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樓二層的入口處不許停車,但帥山山把車停那兒卻沒人敢攔,因為「軍」字頭的車牌,更因為他黯然銷魂的表情。
心再淡然,它也是心啊,看著幾個入口外熙攘的人群,聽著飛機嗡嗡的起飛聲,帥山山感覺心揪的轟,一個人溜躂到能見到飛機起飛的彎道邊,掏出棕色的小袋子,默默的捲了根兒煙,點了,抽,還是壓抑。
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慢慢的,煙袋裡的煙葉沒了,看著空空的煙袋,帥山山發出了一聲歎息:「這就是現實嗎?」
撕碎了幾張煙紙,把煙紙當煙葉捲成了煙,點著,看著前面突突冒起的火,帥山山使勁一吸……靠!湮沒吸著,火吸了一嘴。
「咳∼咳∼這他媽就是現實啊!」帥山山一邊吐著燙燙的口水,一邊無奈的罵著。嘴不燙了,他也笑了,被剛才的白癡行為給逗笑了,隨之壓抑的心情也慢慢施放……
杜洋回來了,很平靜,默默的站到帥山山身邊,看著遠處的飛機說:「莫一一走了。」
帥山山看著杜洋臉上哭花的痕跡,問說:「哭了?」
杜洋歎氣說:「能不哭麼?」
帥山山微笑著把杜洋攬到了懷裡,欣慰的逗說:「穿的這麼正式還哭,太不成熟了。」
杜洋嬌嬌的說:「人家才多大,怎麼可能成熟?再過幾年就好了。」
帥山山笑笑,說:「成熟不是人的心變老,而是淚在打轉還能微笑。」
「啊∼」杜洋被說的心頭一震,漂亮的臉蛋使勁的貼著帥山山的肩膀,陶醉說:「你真是個成熟的男人。我愛你。」
帥山山壞笑說:「其實你也能變成熟,你在變成女人的那一剎那一定是眼裡含著淚,臉上卻在微笑。」
「為什麼?」杜洋不明白帥山山的話,怔怔的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嘿嘿。」帥山山色笑著摸了一下杜洋屁股。
「你討厭∼」杜洋嬌嬌的側開了身子。
又一架飛機起飛了,帥山山目送著飛機,長長的歎了口氣。
杜洋好奇的問:「莫一坐的是這架?」
「不知道。」
「那你歎什麼氣?」
「電影裡不都這麼演的嗎?」
「……」
不管這架飛機是不是莫一一坐的,它帶走了帥山山的思念。長吸一口氣,放下沉重的東西,帥山山輕鬆的牽著杜洋回了寶馬。
從機場開到市區時已經過了十一點,下午一點要踢球,所以他帶著杜洋先去廣砂居吃飯了。
為什麼又來這呢?因為帥山山覺得杜洋在例假,流血得補啊!於是就帶杜洋來這喝「沉魚落雁」。
所謂「沉魚落雁」就是用烏雞、雪蛤膏、西洋參什麼的摻和一塊熬的湯。帥山山嘗了一口,好喝!比鱉湯好喝!結果杜洋只了喝半鍋,他卻喝了兩鍋半……
坐帥氣的寶馬,進高級的餐廳,喝暖肚的湯,愛暖心的人,杜洋覺得和帥山山在一起幸福極了,她覺得自己成了童話中的公主,她也的確是一個公主,一個簡單、快樂的公主,一個選對了王子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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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頭,爆曬!
帥山山一邊往學校溜躂一邊嘩嘩的流汗,這樣的條件下踢球,真是抽瘋啊∼
快到學校時,帥山山正好遇上了小唐和鐵子,看倆人好像在爭論著這什麼,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鐵子見帥山山來了,喜說:「山子來得正好,你看,丫小唐多浪費!」
帥山山看向小唐,發現小唐沒傷的手正抓著一袋當時流行吃的乾脆面,無奈的問鐵子說:「中午吃乾脆面還浪費?那吃什麼算不浪費啊?」
小唐嘿嘿的聽樂了。
鐵子氣說:「不是他吃乾脆面浪費,是他正在浪費糧食!」說著看向小唐,氣憤的說:「你丫這麼浪費糧食,對得起廣大的農民同胞嗎?!別忘了中國是誰打下來的!」
帥山山看著鐵子認真的樣子心生大惑:鐵子不是這樣的人啊?平時這丫比誰都浪費,今兒怎麼指責起小唐來了?難道當上球隊核心後讓他性情大變了?他變得有責任心了?哈,太好了!這對球隊絕對是好事!帥山山甚喜。
小唐不忿的指著胳膊說:「我胳膊折了,只能一隻手吃,掉點渣兒是當然的了!」說著一揚脖,單手托起乾脆面袋子往嘴裡倒了一口。
嘩!一半倒在嘴外面了。
