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哥的名字真怪!」麻姑『咦』了一聲道。
「是呀,名字是我爹起的,我也沒有辦法,小時候不太聰明,我爹說我張大了一個是個武夫,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朱影龍神情落寞道,其實他肚子裡卻笑開花了,「伍夫」還有一個諧音詞「吾夫」,不就是我丈夫的意思嗎,佔了對方一個大大的便宜。
可憐麻姑一心往『武夫』上面想,沒有察覺到這一切,倒是周淮安和徐應元聽出朱影龍話中諧音,皇上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一個陌生人開這樣的玩笑,還這麼介紹自己,當下不禁偷偷的觀察了麻姑幾眼,他們坐在麻姑左右兩側,不受視線的阻擋,很容易就看到了麻姑額下露出一段雪白脖頸,沒有喉結?是個女的!兩人一驚,眼神會意,想必皇上早已發現,既然皇上對這個女子產生了興趣,他們又豈敢瞎攪和,更加低頭該喝什麼就喝什麼,吃什麼就吃什麼了。
「可能伯父一心想讓大哥當個令天下人敬仰的將軍吧。」麻姑頓覺不好意思,安慰道。
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不知道她的父母怎麼放心讓她獨自出來的,今天晚上這麼鬧,是犯罪多發時段,每年這個時候都有少女失蹤等多宗惡性案件發生,有的都成了懸案,幾年都不能告破,以為穿上男裝就可以萬事大吉了,普通人只要不是傻瓜,知道一些女性獨有的特徵,稍微觀察就發現了,更不要說那些人,他們不管男女,只要是俊俏的都不放過,通殺。他不禁生出一絲擔心。
「我已經介紹了自己,未知公子尊姓大名?」朱影龍問道。
「小弟姓麻,大哥喚我麻三就行!」麻姑靈機一動,將手下的名字借了過來。
「麻公子如此俊雅之人,何以取了這樣一個粗俗的名字?」朱影龍佯裝詫異問道。
「伍兄不也一樣嗎?」麻姑嘴角泛起狡黠一笑反問道,「彼此,彼此。」
「哈哈哈……」好一個聰慧的小丫頭,朱影龍大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二樓之上。猜燈謎地遊戲繼續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剛才那個猜字燈謎已經讓一個年輕秀才猜了出來,得了一份獎品,這裡是茶樓,獎品自然跟茶有關,是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邀友品茗、詩文唱和上等之品。樂得那秀才得意洋洋,紅光滿面,一旁眾人更是大獻溢美之詞,彷彿天底下的燈謎都難不倒他一般。
這是時空禮教大防。男女相交多是規規矩矩的,就算是表達愛意那都講究一個含蓄,普通人甚至連『愛情』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因為他們的婚姻大都是由父母做主了。千百年來都是這樣的,儘管這樣,還是有許許多多傳頌千古的淒美愛情故事,《孟姜女》、《白蛇傳》、《梁山伯與祝英台》等等一系列炙人口的傳說。而這些故事裡面的愛情無疑最後都是悲劇收場,為什麼呢?因為他們與封建禮教是對著干地,編故事的人就算是同情這些可憐的男女。但他們卻不敢跟強大的封建禮教作對。這也體現一點現實。就是封建禮教的勢力強大到如何程度。
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送不僅僅是一對戀人的幸福。也一次又一次上演了許許多多的悲劇,如果朱影龍不是站在權力的最高峰,他或許也只能身不由己,而就算站在權力的最高峰,他還是身不由己,她一句話,可能成千上萬的人失去性命,失去財富或者失去做人地尊嚴,嘿嘿,有點想遠了。
「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請你到那邊坐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兩個家丁模樣的人,走過來朝麻姑道,並且指著樓中央得一張桌子,一個身著錦緞,一臉好色淫邪模樣的年輕人道。
麻姑抬頭一看,這兩人歪理邪氣的,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當下臉色不愉,嚴詞拒絕道:「多謝你家公子地好意,在下與你家公子素不相識,好意心領了。」
