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呵呵呵。」
巫亓的反應和韓鐵衣驚人的相似!秦箏鬱悶了,她難道很像沒輕沒重開玩笑的人?他們為什麼總是不信呢?不過,穿越這件事同借屍還魂一樣駭人聽聞,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到她面前說自己是借屍還魂的,估計她也不會相信。所以秦箏只好耐性地細細向巫亓解釋,然後便瞧見他的眼神從震驚不信過渡到若有所思,最後才轉變成相信,但望向秦箏的時候仍舊帶點疑惑,不是在懷疑秦箏,而是他懷疑他自己在做夢。
向巫亓解釋自己的來歷花費了秦箏很多的時間,當他們把一切都說清時,秦箏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海寧城的酒樓。回到酒樓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麼可值得驚異的,糟糕的是她一路回來竟然忘了易容!雖然從回風城到海寧城的這一段路上,玩家並不多,但她確信自己的行蹤已經破露!
「糟糕了!」這也是巫亓從秦箏的身份所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反應,爾後他就手握劍柄站在酒樓門口四處張望,想看看有沒有人在跟蹤他們,好一把揪住。可惜的是這是個遊戲的世界,就算他殺人也滅不了口,何況又有誰會傻傻的站在那裡露出一副「就是我在跟蹤你」的表情等著他抓呢?張望了半天自然是一無所獲。
「巫大哥,別看了,進來喝茶吧。」秦箏已然換了一身衣裳。蒙上了面具。即使破了行藏,也還是要掩飾一下地。
「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喝茶啊!」一但明白了秦箏同別的玩家不一樣,是不能夠輕易死的,巫亓就開始比任何人都更焦慮了。
「著急也沒用,我們慢慢想辦法吧,反正我暫時還是安全的。」秦箏曾經無數次直面生死,所以此時很鎮定。手執著茶壺,站在桌邊替巫亓的杯子斟滿了茶。
「哎哎!鐵衣怎麼還沒來?」巫亓焦躁地拿起杯子一揚脖就喝了個涓滴不剩,「這該死的臭小子——」話說到一半,他就望著秦箏瞪大了眼睛。因為,秦箏剛才驚叫了一聲!
當然,秦箏驚叫雖然奇怪但不是重點,重點是秦箏給自己倒滿了一杯茶後坐下去時,卻有一道白光在椅子上閃現,然後她就一屁股坐進了某個男人溫熱的懷抱裡。
「韓……韓鐵衣!」可憐的秦箏飽受驚嚇。待她條件性反射地將手肘用力向後一頂,聽見系統提示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後那個熱乎乎地東西到底是什麼!於是急忙蹦起來,甚是懊惱地瞪著那個倒在椅子裡正抱著胸口哀哀呼痛的傢伙,聲音裡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道:「你幹什麼鬼鬼祟祟坐到我的椅子上!」
「我……我只是上線好不好……」韓鐵衣委屈無比啊。他哪誰知道剛上線就被秦箏當椅子坐了一回,還沒回過神來,又挨了一肘,此時還疼得呲牙裂嘴呢。不過,痛歸痛。倒也溫香暖玉抱了個滿懷。不虧!
秦箏還待再說。卻回想起昨天韓鐵衣的確是坐在這張椅子上下的線,倒也不是有意輕薄,心裡的氣頓時消了三分。又想起先前與巫亓的談話,更不知此時該說什麼才不尷尬,只好自認倒霉地坐進了另一張椅子,悶頭喝茶。
巫亓坐在那裡左瞅瞅,右瞅瞅,突然向韓鐵衣道:「臭小子,快來想辦法。」
「我剛上線就聽見你罵我!」韓鐵衣疼痛漸止,瞧了瞧悶聲不響的秦箏,順手拎起茶壺倒滿一杯後向巫亓道:「又怎麼了?」
「我和七月早上去見了個人,剛才一路回來,她忘了易容。」巫亓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他先提起感情地話題,又引起了秦箏的感慨,從而爆出她驚人的穿越身份的話,大概兩人都不會將易容這麼重要地事情忘掉。巫亓沮喪道:「你知道,她現在不能死。」
鐵衣細細地品著杯裡的茶,臉上沒啥大表情,可是突然回過神來,覺得有些不對,再仔細回想巫亓的話,這才訝異道:「你……你知道了她是……」
「對,我現在知道了,所以她更不能死。」巫亓點點頭道:「可是現在她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
「實在不行我們兩個輪流守著她吧。」相識已久,韓鐵衣早知巫亓是個可靠的人,秦箏地穿越身份讓他知道也好,還可以多個商量地人。韓鐵衣沒有太過驚訝,將空杯放到桌上道:「七月你夜裡不要再住酒樓了,不安全,住到客棧去,那裡是安全區。」
「別擔心,我想應該沒大問題。」秦箏微微一笑,「現在白天我也有空了,可以和你們一起好好練練級,實力值高了,他們就是想殺我也不容易。」
鐵衣點點頭,心裡卻在歎息,這是只能求得一時平安地法子,又哪裡能夠讓秦箏安然地生活一世?
昨天晚上他與那幾個通靈師相見,耽擱到半夜,毫無收穫,但他們曾提起的克隆人卻讓他的思路為之一拓。散後,又與林言敘了敘舊,兩人俱都感慨良深,臨別時他曾讓林言替他留意克隆人地事情,看能不能想法子先在現實裡給秦箏找一個「還魂」必備的身體,再來解決如何「還魂」的問題——
「走啊,練級去!」這時巫亓一拍桌子站起來向韓鐵衣道:「你想什麼呢?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上線,是現實裡有事嗎?」是,一會我同你細——」韓鐵衣說字還未出口,腰中長劍陡然出鞘,斜斜地向秦箏身後一挑,已然將一名手執匕首撲向秦箏的殺手給挑飛了出去,緊接著,他還未站起身,巫亓已經用劍指住了那名殺手的咽喉,疾聲道:「隱月閣任務?」
「知道還問?」那殺手嘿嘿冷笑了兩聲,倏地往嘴裡塞了一把回血丹就不顧生死將身向巫亓撲去。反正他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無法下線,那就只好放命一搏。
巫亓一個旋轉,瞬時繞到了殺手的身後,手中的長劍輕輕一帶,已割破了對方的喉嚨,只見一道白光騰地而起,秒殺!
「開始了,以後會沒完沒了。」韓鐵衣還劍入鞘,語氣平平淡淡,如墨般的深邃眼眸中也看不出喜怒,半晌,站起身冷笑道:「書生夜白,你未來的日子也會很精彩!」
「你確定是他發佈的任務?」巫亓彎腰撿起殺手掉的裝備,微微皺眉。
「除了他還會有誰?」韓鐵衣問秦箏道:「還有別人特別想殺你麼?」
秦箏想了想,搖搖頭。她在遊戲裡的仇家其實不多,半月蓮是今天才翻的臉,發佈特級任務的時間對不上。微涼以前大概蠻想殺她,但也不至於花這麼大價錢非要她死不可,何況現在秦箏答應還錢給她,就更不可能了。算來算去,除了書生夜白也再沒有別人會花這麼大的價錢,只為了讓她死。
「老巫,你護著七月先練級去,我出去一趟。」韓鐵衣提劍便走。
「做什麼去?」巫亓略有些瞭然,爭忙阻住他道:「你不是最不喜歡拿錢疊人,說那是玩鈔票不是玩遊戲麼?」
「現在還是在玩遊戲嗎?」韓鐵衣瞧了秦箏一眼,輕歎一聲道:「是在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