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一進來就看到了帥山山,饒有興趣的走了過來。
他身後跟著一個西裝筆挺、帶著黑墨鏡的漢子,這人帥山山認識,是溫如玉的司機叫金哲男,朝鮮人,其他身份不明。
帥山山知道這傢伙一年四季不管冷暖都穿黑西裝打黑領帶,臉上永遠沒有笑,身上總給人一種硬朗到鐵骨錚錚的感覺,這感覺不是肌肉撐出來的,而是一種內在的氣質。這種氣質帥山山只在兩個人身上見過,一個是金哲男,一個是錢龍。
羅四見溫如玉走過來了,趕緊上前招呼說:「溫爺,七爺在裡面等著您呢,我這就帶您過去。」
溫如玉瞥了一眼沒理他,直接走到帥山山身前笑著說:「小帥,竟然還能看到你,太令我驚訝了。」
摁著帥山山的人聽到溫如玉對這白毛小子說話的口氣,全都腿軟了,都鬆手躲到了一邊。
帥山山松活松活筋骨,向溫如玉致謝道:「唉,再晚點估計您就見不著我了,真得謝謝您啊溫叔,哦,不對,是溫三公。」
「你叫我溫叔就行,怎麼了,看你傷痕纍纍的,是盈盈弄的還是那方頭兒弄的?」溫如玉微笑著掃了眼羅四。
羅四汗毛一下就豎了,從身後抄起把椅子「匡」就砸了出去,一個傢伙應聲而倒。
誰倒了?!
黃豆唄。
羅四信誓旦旦的說:「溫爺,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位兄弟是您的朋友,都是我這新收的手下不懂事。」
溫如玉看著羅四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我不喜歡有人叼著香腸和我說話。」
羅四噎住了,忙把頭給低了下去。
溫如玉拍拍帥山山的肩膀又問:「小帥,是盈盈打的還是這傢伙?」
帥山山笑說:「當然不是袁盈盈,袁盈盈為什麼要打我?」
溫如玉聞言點了點頭,只見身後金哲男二話不說,一皮鞋就踹上了羅四的腮幫子,一股鮮血「呲」就噴上了天,跟著一通暴踹。
帥山山覺得這通踹要挨在自己身上,那必歸無疑啊!他聳聳肩打了個冷顫,伸手去拉在一旁正閉著眼哭的杜洋。
杜洋被帥山山一拉,渾身一激要反抗,帥山山忙說:「別怕,是我。」
杜洋睜開眼一看是帥山山,嗚的一聲就撲到了他懷裡,一邊哭一邊擔心的說:「你沒事麼?嗚嗚∼」
帥山山拍著她背安慰她說:「沒事,別哭了,喂!別哭了∼」邊說邊向溫如玉做著尷尬而無奈的表情。
溫如玉做了個理解的表情,問說:「女友?」
「不是,同學。今天和幾個同學去游泳,羅四的手下欺負她著,我去攔,結果就弄成這樣兒了。」帥山山苦著臉笑了笑。
「這事我幫你解決吧。」
「那真謝謝您了。」
「不謝,你現在是我最大的客戶,應該的。」溫如玉對帥山山客套了一下,然後饒有興趣的說:「說真的,小帥,還能見到你真讓我挺驚訝的,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怎麼會?不是說好了今晚去您那兒的嗎?」帥山山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沒錯,但聽國慶說你讓袁盈盈給架走了啊……唉,總之你還能回來,不簡單!」溫如玉甚是讚歎。
帥山山笑說:「原來您指這個啊,袁盈盈說我是袁哥的朋友,就沒對我怎樣。」
「她說你是國慶的朋友就沒對你怎樣?」
「是啊。」
「我記得以前也有個國慶的朋友惹她被她拉走了,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那人。」頓了頓又續說:「仔細想想,你是第一個被她帶走後還能再出現的人。」說完背著那幫痞子在腹前向帥山山伸了個大拇指。
帥山山知道溫如玉說話的份量,又想想袁盈盈手裡的鋼針,心有餘悸道:「她有沒有您說的那麼恐怖啊?」
溫如玉臉上略現出難色,低聲說:「反正我不敢輕易招我這個小表妹。」
帥山山詫道:「她也是您表妹?」
溫如玉無奈的點點頭。
帥山山瞧那意思,想這袁盈盈絕對是個令人頭疼的表妹……
他們正聊著,一個穿對襟兒白大褂和黑松褲的中年漢子從酒吧內間走了出來。
此人是個禿瓢兒,留著大鬍子,臂膀倍兒粗練,特像清朝末年那種擺把式抗大旗的漢子。他一出來就聲音洪亮的氣說:「玉子,剛來就抽我脊樑骨?這白毛小子面子夠大的啊?」說完一雙虎目瞪住了帥山山。
帥山山感覺他雙眼睛像放著暴雨梨花針,被瞪的渾身不自在。
溫如玉向金哲男擺了擺手,到此時,金哲男才算停住了對羅四的暴踹。
帥山山不忍心去看那大方腦袋的樣子,他心中忽生一念:那羅四的腦袋是不是被人踹方的?
