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托德、雷莉三個人在萊昂小城的角落找了間不起眼的旅館居住。在這裡,他們對un山的瞭解又增進了一步。
地處北方,un山附近的土壤並不能夠像是泰西大陸的內陸那樣有廣袤的農田和農作物。這裡的人多以狩獵和捕撈為生。因為萊昂小城附近不僅僅有nu這一座山,所以也有不少人以採藥、晶石和其他雪域產物為生。但跟斯拉夫帝國相比,這裡本地的晶石和藥材並不算頂尖,因此最開始這裡的經濟發展並不算好。但斯拉夫帝國的東西雖然不錯,但關稅很高,外加有些物品是禁運到國外的。斯拉夫帝國內部的某些商人為了謀取巨額利潤就在邊境線上進行走私活動,萊昂城是斯拉夫帝國跟匈牙利帝國接壤的城市,加上旁邊有個比較神秘的un山。因此成為了商人們的走私聖地之一。
斯拉夫帝國就此事跟匈牙利帝國抗議過多次,可匈牙利帝國因為這個事情帶動了邊境城市的經濟繁榮,也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政府不太管,萊昂城的官方人員就更不管了。羅林在這城市住了好幾天,發現那些賞金獵人之間的爭鬥,居民們似乎司空見慣,就連來收屍的警察也都沒有什麼驚詫的表情。
看來他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不過不知道他們能否習慣接下來的事情。
羅林心說好戲還在後面呢。他這幾天讓薩德那邊不斷提高賞金數量,並開出了時間限制。如果賞金獵人們能夠提早拿到鑰匙的碎片,可以得到二倍到五倍的賞金,非常具有誘惑力。
「少爺,你說那些關於un的傳說是真地嗎?」
坐在火爐的旁邊。雷莉身上圍了一塊熊皮。她瞄著羅林和托德在身旁下棋,發現自家的少爺和托德哥哥地出招都很陰險,看似平穩。但都留著好幾步的後手呢。
「或許吧。」羅林殺得興起,也懶得回答雷莉了。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下棋能跟自己打成平手地人。托德也很興奮,他自詡下棋是泰西大陸的一流好手了,可跟羅林對上後,勝負還難說。
這真讓人期待啊。
托德把自己的馬往前挪了一步。
雷莉提到的un山的傳說就是托德這兩天打聽地。那個傳說跟很多泰西大陸上的神話沒有什麼區別。就說在很久前,現在這個un山不過是兩國邊境線的一個小山包罷了。但是在某天。天空撕裂,大地震動,然後這座山就出現在地面上。天上也飛下了很多神人,那些人在增高無數米的山上廝殺,鮮血從山頂一直流到了旁邊的北極之海。最後,混戰的神人們用他們的力量產生了巨大的光球,在光球的照耀下,那幫神人四散紛飛,飛向了泰西大陸地各個角落。可最後還是有人留在了這座山上。並在這個山上延續著他們的血脈。
「神人血脈嗎?」
雷莉凝視這正在對弈的羅林和托德。她想起了羅林在波斯半島第一次展開地翅膀形氣翼。那是雙巨大的黑色地翅膀,在羅林地背後肩胛骨的位置伸展,數不清地羽毛狀的東西在他身邊舞動。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氣翼就變成了白色的了。
真的很奇怪。如此說來。羅林少爺也算是有翅膀的人呢。他跟波斯半島神廟中壁畫上的神仙也很相像。難道說他也有神人的血統嗎?