「啪!」一聲,其中一人一掌拍在桌面上,震的杯中茶水都溢了出來。頓時驚動了所有茶客,但看到這兩人的服飾和他們那背後的公子,個個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多事上前,而那招呼客人地茶博士更是額頭上冷汗直冒,這兩個家丁他可認識,整個北京誰都不怕,關鍵他們背後的主子不是善茬,他有不時茶樓老闆,這事他不管頂多挨老闆一頓罵,要是管了,明天就得丟飯碗。
「小子,我家公子請你去坐坐是看的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拍桌子那人一臉橫氣沖麻姑道。
麻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家小姐如此說話,正要掄袖子動手,被麻姑悄然摁下了,這裡是京城,這兩個人這麼橫,背後一定有勢力,他們初來乍到,能忍則忍,沒有必要在這關頭得罪人,不過她也是一個吃軟不吃硬地主,雖有忍讓之意,但嘴裡卻並沒有依從那個所謂公子地邀請,嘴中道:「並非在下不領你家公子地美意,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到茶樓只是喝口茶,歇一下腳就走。」
麻姑說完,起身站起,沖朱影龍抱拳道:「伍大哥,兄弟有事,他日有緣相見,我們再痛飲暢聊!」
朱影龍含笑點頭,這丫頭居然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到與自己有幾分相似,更是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不過,現下他並不想暴露自己,看那個所謂公子地兩個家丁如何動作,她又如何應付。
麻姑起身帶著麻三要走,那兩個家丁頓覺臉上無光,還從來沒有他們請不來的人,當下閃身堵住樓梯口冷喝道:「小子,我家公子好意想請,你別不識抬舉,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麻姑俏臉生寒,還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下人,妙目四下掃視了一下。發現還有幾個與眼前這兩個可惡家庭同樣裝束的家丁,看來必是一夥的,她身邊就麻三一個人,其他手下都在樓下
知道樓上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這個剛認識的伍大哥會時候幫自己,轉過身去一看,發現那個剛認識地伍大哥居然低著頭喝著茶水,並無相助之意,心中頓時一冷。一種莫名的酸楚充塞心胸,冷冷的問道:「我不知道你家公子是誰,也不想知道你家公子是誰,請你們讓開!」
只要樓上鬧出了動靜,麻姑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很快就會上來,到時候就不怕那個什麼公子了。
「哈哈哈,在北京城,還沒有哪一個不敢買我家公子的面子,小子,今是第一個!」那家丁囂張的道。
「想不到京城還有這麼囂張的家奴。公子,小的去收拾他!」周淮安有些看不下去,悄聲向朱影龍請示道。
「不著急,現在才只是狗。人還沒有出來呢。」朱影龍很是惱火,世家子弟驕橫一點他到可以容忍,畢竟這是這個時空客觀存在的,只要不是太過火。他完全可以不管,畢竟世家經過幾百年的發展,盤根錯節。通過各式各樣地方式支線網連。利益牽扯。勢力交錯,牽一髮而動全身。許緩緩圖之,朝廷即將南征,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搞出什麼事情來引得朝局動盪。如果那兩個家丁要是讓開一條路,朱影龍今晚或許不會管這件事,偏偏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知好歹,徹底的點燃了朱影龍的怒火,教訓這幾個家丁輕而易舉,但對這兩位背後的公子,或者是這位公子的背後絲毫沒有損傷,而且他不欲暴露身份,因此搖頭示意周淮安暫時不要妄動。
「請你們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麻姑不想惹事,偏偏有人逼著她惹事。
