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反問道:「神龍島不是遍地是蛇嗎?他們不怕?」我是百毒不侵,所以才敢去,不知道哪些大幫派怎麼想的。
血屍搖頭苦笑道:「你是沒見過那陣勢,他們的人不會比島上的蛇少。」
我對他們的爭鬥本來就沒什麼興趣,剛才也只是順便問一下。聽他說得起勁,我馬上轉移話題道:「不好意思兄弟,我趕了兩天的路,所以想先回去休息了。」抓緊閃人,我可沒太多時間和你磨蹭。
血屍聽我這麼說,點頭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不過上島之前最好喝點雄黃酒,那樣可以防蛇的。」
我微笑地反問道:「兄弟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嗎?」說完哈哈一笑,走向自己的船艙。
血屍失笑道:「是啊,胡青牛的弟子會怕蛇嗎?」說完搖了搖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船艙,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開始背起九陰真經來。沒想到玩個遊戲還要死記硬背,真是鬱悶。不過沒辦法,為了以後練功的時候能事半功倍,背就背吧:「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
一路上,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背誦九陰經。一夜一天的時光,已經把《九陰真經》上卷的內功篇,倒背如流了。當然,這是誇張的表達方式,真讓我倒著背的話,我還真背不下來。收起上卷,剛要取出下卷背時,風雨大做,船身亦開始搖擺不定。
「噹!噹!當!……」一串敲門聲響起,門外穿來血屍的聲音道:「天理兄弟,今天不知道怎的,外面風浪大做,已經影響了船的航線,你快些出來吧。」我無奈只好打開了門。
血屍一見我,忙拉著我的手,向甲板走去。一邊走,還快速的說道:「小弟在神龍教內還算有點地位,救生艇雖然短缺,但我會盡量想辦法幫兄弟安排的。」說著歎了一口氣道:「大不了出高價,在新手幫眾那裡買一個名次。」他此言並非胡說,對於新手而言,如果有大筆錢,可以重新發展的話,重新來過又有什麼關係呢?不過他能這麼照顧我這個剛認識的「朋友」,也很讓我感動。如果我和洪安通真的鬧翻了,殺遍身龍島的人,也會單獨留他一命的。
我現在不便表露身份,又知道他知我是學醫著才如此禮遇。壓下想吐露真實身份的想法,跟著他來到甲板之上,看著風浪苦笑道:「血屍兄不用費心了,在如此風浪中,若大船尚不能保全,救生艇就更不濟了,我們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
說話間發現四周的神龍教弟子全都被風浪顛簸得搖晃不堪,只有自己還在風浪中穩如泰山。知道這樣的話,定會暴露自己的功力,忙將功力收回,任由身體隨風浪顛簸。當然,我並不怕什麼,憑我一口先天真氣,即使現在跳入海中,自信也可以游回陸地。所以只是裝得驚慌,靜觀其變。
操船舵手顯是手法精煉,在狂風巨浪間竟然可以縱橫穿梭,雖然也受風浪影響,卻能保住船體不受損傷。這時旁邊一個神龍教弟子大叫道:「你怎麼搞的,不知道偏離航線了嗎?」聽他的話,顯然也對海上航行之術略懂一二。
那舵手不理會他的言語,依舊按操船躲避這風浪,過了半晌,才在風浪間的喘息時間內,回頭對那神龍教弟子說道:「如果你認為自己的技術可以,你來操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偏離航線,一是船毀人亡,你們自己選擇吧。」說完不理對方是否回答,繼續躲避這風浪。
那神龍教弟子本也不服,但看看周圍人的眼神,知道如果自己為了賭氣拿大家的命開玩笑,不用那舵手說一句話,自己的同門師兄弟肯定想將自己亂刃分屍不可,權衡利弊下,終於放棄了自己愚蠢的想法,抱住附近一處牢固的木樁,以保持身體平衡,不至於被顛簸到海裡餵魚。
我也有樣學樣,抱住附近一個木門,但那木門已經是在波濤中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被我一抓,方變得牢固起來。實非是我借木門穩身子,而是木門因我才得以保全。一朵巨浪過後,前方隱見一個黑點,桅桿上盡職盡責的NPC瞭望手興奮的高呼道:「正前方發現一個小島,我們有救了!」隨著他的話,神龍教弟子都不約而同的歡呼起來,不論自己有多麼重要的事情要回神龍島,眼前的情況下,保命才是最要緊的,其他都是廢話!
