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 第六卷:暗流湧動 第二章:朱恭枵(一)
    PS:解釋一下最近為什麼一天一更的原因,一呢是天氣炎熱,作者家裡沒有空調,渾身難受,二呢,趁這個時間構思新書,所以才放慢了速度。

    幸虧熊瑚留了字條,堂堂信王爺在自家別苑裡突然失蹤了,這是多麼大的一件事,別苑差一點就亂套了,但是朱影龍一去就是三天,熊廷弼發動了所有在開封城內的眼線尋找,三天下來還是一無所獲,他開始擔心起來,雖說女兒功夫不弱,萬一碰上人多,好漢難敵四手,朱影龍出了什麼事情可就麻煩了。

    就在熊廷弼急的無計可施的時候,朱影龍和熊瑚出現在開封城的大街上,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人居然會在大相國寺裡面,而且還一呆就是三天,難怪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

    當史可法和熊廷弼兩人氣喘吁吁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朱影龍就知道這三天讓他們找的好辛苦,不由的朝身後的熊瑚看去,眼中詢問道,你怎麼沒有把自己在大相國寺的消息傳回去。

    熊瑚眼神一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將他們行蹤的消息傳回去的原因。

    「王爺,你這一去就是三天,可讓我們好找呀!」史可法開口的第一句就有些埋怨的意思。

    熊廷弼則一把拉過熊瑚,頗有要訓責的意思,朱影龍顧不上回答史可法的問話,忙斜身攔在熊瑚面前,對剛要開口訓責熊瑚的熊廷弼道:「本王跟大相國寺的主持大師參研佛法,所以就沒讓麗娘將行蹤傳回去。」

    熊廷弼人老成精焉能看不出來朱影龍剛才那詢問的眼神,但是現在王爺都幫著掩飾,自己這個做爹還不就坡下驢,順水推舟的過去了,臉色霎時緩了下來,道:「雖然事先有命,但王爺身繫數千人安危,末將懇請王爺以後還是不要隨意外出,尤其身邊沒有護衛的情況下。」

    「熊將軍所言甚是,王爺以後還是不要單獨外出。」史可法附言道。

    朱影龍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自己這麼出來雖然是個人自由,不管他們的事情,但自己不是普通人,他們這麼做會讓他們擔心的,如果出事了,後果不堪設想,忙愧疚道:「本王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

    史可法和熊廷弼俱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了,本王不在這三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朱影龍臉色一正問道。

    說到事情,史可法神色一暗,道:「陸營長飛鴿傳書,老沈的情況很不好,渾身上下都是傷,人給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他建議不急著將人送回開封,先在他那兒靜養一下,但是據他估計沒有三四個月老沈別想恢復過來。」

    「什麼?傷的這麼重?」朱影龍已經可以預計到沈溪的身體會嚴重受損,但想不到會嚴重到這個程度,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拳頭攥緊,手關節發出「咯吱」幾聲輕響,罵道,「這幫該死的閹貨!本王遲早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屬下擅自做主回復了陸營長,同意他的建議。」史可法惴惴不安道,擅自替主君做主這可是身為臣下的大忌,就算他自認為很瞭解朱影龍,也沒有把握王爺不會怪罪他。

    「嗯,憲之,你做的對,本王當時不在,這件事又不能拖,雖然有越權之意,但錯先在本王,此事本王不會怪罪你了。」

    「謝王爺。」大街之上不好說話,四人轉到一家頗為清靜的茶樓,選了一處靠窗有照不到太陽的桌子坐下繼續談事。

    「本王那老丈人把淑蘭小姐許配給了周王朱恭枵你們都知道了吧?」朱影龍坐下來問三人道。

    史可法和熊廷弼自然是點了點頭,熊瑚則茫然無知的看著三人,她是絲毫不知,到不是大家刻意隱瞞這個消息,而是她忙於監視沈吳氏,有些事情根本沒有人告訴她,她不知道很正常,所以才表現的異常驚詫。

    「這件事,你們怎麼看?」田淑蘭的事情,朱影龍一直處於矛盾之中,畢竟人家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就算想要干涉,總得有個理由吧,強行介入的話,自己的名聲不要緊,世人以後怎麼看待田淑蘭?這個時代,一個女子把自己的名聲和貞操看的是同等重要的。

    「當然不行!」熊瑚鮮明的提出了反對意見,被父親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是王爺的家事,關你什麼事情?

