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聽李愛卿你一面之詞,就定周愛卿的惡罪吧?問李永祚道。
「皇上聖明。」李永祚縱有不甘,他也沒這個膽子在大殿之上頂撞君父。
「周愛卿,你接著說。」
「是,皇上。」周文元躬身施禮抬首道:「微臣已經詳細問過那名姑娘,根本就不是李候爺所說的賣身侯府的丫環,而是清白人家女子,當晚候爺的三公子認出了女扮男裝的姑娘,強行邀請人家同桌,那姑娘不肯,三公子惱怒之下,命人要強行帶走那名姑娘,姑娘不從,幸的一名姓伍的先生和他的兩名僕役伸出援手,不了這兩名僕役俱是嫉惡如仇之輩,出手重了一些,使得三公子和一眾家丁斷手斷腳,李候爺非得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兒子,反而遷怒與旁人,找不到那位姓伍的先生,就將那姑娘和幾位手下設伏抓住,並且關入軍營,不但嚴刑拷打,而那位姑娘還有幾位家僕,尋人不惑,於是就找到本官,本官細查一下,瞭解真實情況之後,發現人在抓到軍營,這才帶人強行闖入軍營,救出無辜之人。」
「周文元,你血口噴人!」李永祚氣急敗壞,直立身子指著周文元大罵道。
「這是事實,李候爺,你家三公子是個什麼德行,你這個父親想必比本官這個外人清楚吧!」周文元冷笑道。
「你,你,皇上,您要給微臣做主呀,小兒自幼秉性純良,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呢,這一切都是周文元這個奸臣捏造出來男的,諸位大人都可以為微臣作證!」李永祚根本不知道那晚的主角除了他的兒子之外。還有一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就是當今皇上,他居然還在這個時候哭著喊著說自己冤枉,還要讓殿中地文武百官給他作證,朱影龍心道,我到要看看有多少人給你作證,當下一言不發,看百官們究竟如何反應。
像孫承宗這樣聰明老辣的老臣已經猜到一些端倪了,聯想到自己昨天下午好好的在家練字,突然宮中傳來聖旨。讓他召集城防軍將領商議這會這個各城門段部隊換防和軍營修整改造事宜,按理說這事不是太急,皇上犯不著在放假期間突然命他召集這些人商議這些事呀?偏偏那個時候周文元帶著人去李永祚的軍營將被李永祚抓去的人救了出來,這之間不可能一點關聯都沒有,會不會是皇上早已知道了這件事,周文元去求皇上調開這個李永祚,便宜行事?越想越可能,周文元是皇上器重的年輕臣子,只要是皇上認為是對的,幫這個忙還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次。朕知道周愛卿在朝中和民間素有『鐵面御史』的稱號,想必不會自毀官聲,當殿誣告一位候爺而斷了前程,而當朝的一位候爺呢。也不會無緣無故地誣告一位朝廷重臣,誰是誰非,朕一時很難下判斷,此事不如交給大理寺查辦如何。誰對誰錯,真相終究會水落石出的。」朱影龍刻意淡化處理這件事,免得鬧得滿城風雨。不得安寧。
「微臣願意聽候大理寺隨時傳訊!」周文元搶先表態。以正視聽。
「微臣也願意!」李永祚一咬牙。也同意了。
「那就好,就這麼定了。」朱影龍一錘定音道。「何愛卿可在!」
大理寺卿何騰蛟出列道:「微臣在!」
「案子交給你審理,限十日內搞清楚事實真相!」
「微臣遵旨!」
「李永祚,你未經軍機閣批准,擅自調兵抓人,犯了軍法,該當如何處置呀?」朱影龍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李永祚,至少在定罪之前,先要將他的帶兵之權收回,一隻沒了牙的老虎還能稱之為老虎嗎?這樣麻姑他們也相對安全一些。
「皇上,李侯他……」徐允禎想開口求情。
「他是你的屬下,該怎麼罰,你說!」朱影龍揮斷道。
「撤消若豐城城侯城防軍甲字第一營統領職務,反省思過三個月。」徐允禎仔細的想了一下,也就這個處罰最輕了。
「就這樣吧!」
「皇上,微臣不服!」李永祚看朱影龍只撤了自己,反而周文元到一點事情都沒有,豈能服氣。
「你有何不服?」朱影龍沉聲問道。
「皇上只追究微臣擅自調兵之罪,為何不追究都御史周文元周大人帶人擅自闖入軍營之最!」李永祚自以為抓住周文元的把柄,大聲申辯道。
「為示公允,微臣懇請皇上治微臣帶人擅闖軍營之罪!」周文元知道自己橫豎不會有事,省的李永祚以此攻擊自己,只要自己受罰,李永祚便再也沒法用擅闖軍營這一條攻擊自己,而且李永祚擅自調兵之罪都罰的這麼輕,總不能罰自己太重吧,兩項比較起來,自己是賺了,而且還可以不讓皇上留下一個故意偏袒近臣地名聲。
「左都御史陳楊美!」
「微臣在!」陳楊美出列道。
「都御史周文元是你的直屬不下,他的罪似乎由你來定最合適了。」
陳楊美想了想,道:「回稟皇上,微臣覺得暫停周文元都御史的職務,等大理寺審決結果出來之後做區處。」
「這樣會不會太輕了?」朱影龍眉頭一皺問道,其實他並不想處罰周文元,因為這件事是他讓周文元干地,周文元可是一點罪過都沒有。
「那再罰俸三個月如何?」陳楊美並不清楚皇帝的心思,但是他知道周文元是皇上心腹近臣,而且與自己頗為投緣,都是鐵桿子正到底的那種,自然不想罰的太重。
「罰俸就不必了,周愛卿又沒有額外收入,三個月,你讓他和西北風去呀?」朱影龍當即反對道,「不如讓周愛卿一起住進李愛卿地府中,一起思過,你們看如何?」
「啊!」百官都傻眼了,皇上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吧。
李永祚當然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的府中可有不少見不得人地東西,要是讓周文元住進去,還不全部都暴露了,這官司不打他都輸定了。
就連周文元自己都有些覺得皇上這個想法過於荒唐,就算要自己去監視周文元地舉動,也不用不著這麼明目張膽嘛!
「老臣到覺得皇上這個處置地方法很好,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李候爺和周文元大人兩人必然是有一個說了謊話,那麼他就要製造證據證明自己,而他們住到一起,可以互相監視,使得對方沒有機會偽造證據或者收買證人,出事那天晚上茶樓可是有不少茶客,他們都可以作證的,他們兩位都是有能力收買或者令那些茶客改變口供地能力,皇上這麼處置,實在是奇妙高招呀!」內閣首輔韓爌一直冷眼旁觀,直到這一刻才站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