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悄然的送去了炎熱的盛夏七月,迎來了秋風送爽的份的北京儘管白天的太陽下,氣溫還有些偏高,但已經沒有了那一絲暑氣,迎來的秋風中更是帶著絲絲涼氣,完全沒了那燥熱之感。
這些日子朱影龍一面遙控掌握全局,一面也分出不少時間陪陪後宮的女人們,算是家國兼顧吧,再說他也不想做一個勞心又勞力的皇帝,這樣做人也未免太無趣了。
張嫣十月懷胎,預產期就在八月,因此這些天來,朱影龍隔三岔五的晚出早歸,自然是去那座隱秘的園子陪張嫣了。
張嫣這一胎雖然並不是她的第一胎,但是對她和朱影龍來說都意義非凡,雖然李想盡辦法讓張嫣恢復了生育能力,但那也費了不小的代價,這一胎過後,張嫣想要再懷上孩子的機率恐怕會很小,因此這個孩子的降臨,不僅僅是兩人愛的結晶,更加是張嫣心靈上的一個寄托,她太想要一個孩子了!
朱影龍也準備著等張嫣生下孩子就把她接到宮裡面去,雖然他並不擔心她們母子在外面的生活和安全,可這紙終歸有保不住火的哪一天,可他就怕張嫣本人不願意,還有到了宮裡面雖然一應富貴榮華都不缺,可這名分就比不上她先前那尊貴的身份了,這也是朱影龍擔心的一點。
不過進宮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等孩子生下之後慢慢再說。
正尋思著今晚要不要出宮去陪陪張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徐應元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稟告道:「總理軍機大臣孫承宗有急事求見皇上!」
「傳!」朱影龍拉回心思,惜字如金道。
「老臣……」
「免了,免了!」眼見孫承宗要下跪,朱影龍連忙揮手道。
「老臣有罪,特來向皇上請罪!」孫承宗依舊跪下道。
「老愛卿說的莫不是前些日子從河間府呈遞上來的那一份一級紅色軍情呈報吧?」朱影龍知道孫承宗想要說什麼。於是替他說了出來,其實他也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這件事隱瞞了他這麼些天,出於信任地角度,他也沒有讓情報司去調查這件事,十多天過去了到現在才到自己面前提起來,這有些讓他心裡不痛快,因此這也算是一個口頭的警告吧。
「老臣知道瞞不過皇上。」孫承宗是什麼人,潛邸出來的老人,自是知道皇帝身邊有一個巨大的情報網絡。軍機閣情報司雖然是軍機閣的下屬機構,實際上只對皇上負責,有些事情是瞞不過去的,皇上一直等到他自己說出來,足見是對他的信任,不然這樣的事情落到一個心胸狹隘的君主眼裡,可就是一個欺君的罪名。
「朕知道你故意地隱瞞這十幾天,到現在才說出來一定有你的用意,說吧,這個一級紅色緊急軍情呈報究竟是怎麼回事?」朱影龍淡然一笑。君臣之間並沒有任何隔閡存在。
「老臣說這件事之前,先要向皇上為三個人請功!」孫承宗欠身道。
「孫老愛卿,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這事情還沒說。你到先爭起功勞來了。」朱影龍看玩笑道。
孫承宗知道朱影龍話語中的揶揄之意,忙道:「老臣並非為自己請功,而是而河間知府魏學、北京軍區駐河間一二六旅旅長彭韶華,還有特戰大隊副大隊長顏佩偉這三人請功!」
「孫老愛卿你快說就是。都這麼大年紀,還學年輕人,賣弄什麼關子!」朱影龍大為不滿道。
孫承宗嘿嘿一笑。走上前一步道:「皇上。可知道這金人的十四貝勒多爾袞現在在何處?」
朱影龍面色陡變。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問道:「孫老愛卿是說,這多爾在我大明境內?」
「正是。而且已經被顏佩偉帶人一路護送,正在返京的路上,不日即可到達。」孫承宗道。
「這可是一個令朕驚訝的消息!」朱影龍長長舒了一口氣,腦中迅速思量著多爾袞沒死這個消息還有多爾袞在自己手上能夠給大明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和壞處。
「皇上可是擔心多爾袞為死,在我大明手中的消息洩露?」孫承宗來之前早已有過準備,眼見朱影龍上雖然有驚喜之色,但卻露有一絲隱憂,問道。
「是呀,現在後金國內一片對皇太極的指責之聲,朕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將金人地朝局攪亂一下,一旦金人得知多爾袞還活著的消息,那麼先前所作的一切都將覆之東流。」朱影龍道。
