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山山轉回身,看到了闊別許久的帥媽。
那時的帥媽留的還是一頭瀟灑的短髮,沒有一根白頭髮(PS:十年後也沒有……)身材比十年後稍微胖點,似乎是因為活力太多散不出去,所以把自己撐胖了。(再PS:帥媽只是有些胖,不是胖子。)
帥媽的眼睛比帥山山要美上好幾倍,黑的透徹,大的優美,亮的晶瑩。小唐曾問過帥山山帥媽的眼睛是不是星星變的,為什麼那麼美?帥山山無比自豪的說宇宙裡沒有一顆星星能美的過我媽的眼睛。他說的這是真心話,帥媽的眼睛就是這麼有魅力。此時,這雙美的讓人過目難忘的眼睛正擒著激動的淚,但馬上又充滿了埋怨的笑。
帥山山莫名其妙的撓撓頭,第一句話就問:「媽,你眼睛怎麼濕了?」
「還不是你氣的!」帥媽把旅行箱往牆邊一靠,慈眉一蹙,嗔說:「知道我回來也不給我開門,看見我了,也不知道給我提行禮!」
帥山山嘿嘿一樂,說:「我這不想給您一Superise麼?湖南玩的挺好的吧,陳姨呢,沒和您一塊回來?」他一邊說一邊把旅行箱提進了客廳。
「你陳姨先回家收拾東西去了。」帥媽看著帥山山提箱子的背影露出了一絲感慨而遺憾的笑,跟著一個深呼吸,眼裡又盈出了快樂的光,哼說:「帥山山,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啊?」
帥山山知道老媽不喜歡自己弄些花了花哨的東西,放下旅行箱,歎口氣做作的說:「唉,母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半月不見……兒算算啊,應該是四十多年。母親!兒已經和您闊別四十多年了!這四十年來,兒是在風裡也想您,雪裡也想您。不知不覺的,兒的眼淚就被風刮干了;不知不覺的,兒的頭髮就被雪染白了。……母親,您看我的眼,說這麼感人肺腑的話都沒掉眼淚,這不是我無情,也不是風大太還沒刮進去沙子,而是我的眼淚早就因為思念您而流乾了……您看我的發,這不是我叛逆去理髮店染的,更不是六月飄雪都飄到我腦頂上了,而是我對您的思念把他們一根一根潤白的……」
帥媽仔細的看著帥山山的眼,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怔怔的問:「四十年?真的麼?」
「咦?怎麼了?我還以為會聽到『呸』呢……」見帥媽入戲太深,帥山山憨笑著抓起了後腦勺,找抽的問:「今天我演的有這麼好麼?」
帥媽見帥山山眼裡又射出了那種裝蒜後自謙的神光,無奈的笑了,責備說:「你這個孩子,明天趕緊把頭髮染回來。」
帥山山眼睛一轉,睜的大大的盯著帥媽,驚說:「嘿!我剛發現,你這皮膚怎麼細了這麼多呀?湖南那邊氣候那麼好?簡直就把您滋潤成18歲的大姑娘了,哈哈!」
「哼,你別跟我耍貧嘴轉移話題,明天你必須把頭髮給我染回來。」帥媽的態度異常堅決。
帥山山又轉移話題說:「呦!媽,你這胳膊上肉少了啊?也想我想的吧?我就知道,咱們母子倆感情最深了,來,感情深,一口悶,我給您倒杯水去,您站了半天了趕緊坐下歇會兒。」說著就把老媽給扶坐在了沙發上,跑到一邊給帥媽端水,端過來立即再轉移話題:「您去湖南給我買回什麼好東西了?」
「給你買了一個苗家男人戴的帽子,你把頭髮染回來帶上肯定好看。」帥媽把話題又拉了回來,臉上浮出了得意的笑,剛才硬的不行這次又來軟的說:「山山,聽媽話,把頭髮染回來好不好?黑頭髮是咱們中國人的特徵,不要老弄些花花腸子。」
帥山山無奈的坐上沙發,懇求說:「媽,中國人老了頭髮也會變白吧?我現在心就和我這頭髮似的,老啊,真的老,您就讓我留吧∼」
帥媽忽然攥住帥山山的手,認真的看著他說:「山山,你跟我說實話,你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帥山山能感覺到帥媽看出了什麼,現在的他和以前有很多不同,很多習慣都變了……可也不好解釋,只能有苦難言的看著帥媽,給了帥媽一個無言的答案。
帥媽看著帥山山緊皺的眉頭,突然閉上眼洩氣般的歎了口氣。
帥山山忙問:「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
帥媽臉上浮現出以前從來沒有的六神無主的神情,輕輕拍拍帥山山手,起身說:「可能太累了,我先回房休息會兒。旅行箱裡有些吃的,一會兒你要餓就拿出來先吃。」說完不再顧帥山山,逕自回了房。
帥山山看著帥媽有些沉重的背影,心中一陣迷惑,他清楚老媽這樣絕對不是因為他不染頭被氣的,以前他出去打架打出了事老媽也沒這副神情過,老媽這是怎麼了?
