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見石不疑中計,不由得暗自得意,抬起前爪,亮出通天塔:“主人,這個東西以後不要亂扔,要不然我可就不能跟著你了,好了,一會兒就進去吧。”
石不疑狐疑地看著小天:“進去?”
“是啊,”小天一臉的誠懇:“這通天塔裡面有很多練功的地方,對提升主人你的實力大有好處!按說你是不能進去的,但是我和你感情不一般,自然例外。”
得到石不疑的首肯之後,小天連忙把進入通天塔的口訣告訴了石不疑,道:“一會兒我會施法送主人進去,然後給你護法!”
“慢著。”石不疑翻了翻眼睛:“難道只有進去的口訣?出來的呢?還有,你不是說帶我進去嗎?為什麼要我自己先進去?”
小天竭力忍住笑,一臉無辜道:“這通天塔就是這樣,只能容下一人,如果我進去,主人你就得在外面等,而且也沒有什麼出來的口訣——你自己要走出來還不容易嗎?”
“這樣啊?”石不疑懷疑地看了看小天,笑著威脅道:“你可別耍花樣,我和你好像還不算很熟,惹惱了我,不會給你面子的。”
小天看著石不疑一臉的壞笑,有一點點發毛,心想主人自從變小之後怎麼反倒比以前還不好說話?忽然有些後悔,可一來多少有些不甘心,二來說過的話又不能收回,只好硬著頭皮道:“算了,那你還是別去了,好像我會害你似的。”
石不疑帶著探究的眼神似笑非笑凝視著小天,過了好半晌,這才“哼”了一聲:“就算你害我,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說完立即念動咒語,化為一道青白色的光華,飛進了通天塔。
小天呆呆地發了一會兒愣,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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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被埋在山洞中,動又不能動,喊也不能喊,百無聊賴,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這才醒來,打了個呵欠,伸手揉揉眼睛,左右看了看,忽然一愣:“咦?怎麼身邊那些雜草、樹籐之類的東西全部消失,而且自己也可以行動了?我這一覺難道睡了很久嗎?不疑也沒有回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閉上眼睛,默默觀察著體內的情況,感知到那三股力量依然存在,但卻沒有剛才那麼活躍,而是靜靜地雌伏在角落裡,似乎十分疲倦,一開始體內各種不適的感覺也不翼而飛,於是試探著叫了兩聲:“尼蘇!尼蘇?”
沒有回應,整個山洞裡回蕩著他的聲音——“尼蘇!”、“尼蘇!”
這遭遇坎坷的妖巫終於以一種奇異的方式獲得了永遠的解脫。
石軍看看自己的手臂,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膚色,看來毒已經解了,可尼蘇卻因為他中毒死去,臨死前還幫他解了毒,想到這裡,石軍不由得一陣黯然。
如果一見面的時候就能坐下來好好溝通,會不會就不是這麼個結果呢?
先是銀鉤,接著是尼蘇,這兩個妖靈的死,都和他有著直接的關系。
可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想到這裡,石軍面無表情地一翻身坐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開始四處打量。
滿洞的植物早已不見,連之前打斗時被掀翻的地面也神奇地恢復了平整,然而山洞頂端的入口卻也消失了,但石軍卻並不覺得氣悶,他不知這是因為自己已經脫胎換骨的緣故——在那三股神秘力量和尼蘇的幫助下,石軍已經不是原來的凡人體質了,他終於初步掌握了天地間五種屬性的力量,無論肉體還是精神,甚至連性格也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當然,要感受到這一點,還需假以時日。
怎麼出去呢?石軍的眼睛漫無目的地在洞內睃尋著,忽然看到了尼蘇留下來的那些寶藏,一時間胸口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股熱流湧上心頭。
木立良久,他終於緩緩走過去,蹲下身,拾起一本保存得甚是完整的書籍,看了看封面——《五行探秘》,翻了幾頁,見裡面全部都是尼蘇生前紀錄的一些五行法術和修煉心得,於是把書輕輕放在一邊,站在掉了一地的寶藏中,掏出了百寶袋。
石軍正想把那些寶貝分門別類地放進去,誰知心念一動,百寶袋忽然自動開啟,滿地的書籍、丹藥、煉制藥材的配藥和法寶盡皆飛了起來,井然有序地向百寶袋裡飛去。
“呼”地一股勁風掠過,袋中飛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落地便長,頃刻間長到一人來高,原來是一直躲在袋裡的銀焰獸。
石軍乍一見到銀焰,不由奇道:“銀焰,你怎麼在這裡?”隨即想到,離開雪谷的時候,銀焰便已按照赤陽的吩咐躲進了百寶袋,卻不知為什麼在亂石山脈與蝶骨龍大戰的時候一直沒有出來。
銀焰沒有看到赤陽,疑惑地晃了晃腦袋,嘴裡忽然大吼了一聲,石軍當即被一股刺鼻的酒氣熏得後退了兩步:“你……啊,原來你喝了酒!”
