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看!太昊多漂亮!」
元方激動地在馬背上大叫起來。
已經建成十來年的太昊城在諸城中並不是最高大的,據我所知,公孫氏的有熊城就不輸於這座城,甚至少昊城也比它高峻一些。
但太昊城有一個不可替代的優勢,就是它周圍沒有高山作對比,方圓30里內,連高過它的丘陵都沒有,這讓太昊不過數米高的城牆在一片平野中顯得極為雄偉。
實際上加上城牆頂上的建築,太昊城的最高處已經接近9米,這在原始時代,也算得上比較高的人工建築了,除非我想造金字塔。
此時的太昊城牆已經渡過10年風雨,出現了一些輕微的侵蝕,外觀開始有了一點老城的味道,讓它的氣質更顯得凝重而沉穩。太昊諸城中,包括早期的大元諸城和後來的少昊諸城,以及在南方和北方所建的新城,都毫無疑問地以太昊城為首。
這不僅是因為它的雄偉,更因為它是太昊宗廟所在,是太昊文明與技術的最高水平所在,是諸城制度和技術的輸出源地。
外牆已經有青草覆蓋牆腳,城磚的邊角都已經泛黑黃且圓潤,城頭的戰士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壯實。
我和梅梅不像元方那般失控,卻仍是百感交集。
當初梅梅長年呆在城內。而我則在太昊為中心!長年奔波東西南北,那時地太昊城就是我們的家,就是我整個活動的中心。
等到大楚庸人部族被開發,大江吸引我南下!再到造船出海,新的發現和新的文明讓我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大江兩岸,太昊城就成了後方。成為我在太昊族的精神支柱,卻已經不再經常回來了!
這一次,我打算多呆一些時間。
「梅梅。你看,這些墨龍旗漂亮不?」我指著牆頭迎風飄揚的一排旗幟,現在地太昊城頭。每隔數步就插著一面墨龍旗,雖然只是一塊塊麻布。卻讓整個太昊城似乎又拔高了兩三米,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我得一下這個創意。
「元齊,不對啊!」梅梅一邊控馬停下來,一邊喃喃地說。
「怎麼啦?」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這些都是新做的旗,以前太昊可沒這麼多旗啊?梓燁應該會管到這個事情,怎麼讓族人做這麼多地旗?」梅梅難得地心細了一回。
我抬頭看看,也是,這應該不會少於七八百面旗吧。這可是一項不小的支出,梓燁在太昊宗廟內素以節儉聞名,她是負責財務。最知道疼惜,不會喜歡這麼大手大腳的開支。這可是已經足夠做至少200人地全部衣服了啊,太昊要用到麻布的地方可多了,還有大量地帳篷和繩子呢。
不過這個風格卻是我所喜歡的,雖然後世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讓我有所警惕,卻仍止不住對這種裝飾太昊城的方式打心眼裡喜歡。
「把我們的墨龍旗舉起來!」我叫了一聲,後面的戰士很快將墨龍旗展開。
隨族長出行的墨龍旗與宗廟內的一樣,都比其他普通的旗精緻一些,除了中間地墨龍是我的手筆以外,更增加了一些邊角的裝飾,老遠就可以看得出來。
還在200米外,城頭地戰士們就已經騷動起來,等我們的墨龍旗完全展開,城頭已經是號角和木哨響成了一片。
「族長來了!族長回來了!」
城頭上戰士們地吶喊聲讓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估計有半座城都聽到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但沒有任何外敵,城門還在開放期間,轉眼間就從城裡擁出大群族人,歡呼聲響徹太昊城內外。與元方隨行的庸人何曾見過這般場面,嚇得驚疑不定,還得讓元方盡力安撫。
「族長萬歲!族長萬歲!」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將我以前所發明的「大元萬歲」或者「太昊萬歲」借用了過來,卻讓我心頭沒來由的一緊,卻不好發作。
這吶喊聲響起,比剛才的歡呼更加響亮,太昊城都覆蓋在這吶聲中。
梅梅喜笑顏開,元方艷羨豐常,只有我在馬背上有些彆扭。
馬到城門處,族人自動地讓開一條路,城門上下來的戰士們在一名連長的率領下,排成兩列在前面開道。等我們走到宗廟門口,才知道為什麼這麼半天也不見梓燁出來。
此時的梓燁和太昊大長老風極一起,率宗廟內的六部長老,在廟門口分兩邊站立,如戰士們訓練一般整肅,正在等著我們到來。
下了馬來,長老們互看一眼,齊聲道「歡迎族長回來!」
這可就是經過排練的了,看來這短短的幾十分鐘裡,他們也忙得很,居然還會排練口號了!
「罷了!大家都辛苦!咱們進去再聊!」我一揮手,帶著眾長老進門,梓燁自覺地緊跟在我後面。
梅梅和元方也前後腳地跟著梓燁進來。
進到議事廳,我才再次意外了一下。
「見過太昊族長!」數十聲招呼先後響起。
這是怎麼啦?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我又沒有事先通知我要來!
這時的議事廳居然成了迎賓廳,木駝在這裡,木窮在這裡,元昊在這裡,姜氏的大長老來了,連公孫豹也來了,公孫氏也派遣了長老過來,還有少昊的長老和北方諸城的代表。看來除了我不知道什麼事以外,所有的部族和城主都派遣了代表,甚至親自趕到了。
這不會是約好了等我回來吧!不過連梓燁也沒在信中提到我啊?!
怎麼會有這麼多客人在這裡?
「元齊歡迎大家到太昊來,都坐下吧!」一頭霧水中,我讓所有的長老和來賓都坐下,這一下子就讓議事廳都擁擠了起來,有的長老甚至連個座位都沒有。
宗廟衛隊的戰士們很快將所有來賓和廟中長老所缺的座位送了過來。
廳中一時有些默然。
「這是怎麼事?太昊出了什麼事?」我在發言之前先扭過頭悄悄地向風極問道。
「呵呵!這些都是經過長老們商議,從各族各城請來的客人!」風極一張臉笑得跟一朵風乾的菊花似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