帥山山把旅行箱裡的吃的都安置好,又去帥媽房間問了問。帥媽只是說有些累想休息。帥山山知道那是敷衍,平時帥媽精力比他旺盛多了。
帥山山有些鬱悶,覺得自己回來還沒孝敬老媽呢,先給老媽整了一黯然神傷,這事鬧的。帶著失落的心情嚼了幾口老媽從湖南帶回來的特產干臘肉,他也回屋睡覺了。
一覺醒來,他心情又神奇的恢復了……睜眼,發現老媽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看老媽似乎也恢復了精神,揉揉眼笑問:「歇過來了?」
「還可以吧。」帥媽溫馨的笑笑,親切的拍著帥山山的腰,話裡有話的說:「山山,我剛才幫你收拾衣服,發現你櫃子裡多了很多衣服,還多了幾打錢……」
帥山山以為帥媽誤會他干偷盜搶劫這類事了,支吾著解釋說:「那個……沒有……不是……」
帥媽理解的笑笑,信任的說:「這些事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我兒子不會做錯事的,對麼?」
帥山山趕緊「嗯嗯」的點了點頭,扯說:「你兒子是古今中外、古往今來的第一大好人。」
帥媽被帥山山逗笑了,但跟著眼裡流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微笑說:「山山,有些事你不和媽媽說,媽媽也知道。媽媽現在想告訴你,不要勉強自己。」
帥山山不解的復說:「不要勉強自己?」
帥媽看著帥山山,卓有深意的說:「歷史給了你一對獨一無二的翅膀,你可以用它飛的更高,也可以用它飛的更自由。媽媽希望你快樂,不希望你勉強自己。」
轟!
帥山山的腦子像爆炸了,完全蒙了,看著帥媽那深遠的眼神,明白帥媽絕對知道他重生的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老媽點出卻沒有點明自己重生,帥山山知道老媽肯定不會說這是為什麼,只能苦笑說:「本來我覺得我已經夠神秘的了,但沒想到你比我還神秘無數倍。」
帥媽歎著氣搖搖頭,有些自嘲的說:「我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神秘,只是有些事我之前不敢相信,但看到今天的你後不得不相信罷了。」說著又歎了口氣,鼓起精神說:「算了,咱不說這些誰都鬧不清楚的事了,趕緊起,八點多了,我去給你做飯,好久沒吃老媽做的飯,想了吧?」
帥山山伸個懶腰,也不想那些複雜的事了,說:「當然想,不過今天還是我下廚吧,好好孝敬孝敬您,讓您嘗嘗古今中外、古往今來的第一名廚的手藝。」
帥媽笑著拍了帥山山肩膀一把,說:「又吹牛皮,總說自己古今中外、古往今來,我看你吹牛皮的本事倒可以排上古今中外、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帥山山笑說:「嘿嘿∼牛皮吹吹就變成真的了。媽,沒準你兒子以後還真能成古今中外、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呢!」
帥媽開心的笑說:「我可不希望你成什麼古今中外、古往今來第一人……」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後一半是希望帥山山能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就夠了,帥山山能感覺的到。
這個晚上帥山山把自己重生後的大部分事都和帥媽說了,說未來要去基金界闖闖,還要在國內建立一定勢力。
帥媽在瞭解帥山山的現狀後說如果帥山山有能力,就幫陳姨把那家飯店承包下來,讓陳姨他們過的更好點,帥山山說這個一點問題沒有,還說要聯手錢叔好好的在煤炭市場裡闖一闖。
後來他又和帥媽聊了帥媽的夢想,問帥媽是不是還要建立一個像迪斯尼那樣的樂園。帥媽說自己永遠都希望能做一些把歡樂帶給別人的事。既是如此,帥山山就建議帥媽再重新學習去給自己充充電,好實現自己的夢想。帥媽說這個要再考慮考慮。
最後帥山山把明晚和溫如玉金小雅吃飯的事說了,不過沒提金小雅是帥媽校友,只是說這是合作夥伴禮儀性的宴請,帥媽同意了。
這夜帥山山躺在床上本來想琢磨琢磨為什麼帥媽會知道自己重生的事,但仔細想想,琢磨也肯定琢磨不出來,也就不瞎琢磨了,香香的睡起了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