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場鬧劇一樣,繞過波斯半島的安那托裡亞荒原,威廉一行人穿過了荒蕪人煙的森林,最終到達了這個邊境小鎮。沒有人知道他們被誰指點到達了這個地方,所有的秘密都隨著死亡被掩埋。
羅林等人只打聽到,威廉等人在這個鎮上住了好幾日,準備穿過斯拉夫國境回到泰西的亞平寧王國。但跟眾人印象中的威廉不同,住在這個鎮上時,威廉全無從前的貴族少爺風度。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一個送飯的旅館服務生親眼看到他將一個名貴的水晶匣子丟在地上,而裡面露出一支枯萎的花。
那是半島之金。
羅林當初走的時候分了威廉一支,威廉不知道那東西的保存方式,所以最後得到的只能是枯萎的花束罷了。
膽戰心驚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給威廉收拾房間,清理那些碎片。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的男人闖進了威廉的屋子,跟威廉用泰西語爭吵著什麼。
服務生沒有聽太明白,他看到威廉和那個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動手。威廉推搡那個高個子的男子,大聲吼叫,抱怨對方「沒有及時派出人手」。接著威廉整個人幾乎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他不停地罵著,甚至還發出了小型的魔法火焰打向那個男人。
兩個人就那樣打了起來。威廉身邊殘存的手下聽到打鬥的聲音,就從各個房間趕來支援。但他們到的時候,威廉已經成為了躺在地上的屍體。陌生男人沒有放過其他人,除了藏在床底下瑟瑟發抖地服務生,威廉其餘的手下也都被他幹掉了。
沒有殺無辜的服務生。陌生男人滿手鮮血,就那樣大搖大擺離開了兇殺現場。等邊境小鎮地斯拉夫帝國警察趕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威廉死亡事件地整個情況就是服務生所描述的。
羅林等人聽完。都很久沒有開口說話。除了小兔子和火狐小三,其他人都看過威廉跟羅林打架的情形。他們都能夠給威廉的水平一個正確的評價。腦海中過濾了在波斯半島出現地人。實在想不出究竟有誰能夠如此輕鬆地幹掉威廉和他身邊的手下。
「除非是辛巴達閣下那樣的水平,否則沒有辦法這麼輕鬆地幹掉他們吧?威廉的手下中,不是有好幾個魔導士實力的嗎?」白圖珊公主記得整個波斯半島,應該是沒有能超過辛巴達的人了。
「不管是誰,去領回他們的屍體。安葬他們吧。」
羅林想了很久,終於開口發話。他想著裡峽谷的神秘人,出現在波斯半島各地的隱修士,那些神秘地香味,音樂和其他無法控制的細節。這些大大小小的線索穿在一起,卻讓人無法想到同一條道路上。
威廉等人死後,屍體都被埋葬在邊境小鎮旁地公墓裡。那裡有亂墳崗樣的地方,無名地墓碑下掩埋了很多異鄉客地屍體。羅林所說的安葬,就是要將他們地屍骨從墳墓中挖掘出來。再托付斯拉夫帝國的人,運回到泰西大陸,輾轉送回英倫半島。
雷莉和薩德等人猜測著羅林的念頭。雷莉大概瞭解羅林和威廉之間的那些稱不上恩怨的鬥爭。從實力上來說。羅林絕對不會對威廉產生兔死狐悲的感覺。那羅林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或許,少爺只是在感傷人命運的巨變吧。
雷莉跟著薩德辦完了羅林吩咐的事情。從鎮外往回走。她看著滿街的斯拉夫人。想著自己的少爺,忽然生出一種疲憊的感覺。從英倫半島到現在。一切都像是一場鬧劇。羅林的力量在不斷的增強,但眾人所尋求的東西好像越來越飄渺,雖然拿到了半島之金,可在此間經歷的事情,卻讓人越來越迷惑。
「雷莉,你在看什麼?」
薩德見雷莉走著走著停下了。
「占星館。」雷莉指著一個有著大玻璃櫥窗的店舖說。她想到了在亞平寧見過的占星館,沒想到在斯拉夫帝國也能看到這樣的地方。她還記得在亞平寧讀書的時候,放學的途中能看到一些流浪藝人,其中會有些披著斗篷的女人,拉著來往的行人算命。只要行人往她們的手中放上一塊錢幣,她們就會滔滔不絕地講述對方的命運。
「你相信這個?薩德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心目中,雷莉在這個世界上只相信羅林一個人,對於所謂的星命測算,應該是不會理會的。
「不是相信,只是……」只是從前就很想嘗試下嘛。
雷莉看到自己手臂上那些細小的疤痕,想到自己似乎缺少了很多同齡女生在這個年紀的樂趣。像是跟同學一起吃飯逛街啊,一起去挑小飾品啊,一起討論星座血型啊。
甜蜜青澀的學生時代就這樣在指尖溜走。剩下的只是呆呆地留在一個人的身邊,做他想做的事情,保護、照顧他的一切,穿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內衣,在他的指揮下東打西殺,調戲怪叔叔調戲得不亦樂乎,還從遙遠的英倫半島一路行來,見識德魯依、獸人,品嚐了無數泰西大陸的美食。「那也是一種幸福吧。雖然這種幸福不是普通的同齡群體的幸福。」
雷莉攤開手,跟薩德要了幾枚金幣。薩德領悟了雷莉這忽然萌生的少女心事,他留雷莉去占星館,自己先回旅館覆命去了。
占星館的大玻璃櫥窗上貼了很多星圖,是泰西大陸最流行的星座十二宮測算法。在它們中間,還有很多伴星和月亮軌跡,星星點點,構成了一個奇異的蒼穹星圖。在星圖的右側偏下的地方,有顆大大地星星。從上面刻畫的圖案看,像是泰西大陸所在的星球。但跟地理課上已知地不同,在這顆星球泰西大陸的上空。有一座漂浮物。這漂浮物隱藏在雲中,只留下了小半個角。
這個圖形很眼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了呢?