眾茶客一看這架勢,怕是要打起來,頓時利樓梯口最近的幾張桌子的客人紛紛站起來,匆匆忙忙丟下茶錢,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都給本公子坐下!」正主兒終於出場了,一聲冷喝,站起來的人一觸及那年輕公子陰鷙的眼神,紛紛嚇得坐了下來,誰也不敢動,猜燈謎遊戲也停止了。幾個文弱地書生,緊張的看著四周,顯然沒見過這陣勢,害怕。
朱影龍暗中打量這個年輕公子,臉色有點白,想是酒色過度引起的,腳步也有些發虛,腎水不足的表現,年齡不超過三十,長地還算馬馬虎虎,就是眼神不那麼令人舒服,花花惡少的典型形象。
「這位公子長的如此俊俏,是我李亨平生僅見。」李亨輕浮的上前欲伸手去托麻姑地粉顎,被麻姑厭惡的躲了過去。
「這位公子,請你自重!」麻姑眼中噴火,強行壓住重重的道。
「自重,哈哈。」李亨得意地長笑道,「我李亨平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自重』,我只知道什麼叫做『坦誠』!」
「你……」對於無恥地人,麻姑不知道能說什麼。
李亨又走近一步,邪笑輕道:「其實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別以為你穿上一身男裝,本公子就不知道你是個女人!哈哈哈。」
「你,你是怎麼知道地?」麻姑驚訝的後退一步顫聲道。
「本公子有一套觀女之術,只要這麼上下一看,就知道你是易釵而地女人啦。」兩人的對話很輕,聽得到的人並不多,眾多茶客只看到李亨一步一步逼近麻姑,而麻姑一步一步的後退,而且滿臉驚容,顯然是落了下風。
「你,你想幹什麼?」麻姑畢竟是少女,這下亂了方寸,額頭上上香汗淋漓,而麻三想上前給自己小姐解圍,可不曾想他心神集中在麻姑身上,剛才那兩個家丁看到他稍有動作,就上前將人擒住,塞住嘴巴,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這兩人經常幹綁人的事情,熟絡無比,麻三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擒住了,眼睛瞪若牛眼,極力反抗都於事無補。
「幹什麼,你乖乖的跟本公子回去就知道了。」李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想不到今晚能碰到這樣的貨色,他男女通吃,本來還以為是個男人,現在卻變成一個天仙般的美麗少女,還是一個未經開墾的處女,這真是天賜艷福啊!
「李亨,若豐城候的三公子,是若豐城候李永祚最寵愛的小妾所生,五年前,李永祚的原配過世,小妾被扶正,李永祚還特意為新夫人討了一份誥命,李亨的母親當上正室之後,李亨在家地位大長,李永祚十分溺愛,有求必應,今年二十四歲,京城有名的衙內之一,不誤正業,不但好女色,而且喜歡兔子,被他糟蹋的年輕女子不計其數。」周淮安已然認出這公子是何人,小心給朱影龍介紹道,卻沒想到麻姑已經到了窘迫的境地,下人被擒,孤立無援,眼看那李亨就要衝上去將人帶走。
此時再不出手,麻姑就要吃虧了,朱影龍長笑一聲,站了起來,一邊拍手,一邊笑道:「想不到今晚還遇到同道中人,妙、妙、妙!可惜這裡是茶樓不是酒樓,否則伍某定當與你痛飲三杯,人生浮一大白。」
李亨見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心中大不高興,眼神陰冷道:「本公子並不同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說實話,朱影龍還是挺佩服這李亨有些心機的,他阻止茶客下樓就是怕讓樓下的人知道,京城巡防的官兵一旦得知,必然會過來干涉,他要輕易帶走麻姑就不可能,所以他選擇速戰速決,快速將人帶走,等到巡防衙門的人知道,他恐怕已經成就好事。
只要是冰清玉潔的女子要是被人知道她已經不貞潔了,哪裡還嫁得出去,因此被他玩弄的少女都不敢聲張,因為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活著比死好痛苦,因此他有恃無恐的四處對良家少女下手,反正他父親有權有勢,怎麼都能幫他抹平,因此李亨完全把朱影龍當成了多管閒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