銀焰甩甩尾巴,把臉別過去——原來它在百寶袋裡百無聊賴,卻發現了石軍放在裡面的一大堆啤酒,好奇地喝了下去,誰知原本酒精濃度甚低的啤酒對於銀焰來說,卻如同二鍋頭一樣醉人,過不多時就呼呼大睡,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銀焰一直對石軍有些畏懼反感,見他對自己說話,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猶豫了一下還是遠遠躲開,展開翅膀在山洞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赤陽,也沒發現出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喉嚨裡“呵呵”作響,死死盯著石軍,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石軍見狀苦笑了一下:“別著急,等我把東西收拾好了,咱們一起想辦法出去。”
銀焰死死地盯著石軍,不知在想著什麼,石軍也不明白為什麼赤陽的這只寵物會對自己這種態度,搖搖頭,轉過身去,打算把剩下的東西都一古腦兒裝進百寶袋。
只見銀焰呆立片刻,躡手躡腳悄悄走到石軍身後,血紅的眼珠子凝視著他的背影,沒有任何征兆地,忽然上半身人立而起,“嗷”地大吼一聲,兩只前爪搭上了石軍的後背,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嘴朝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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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石不疑也已在通天塔中頻頻遇險,大打出手。
通天塔和小天原本是同一塊鍛燏金所煉,小天是煉制後的精魄,吸取了鍛燏金絕大多數的靈力和精神力量據為己有,終於脫胎換骨,成為獨立的個體,而余下的大部分材料,則按照慣例,從此成為小天賴以居住和修行之地——通天塔。
但鍛燏金原本就是一種擁有自身獨立意識的異寶,怎麼會甘心淪落到如此地步?從此對小天恨之入骨,但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再次忍受仙界無及真火的鍛燒,被打造成通天塔的模樣。
雖然通天塔已經在這場爭斗中處於了下風,但它並沒有死心,而是不停地積聚著力量,試圖有朝一日能夠吞噬小天,重新獲得原有的力量(所以通天塔是小天唯一的修煉之處,小天必須能夠在一次次戰斗中擊敗通天塔,才能繼續存活下去,當然,這一切石軍並不知情,而四空上人也沒有機會告訴他)。
由於小天剛剛“出生”不久,力量還不算很強,偏偏最先遇上的又是四空上人這等精神力量微弱的主人,所以面對通天塔近乎瘋狂的反撲,它只能拼命地耗費原本還不夠強大的精神之力苦苦支撐,好不容易打了個平手,這才苟延殘喘下來。
要不是遇上石軍,大概早就被通天塔成功融合了,這也是小天為什麼會那麼干脆地“拋棄”四空,轉投石軍的原因。
得到石軍精神之力的,小天從此不再把通天塔放在眼裡,盡管通天塔也能夠吸取石軍的精神之力,但畢竟沒有小天厲害,此後,雖然通天塔的“反撲”一次比一次厲害,但小天也在迅速成長中,每一次都成功地把通天塔這個本是同根生的宿敵的“陰謀”徹底粉碎。因此,通天塔連帶著對石軍也恨上了,它可不管石軍已經等同自己的衣食父母,只不過沒有找到機會報復而已。
小天被石不疑訓斥,心生不滿,於是想到把他騙進通天塔給點教訓,這小家伙雖然沒把通天塔放在眼裡,但也知道這段時間以來,這個宿敵已經頗為厲害,石不疑進去以後,雖然不見得會會因此而喪命,但總歸要費點勁才能出來,把它說成是修煉的場所也沒錯,因為小天就是在通天塔中修煉的。