舵手也在慌忙中露出一絲笑意,高聲回答道:「我知道了!」說完便向那個小島的方向駛去,雖然中途為了躲避巨浪轉了幾個彎,但在瞭望手的精確匯報下,大體方向還是掌握得很準確的。
看到如此情景,我不由歎息,玩家們如果能如此互相信任,精誠合作的話,還有什麼敵人是可怕的呢?但這只能是想想,人心必定是自私的,我自問在遊戲中,能完全信任的人也不出魂影、趙子龍、心武、浪天涯等幾個。對於其他人,我寧願相信自己。
其實此刻我的破綻很大,四周的神龍教弟子都在找周圍可以抓牢的東西穩固身體,但仍是身體不受控制,而我雖然抓住木門,卻因為自身功力和輕功的關係,不但身體沒有波動,甚至連木門亦比沒人抓時更為穩固。不過好在現在人人自危,無暇留意我。我也樂得自在,開始鞏固剛剛背下來的《九陰真經》,心裡又默默的重複起來。
有閒事分心,時間自然過的快些。兩個時辰就在無意中過去了,這是船舶已經停靠來了小島旁邊。神龍教眾弟子剛才在船上顛簸怕了,一到小島,都馬上下船,向島上奔跑去。我本不想和他們一起折騰,無奈被血屍好心叫上,只好跟著上島一遊。
眾人中突然有人取出酒來狂飲。其他弟子見到,也馬上有樣學樣,紛紛取酒大喝了起來。血屍拿酒送到我面前道:「兄弟,這是雄黃酒,喝了了避蛇蟲毒物。」見我搖了搖頭後,才想起我的「身份」,自嘲的一笑後,自己喝了起來。
又走了一會,我突然借順風之勢,聽到自島中心處傳來一個女子沙啞的聲音:「謝三哥……以耳代目,不減……重振雄風,再可在……縱橫…音由於距離極遠,聽到的聲音亦斷斷續續,只能從聲音上猜到這話是出自一個老婆婆之口。
我心中暗驚,終於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島了。雖然那老婆婆的話聽不清楚,但是從自裡行間也能分析出起分來,先是「謝三哥」這三個字有兩個解釋,一是著婆婆的三哥姓謝,另一種可能是她要謝謝他三哥。但是後面的「以耳代目」卻再明顯不過了,是說有人可以像心武一樣不用眼睛看,光靠耳朵就可以代替眼睛的某些作用了。那麼聯繫起來的話,就是一個姓謝的瞎子是她三哥,可以以耳代目。而現在這荒島之上,有這樣場景的小說實在不多,而姓謝的瞎子,我只知道一個,金毛獅王謝遜。真是乖乖不得了,我竟然上了靈蛇島。
由於風向的改變,聲音也就聽到這些。神龍教的那些弟子功力自然不能與我相提並論,我聽的尚且斷斷續續,他們自然什麼也聽不到。見他們一無所覺,我對血屍說道:「血屍兄弟,我發現這島上有不少珍貴藥材,先去採一點,採完後回船上等你們。」說完便向不遠處的密林走去。
來到密林之中,我哪裡有什麼心情採藥?馬上脫掉了面具,為了保險起見又換了件外衣,施展開風神腿法,迅速的向聲音來源奔去。這場精彩的場面是絕對不容錯過的,不論是倚天劍、屠龍刀還是聖火令都是江湖名器,定比我的祭血魂要強上許多,而且說不定還能遇到什麼意外的獎勵,弄個七傷拳什麼的學學,簡直有又百利而無一害。
當我趕到時,發現兩男一女也急速奔至,三人都身穿寬大白袍,由於背月而立,看不清他們面貌,但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繡著一個火焰之形。我在孤鴻那裡見過,這是明教中人的標誌。三人雙手高高舉起,每隻手中各拿著一條兩尺來長的黑牌,只聽中間那身材最高之人朗聲說道:「明教聖火令到,護教龍王、獅王,還不下跪迎接,更待何時?」語氣生硬,音調不准,顯然是老外說中文的表現。
