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卿,朕看你好像面帶憂色,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麼影龍一團和煦的笑容朝禮部右侍郎周庭儒詢問道。
「沒,微臣家中沒出什麼事情?」周庭儒就是其中之一,皇上對他不滿,他已經察覺出三分來了,慌忙俯身垂首道。
「那朕公佈了這麼大的喜訊之後,你卻一絲笑容都沒有,難道你認為朕不應該清剿叛逆,收復國土嗎?」朱影龍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厲聲喝問道。
「皇上恕罪,微臣只是突聞此喜訊,一時驚喜之下,有些呆滯了,並非不高興。」周庭儒忙跪下辯解道。
「好一張如簧的巧嘴呀!」朱影龍心中暗恨道,若不是現在牽動一發而動全身,還要靠他瞭解東江毛文龍的動向,他現在就想將此人趕出朝廷,當下臉色稍霽道:「原來是這樣,朕聽到這個喜訊的時候也是一愣,想必這也是人之常情,平身吧!」
「謝皇上!」周庭儒見雷聲大,雨點小,心中稍安,站起來道。
「朕有一個月沒有上朝了,今天想必愛卿們有許多事要上奏,那就開始吧!」朱影龍返回龍椅上坐好,朝下面看了一眼道。
都察院左都御史陳楊美出列道:「河南道御史張訥有奏折,彈劾洛陽福王僭越之嫌。」
涉及皇室宗親,朱影龍不得不慎重一下,沉聲道:「呈上來!」
王承恩應聲下去從陳楊美手中將奏折轉呈到朱影龍的手中,朱影龍稍微看了一下,交給王承恩道:「你念給百官聽聽!」
王承恩接過奏折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大意是,福恭王朱常洵在洛陽封地出行用儀仗,。甚至還逾制用鑼,鳴道。王府之中還出現了天子才可使用的器皿等等上面都超越了他親王應該的身份。
朱影龍倒是對這些是無所謂的態度,在自己那個時空,只要不損害到別人地利益,你就是整天穿著龍袍上街也沒人管你,頂多會被人看成瘋子而已,也沒什麼罪,而在封建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裡,這可就是大罪,普通百姓連衣服的顏色都不能隨便瞎穿。還有衣服的款式都是有標準,士族和普通百姓衣服款式是截然不同的,有功名地位士紳貴族的外衣可以穿圓領或者斜領的袍服,但普通百姓卻只能穿斜領的,如果穿了圓領的袍服,一旦發現你的身份不對,沒有人舉報到也就算了,一旦被人舉報了,這就是僭越之罪,官府可不問情由直接將其打入大牢。罪名可大可小,上至抄家滅九族,下至杖責幾下都是有可能地。
「列位愛卿,你們怎麼看?」朱影龍將球踢了下去。首先對福王發難,李永貞已經對他稟告過了,朱影龍也要先看看百官們對這些皇室宗親的反應。
半晌沒有人站出來發表意見,朱影龍乾脆點名了。
「韓老愛卿。你帶個頭,你先說說。」朱影龍首先點了內閣首輔大學士韓爌。
「啟稟皇上,福王乃是皇上親身父親。光宗皇帝的親弟弟。皇上的親叔叔。以老臣的意思,皇上可下旨嚴加訓斥一番。相信福王必能幡然醒悟,不會再犯的。」內閣首輔大學士韓爌只要道。
「韓閣老所言甚為甚為妥當!」有官員附和道。
「韓閣老剛才所言,微臣不敢芶同!」左都御史陳楊美出列大聲道。
「啟稟皇上,據微臣瞭解,那福王朱常詢在洛陽驕橫跋扈,魚肉百姓,私設公堂,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無惡不作,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如今更是犯下僭越大罪,雖是皇上親叔叔,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僅僅訓斥一番未免太輕了吧!」說到最後,陳楊美還狠狠的瞪了韓爌一眼。
韓爌到也不生氣,本來他就不要發表什麼意見,事情牽涉到皇室宗親,說到底是皇上的家事,萬一搞不好,把自己捲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再說皇上態度不明,這個時候誰說都沒有用。
「齊贊元!」朱影龍轉向駙馬都尉齊贊元道。
「微臣在!」齊贊元忙出列,俯身回應道。
「齊贊元,你是駙馬爺,管著宗人府,福王也是你的半個親叔叔,你怎麼看?」
「微臣,微臣……」齊贊元急的一頭大汗,支支吾吾地,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微臣禮部左侍郎羅喻義有事啟稟皇上!」這個時候突然一人出列打斷了還在思考不知道怎麼回話的駙馬都尉齊贊元道。
