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多久帥山山就被老媽的電話給叫醒了。帥媽從湖南打過來祝帥山山生日快樂。每次過生日時,她總是第一個祝福他的人。
這種溫馨釋去了帥山山所有的疲憊。一番洗漱後,他回味的穿上了火星隊的隊服。火星隊的隊服是橙色的荷蘭隊隊服,帥山山的號碼是勿庸置疑的10號。大學畢業後就再沒穿過隊服,這次再穿上隊服,他覺得自己的心年輕了許多。
出門,下樓,朝陽打在臉上,望到十年後再也沒有的藍天,踏上自己學生時天天都淌著球跑去上學的小路,看著小路旁一排排列翠綠的夏樹,帥山山感動的一塌糊塗。他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個無比真實、無比美好的夢。
正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粗粗的聲音:「山子!」
一聽這破鑼般的嗓音,不用回頭帥山山就知道叫他的人是他們火星隊的91號:人來瘋「巴達」。
巴達是個瘦高個,瘦臉大眼,長的一般,但挺追求「前衛」。
他穿著緊身的白襯衫、剪爛的牛仔褲,趟著黑色的沙灘涼鞋,甩甩不長的黃毛,一掄書包跑到了帥山山的跟前,狐疑的打量起帥山山。
帥山山不名所以,問說:「看什麼呢?我有什麼變化嗎?」
「變化?沒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丫為什麼不背書包啊?」
「哎喲,我操,忘了背書包了!」帥山山一拍後腦勺,趕緊朝家跑。在他的意識裡還是兩手空空的去大學上課呢,早忘了有書包這麼個東西了。
幸虧走的不遠,不一會就趕回來了,快到學校時,他遇上了白衣白裙的高園園。
那時的高園園還沒有在《倚天屠龍記》中飾演周芷若的那份凌厲和凶氣。
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清新的女孩,清新到只有用水或空氣才能形容。
高園園推著車,一個人慢慢的走著,剛過肩的短髮隨風飄揚,倏倏的背影扎進帥山山眼裡,讓他只覺得自己看見了青春。
帥山山兩步並一步的追了上去,輕輕的拍了一下高園園肩膀:「高園!」待高園園轉過頭來時,他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似乎哭過。
「帥山。」高園園對帥山山笑了一下,但很勉強。
「呵,怎麼推著車不騎啊?」
「心情不好,想一個人走走。」
「哦,那我不妨礙你了。」帥山山加快了步速要先走。
不過高園園叫停了他:「沒事,一起走吧。」
帥山山又放慢了步子走在她身邊,邊走邊琢磨起她為什麼會心情不好。
「這段時間正是高園園得到《愛情麻辣燙》演出機會的時候,一心想成明星的她應該高興才對啊?難道是和誰分手了?可我記得她在高中時沒交男朋友啊?丟錢了?靠,丟錢也不應該哭啊?」帥山山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高園園的話打斷了帥山山的思緒:「對了,帥山,今天是你生日吧,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被明星祝福生日,真是榮幸之至。」
「什麼明星,就拍點平面照片算什麼明星啊。」
「嘿,現在是拍平面照片,可馬上就要演電影了啊,你演了《愛情麻辣燙》就會踏上星光大道啦。」
「……」高園園想說話但沒說出來,因為哽咽。
帥山山知道這裡有問題,但看她難受的樣子就沒忍心問。
醞釀了一會,高園園難過的說:「那個戲我演不了了。」
「啊?」帥山山極為驚訝:怎麼可能?當年的《愛情麻辣燙》裡有高園園啊?
「本來有我一個故事,劇本都發了的,但昨天劇組打電話來,說我不合適,把我換了……」高園園說著要掉眼淚。
「可能是劇組那邊出錯了,你不是都試過鏡了麼?這就說明你適合這戲,這戲你肯定能演,事情一定會出現轉機的,你不用傷心。」
「唉∼」高園園歎口氣說:「謝謝你安慰我。」
「我沒有安慰你,這戲你一定會演,而且演過後你的星路會一片光明。」
帥山山說的很認真,但高園園仍然覺得他是在安慰她,但聽著帥山山有點像算命先生的口氣,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
帥山山知道她沒有相信自己,但又沒有辦法解釋,只能重複說:
「一定會像我說的那樣的。」
這時一個大粗胳膊攬上了帥山山的肩膀,掂掂此臂的重量,帥山山知道這胳膊是大勇的。
大勇是個悍主兒,長方臉,寸頭,粗眉橫眼,眸子很黑,眼神很剛毅,個頭和帥山山差不多,但身體比帥山山魁實很多。
他剛轉來沒多久,不知道帥山山和高園園的關係,笑道:「嘿,山子,又有新對相兒啦?」
帥山山無奈道:「你丫真土,還對相兒?」
高園園盈盈的笑了一下,騎上車對帥山山說:「你和朋友聊吧,我先走了,謝謝你啊。」
高園園的笑很有穿透力,久經殺場的帥山山不禁心動了一下,大勇更是直接吞了口水,他問帥山山:「這女孩可真漂亮,她謝你什麼啊?」
帥山山不想解釋什麼,就信口開河說:「哦,沒什麼,剛才她車鏈子掉了,我幫她安車鏈子著。」
「嘿,成啊,雷鋒哪!」
「兄弟一直就以雷鋒為榜樣的。」
「臭屁!你是不是看上這丫頭了?她是咱們年級的麼,我怎麼沒見過她?」
「她二年級的,高園園,你應該聽過吧?」
「她就是高園園啊。」
「是啊,二年級的第一美女。」
「實至名歸,真是實至名歸。」感慨了一會後大勇又說:「對了,山子,今天你過生日,晚上去哪請啊?」
帥山山想了想,覺得那時出去吃的那些飯都沒什麼意思,就說:「去我家吧,咱自己做飯吃。今天我媽不在,能隨便玩。」
「哈哈,好!咱能扎一夜金花!」
扎金花是一個撲克牌的賭博遊戲,高中時他們都喜歡扎金花。
但現在帥山山已經對那時的遊戲不感興趣了,不是因為那時2毛一鍋兒、10塊封頂的下注太少,而是因為成了職業賭徒後,他就不喜歡和朋友賭了。
他不想「掠奪」朋友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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