我馬上猜到這三個定是波斯的風雲三使,傳說他們武功詭異,且擅長連擊之術。我剛才只顧得想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倒把這三個傢伙給忘了。現在見三人出現,馬上改變了原本的想法,等他們打的張無忌鬱悶的時候,我再出手相助,說不定能他感激之下能把《九陽真經》傳授給我呢,到時候我再把九陰學會,身集十大內功之三,天下間還有誰人是我對手?YY中注意觀察戰況的變化。
果然和原著一樣,他們沒說幾句話,就因為言語不合打起來了。張無忌由於不適應三人詭異的連擊之術,一開始便中了數招,雖然以他的內功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也對內力的發揮有著大大的影響,我剛要出手,一個女子突然從比我近得多的地方衝了出去,拔出張無忌要間的寶劍,連人帶劍,直撲入流雲使的懷中。居然放棄了所有的防禦,以命博命的同歸於盡招數。
我知道這是趙敏無疑,但見她劍招精妙,忍住了馬上援手的衝動,用心觀看起來。
趙敏一招逼開流雲使,但倚天劍圈了轉來,削去了自己半邊帽子,露出一叢秀髮。她長劍斜圍,身子向妙風使撲出,倚天劍反而跟在身後。我馬上明白了這招的要旨,這一招乃是先以自己身子投向敵人兵刃,敵人手中不論是何等兵器,中在自己身上,勢須略一停留,自己便一劍刺去,敵人武功再高,萬難逃過。
我心知不宜再等,況且我對原著也有些印象,她為了救張無忌用了拚命三招,前兩招我記不清楚了,但是第三招卻明確的記得是天地同壽,這招我在思凡那裡不止見過一次,現在當然沒有再看的必要。取出祭血魂,身體隨一陣清風衝入戰場,口中大喝道:「鬼子們,休得傷我國人!」其實是說給張無忌他們聽的,讓他們不至於把我當成敵人。
隨著話音一落,人已經出現在正要攻擊張無忌的流雲使身側,二話不說,一招燎原槍法中最為凌厲的威凌天下向他攻去。
三人萬萬沒有想到,半路上會殺出我這麼一個程咬金。流雲使見我槍勢不可抵擋,偏偏有無法取巧躲避,惟有硬著頭皮揮兩塊聖火令迎了上來。
「噹!噹!」祭血魂閃電般點在兩個聖火令上,波斯三使功力上其實非常有限,和張無忌打能佔上風完全是依仗他們怪異的聯擊之術與透骨針內勁,現在妙風使被趙敏的殺招嚇傻了,而輝月使又為了救妙風使將趙敏抱住,自然無法達到他們合擊的目的。槍令一碰,內力高下立判,流雲使被震得倒退了七八步方能站穩,我卻只是身體略微晃了一下。
趙敏見我出現,且是友非敵,自然不會因心急而繼續尊重原著的使出天地同壽,改成揮劍想抱住她的暉月使手臂掃去,只求脫身。而這時被嚇傻的妙風使已經轉醒過來,惱羞成怒的用聖火令向趙敏額頭上拍去。
此時張無忌也恢復了行動的能力,揮屠龍刀向妙風使斬去,他心地仁厚只是想以圍魏救趙之法救趙敏,並沒打算傷妙風使的性命。但是當他出招的同時,我兩手一送,使出燎原百擊中三下擲槍法中的虛有其表,祭血魂化作一道閃電,先他一步射向妙風使。
妙風使不是宋缺,那裡能看出這招只是虛張聲勢?見這一槍的速度奇快,且來勢兇猛,自然以為這槍貫滿了力道,於是全力格擋。一擋之下才發現這槍其實沒有一點力倒,但是已經晚了,身體由於用錯了力道,向右蹣跚了一步。單是這一小步,已經要了注定了他的命運,因為張無忌的屠龍刀已經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