雷莉思索著推開占星館地門。門上的風鈴搖晃起來,清脆的鈴聲讓耳朵舒適無比。
「請問,這裡有人嗎?」
雷莉看了一眼這個屋子,就被迷住了。這個屋子從地板到天花板,都設計得很奇怪。它們盡量分成了很多個條板格子,在格子上,有許多可愛的小東西:毛茸茸的玩具、小瓷人、燈心絨地布偶、木製的小馬車、穿著金絲銀線織成的貴族服飾的娃娃……凡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幾乎都能夠在這裡找到。在一個顯著的位置上,雷莉甚至能夠看到幾盒擺成心型的糖果。
綠色的是蘋果糖、橙色的是桔子糖、粉紅色地是草莓糖、冰藍色的是薄荷糖。雷莉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那些包裹著閃亮糖紙的糖果。在她手指觸碰到糖果地瞬間,聽到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她嚇得縮回手。她扭頭,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地女巫打扮地人,站在一扇小門的前面。她身後地布簾微微顫抖,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水晶球。
「對不起。我只是想摸摸。嗯……那個,請問,我可以請您為我佔星嗎?」
雷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老女巫解釋。泰西大陸有很多算命的女人。但女巫是相對較少的,年長的女巫更少。多數時候。這些女人是使用撲克牌算命。據說那東西耗費的靈力小,比起水晶球來。更容易掌握。水晶球通常是依靠一種女巫們世代相傳的陣法,依靠水晶的能量,窺視求解者的過去和未來。
「過來,我的孩子,你想知道什麼呢?」
老女巫盤腿坐在一塊靠窗戶的墊子上。她將手中的水晶球放入面前矮桌上的圓盤中,示意雷莉坐到自己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我可能什麼都想知道吧。」
雷莉按照記憶中的方式,在矮桌上白手帕中放了一枚金幣。按照泰西大陸的規矩,這是對女巫比較豐厚的報酬了,她不曉得對於這個在邊境小鎮開設占星館的女巫,這點錢財夠不夠。
「孩子,不要著急,讓你的心安靜下來,然後將你的雙手放在這個水晶球上吧。」
老女巫沖雷莉露出個微笑,滿臉的枯皮散開,皺紋如蛛網一般覆蓋了她整張臉。
雷莉依言將手放在水晶球上,老女巫抬手拉下了窗簾,整個占星館內登時一片昏暗。微弱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間射入屋內,另外能發光的東西,就是雷莉手中的水晶球了。
雷莉驚訝地看著水晶球的顏色從透明變成淡黃,又從淡黃變成藍綠,最後變成了夜空的那種幽藍。她見到在那片深沉的幽藍中,有數不清的小點閃爍,它們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後從水晶球中發出肉眼難以分辨的光芒,從水晶球中射出,發散到整個占星館的四壁、天棚和地板上。
雷莉剛才並不知道這有些透明感的天棚是做什麼的,此時見了,才發現這天棚好似水晶球創造的宇宙星圖所在的空間,所有的星子、星座都按部就班地映射到了天棚上,一副巨大的半透明星圖就這樣展現在雷莉的面前。她感歎著,看著星圖上的白色小點——星星逐步變化著,那些星星有的從暗到亮,有的從亮到暗,有的從天幕的這頭劃向那頭,有的緩慢移動著,彷彿沒走一步,都會用光它的力氣。
「我的孩子,你看,這就是你。」
老女巫伸出顫巍巍的手,指點著星圖上一顆不算起眼的星星給雷莉看。「好像很不起眼喔。」
雷莉雖然口上這麼說,但還是很得意地看著自己的那顆星星。她見它在星圖上一閃一閃的,非常有規律。
「是啊,你的星星不夠強大,所以會被別人影響到。」
老巫婆指點了旁邊的一顆星星給雷莉看。
雷莉不禁滿頭黑線。那顆星星看上去很大很明亮。閃爍中散發出詭異地藍光,完全遮掩了附近區域其他星星的身影。可奇怪的是,就是沒有遮蓋住她地星星。只是那藍色的亮星移動閃爍時。她地星星就也跟著動了動。
「是他嗎?」
