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 第五卷:明爭暗鬥 第七章:條件(二)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四五十個東廠番子護著一輛馬車昏昏欲睡的在趕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一個巨大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午後,突然下起了小雨,為了找個地方先避雨。他們不得不加快了行進的速度,這一趟去開封,每個人懷裡都揣上了一封不少的銀兩,當然是那些地方官孝敬的,每次出去,二品封疆大吏都要對他們這些人客客氣氣,更不用說坐在車廂裡那位老祖宗跟前的好人李公公,他這下來一趟,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這來回還走不同的路線,人家那才叫斂財有道呢,可惜自己不是太監,不然巴結一下上頭那位老祖宗,說不定也能在宮中混出點名堂呢!騎馬走在最前面的王五暗自嘀咕道。

    雨越下越大,大雨滂沱,天色昏暗,視線模糊,驀然間,地上拉起一道絆馬索,走在最前面的王五正埋怨天氣,不察之下,連人帶馬一下子摔在泥濘的官道之上,後面的人和馬匹驟驚之下,勒馬停了下來,待看清楚地上的那道絆馬索,畢竟吃這東廠碗飯的,這麼長的一道絆馬索突然出現在官道之上,絕對不可能是偶然,紛紛抽出兵刃,戒備的看著四周。

    倒地的王五正打算從地上爬起來,忽然一聲破空之音傳來,王五剛坐起來的身子喉嚨上冒起一朵血花,身軀轟然倒下,不斷往冒的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之下,一下子流淌到眾番子的腳下了。

    強烈的恐懼突然籠罩在這群東廠番子身上,握刀的手不斷的顫抖,四週一片寂靜,只有胯下馬匹不住的「唏律律」的低鳴。

    「出了什麼事,怎麼停下了?」李永貞待在馬車中,雨水淋濕不到他,昏昏沉沉當中,突然發現馬車不動了,睜開眼睛問道。

    「李公公,有刺客!」駕車隨侍的小太監結結巴巴的道,「王五已經被箭射死了。」

    「什麼人敢這麼大膽,既敢在官道上襲殺我東廠之人?」李永貞一聽跟隨自己的人當中已經有一人被射死,勃然大怒道。

    雨水沖淡了空氣中的血腥,東廠的番子不敢前進一步,他們也不知道前面會有多少陷阱在等著他們,敵人還,沒有現身自己一方就死了一個人了。

    「公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東廠番子的頭目向李永貞請示道。

    其實李永貞也是色厲內荏,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怕死,尤其這一趟出來各地孝敬了他不少,遠比在宮中時人家一年孝敬的還多,還沒有享受,他怎麼會捨得死呢。

    「退,我們原路先退回去。」李永貞假裝鎮定的發佈命令道。

    眾番子剛掉轉馬頭,打算原路先返回,那知道一陣箭雨,幾十個番子倒下近一大半,仍然沒有任何敵人的蹤影。

    李永貞害怕了,他拚命的抱住胸前的一個包袱,那裡是各地官員孝敬給他的銀票,顫聲道:「快,護著咱家快走!」

    剩下的番子到被眼前的慘狀激起了勇氣,暫時忘卻了恐懼,為首那位更是大喝一聲道:「隨我衝出去!」

    在不瞭解敵人的情況下,盲目的衝鋒只有死路一條,其實他們身後的路上也有絆馬索,而且還有陷阱,撲通、撲通,十幾下之後,剩餘的馬匹都倒下,陷阱內佈滿了竹籤,不消片刻,除了馬車上的李永貞以及那個駕車的太監,沒有一個是能喘氣的活物了。

    「公公,都,都死了……」小太監被眼前的地獄般的景象嚇的失禁了。

    李永貞先看車簾一看,頓時就栽倒在車廂之中,一下子就被嚇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嘴裡塞了一團爛布,綁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去山東的路上了。

