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 第二卷:經營開封 第七章:劫色
    由於朱影龍本想以田淑英的父親,他的老岳父揚州商人田宏遇來解自己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的圍的,現在有了借自己生辰大肆受賄斂財的計劃,那更是天衣無縫了,自己也不用怕魏忠賢懷疑自己有那麼多銀子建影龍別苑了。

    朱影龍是很想親自去接老丈人的,可是他的身份是大明朝的藩王,身份尊貴,田淑英只不過是個側妃,古人的禮教實在森嚴,他跑過去接一個身份低微的商人就是有失王爺高貴的身份,有失朝廷的體統,朱影龍也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現在還不是打破這種封建禮教的時候,至少不能讓人家有攻擊自己的借口,所以只有讓史可法陪著田淑英去誅仙鎮碼頭接他父親和家人了。

    老岳父一家老家在陝西,後來做生意就搬到了揚州,天啟帝下召給信王選妃的時候,精明的田宏遇知道,她這個女兒根本進不了皇宮的門,因為他多少也聽到些傳聞,被天啟帝寵愛過的妃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除非她投靠了魏忠賢,但是精明的田宏遇卻看的很遠,他知道閹黨不過是一時權勢,長久不了的。所以說他雖然希望藉著這個聰明溫順的女兒飛上枝頭成鳳凰,但卻不想女兒富貴沒有撈到,卻死在宮廷的明爭暗鬥之中,而信王就不一樣了,遲早會出來開府的,嫁一個位高的王爺總比在皇宮內戰戰兢兢的爭寵來的好,他也知道,他這個女兒天生不是耍詭計玩陰謀的料子,所以給信王選妃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把女兒田淑英給推了上去,果然,不負自己所望,女兒順利的成為信王的側妃,自己的生意頓時好做起來,官府看在自己有個王爺女婿的面子上,自然不像以前那麼刁難了,他也省去了不少打點的費用,反過來是那些小官過來巴結他了,希望他在信王面前說幾句好話,那陞遷可就沒問題了,可底下的官哪知道,信王雖然得寵,但很少過問朝廷的事情,錢照收,話也照說,至於辦不辦成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這不,田宏遇一接到女兒的信,信中讓他舉家搬到開封來,他開心的不得了,先是將兒子田畹召過去委以重任,現在又讓自己一家都過去,並且定居開封,這不就說明女兒得到信王的寵愛了,信王的一正兩側三個妃子中就他一個接到要他舉家搬遷的信,他是個商人,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門路,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在北京的周家和在福建福清的葉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這下他更加開心了,這說明信王對自己女兒可是非常的寵愛了,立馬決定舉家搬遷到開封來,這下自己可發達了,生意上的事情不說,自己大小也是給皇親國戚,但在千里之外的揚州影響力要小的很多,如果到了開封那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在女婿的眼皮子底下,縣官不如現管,開封城內王爺也不少,但信王是當今皇上最疼的弟弟,到時候自己還不是在開封城橫著走,都沒有人敢把自己怎麼樣,一想到這裡,田宏遇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全家人從揚州上船來開封了。

    朱影龍讓田淑英在信中交待老岳父此次舉家搬遷低調一些,所以田宏遇一家人就租了一條不甚起眼的商船,一家人就這麼過來了。

    朱影龍這個信王雖然在開封已經是家喻戶曉了,可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不多,而認識田淑英這個信王側妃的人就更少了,所以這田淑英還沒有出開封城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田淑英大小就很少出門,平日裡讀書習琴,弓馬騎射都在自個兒家中,嫁給朱影龍之後,更加深居簡出,時間多是在玻璃作坊裡面或者就在信王府談談琴什麼的,今日得知父母和家人到來,父女倆快有大半年沒見了,滿心歡喜的跑過去去迎接,朱影龍也沒太在意,心道這大白天能出什麼事情,於是就僅僅派了幾個人跟過去了,簡簡單單的,來去還迅速,他最恨講排場了,所以基本上所有出府辦事都是從簡,而且馬車上也沒有信王府的徽記,這也怪不得別人,因為朱影龍要時常隱匿自己的行蹤,馬車上如果有信王府的徽記豈不等於告訴人家自己的行蹤了,巧了,田淑英走的很急,上了就是朱影龍平時用的沒有信王府徽記的那輛馬車,而且這田淑英心切見到父母,於是馬車趕了急了些,不想就衝撞了一個所謂的官宦子弟。