雷莉直勾勾地盯著那藍色的亮星看,笑得單純。近乎癡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星星就是她那個很難搞、會讓人很鬱悶又會讓人很開心的羅林少爺。
「你喜歡那星星?不過,那顆星星很不吉利喔。」
老巫婆見雷莉開心,小小地給她潑了一頭冷水。她什麼也沒有做,雷莉卻看到一股混沌迷濛的氣包裹了那顆閃亮的藍星。讓它模糊不清起來。
「那是什麼?它們會對它產生影響嗎?」
雷莉問老巫婆,她很擔心那是某種預兆。
「會啊。你地星運受到了他的影響,而他的星運受到了血緣和天地之氣的干擾。」老巫婆的手指在水晶球上摩挲著,藍色的亮星在霧氣中閃爍不定。老巫婆看到雷莉面上露出了很不愉快的表情,就說出一句:「帶羅林來這裡吧。」
「夷?你說什麼?」
雷莉眼睛忽然就圓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雙手離開了水晶球。而就在這瞬間,一株藍色的植物從水晶球中冒出來,它短暫盛開成花朵。葉片上甚至還帶了露珠。而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它連同枝葉一起在空氣中枯萎成灰,變得細碎不可見。變得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生命地花朵,永遠是短暫的。讓他來吧。你轉告他。他如果想知道他是誰,就過來找我。我不去找他了。」
老巫婆笑著,滿臉的皺紋在雷莉地眼前晃動。她把露在外面的一縷白髮塞回頭巾裡,她沖雷莉點點頭,還丟給雷莉四顆口味不同地糖果。
雷莉沒有出聲,她下意識地倒退幾步,淡黃色地半月氣斬從她掌心冒出來。她警惕地看著面前的老女巫,沒搞懂剛才那藍色地花朵是如何出現的。她跟隨羅林學習魔法知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她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魔法波動,更不見什麼德魯依瞬間催化植物的異能。比通常意義上的泰西大陸自然法則要奇怪得多,那藍色的花朵就那樣從水晶球冒了出來,而這個老女巫口口聲聲讓她帶羅林過來。
羅林少爺已經婦孺皆知了嗎?他成為了泰西大陸各國乃至偏遠的斯拉夫帝國邊境小鎮都有名氣的人嗎?我的天啦
雷莉收起了半月斬,跑出了占星館。
旅館中,羅林有些不耐煩地等待著。他把店主提供的斯拉夫陳年報紙翻了十來遍,這才等回了雷莉。威廉死了,死得很蹊蹺,而整個得到半島之金的旅途也都很蹊蹺。兄弟姐妹出行後身邊那些強大的魔導士,到各地遇到的阻礙,一切都讓人無法琢磨。這種情況下,只能認為對方把自己當作目標,如此一來,雷莉的行動很可能也會受到那「無形的手」的控制。
「少爺。」
薩德提醒了羅林一聲。他看到小女僕好像很驚慌的樣子,飛快地朝旅館這邊跑來,好似被什麼追趕一樣。而潘塔則很不識趣地上前攔住了雷莉,用很欠扁的口吻說:「小雷莉,你被哪個怪叔叔拐跑了呢?老大他好擔心你,都茶不思飯不想了。」
踢
羅林踹開貓熊潘塔,居高臨下,斜眼看著小雷莉。他發現小雷莉這番跑跳的效果很好,一張小臉蛋紅撲撲的,看著就很想捏。但這種慾望和心態他半點都沒有表露,他就那麼盯著雷莉,讓雷莉感覺她自己活似被蛇盯住的青蛙。
「少爺為啥米我覺得你好似我的天敵呢?」
雷莉困惑地問,挨了羅林一腳。她掙扎著爬回來,把自己在占星館遭遇的事情講給羅林聽。聽得其他幾個人瞠目結舌,聽得羅林是冷笑連連。
「你是白癡嗎?你不記得那圖畫在哪裡看過?」
羅林對雷莉說的每個細節都很感興趣,他追問了那副星圖,想到了神廟中那個大型的戰爭場景壁畫。個很古怪的空中城市?」
雷莉對壁畫那種東西記憶力非常糟糕。她回憶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不過事情地重點在於又有一個陌生人很奇妙地認識了羅林,並且還吐露其瞭解羅林的事情。
旺盛的好奇心能夠殺死狗,更何況羅林現在地大部分注意力都轉移到能影響、瞭解的自己地那些事情上了。他試圖用一條線索把這些事情歸納在一個方向上。但至今沒有頭緒。只能說很多事情可以認為是針對他的,但為什麼針對。針對後有什麼目的,他完全不知道。
