到一座寶藏,你們卻根本就不知如何使用,這就是被餓死的富人一般的道理,趁著路上還有不少時間,我會教你們一些基本的保命招式,不然,就這樣在江湖上闖蕩,還沒出名,你娘的名頭就先被你倆丟盡了。」
兩人被說得說得無比尷尬,兩人從一來就沒有明師教導,最多東一拳,西一腳的偷學別人家的武功招式,全都是自己悟出來的。
「至於混進皇宮,我已經替你們謀劃好了,若你們能夠完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的話,說不定最後順利的還能扳倒他宇文閥,也算為君婥解決掉這個礙眼的仇家。」
徐子陵聞言眼底一寒,說道:「若不是宇文化及娘也不會受傷,秦大哥,你快說到底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宇文閥煙消雲散,只要我跟仲少可以做到,決定不會推辭。」
這麼大的誘餌擺在你們面前會說NO才怪了,秦一心底暗笑,任你二人奇奸似鬼也得乖乖的按照本大爺寫好的劇本演下去。
故作沉吟了一會兒,秦一才在兩人殷殷目光的注視下,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半晌!
寇仲撫摸著自己下巴,事實上那裡根本就沒有長出來半根鬍鬚,他只是見到秦一不時的擺弄上兩下覺得這個動作很有男人個性才不覺跟著學來的。
「秦大哥,你說的這個東溟派有種的武器賬簿就是可以掀翻宇文閥的秘密武器?感覺好像沒有這裡厲害吧。」
兩人聽完秦一的解釋後仍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秦一笑道:「你們兩個無知的小子懂什麼叫政治嗎?這天下最陰暗污穢的地方就是朝廷,每日為了爭權奪利,陰謀媾合,無所不用,這就是黨爭。而這卷帳冊就是攪起滔天大浪的旋風,還不明白?好吧,就好比他宇文閥暗自向東溟派買了大批的兵器發展自己的勢力,好,這就是如山鐵證,有了帳冊上的記錄,誰也抵賴不掉,而君王最害怕的就是做臣子的轄私兵以自重,若你們把這卷帳冊交到宇文閥對頭的手中,我想獨孤閥肯定會非常願意幫這個忙的,明白了吧?」
寇徐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頭的激動。
還是徐子陵穩了穩情緒,說道:「但東溟派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們。」
秦一一臉詭異的微笑,道:「所以,才需要你倆人去想辦法怎麼混上船了,據我所知,你們在揚州的老本行可是專門幹這個的,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其實並不是很難吧。」
兩人聞言頓時閃閃而笑,畢竟已經干的營生並不值得誇耀。
好在秦一也並不想這兩兄弟過分難堪,解圍道:
「好了,離盜帳冊還有段時間,這路上我瞬間教導你們一些武技,看你倆方才逃跑的樣子連我都覺得羞愧,還一口一個傅君婥的兒子,簡直就是給你娘丟人,難道奕劍之術就是用來打滾的?真是氣死人了。」
兩人初聽到秦一的話頓時狂喜,能夠得到這種高手的指導對他們的作用實在太大了,但續而越聽越加羞愧。
寇仲無限委屈的辯解道:「這怎都不能怪我們吧,當初娘只交給我們九玄大法的第一層,後來就一路逃跑根本就沒有時間傳授我跟陵少武技。」
「好了,好了,別在那哭窮,你們自身擁有的財富還不夠別人眼氣的呀,回頭我就教你們點真正的絕活。」
秦一看得心中暗笑,以這兩個小子現在的功力要混上船去偷帳冊還真是癡人說夢,若不給他們點好處也實在有些難為人了。
要想驢轉磨,總的先給點棒子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