可是石不疑剛進去,小天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點——這可是給他精神之力的主兒啊,通天塔早就揚言要給主人顏色,只不過頭幾次還沒動手就被自己狠狠鎮壓了,現在主人自己闖進去,那通天塔還不玩兒了命地痛下毒手?天哪!這真是自討苦吃!如果主人出了事,一時半刻上哪兒去再找一個精神力量如此強大的人?自己遲早也會被通天塔干掉……
一念及此,小天連忙想跟著進去,只不過直到把腦門子撞了一個大包,這才想起來通天塔內“戰事”一旦爆發,塔門便自動關閉,而自己之前又心懷叵測,一心想看著石不疑怎麼打敗通天塔走出來,所以並沒有把出來的口訣告訴他。
小天揉著額頭,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可也不知怎麼了,無論他怎樣念動咒語,怎樣亂拱亂鑽,通天塔的門始終緊閉不開。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石不疑還是沒有出來,小天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聲,咬破舌尖,將精神之力包含在鮮血之中,箭一般向塔門射了過去。
這種自傷的方法果然有效,想來應該是通天塔正在和石不疑鏖戰,忽然感應到精神之力,頓時轉移了目標,把精神之力接收進來補充體力,於是關得死死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小天大喜之下,沖天而起,飛到密林上空,深吸一口氣,把聚集在林邊的妖怪們身上逸出的精神之力統統吸入腹中(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強),然後一頭撞進了通天塔之內。
雖然小天的努力獲得了成功,但與此同時,他和通天寶塔在樹林之上突然出現的異常舉動,也震驚了在四周圍觀的群妖,並由此引發了隨後妖怪們群情洶湧的伐木尋寶大行動。
小天有鑒於此,便在進入通天塔之前,施法隱去了寶塔的形跡,而他也顧不得理會別的什麼後果,一門心思地想趕去營救主人。
由於通天塔的體積本來就小,又被小天刻意的隱藏了起來,所以後來群妖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但小天開始的這一舉動,卻無巧不巧地被隱藏在妖群當中的烈燼、赤陽等人看到了,而根據這一線索,赤陽也最終推斷出了石軍大概的位置,這也許正應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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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小天便冷不防挨了重重的一擊,定神一瞧,忽然縮起脖子,再也不敢動彈。
石不疑沖著小天怒目而視。
一會兒功夫不見,這酷似石軍的小木人兒差點變了形——渾身烏紫,遍體鱗傷,一看就知道經過一番苦戰,但身上泛起的青白色光華卻更加明亮,兩粒黑溜溜的小眼睛精光四射,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站在小天的面前。
“主人!你、你怎麼了?”
石不疑瞪著眼睛,看得小天一陣心慌,好半天才擠出一臉奸笑:“你進來干什麼?”
“救你啊!”小天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妙,連忙頓住了,打量一下石不疑的臉色,這才訕笑道:“我是怕主人你勤於練功,傷了身體啊!”