雷莉並不太贊同羅林去占星館。因為羅林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數次事件表明,聖十字教廷也好,其他的人也好。總是有些東西可以制衡羅林地力量。她很害怕隱修士在姆恩綠洲打傷羅林的事件再度上演,可她也明白,羅林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羅林比任何人都渴望瞭解他自己的事情。羅林明白自己失去了部分記憶。他總能回憶起從前的一些往事,但那些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想不太清楚,而死亡的意象充斥了腦海中幾乎所有的片斷。
羅林獨自坐了一整夜。他翻了幾本從英倫半島帶來的典籍,又冥想了很久。次日一早,他就一個人出了旅店,去占星館找那個老女巫。雷莉躲在窗子後面看著羅林地背影。她旁邊的桌子上有羅林寫的紙條:等我回來。
她看到清晨地細雨慢慢下了起來,她看到羅林的背影在一群早起地斯拉夫人們中間是那樣地孤單。她希望能跟著羅林去瞭解什麼,但她也知道。羅林地某些東西,是隔絕在她現有的世界外地。
歎了口氣。雷莉坐在窗台上。她捧著牛奶,等待著羅林回來。最起碼。在這段時間裡,為他豐胸一下也是好的。
羅林沒有僱傭馬車。他拐了數個街角,到達了昨天雷莉來算命的占星館。跟昨天稍有不同,今天玻璃制的大櫥窗上沒有任何星圖,上面用五顏六色的碎玻璃貼了句古老的泰西語,大概的意思是說:你尋求的未必能得到,但有時候放棄了那種刻意,渴望的東西反而會回到你面前白髮蒼蒼的老女巫隔著玻璃窗跟羅林打招呼。她揮舞著紅白格子的手帕,整個人陷在沙發裡。她看羅林推門進來,把面前熱乎乎的茶和剛出爐不久的麵包指給羅林,讓羅林吃。
「你是誰?我是誰?」
羅林什麼都沒有動,他的褲腳和衣袖被雨水打濕了。他站在老女巫的面前,任憑雨水滴濕了女巫店舖的地板。他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就從門口的地面下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那是一個近乎完美的法陣,幾乎沒有任何缺陷。而且那股力量非常神秘,讓人覺得很熟悉,又讓人有些反感。
「我是誰重要嗎?你是誰重要嗎?」
老女巫捧起茶杯,喝了幾口後要放下它。但在放置的瞬間,茶杯從矮桌子上掉了下去,砸碎在地板上。熱燙的茶水濺濕了地板,一股奇妙的黃色光暈從茶水的痕跡中勃發而出,霎時照亮了整個房間。同一時刻,房間的很多角落都開始了變化,在那些普通的書櫃上,在那些陳年的海報中,都寫上了古怪的字體。
「你想封印我?」
羅林對泰西各國的魔法均有涉獵。他很快就從符咒和符咒的發動方式上看出,老女巫對自己使用的,是大陸魔法體系中屬於封印系的魔法。他原地轉了個身,試圖拋個符咒從封印中穿出去,可那符咒在老女巫的這個魔法陣中不起任何作用。他每次想加力,但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辛巴達的身影。那種人的能力強,喜歡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有些人雖然厲害,卻喜歡被約束在某種框架內。像是面前的這個老女巫,羅林就能夠肯定她並不是一個人在對付自己。
「我沒想封印你,我的孩子,我只是想給你講個故事。」
白頭髮的老女巫顫巍巍地靠近羅林,眼中閃出一些熱切的光。
說吧說吧,我就等著呢。
羅林悄悄放出了各種氣息,但貌似對這個封印的魔法陣都沒有太大用途。惟一能使用的,就是肉體的力量。但羅林沒打算使用蠻力手段。他就那麼坐在老女巫的面前,等老女巫瘋夠了後,自己說話。
「羅林,你真是個帥小孩啊。想當年,我接生你的時候,你還皺巴巴的臉,跟個小猴子似的呢。」白髮的女巫用飽含溫柔的目光直視羅林。
媽的,要說就說,提個屁猴子啊。
羅林不耐煩地看了眼白髮的老女巫,心中催促她快些切如正題。
「我的孩子,想當年,可是我給你接生的啊。只可惜……」白髮女巫想了很久,才慢慢道:「我的孩子,你知道巴別塔這個組織嗎?你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的含義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