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狂輪放飛信鴿後望著秦箏背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武功好像跟遊戲裡的有點不同,招式好看卻不花巧華麗,那是一種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和乾脆,十分凌厲,更怪異的是,她的招式只取要害!從上回在五陵城的廣場看到她與書生夜白的對決,再到這次她迅雷不及掩耳的乘隙進擊,她攻擊的部位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心口!
想到這裡,月舞狂輪的冷汗冒了出來,他終於明白秦箏的可怕之處了!也明白為什麼書生夜白會如此忌憚她,甚至為了她一反常態!不是她的實力,不是她的速度,而是她的武功!簡單、直接,不掩飾攻擊的目的,只專注攻擊的結果,往往一招就能見血,猝不及防的收割人命!這種雷霆般的狠辣手段,太震撼人心了。
月舞狂輪邊想邊擦著汗,卻在轉眼瞧見不洗內褲的時候,發現他的眼裡也有同樣的震撼,到現在仍是死命的抓著樓梯扶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空蕩蕩的窗口……
秦箏哪裡知道這兩人在想些什麼,她此時正在奮力奔跑,期望在追捕她的官兵出現之前跑出青江城。
聽著耳旁呼嘯而過的風聲,秦箏緊緊地抿著唇,她不喜歡逃跑的感覺,雖然當殺手的時候也常在得手之後被人追趕,按理說早就應該習慣,可事實上,她偏偏無法習慣。逃跑的時候她總是有一種亡命天涯的悲感,在這種時候她往往分外脆弱。
幸好,上天沒有總是與她作對。這次秦箏跑到城門的時候追捕她地官兵還沒有出現,城門也沒有關閉,但是守城的兩個大刀兵卻不由分說在她靠近的時候舞起大刀,一記劈砍下來——
秦箏的瞳孔在這時倏然放大,全身的力量都被她調動了起來。當大刀快要砍到她頭頂的時候,她的腳步在地上一頓,身形立止,再一個側身閃避。整個人險險的從兩把刀地縫隙間避讓過去。只是她現在地速度有限,避讓的過程中束髮的木簪被刀鋒削斷,一頭青絲披散下來,駭得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趁著大刀兵再次提刀還未劈下的瞬間,身形再次向外竄去。
城門附近地一些玩家看到秦箏一連串猶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的動作,都大聲叫好。一面嘖嘖稱羨一面納悶,似乎沒看到哪個門派有這樣利落的身法,即使是以輕功見長地九影蹤,身法也沒有這樣驚艷絕倫。
秦箏險險的脫了身,顧不上去束攏披散的頭髮,只是在奔跑的途中將遮擋了視線的髮絲向耳後掠了掠。現在還不夠安全,絕不能停!她繼續奔跑了一陣,眼見不遠處有片樹林,可以進去躲躲,卻耳聽前方有數匹馬的得得蹄聲傳來。定睛望去,卻看到當先的一匹馬背上坐著的正是君子堂的會長書生夜白,他似乎有什麼急事的樣子。正使勁揮著馬鞭策馬狂奔。
慘了!這真是破屋更遭連夜雨,漏船偏遇打頭風。秦箏哪裡知道自己會如此倒霉,偏這時候又遇見了他!當下連忙低下頭放慢腳步,以最自然地步調向那樹林走去。反正身上的衣衫已不同,又有披散的長髮遮飾,希望書生夜白只是將她當成路人,不要留心。
可惜地是書生夜白接到月舞狂輪的千里傳書時就已經猜測秦箏有可能會向城外跑,於是對路上地行人,尤其是女性都分外留意探看,此時見到一個身形與秦箏相似的女子便立刻放緩了馬速注目去瞧,雖然這女子的臉部被長髮遮擋,但書生夜白還是很快就辨認出了她的身份,心中一喜,領著身後的行會成員策馬過去圍截住她前進的道路,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笑道:「哎呀呀,真巧!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遇故人!」
「是啊,真巧!」既然躲不過去,秦箏只好裝作若無其事,雖然心裡在不停的暗罵書生夜白,臉上卻帶出了笑容,一邊和他打著招呼,一邊以眼角的餘光探看四周地形,想著到底如何才能脫身。
「別看了,這裡又不是安全區,你還想往哪逃?」書生夜白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沒忘了打趣兩句。
「呵呵,書生兄真是風趣!能見你一面都是九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逃呢?」秦箏勾了勾嘴角,將臉上快要消失的笑容又硬生生扯了出來。
「你趕著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書生夜白也笑著,神情溫和,語氣體貼關懷。
「哪敢勞煩你送,你還是快去忙正事吧。」
「不急,我今天正好閒著。」書生夜白明知這女孩在扮豬吃老虎,無奈他自己也是心機深沉的人,耐性很好的繼續與秦箏打著哈哈。起碼,紳士風度還是要講究一下的。
「哦,可是我今天正好很忙,那我先告辭了。」秦箏可忍不住了,臉都快黑了,這什麼人哪!居然比她這個慣會偽裝的殺手還要會做戲。此時也顧不得書生夜白接下來是要喊打還是喊殺,她做好了與他翻臉的準備。
不止是她,連跟著書生夜白的君子堂會員都有些受不了這兩個人的虛偽婆媽了,個個滿頭黑線,一臉無奈,巴不得他們快點結束這沒有營養的談話。這時秦箏說要走的話一出口,他們精神頓時一振,立刻將目光轉向書生夜白,等待他的指示。
誰知書生夜白居然還未與秦箏翻臉,反倒一拍手,猛然記起什麼似的道:「你等等,我這會想起正有件事要找你商量。」
「好啊,來來來,那邊風景很好,我們不如一塊去散散步,邊走邊說?」秦箏按捺下殺意,倒要瞧瞧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好,就去那邊說!」沒想到書生夜白竟然一口答應,只是隨著秦箏走之前丟了個眼色給手下。
憑他的綜合實力值此時雖不懼秦箏,卻也知道有備無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