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山山無精打采的對溫如玉說:「溫叔,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溫如玉見帥山山那副模樣,不解的笑笑,說:「你知道圓明園是誰設計的?」
帥山山沒想到溫如玉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想了想,慚愧的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清政府?」
溫如玉搖搖頭,說:「不是,是一個家族。不光圓明園,北京故宮、天壇、頤和園、北海、中南海,河北的避暑山莊、外八廟、清東陵和清西陵這些清代皇家建築的修建都和這個家族有關。」
「這些建築都是這個家族設計的?!」帥山山有些吃驚。
「可以說是。」
「……」帥山山有點不明白,什麼叫可以說是啊?
「我從頭給你講吧。」溫如玉知道帥山山很迷惑,徐徐講說:「在清朝以前,也就是元、明時期,朝廷要修建大型的國家建築工程,都會去抓派工匠服役,那時修建工程都採取這種匠役制度,而清朝時,隨著建築營造商業化的發展,官式建築也趨向於標準化。當時清政府都是花錢招募工匠來參與國家建築工程,皇家的建築工程是採取工官督理、招商承包的方式進行,經濟核算、設計以及施工管理十分的縝密。」
帥山山聽得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溫如玉為什麼給他講這些……
溫如玉繼續講說:「那會兒只要工價銀超過五十兩、料價銀在二百兩以上的國家建築工程,都要上報朝廷,然後由皇帝欽派承修大臣組建工程處,負責工程的規劃設計和施工。同時還要欽派所謂的勘估大臣組建勘估處,負責審計工程處編制上報的工程預算。上報皇帝奏准後,再轉咨工程處,按預算向管理國家財政地戶部支領經費,然後招商引修。工程竣工後驗收,也是由勘估處負責,最後由工程處上書《銷算黃冊》奏銷。《銷算黃冊》就是經費決算和一些相關的《工程備要》或《工程紀略》……」
帥山山乾巴巴的笑說:「溫叔。沒想到您還研究這個。」
溫如玉微笑說:「事出有因,你繼續聽我講。」
帥山山費解的點點頭,洗耳繼續聽溫如玉講。
溫如玉繼續講說:「那時朝廷的工程處,也叫欽工處,一般都是由皇帝欽派親王以及內閣重臣組建的,工程處地專設辦公機構叫檔房,在京城的檔房叫在京檔房,在建築工地的叫工次檔房。檔房下設有樣式房和算房,揀派最優秀的「樣子匠」也就是建築師和「算手」也就是會計師供職。其中算手負責核算工程的工料錢糧;樣子匠負責建築規劃設計,製作畫樣、燙樣。也指導施工,還會和算房算手一起編寫《工程做法》,《工程做法》就是施工設計說明。那時樣式房的主持人叫掌班或掌案,相當於今天的總建築師……」說到這兒,溫如玉頓住了。
「您繼續說,我聽著呢。」帥山山不明白溫如玉為什麼會說這些,但看溫如玉那麼認真,他只能認真的聽。
溫如玉露出了標緻性的溫潤微笑,說:「從康熙朝一直到清末民初。朝廷的樣式房掌案,也就是宮廷建築地總設計師都是出自一個世家……」
帥山山會意的說:「噢!您剛才說的圓明園、頤和園什麼的就都是這個世家設計的啊,夠厲害的!」
溫如玉微笑說:「這個世家確實厲害,技藝出神入化,成就卓越非凡,受到當時上自朝廷君臣下到世人百姓的敬重,他們家族的人被美譽為『樣子雷』或『樣式雷』。」
「樣式雷?!」帥山山感覺到了什麼。
溫如玉眼裡神光一聚,說:「因為這個家族祖姓:雷。」
「……!!」帥山山頓時就明白到溫如玉為什麼說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溫叔,您地意思是。我母親所在的雷家是清朝樣式雷的後裔?」
溫如玉肯定的點點頭,說:「這件事是高級機密,只有很少人知道。」
高級機密?
帥山山不明白溫如玉為什麼現在和他說這些,試探著問:「您現在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這次去美國接觸雷家?」
「不是。」溫如玉抿了一口荔枝酒,溫潤的看著帥山山,看了兩秒後淡淡的說:「你好像和波士頓白家的人有了接觸。」
帥山山乾笑一下:「哈!您指這個啊,這實在是太碰巧了。我喜歡的一個女孩是左家的後裔。」
「瞭解。你喜歡的那女孩只是左家分支地人,也算個白家外子。沒什麼干係。但你昨天接觸的那個白家少年,就不一樣了。」
帥山山聽得皺起眉,說:「您的意思是白家和雷家關係很複雜?我是聽說白家和雷家有些不太對付……」
「不是有些不太對付……」溫如玉溫潤一笑,說:「是很不對付。你既然已經接觸到這些事,我就跟你講講白家和雷家這兩股勢力的瓜葛。」
帥山山暗中叫好,他正想瞭解這些和帥媽有關的事呢。
溫如玉從桌邊拿起他剛才一直看的一份牛皮紙文件,沖帥山山晃晃。說:「這些事的來龍去脈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份文件是革命軍最高領導人親筆擬給我的,應該不會錯。」
革命軍地最高領導人?!
帥山山聽了心中一震,革命軍中有溫如玉、遙這樣的超恐怖的人物,這個最高領導人得有多牛X啊!想著就有點激動了。
溫如玉溫和的說:「我該告訴你的待會兒會全告訴你,沒告訴你的你也不要多問,我告訴你的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母親都不可以。」
說完又低聲補充一句:「不過這些事你母親應該知道……」
帥山山知道事情大條了,趕緊點點頭,保證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