    因為前一段時間鎮壓東林黨的事情,差一點鬧出民變,天啟帝對魏忠賢有些微詞,而現在這個時候魏忠賢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失去了天啟帝的信任,而重新獲得信任的砝碼就在被抓的這個資助白蓮教叛逆沈溪身上,只要將白蓮教這伙叛逆一網打盡,那就是天大的功勞,到時候天啟帝還不是更加信任他,那麼他的計劃豈不是更容易事實。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嫣得了朱影龍那二十萬兩銀票,趁機將劉老太妃等一些先帝遺孀聯合起來抵制魏忠賢不斷給天啟帝送美女進宮,理由就是天啟帝龍體違和,不宜過度臨幸女子,張嫣的話,天啟帝或許不聽,但在後宮德高望重的劉老太妃的話他不能不聽,因此這才對魏忠賢疏遠了些,這也是朱影龍想不到的,魏忠賢會拿白蓮教來修補自己跟天啟帝之間的信任裂痕,並且鼓動天啟帝說什麼「皇帝御女三天飛昇」,如果天啟帝也能「御女三千」說不定身體就會痊癒,還能飛昇成仙,幸虧有劉老太妃,不然天啟帝差點就相信了他的鬼話,要來一個連御三千處女了。

    魏忠賢正躊躇滿志想敲開沈溪的嘴,得到山東白蓮教的消息之時,一個令他想像不到的消息傳了過來,前去開封代皇上看望信王的秉筆太監李永貞在通州近郊的官道上被人劫持,隨護東廠的番子全部身亡,只有李永貞身邊的一個小太監活了下來,還給魏忠賢帶了一封信。

    信中只有六個字:「李永貞換沈溪。」

    李永貞是魏忠賢最信任的親近太監心腹,一對對他忠心耿耿,這次為了查探信王的底細才派他過去,想不到自己剛抓了沈溪,白蓮教就抓了李永貞,白蓮教強大的實力已經讓他這位權傾天下的大太監感到一絲害怕。

    魏忠賢忙糾集幾個心腹過府商議。

    崔呈秀是魏忠賢的狗頭軍師,魏忠賢對這個乾兒子甚為倚重,首先問的自然就是他了,「呈秀,永貞是本督的心腹愛將,本督不能見死不救,你有什麼辦法?」

    「乾爹,這件事兒子認為不能妥協,如果放了沈溪,固然能救下李公公,但朝廷的威儀可就喪失殆盡了,尤其是乾爹您的聲名將大有損傷。」崔呈秀表明態度道。

    「應秋,你說呢?」魏忠賢轉向刑部尚書周應秋。

    「下官認為救李公公要緊,那沈溪也不是白蓮教的首腦人物,抓住他並無大用場,就算他出錢資助了白蓮教,他在教中的地位也不會太高,而且還聽說三年前被白蓮教裹挾過,差點敗掉全部的家產,再資助白蓮教有些不可信,下官認為他不會掌握太多白蓮教的機密,這樣一個人比李公公重要多了。」周應秋察言觀色道,魏忠賢微微點了一下頭,崔呈秀默然不語。

    「雲鶴,那個沈溪怎麼樣了?」魏忠賢緩緩問道。

    東廠理刑官孫雲鶴忙站了起來,誠惶誠恐的道:「啟稟廠公,這沈溪到還嘴硬,拒不承認與白蓮教的關係,還曾不斷辱罵下官等。」

    「哦,他一個商賈,居然還有這等膽量?」魏忠賢嘴角冷笑道。

    「是的,老祖宗,他罵我們閹割身體,是為不孝,禍亂朝政,是為不……」孫雲鶴身後站立正是那個監刑沈溪的那個太監。

    「夠了!」魏忠賢雙目露出陰冷之光,喝道,「永貞要救,這個沈溪也不能放,白蓮教一定要剷除,此事交由應秋去做,明日將人送到刑部去!」

    「廠公,為何將東廠的人犯人移交給刑部?」孫雲鶴不解道。

    魏忠賢沒有任何的回答,已經離座下去了。

    刑部尚書周應秋頓覺渾身一顫,把東廠的犯人交給刑部,這還是大明朝歷史上的頭一遭,這分明不想承擔責任嗎,李永貞的死活是你刑部的事情,換不換人也由你刑部決定,與東廠沒了瓜葛,人救回來了是廠公恩德,人救不回來,是刑部無能,魏忠賢落不下什麼埋怨,也沒有人說他刻薄寡恩,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周應秋捧在懷裡真不知道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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