    「王爺,這似乎是您的家事,我等做屬下似乎不該參與其中。」熊廷弼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史可法也跟著沉默不語。

    事情來的突然,朱影龍調集了暗影在開封的全部力量對這個周王做了一個徹底的調查,總的來說,本性不算太壞,而且這周王一脈還是醫學世家,開封城所有大小藥鋪的貨都是周王府經營提供的,只不過到了他這一代,財富是越積越多,但第一代周王遺留下的本事卻是快要忘的乾乾淨淨了,朱恭枵相貌倒也算的上中看,但身材嗎就有些不太如意了,中年發福,妻妾也娶了一大堆,如果田淑蘭真的過門,都不知道排第幾呢,雖然排位與受寵程度沒有任何的關係,但自己真的忍心將她送進周王府嗎?捫心自問,到時候恐怕沒有這個勇氣。

    忽然間,街上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往同一方向奔跑而去,朱影龍等四人也好奇起來,喚來茶樓的小二問道:「小二,這街上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趕集似的?」

    「這位客官,您還不知道吧,咱們開封城有兩個王爺,一個是住了兩百多年的周王府,另外一個是去年剛過來的信王府,本來呀,這兩個王爺住在一個城裡也沒什麼事,可現在呢,那信王一個妃子的父親,好像姓田的也搬到了開封,他把鼓樓街半條街都買下了,建起了客棧還有酒館什麼的,本來這也沒什麼,天底下的生意也不是哪一個人都能全做了的,而且現在這田府又跟兩家王府都做了親戚,在開封城橫這走都沒關係。」小二說的吐沫橫飛,可就是說不到重點之上,熊廷弼聽的不耐煩,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睛道:「我說你這夥計,我們少東家是問你街上剛才是怎麼回事,你扯那麼多幹什麼?」

    熊廷弼雖然去掉鬍鬚,但他眉毛本來就粗,加上現在心寬體龐,又是帶兵打仗的沙場悍將,養成了一副彪悍之氣,令人望而生畏,朱影龍與他相處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但那夥計可甚少見到這樣凶的人,頓時被嚇了一跳,忙跳過那些說了幾百遍的廢話道:「這兩天,周王府每天都派人過來接受那鼓樓半條街的產業,說是這些產業田老爺給二小姐的陪嫁之物,從現在起應該交給周王府來經營管理了,這本來是這個理,可裡面的人就是不同意周王府的人來接收,都動手好幾回了,幸虧官府調停,還沒鬧出人命,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什麼,田宏遇他好大的擔子!」朱影龍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這個時候他管不上田宏遇是他的岳父的身份,而是直呼其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櫞怒道。

    那夥計一瞧這位年輕的發起火來比剛才那個中年的還要可怕,趕緊溜的遠遠的,免得殃及池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為什麼我總是後知後覺?」朱影龍如果不是顧忌身份,早就把桌子給掀翻了,事情居然對自己隱瞞到這種地步,他們眼裡還有他這個王爺嗎?

    史可法頓時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忙解釋道:「這件事關係到田王妃的父親,我等做屬下的不好過多干涉,而且事發突然,又是在王爺不在府中的時候發生的,我們找不到王爺,無法拿主意,還請王爺恕罪!」

    朱影龍還沒有失去理智,事情既然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他們也有他們的顧慮,因為田宏遇是自己的岳父,處理起來很為難,他們都沒有這個膽量擅自做主,包括王妃周瀅寧在內。

    「還有一件事,周王府派人通知田府,說五日後是黃道吉日,打算在那天到田府迎娶淑蘭小姐,田宏遇已經答應周王了,已經派人將淑蘭小姐接回田府了。」史可法小心翼翼的道。

    半天,朱影龍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別苑他一直沒有去看過田淑蘭,這致使她心生絕望,如果不是這樣,她寧死都不會跟田宏遇回去的,雖然相聚不多,朱影龍很瞭解那丫頭的個性,寧折不彎,剛烈之極。

    熊瑚突然間「騰」的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朱影龍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就往外走去。

    「麗娘,你上哪兒去?」熊廷弼喝住熊瑚道,雖然有王爺幫她掩飾,但他做父親的不能任由熊瑚這麼不懂規矩下去,未經請示就擅自離開,這是做下屬應該做的嗎?

    「救淑蘭妹妹!」熊瑚身子一頓,依然向前走去。

    「麗娘,回來!」朱影龍沉聲道,包含這無可抗拒的命令。

    熊廷弼站起來,將不情願的熊瑚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去田府!」朱影龍霍然站了起來,丟下一句話,往外走去,熊瑚眼中閃現出奇異的光彩,史可法和熊廷弼則面面相覷的跟了上去。

    在去田府的路上,朱影龍下了三道命令,一,將回來參加田淑蘭喜宴的田畹截住,軟禁在別苑;二,別苑全面封鎖,沒有朱影龍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三,將周王府所謂的接收人員來一次捆一次,通通給我送到衙門裡去。所有的事情中,都有開封府知府王紹微的身影,你想調撥二王之爭,自己站在一旁看好戲,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但是朱影龍對田宏遇把鼓樓街那半條街給周王做為田淑蘭出嫁的陪嫁之物他還有些不相信,要知道這是對他徹徹底底的背叛,以田宏遇如此圓滑的商人,他怎麼會幹這種蠢事,尤其他還知道自己不少秘密以及自己的野心,要說他向腳踩兩條船,他還相信,這件事背後一定有蹊蹺,他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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