雷莉看看時間。見夜晚再度來臨。就把火爐給丟到一旁,準備好了夜行衣。她這次穿的是白色的夜行衣。靴子底部還有小倒刺。可以抓住光滑的冰面,手臂的護腕、護肘有高低不平的起伏尖刺,能夠保護掌心和十指的手套上也有利於攀爬的金屬刺。
經過幾天的準備,羅林把任務分為兩組。托德自己一個人組隊,喬裝打扮去跟城中的賞金獵人們接觸。以賞金獵人的身份慫恿剩下的那些人一起組成團隊攻打un山,從山上把寶貝弄下來。羅林和雷莉一組,兩個人夜探un山,考慮不從普通道路到達un山的方法。
「你怎麼不飛著去?那多華麗啊。」
聽到羅林那個建議的時候,托德第一句就是如此說的。「隨隨便便當鳥類,是很容易讓人給射下來的。」
羅林回答道。他的這種計劃也是有原因的。在城裡的這些賞金獵人們並沒有閒著。到達萊昂城後,那些傢伙都試圖上山一探。但每次都被un山的人給打了下來。托德去打聽,可那幫賞金獵人們又好面子又心裡陰暗,可能是出於希望別人也是一樣失敗的心態,他們從來不向任何人講述他們是如何被un山的人給打下來的。還是羅林故伎重施,用了催眠術才探聽到一些消息:那裡是寒冰和鮮花的兩極世界。對擅自登山者的懲罰就是折斷他們的手腳,沒收他們的錢財、晶石等器物,並在他們的後背打上恥辱者的烙印。
得到這消息後,羅林三人很好奇地又打暈了幾個曾經去闖過un山並失敗的人。那些傢伙的後背上果然有個圓形的奇怪印記,上面好像是兩個象形文字。
「那到底是什麼字呢?」
托德覺得那字體有些眼熟。
「我覺得很眼熟。」
羅林情不自禁地掏出了懷中的困龍樁。他發現困龍樁上的字跟那些人背後的印記有類似之處。應該屬於同一種語言。
那些賞金獵人基本都是單兵作戰的,並沒有什麼可以明確衡量的戰鬥力。從單兵上來看,高級傭兵、劍士、大魔法師、魔導士、隱修士、煉金師等人都不是un山人的對手。
羅林認為很有必要讓托德組織一幫人輪流去闖un山試試。看看un山人的抗打擊程度到底是多少。他和雷莉也並不會閒著。兩個人偷偷找了附近的人領路,準備從un山靠近斯拉夫帝國的後山方向上山。
不知道un山人的究極實力如何。所以羅林和雷莉準備用普通人的方式爬山而上。在波斯半島跟辛巴達打了一架,在巴黎的墓地又被人困住過一回。羅林也不敢再托大了。他不擔心他自己的事情,就算敵人跟辛巴達一樣強大,他也有把握跟對方打平手,最不濟也混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不過他想正常情況下對方沒有那麼白癡的念頭。
可他身邊還有雷莉。他不能讓雷莉跟自己冒那麼大的風險。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有雷莉在身邊的冒險,是種快樂居多的事情。結果本身已經不是特別重要了,他更看重的是有她在身邊的過程。
「今夜我們分頭行動。托德你準備好了沒有?」
羅林看雷莉穿好了衣服,也把棋盤收了起來,換了身白色的夜行衣。un山上終年積雪,現在又是雪花不斷的冬天。兩個人打扮成雪人也很方便。
「好了,你們先走我馬上就去。」
托德目送羅林、雷莉披上了黑色披風出門。他長長吁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今天的早報。沒有表現出來,卻並不代表他不關心。從在報紙上揭露聖十字教教廷的囚禁孩童事件開始,他就關注著每天媒體的搜查進展和教廷的反應。教廷在不斷地批駁媒體的連載,還煽動教徒去焚燒報社。
他們抓的就是死無對證這點。不過托德在火狐小三留了很詳細的描述和證言。那些東西經過火狐小三的加工後,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好像他們並不是看到了教廷在森林中有那樣一座古堡,而是他們親身在那古堡中生活過一樣。警方的證據也對教廷很不利。警方也有魔法師和高級煉金術師,那些人在森林中發現了古堡存在過的痕跡。據說還有人呼籲召集泰西大陸上的頂尖魔導士,促使古堡殘跡附近的時空倒流回從前,看看究竟是否真的有那種事情發生。
教廷的壓力驟增,教皇在這種情況下會做什麼呢?
托德想到了他的父親,想到他們在繁第崗的聖安琪大教堂搶東西的那天,父親凝視自己的眼睛。托德不想承認自己從中看到了懊悔、內疚、痛苦等神色。他曾在心中發誓過無數次,要在某天親手殺了父親給母親和弟弟報仇。可是……
可是如果自己、母親和弟弟所經歷的一切他無法知道或沒有力量阻止呢?
托德撥開床簾的縫隙,看到羅林和雷莉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中了。
他麻木地拿出了他的小箱子,往臉上塗抹偽裝用的東西。今夜,他仍然扮演一個從教廷叛逃出來的賞金獵人,他將為了一大筆金錢,遊說那些散如沙子的傢伙們組合起來,一起去闖un山。
「不要顯露你的力量。」
母親的那句話如今聽起來,變得很遙遠了。
托德的手摸上了胸前的十字架。那銀色十字架在他手中變成了熱鐵般彤紅的東西。他拎上斗篷走出了房間。他知道那些賞金獵人在晚上都會聚集在酒館閒聊和泡女招待。
可愛的傢伙們,我來了。等著我。
托德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殺氣。他把斗篷的帽子扣在頭上,留下了身後一連串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