    這個所謂的官宦子弟對於朱影龍現在的身份來說根本連提鞋都不配,可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就大不一樣了,因為他是開封府知府陳九酬的兒子,老爹才當上這個開封知府不到一年的時間混出來的名聲還不如他這個兒子來的響亮,更多的人是知道他這個兒子才知道他這個知府老爺,他是開封城內最大的禍害,所以開封城的百姓都管他叫「陳禍害」,因為他爹是開封府的父母官,又是閹黨一系,朝廷上都是這些閹人說了算,中國人逆來順受的逆根性,所以百姓們大都敢怒不敢言,就連開封城內的一些富賈貴族都不願意去招惹上他。

    今天這位知府公子手氣實在是太差,還是酒喝多了,又在銀月賭坊賭輸了不少銀子,他也沒少偷下面的那些官員給他老爹孝敬的銀子出來賭,眼瞅這荷包的銀子又快要空了,這位陳大公子還挺明白的,沒有敢去賭坊借高利貸翻本,輸光了,而是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呼啦啦的就這麼出了銀月賭坊。

    這陳公子一出賭坊,迎面正好看到了飛速出城載著田淑英的馬車,頓時心生詭計,假裝被飛快的馬車撞到,然後敲詐一番,這是他慣用的伎倆,吃過這個虧的人都知道,凡是他出現在街上,前後左右五米肯定沒有一個人影。

    周圍的百姓一看到這陳禍害一出來,都趕緊走的遠遠的,隨著這位知府公子在還離田淑英馬車大約又一尺的地方突然倒下,他那些狐朋狗友還有家奴一擁而上,攔住了飛速的馬車,這種事情他們每個月都做好幾回,駕輕就熟了,開封城內無人敢惹。

    史可法倒是對這位「陳禍害」有所耳聞,不管是不是真的撞到了,馬車都要停下了。

    「陳禍害」名字叫做陳和,只見他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大腿「哎喲、哎喲……」的不停的哀嚎,史可法只得跳下馬車,上前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一下子被陳和的那幫子人用力一推,他本是一介文弱書生,那禁得住這些人一推這麼大力,立馬「哎呀」一聲驚叫,身體往後退去,屁股硬生生的落地了,鑽心的疼痛馬上從下身傳來,史可法臉疼的大紅,指著那幫子人中那個推自己的那個人憤怒道:「你……?」

    「幹什麼你的,我的呀,把我家公子撞傷了,不但不賠禮道歉,還企圖再次傷害我家公子,你吃了豹子膽了,啊!」那個推倒史可法的家奴蠻橫的指著坐在地上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的史可法道。

    周圍已經圍了好多百姓,但是他們都懼怕那陳禍害的老子是知府老爺,自然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史可法說話了,而馬車的車伕和跟著史可法和田淑英出來的五個身穿便服的神機營軍士也一下子被陳和的手下給綁了起來,到不是神機營出來的人不行,好漢架不住人多,四個人死死護住了其中一個,那個才得以脫身回王府報信去了。

    更為糟糕的是,信王府在開封一直低調行事,認識王府的人不多,史可法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開封人,但他一直閉門讀書,王府的事情他也很少親自出去辦理,他們這一出來都穿的便服,旁觀的百姓居然沒有一個認出他們就是信王府的人,再說了光天化日之下,誰會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這群人早就有經驗了,不放掉一個報信的,他們哪敲的到更多的好處呢?所以任由那脫身的神機營軍士離去。

    可憐的史可法是秀才遇著地痞,這歪理他怎麼說的過這些無法無天的地痞流氓,不消片刻就被人拖起來一通拳腳,周圍的人多有不忍之色,對史可法的遭遇也非常的同情,可仍然沒有一人出來打抱不平。

    坐在車廂裡的田淑英可坐不住了,她聽到史可法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聲,可她是個弱女子,而且一向都生活在父母的保護下,哪曾遇到過這樣的情形,心中可是焦急萬分,不知所措,她如何料到接父母的半道上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可把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急的是團團轉,愣是想不出一絲一毫的主意。