“傷了身體?”這句話比什麼都更能刺激遍體鱗傷的石不疑,他忽然跳了起來,劈頭蓋臉地朝著小天掄起了小拳頭……
小天本能地尾巴一掃,想躲開石不疑的“痛毆”,誰知道石不疑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重重往地上一摜,隨後一翻身騎了上去,拳出如風,一邊打,一邊罵:“我要你害我!通天塔都已經坦白交待了,你們倆的心思誰也瞞不住誰,你根本就是心懷不滿,想報復我來著,你這壞蛋,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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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妖齊心協力的合作之下,一棵棵粗大的樹干被連根拔起,扔在岸邊,深深地泥沼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忙碌著的“妖影”。
等了這麼久,烈燼等人化身而成的厲凡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喃喃道:“難道石軍不在這裡?不可能啊!”幾個人在體內焦躁地等待著,不停地商量對策。
“想來石兄弟一定遇到什麼事情,要不我們再等等看?”梓笙溫和地說。
烈燼親眼見到石軍受了傷,因此對他的狀況並不樂觀,聞言有些不滿地說:“就這麼一直等有什麼用?總要想出些辦法才是。”
梓笙知道烈燼也是關心石軍的安危,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扶搖卻心中不快,搶白道:“大家都在想辦法啊,誰也沒有閒著。”
烈燼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語氣重了,聽到扶搖的話,只是“哼”了一聲。
“赤陽姐姐,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扶搖的聲音中帶著一點擔憂:“石軍大哥那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的,可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石軍一定受傷了。”赤陽忽然道:“而且據我分析,他應該就在這附近。”
見眾人還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赤陽接著解釋道:“通天塔是已經被石軍收服的法寶,它剛才既然在此地出現,那就說明石軍應該在這附近,因為這一類通靈的寶物是不會離開主人太遠的!”
“不如這樣吧,我們來一個聲東擊西,引開大部分人,然後再潛進來尋找,現在亂石山脈的結界等同虛設,蝶骨龍也被打怕了,不敢輕啟戰端,干脆就趁這個機會賭一把!”赤陽的嗓音此刻顯得格外沙啞。
烈燼立即應道:“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錯,是應該賭一把。”
大家的注意力頓時都集中到烈燼和赤陽身上。
“現在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裡,為什麼?為了尼蘇寶藏,特別是這裡發生的事情況實在太過不同尋常,那些瘋狂掏寶的人自然戀棧不去。”赤陽解釋著。
梓笙頓時明白了,接道:“於是我們很應該人為地給他們制造出來一個新的尼蘇寶藏,讓這些瘋狂的家伙轉移目標,給我們騰出一個地方來。”
“一旦大部分人的目標被轉移,”烈燼接著說道:“我們就可以從容地回到此地尋找石軍的下落了。”
眾人計策議定,當即趁著亂勁悄悄溜出亂石山脈,迅速飛到半空,按照梓笙的建議,頭也不回地向著鵲橋的方向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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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修煉有時的厲害人物,再加上刻意施為,沒多久,鵲橋附近的鶴舞山谷中金光便沖天而起。
這一回,烈燼等人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既然要吸引眾妖前來,那麼便須拿捏好分寸,無論真假尼蘇寶藏一般在爆發前都是金光四射,伴隨著地殼的震動,此後會有一段或長或短的僵持期,眾妖大都是趁著這個時間進入,一旦等到黑氣卷出,就敲響了危險的警鍾,屆時如果不能及時逃離,往往就成了洞底冤魂。
尼蘇寶藏再次出現的消息像風一樣迅速傳了開去,聚集在亂石山脈的眾妖“呼啦”一聲,就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心有不甘的家伙,仍在密林中尋尋覓覓,希望能有所收獲,但沒多久也都放棄了這看起來似乎勞而無功的尋找,三兩成群地向著鵲橋那邊迅速轉移過去。
眾人長吁一口氣,當即悄悄返回,眼看著蝶骨龍群在舜天的帶領下垂頭喪氣地飛回了亂石山,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一輪明月斜斜掛在天邊,微風把戰場上的血腥之氣四下吹散,原本清悠悠的天淼湖水蕩然無存,被毀損大半的密林黑壓壓地聚集在泥沼深處,而岸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連根拔起的大樹,青綠的樹葉撒了一地。
考慮到單獨行動雖然目標小一點,但是尋找起來的效果不佳,所以在烈燼的堅持下,大家還是恢復原形,分散行動,梓笙、阿離和扶搖負責把風,赤陽、烈燼和藍魄們則進入密林深處,苦苦尋找著石軍的下落。
就在大家遍尋不獲、一籌莫展之際,就見到藍魄們忽然扭動身體,齊刷刷朝著密林深處飛去,烈燼和赤陽遠遠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湧起巨大的希望,不假思索緊跟著藍魄,亦步亦趨,誰知藍魄們飛到密林深處後,忽然間大頭朝下,一頭扎進了深深的泥濘之中!
