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現在無法拒絕,不過以後接觸的機會多著呢,隨時可以還了這個人情。
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才發現原來剛才躲過他那招冷劍穿心時,衣服被他的劍氣劃破了。可見魂影的紫薇軟劍配合上這三大殺招威力如何驚人,連我都差點掛綵。於是微笑的詢問道:「影兄既然有這麼可怕的三招,當時為什麼對我手下留情呢,你那時應該還不知道後來事情的發展吧?」
魂影微笑道:「原因其實是兩點,一是我要幫你對付妖星。至於另外一點嘛,呵呵,你剛才如果拿的是祭血魂,而不是著把扇子的話,我還能傷到你的衣服嗎?」這句話實在到家了,如果我用祭血魂的話,自然不能容他將三招盡情施展。
又談了一會,藝雲帶著滿嘴是油的兌澤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諸葛亮哈哈一笑,說道:「看著你們,真讓我覺得自己老了。」頓了一下,慈祥地說道:「至於妖星的事情,你們放手而為吧。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助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去看看你們的新家吧,現在已經建好了。」居然這麼快搞定,真不愧是系統親自出手,效果就是不一樣。
聽他這麼說,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道:「還請臥龍先生幫忙出出注意,有您老運籌帷幄的話,我們對付妖星將會如虎添翼。」
諸葛亮搖頭道:「你是妖星的剋星,一定對要對自己有信心。也只有讓你們依靠自己的能力解決問題,才能使你們從中成長起來。我最多在關鍵的時候提醒你們一下而已。」
聽諸葛亮這麼說,我暗自慚愧起來,幫對他抱拳施禮道:「謝先生教誨,醉春風一定不會辜負先生的重望的,如果先生沒有其他吩咐,我們就先告辭了。」
諸葛亮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盒子,放到桌子上說道:「這裡有三十六張金卡,持卡者可以隨時從八陣圖方圓三里內傳送到你家門口,出入方便,至於你要怎麼安排,我就不管了。」說完又搖晃起來他那個白毛羽扇。
告別諸葛亮,我們三人打開金卡,一到金光閃過,我們被傳送到了雲垂陣的陣心內。面前就是我們的新家,從外面看上去,花草樹木相得益彰,在四周的浮雲襯托下,宛如仙境一般。大門一個黑色的牌匾,上面寫著三個金色大字「醉巽閣」蒼勁有力鐵劃銀鉤。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轉頭看去,竟然是正版的常山趙子龍。停下馬,對我們微笑道:「恭喜春風喜遷新居。」
魂影在旁詢問道:「這位是?」
我忙介紹道:「這就是三過第一勇將,七進七出長阪坡的常山趙子龍趙將軍。」然後又向趙雲介紹了藝雲和魂影。
趙雲笑道:「春風過獎了,三國第一將應該非溫侯呂布莫數,哪裡論的到我啊。」
魂影在旁說道:「呂布貪生怕死,哪裡稱的上一個勇字,趙將軍太客氣了。」看來他也會說好聽的嘛,而且就事論事,說的不留痕跡,果然是高手。
我苦笑道:「現在房子是有了,不過我是勞碌命,沒時間在家裡久呆。」接著對趙子龍說道:「這個園林大的房子都住不過來,趙將軍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東面的欣賞霧居住下吧。」而且那樣的話,有了一個免費的高手看家,也是不錯的嘛。
趙雲也不推辭,欣然接受了。
在園林內轉了一圈後,在一個雲霧繚繞的瀑布下面,藝雲竟然來了興致,取出尚方寶劍,舞了起來。一時間劍氣縱橫,帶動四周雲霧隨之飄動,宛如仙子下凡,看得我和魂影目瞪口呆。魂影更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