溫如玉笑著對那禿頭大漢說:「老七,時代變了,現在不興什麼面子了,現在談的是經濟,有錢才有實力,面子再大也不管用。我打方頭兒是在幫你,這小兄弟不是你該惹的人。如果今天羅四方把他動了,那你們黑星堂離覆滅就不遠了。」
聽溫如玉這麼說,不光七爺驚了,就連帥山山自己都驚了!他沒想到在溫如玉心裡他會這麼牛逼。
有了4億就能這麼牛?還是因為從袁盈盈的魔爪裡逃了出來?帥山山搞不清楚,也或許是他面對錢的那種從容震到溫如玉了吧,總之,現在在溫如玉心裡,他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了。
大鬍子七爺把目光從帥山山身上悻悻的移開,語氣平緩的對溫如玉說:「算了,這事我給你面子了,趕緊進來吧,人都到齊了!」說完轉身走了。
溫如玉轉身對帥山山說:「沒事了,你們走吧。小帥,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過來找我,錢已經到了。」
帥山山點頭稱謝,目送著溫如玉和金哲男進了內間。
之後酒吧裡就剩了帥山山、杜洋和一群錯愕至極的痞子。
杜洋已經不哭了,帥山山吐口氣掃了一眼,那幫痞子都盡力迴避他的目光。他牽著杜洋昂首的往外走,但沒走幾步忽然發現杜洋一瘸一拐的步調很不諧調,低頭一看,原來杜洋只穿著一隻鞋,另外一支看來之前給甩丟了。
見到杜洋那麼嫩的腳瘸瘸的走著,帥山山火一下就上來了。
他讓杜洋停下,哈腰脫下了杜洋右腳的鞋,然後回身踅摸了一下背後的那群痞子,找到黃豆,攥著鞋冷怒著走到他身前。
黃豆怯怯的想躲,帥山山抄著鞋底子「啪」就呼了他一大嘴巴。不知道是黃豆那瘦乾兒骨頭硬,還是這水晶鞋太脆,就這麼一下,水晶鞋竟兩半了。
帥山山把剩下的一半鞋塞進了黃豆嘴裡,盯著他冷說:「記住了,你們仨還欠我808下。」
黃豆似乎不太明白帥山山的意思,哈巴狗似的連連點頭稱「嗯」。
帥山山覺得這廝真沒骨氣,踹了他一腳給他踹坐下了,說:「還剩807下。」
黃豆這才明白帥山山的意思,睜大眼睛冒了句:「啊?」
帥山山哼了他一句,回身走向了杜洋,在杜洋身前一轉身一屈腿,做了一個要背她的樣子說:「上來。」
在眾目睽睽下,杜洋不好意思上,更不好意思不上,遲疑一下還是跳上了去,她伏在帥山山的肩頭在帥山山耳邊低聲了句「謝謝」。
帥山山起身把杜洋背出了酒吧。
這行為挺英雄的,但那廝腦子卻在晦澀的想:杜洋的胸平時看著不很大,但貼身一感,還挺有貨的;杜洋這大腿可真滑,是不是天天都泡牛奶呀……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