    「你們快住手,不許打史先生!」田淑英實在聽不下去史可法被挨打痛苦的聲音,不顧一切掀開車簾鑽了出來。

    一位絕代佳人突然鑽出車廂,一下子站立在這群人面前,含羞帶怒,杏黃的裘袍下包裹著動人的身段,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男人三十、四十才有味道,而女人十七八歲到二十四五歲是她們風化正茂的時間,而田淑英正好達到了這個年齡段,所以她稍稍展現出一點美麗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都沒有想到車廂內居然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特別是當田淑英看到史可法被人打的一臉青紫,嘴角溢血,蜷縮在地上的樣子,眼眶內頓時霧氣濛濛,她生性善良,見不得這些好人被欺負的事情,走下車來,扶起一身傷的史可法,冷冷的看著地上已經忘記喊疼的陳和。

    陳和不是忘記喊疼了,而是他被田淑英的絕美風姿迷住了,他還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比起勾欄院裡的庸脂俗粉強到不知道哪裡去了,這一下,他決定了,他今天要的賠償就是這個女人了。

    陳和的那群家奴狗黨焉能看不出來他的心思,在從震驚於田淑英的美麗中甦醒過來,馬上下一步就開始搶人了,這一切他們實在太熟了,閉著眼睛都能做的到!

    「你們想幹什麼?」田淑英驚恐的望著逼近幾個凶神惡煞臉上慢是淫笑的男子!

    「不想幹什麼,我們公子想請小姐去府上做客,等你的家人來了,好給我家公子賠償!」剛才那個推倒史可法的男子流著口水往田淑英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你們別過來,我可是……」田淑英一邊扶著已經被打昏迷的史可法往後退,可她的力氣哪扶得的動史可法一個大男人,幾乎是在拖著往後走,聲音都有些哭訴了,美麗的臉龐上掛著淚珠,更加顯得嬌媚動人,把陳和的那顆色心都完全勾出來了,賭場失意,那是情場得意,他已經忘記是不是把對方的來路先搞清楚再說,色心一起,頓時迫不及待起來?

    「你可是什麼?瞧你們趕的這麼急,怕不是跟這個沒用的男人私奔的吧,啊,要是這樣,還不如跟了我們陳公子呢,,保證你比這個軟蛋快活多了,小美人,小娘子,啊,哈哈……」周圍跟起一陣狂笑,肆無忌憚的狂笑。

    田淑英那見過如此陣仗,聽的這樣淫邪污穢之語,頓時嚇得小臉脹紅,結結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來吧,小娘們,小美人,跟了我們家公子吧?包你以後,嗯……啊,爽的不肯離開了,哈哈哈……」

    田淑英哭的越是傷心,陳和的那群狗友和家奴就笑的越是開心。

    「哎喲,你個臭婊子,居然敢咬我!」情急之下田淑英反口咬了那上前扭抓自己的那人一口,而接下來卻慘叫一聲,被那人憤怒一個巴掌打過去,田淑英只覺得自己天旋地轉,一下子失去知覺,暈倒在地。

    「把人抬走!」陳和帶著一幫子人和昏迷的田淑英、史可法以及被抓的神機營的士兵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後面的百姓指指點點了許久才散去。

    可惜沒有人認出這是信王府的馬車,就算有這些百姓也不敢上前敘說,他們巴不得這混蛋犯到信王的手裡,這樣就有人懲治這個壞蛋了,那幾個被綁起來的神機營的軍士嘴裡全部被塞了布條,陳和還不知道自己搶的是什麼人,在他的眼裡整個開封城除了幾家王府他不敢去招惹,還沒有他不敢玩的女人,所以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著回去怎麼享受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了,其他的他還管那麼多!

    怪就怪朱影龍自己,他不應該派史可法跟過去的,要是派王承恩過去,估計這陳和連敲詐的心思都不敢有,因為王承恩經常往官府那頭走動,開封府哪個官員不認識他,陳和自然也認識,但史可法一直在朱影龍的身邊,做的多是謀劃文案工作,除了王府裡的人,甚少有外人認識他,諸多因素湊在一起,就成就了今天這活生生的信王側妃當街被人強搶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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