「皇上,金主皇太極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君主
金人國內朝堂之上現在是相當地混亂,但國內局勢卻先前預測的那樣,皇太極並沒有對謠言做出任何解釋,這是一招極其高明的應付辦法,那些呼聲最高,喊得最凶的人都是在皇太極登基以來失勢之人,這些人固然能令後金時局混亂一下子,可是動搖不了金人地根本。」孫承宗老成謀國的分析道。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眼下金人之中沒有人能取代皇太極地位置,金人之中不乏有才能,目光遠大之輩,所以皇太極現在地地位雖然看似飄搖,實際上還是穩固如山。」朱影龍長歎一口氣道,一旦看清楚本質,再濃厚地迷霧也是擋不住人的視線地。
「老愛卿,你快說說,他們這三個人是怎麼發現這多爾袞行蹤的?」朱影龍極其感興趣的道。
「具體的老臣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大體上知道一些,事情是這樣的……」孫承宗簡明扼要的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朱影龍聽了之後,大笑道:「這還真是天意,多爾袞合該被朕生擒。」
「皇上,可別忘了,還有那十萬兩黃金,那可是十萬兩黃金呀!」孫承宗忍不住提醒道。
「啊!哈哈哈……」朱影龍訝然的看了孫承宗一眼,隨即明白了孫承宗話中的含義,原來這孫承宗還惦記這與察哈爾蒙古打賭的那十萬兩黃金,為這件事,孫慎行可沒少在兩人面前嘮叨,這下好了,這錢總算是贏回來了,不過能不能從林丹汗手裡拿到就難說了。
「這三人是立下大功,不過這獎勵現在還不能給,還得讓他們嚴守這個秘密,人也不必進京城了,還是放在那第一監獄穩當。」朱影龍道。
「皇上說的是,這世上再也沒有那個地方隱秘了。」孫承宗也呵呵笑道。
「是呀,那裡可還是關著一個人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說起第一監獄,朱影龍就想起被關在暗獄第一層都快有兩年的海蘭珠,這個美麗的蒙古女子朱影龍可是時時的想起,尤其是她那空谷幽蘭的歌聲,時時縈繞在他的心頭。
「皇上,皇上……」孫承宗見朱影龍似乎進入一種緬懷過去的精神狀態,連連喚了他好幾聲。
「孫老愛卿,什麼事?」
「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多爾袞?」孫承宗問道。
「先不忙,等朕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朱影龍道。
「老臣明白了。」孫承宗心領神會道。
「皇上,咱們今晚還去嫣夫人那兒嗎?」不知何時,孫承宗已經告退離去,徐應元悄然垂首站立在朱影龍身後。
「這……」朱影龍有些舉棋不定,剛得到多爾袞被顏佩偉押送進京的消息,他很想有個時間來理一理腦海中的思緒,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等人到了再理也不遲,道:「你去準備一下,朕更衣後就走!」
由於孫承宗的緣故,朱影龍帶著徐應元出宮的時間可是比前幾次晚了將近大半個時辰。
紅樓之上,張嫣的香閨中,亮堂的燈光下,張嫣挺著一個大肚子在燈下一針一線的縫製小兒衣服,從一歲到十八歲,春夏秋冬,張嫣也不管自己親手縫製的衣服腹中的孩子能不能穿上,可這一片慈母深情令人動容。
「夫人,參燙熱好了。」化名李玉的大玉兒托著一個大白瓷盅走了進來道。
「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再喝。」張嫣專注著手中的陣線,頭未抬道。
「少爺吩咐了,參燙要您趁熱喝。」大玉兒端了過去道。
張嫣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陣線,瞪了大玉兒一眼道:「你呀,這參燙少喝一點又有什麼關係,每天都要喝這個,我都快喝膩了,你好歹是我的人,怎麼總是聽他的話,我真後悔把你要到身邊來。」
大玉兒顯然已經習慣了,依舊笑嘻嘻的道:「夫人是好人,少爺是壞人,好人的話可以不聽,壞人的話不能不聽!」
「你說話可小心點,別出去亂說,在我這裡說說沒有關係,他呀,是挺壞的。」張嫣嘴裡說壞,心裡可是覺得甜滋滋的,嘴角隱隱勾勒出向上的笑意,若不是他的壞,自己如何能有今日這樣的幸福。
大玉兒素來膽子大,張嫣對她的也頗為放縱,些許事情也不太計較,反正她們整日待在這園子裡不得出去,偶爾說些朱影龍的壞話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