帥山山「嗙」就拍了小唐後腦勺一巴掌,氣說:「我看你丫不是手傷了,是腦子傷了,就不會對準點,非往下巴上倒?!」帥山山看到身邊的人浪費,從來都很氣憤。
小唐悻悻的說:「就掉點渣兒,也浪費不了什麼∼」
帥山山嚴辭說:「一個人浪費一點渣兒是沒什麼,要是十個人呢,一百個人呢?」
小唐哼說:「一百個人也沒多少啊,也就一斤面。」
「那一千個人呢?」
「十斤唄。」
「那一萬個人呢?」
「一百斤唄,也不多啊?」
「一百斤還不多?!都他媽有倆你了!」帥山山給氣的夠戧。
小唐不忿說:「我他媽七十多斤呢,怎麼倆我?」
鐵子氣說:「操,你丫也就是沒挨過餓,要挨過餓你就不浪費了。」
「嗯山山同意的點著頭。
鐵子衝自己豎個大拇指,眉飛色舞的續說:「想當年,我和山子在五十年代鬧饑荒的時候挨餓,我倆一勒褲腰帶,連他媽鼻涕嘎巴摳出來都不捨得扔!」
「噗!」小唐正嚼著乾脆面,聽鐵子這麼說一下噴了,罵說:「你丫放屁呢!」
帥山山也笑呵呵的對鐵子說:「這說的有點過了……」
鐵子眼中賊光一閃,瞄著小唐乾脆面對帥山山說:「我看他方便面袋裡裝的挺像咱五十年代時摳出來那玩意兒的。」
「嘔∼」小唐被噁心的想吐,對著面袋裡一粒一粒的小顆粒實在吃不下去了,一把給扔了,氣說:「鐵子,你丫真孫子,不給你吃你就這麼噁心我,我他媽扔了也不給你!」
鐵子得意的威脅說:「嘿嘿,你下次再不給我吃,我還噁心你,還讓你扔!」
我靠!帥山山直線聽傻了,原來丫鐵子一點都沒變……
三個人進了學校,鐵子眼尖,一眼瞄見了正在樹林裡藏著往游泳館偷瞄的巴達,壞笑著大叫:「巴達,你丫又偷看女生換衣服哪?!」
巴達聞言渾身一震,噌噌的從樹林裡跑了出來,衝著鐵子就是一大飛腿。
鐵子像靈貓一樣,嗖的閃開了。
巴達生氣,回身又是一大飛腿。帥山山一把給他抓下來了,煩說:「你倆別鬧了,大熱天的不嫌曬啊!」
巴達紅著臉狡辯:「就是曬我才在樹林裡乘涼呢!」
帥山山不屑的說:「別扯蛋了,你乘涼?又看美女呢吧?」
巴達嘿嘿一樂,誠懇的說:「還是山子瞭解我,不像某些人,不懂得欣賞美女。」
鐵子鄙視的哼了一聲,說:「你丫懂欣賞美女?成天盯著黑珠看。」
帥山山和小唐全聽噴了。
巴達不忿的對鐵子說:「你他媽才欣賞黑珠呢。游泳館那兒有一蹦兒漂亮的小妞,你丫看了絕對流哈喇子!」
鐵子哼說:「有多漂亮啊?我流哈喇子。」
巴達得意的說:「見過仙女下凡麼?就那麼漂亮!」
小唐色笑著問:「真的?穿著衣服呢麼?」
巴達無奈說:「游泳館門口,你說穿著衣服呢麼?」
小唐洩氣說:「靠,原來你丫沒偷窺人家換衣服啊∼」
巴達徹底敗了,覺得自己一世英名被鐵子一張毒嘴給毀了。
帥山山知道巴達鑒賞能力不差,巴達說仙女下凡,那那女孩絕非凡品,感興趣的問巴達:「那女孩在哪呢?哥兒幾個摟摟去。」
巴達指向樹林後面的游泳館說:「在游泳館門口,好像在等人呢,穿著一紅體恤,不是咱學校的。」
說完幾個人往樹林裡走,棲到一陰涼處開始往游泳館處掃,他們學校的游泳館節假日都向外開放,人爆多,尤其是烈日炎炎的週六下午。帥山山開動金睛火眼往門口瞄,那兒果然有個紅衣女孩,背著身呢,看不見臉,但身材挺不錯,梳著一大長辮子,背影特清秀誘人。
帥山山心中祈禱趕緊轉身,趕緊轉身……嘿!他祈禱還真管用,那女孩真轉身了!
帥山山心頭大悅,開足馬力使勁瞄,女孩終於全轉過來了……
哇靠!
如花現世!
帥山山眼睛差點沒瞎了!使勁閉起來一通猛揉,也顧不上罵巴達了,只想趕緊這把髒東西揉出去,省得晚上做惡夢……
小唐嚇的直接坐地上了。
鐵子用鄙視牲口的眼神看向巴達,挖苦說:「你丫這仙女下凡時臉先著的地吧?」
巴達看傻了,怔說:「不是這女孩,剛才絕對不是這女孩。」
小唐爬起來也挖苦說:「巴達,傳說中你和黑珠有一腿,我一直不信,現在我信了。」
鐵子更狠的挖苦說:「不對,人家黑珠太漂亮了,咱巴達看不上。」
巴達一直處在神志不清的狀態,反覆的說著:「不是這女孩,絕對不是這女孩。」
鐵子和小唐一唱一和的挖苦巴達,越說越上勁兒,可突然間倆人又不說話了,目光全都鎖在了一個女孩身上。
巴達哈笑著說:「哈,這女孩才是!」
小唐怔怔的說:「這……這真是仙女下凡啊∼」
鐵子看的流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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