難道石軍就躲在泥巴裡面?
烈燼注視著赤陽一臉的焦急,雖然感覺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但心裡仍然對這個仙界當年的叛徒心存芥蒂,暗想: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戲呢?總之我是不會用石軍的安全來做賭注的,等離開妖界之後,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來往了。
此時的赤陽靈力已經耗費了九成,幾乎沒有精神理會別的事情,青色的衣衫上早已滿是污泥,連白生生的臉蛋也髒兮兮的,卻渾然不覺,只是為了自己再也沒有辦法跟著藍魄一起下去看個究竟而焦急不已。
“石軍應該就在下面!”赤陽急促地說:“你帶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帶你下去?”烈燼狐疑地看著赤陽。
赤陽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我中了毒,現在已經不能再積聚靈力,麻煩你了。”
赤陽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為了石軍如此低聲下氣地對一個初識的人說話,要擱在她以前的性格是絕不可能的,可是話一出口,她卻並不感覺到難堪和別扭。
只不過烈燼卻不會輕易地相信她,淡淡地說:“哦,是這樣。赤帥是冥帝麾下精英,又何必為了我那小侄冒險呢,不如先去和其余的人會合,我自己下去看看好了。”說完,烈燼不再看赤陽一眼,立即掐訣,身體迅速下落,片刻之間就消失了蹤影。
赤陽呆呆地望著烈燼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淒然的苦笑。
就在這時,就聽到岸邊一陣呼喝聲忽然響起,赤陽一皺眉,連忙朝著岸邊悄悄掩了過去,走不上幾步,就被人輕輕在衣角拉了一把,回頭一看,不由睜大了眼睛:“黃沙?你怎麼在這裡?”
此刻的黃沙,一身華麗的戰甲早已破敗不堪,頭上發髻散亂,神情惶急地豎起一根手指在嘴上“噓”了一聲:“赤帥,不好了,夜帥他……他……”
四大冥帥之中,夜叉和赤陽的感情最好,聽到黃沙語焉不詳地結結巴巴,赤陽頓時急了:“你快說!他怎麼了?”
黃沙的眼睛裡頓時湧出了眼淚:“夜元帥……他被青巖和厚土他們設計加害,眼看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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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好半天,石不疑才氣喘吁吁地住了手,恨恨不已地盯著一臉晦氣的小天啐道:“差點被你害死!”
原來石不疑進了通天塔之後,小小的金門當即關閉,他也被傳送到塔頂“接受考驗”。
想不到這看起來只有一點大的通天塔內別有乾坤,在一片不斷流動的淡黃色氣體的籠罩中,石不疑隱約只能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個龐大的平台之上,這平台呈六角形,每個角上都蹲著一個貌似麒麟的動物,通體金色,就好像人界的石獅子一般,每個家伙身上都有一個金色的圓球,有的含在口中,有的頂在頭上,有的踩在腳底,一動不動,看起來有若泥塑木雕,但六雙眼睛卻都死死地盯著石不疑這個不速之客。
石不疑正好處在這平台的正中,環視了一下四周,有些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破地方?連個對手都沒有,怎樣才能練功啊?”
這句話可把通天塔氣得夠嗆,那六個金麒麟正是它的護體靈力匯聚而成,在遇到石軍之前,曾經好幾次把小天打得險象環生,差點被吞噬合體,現在這個石軍的分身貿貿然闖進來,大言啖啖,目中無人,簡直就沒把它放在眼裡,一時間氣憤難當,當下不假思索地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