「羅大人,齊駙馬正在回皇上話呢,你怎麼能隨意打斷呢?」刑部尚書楊鶴出來輕斥道。
齊贊元正鬆了一口氣,一聽楊鶴斥責侍郎羅喻義,心中不免大恨,本駙馬要是能回話也不至於如此緊張了,好不容易出來
我擋了,你還硬把推上去,你安的什麼心呀?不禁在給恨上了。
楊鶴哪裡知道,他不經意間將駙馬也給得罪了,以後這位駙馬爺沒少找他的麻煩,甚至故意踩上幾腳。
朱影龍自給兒也不知道如何讓這老實巴交地駙馬爺下台呢,正好有人替他擋了過去,忙道:「無妨,羅愛卿你說!」
「微臣其實並非有意阻斷齊駙馬回話,而是微臣所奏也是關於福王的。」羅喻義停頓了一下,接著道:
「啟稟皇上,福王是神宗皇帝生前最喜愛的一個皇子,為鄭貴妃所生。神宗皇帝本想把他立為太子,但受到群臣阻撓未成,於是將他封到富甲天下的洛陽,聊作補償。之國時,一次賜給福王兩萬頃良田地稅銀。神宗年間朝廷派出的礦監、稅使,所得金銀也大多是供福王使用的。而福王就藩後仍嫌不足,他便上奏神宗皇帝,要求把抄沒張江陵地財產,以及江都至太平沿江雜稅並四川榷茶、鹽井收入全賞給自己,又請領鹽引三千引,設店洛陽,壟斷洛陽及周邊鹽市。天下皆知「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陽富於大內」。」
「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陽富於大內?」朱影龍喃喃自語念叨這兩句,心若有思。
「羅喻義,你太放肆了,皇上說地是福王僭越之罪該如何處置,你把一個已經死了幾十年地人牽出來是何意,再說了,先帝已經恢復了其名譽和地位,這還不夠嗎?」韓爌站出來斥責道。
羅喻義不以為然的反問道:「韓閣老,既然朝廷都已經恢復了張江陵地名譽和地位,為什麼就不能將其財產發還呢?」
「胡鬧,張江陵的財產是神宗皇帝賜給福王的,豈能讓當今皇上從福王手裡收回,再賜還給張江陵的後人呢?」韓爌怒急反笑道,頓覺自己剛才的語氣也僭越了,忙俯身請罪,朱影龍沒有怪罪。
「羅喻義,你究竟想要對朕說什麼?」朱影龍有些不悅,沉聲問道。
羅喻義慌忙轉過身來跪下道:「微臣是想懇請皇上嚴懲福王,治其應得之罪,並且收回朝廷各項應得的稅收之利。」
此話一出,頓時大殿之中輿論嘩然,眾臣紛紛指責羅喻義借題發揮,如此對待宗室皇親,是陷皇上不仁不孝,紛紛要求治他的罪。
「啟稟皇上,河南洛陽知府上百姓萬言書,奏福王在洛陽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驕奢淫逸,百姓怨聲載道,乞求朝廷治其之罪!」通政司黃道週一聲奏稟,整個大殿之中霎時鴉雀無聲。
百姓的萬言書可不同兒戲,關係到民心相背,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指責羅喻義要求懲處福王的奏請了,個個開動腦筋,想著待會兒怎麼撇清維護福王的干係。
「呈上來!」這還像句話,朱影龍心中暗喜,李永貞果然行動迅速,這麼快就盯上福王朱常詢了,就拿他先開刀好了。
朱影龍迅速瀏覽了一下萬言書上關於列出的福王的罪行,越看越怒,上面所書之罪行,放到自己那個時空夠槍斃百次千次都不再話下了,朱影龍憤怒的將萬言書扔下御階,他知道這些宗室皇親中沒幾個好東西,想不到他們隨犯下的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這本萬言書不是一個人寫的,而是由凡是被福王迫害的百姓一個個自己寫的,除了不會寫字的讓人代寫的之外,所寫內容都是字字血淚,令人看了之後鼻子發酸。
「查,查,給朕一查到底,如果這上面的事情都是福王干的,朕決不姑息!」
百官俱愣住了,孫承宗走過去彎身將萬言書撿起來,稍微瀏覽了一下,已經是觸目驚心,駭人聽聞,身軀禁不住顫抖起來朝黃道周道:「黃大人,這上面所寫都屬實嗎?」
「微臣接到這本萬言書也是嚇了一跳,擅自作主先壓了下來,悄悄命人前去洛陽打聽,雖然不曾能全部打聽到,但親眼所見的與萬言書上所寫無一不吻合!」黃道周奏稟道。
「既然萬言書上所言屬實,那內閣就先議一下,派一員欽差大臣去洛陽,查辦福王!」朱影龍直接下旨道。
「謹遵皇上聖諭!」
「好了,朕身子乏了,今天早朝就議到這裡,都散了吧!」朱影龍裝出一副疲倦的樣子道。
「退朝!」
百官散去,議論紛紛,談論最多的當然是福王了,有人欣喜,有人擔憂,皇上對宗室皇親都不留情面,那對下面那些犯過事的官員呢,尤其是跟福王有聯繫的官員們更加惴惴不安,生怕哪一天皇上會追究到他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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