我靈感突發,取出紙筆。物我兩忘,無筆無我。一會工夫把藝雲舞劍的動人畫面,記錄在了紙上。旁邊還題上了杜甫的名句「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寫畫完畢,才發現藝雲已經停止了舞劍,和魂影一起看著我的畫,讚歎不已。
我收起筆,溫柔地對藝雲問道:「這幅畫還滿意嗎?」
藝雲臉上泛起紅雲,嬌道:「人家哪有那麼漂亮了,你不是故意把我畫的好看,來哄人家開心吧。」那種女兒家神態,簡直美不勝收。
我故做失笑道:「我可是寫實派畫家。」頓了一下,微笑道:「這幅畫就叫它《仙舞雲霞圖》好嗎?只有你這樣的仙子,才能讓我畫出這種圖來。」說話間又想起了紫荷和那張《妖女驚鴻圖》。想到她,心裡暗罵自己好色,有藝雲在身旁,卻還要想起紫荷。忍不住煽了自己一記耳光,以示懲罰。
藝雲驚道:「你打自己做什麼,找靈感也不用這樣吧?」找靈感?虧你想的出來。
我尷尬的演示道:「哦,沒,有蚊子而已。」
魂影看我的表現,早猜到了個大概,忍不住笑道:「這裡真的有蚊子嗎?哎吆……」被我踢了一腳,才改口道:「有,真的有蚊子,我剛才還被咬了一下呢。」說著還向我們展示了一下他手上用功力逼出來的蚊子包。
藝雲也沒多問,轉移話題道:「我們什麼時候去嶺南?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春風大敗敵人的威風樣子了。」說著對我甜甜的一笑,弄得我心神一蕩。
我搖頭笑道:「是我和魂影,你不要去。」看她有些失落的神色,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柔聲道:「此去危險非常,劍七既然敢公然對付浪天涯的女友,就一定有對付我的籌碼。所以你乖乖的呆在家裡等我好嗎。」
魂影在旁咳嗽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檢點點好嗎,旁邊還有觀眾呢。不要把我這個純潔的少年教壞了。」說著轉過頭去,一臉非禮勿視的表情。
藝雲忙將我推開,羞得低頭不語。我哈哈一笑道:「來,我的仙子,把這幅《仙舞雲霞圖》拿到城裡裝裱一下,然後掛在我們家的大廳裡。」又低聲說道:「我們馬上要走了,送我個香吻做紀念好嗎?」魂影又移開了兩步,一副非禮勿聽的表情。
本以為藝雲會害羞的不依,那想到她爽快的答道:「好啊!」說著,翹起了腳,在我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記,然後說道:「乖孩子,快去快回啊。」說著逃了開去,打開金卡,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了。
魂影見到我哭笑不得的樣子,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沒辦法,親額頭,一般都是對孩子才用的。我苦笑道:「笑夠了沒有,笑夠了的話,我們也該上路了。還有,這張金卡就你留著吧,隨時歡迎來做客,要刺殺我的話也方便點。」
魂影失笑道:「你這算不算是在罵我沒義氣啊?」
一路上,我和魂影施展開絕世身法,逢山越上,遇水渡水。一條黑影和一陣清風,向嶺南急行。為了隱蔽行事,我戴上了天理的面具,而魂影也以路人丁的面具換下了青銅面具,使別人即使見到我們也無法認出來。
劍七騎著高頭大馬,看著轉頭對他的老搭檔人妖劍三十六問道:「圍剿心柳他們的事情現在佈置的怎麼樣了?」他們身後,是和他們一起圍攻魂影的那些劍塚幫眾。
劍三十六冷哼一聲答道:「聲張的工作已經好了,就等醉春風自投羅網了。」頓了一下,又皺眉說道:「可是我們的各路探子,都沒有發現醉春風的影子,他從名將盟出來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道他會不會不敢去了。」
劍七絲毫沒有意外的表情,平淡地說道:「以醉春風的輕功和易容術,在刻意隱藏的情況下,若你們還能發現他的蹤跡,那個醉春風一定是假的。」接著冷笑道:「放心吧,醉春風是個很講義氣的人,而且十分自負。就明知我們要對付他,也一定回去的。到時候我們七個聯手,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非只有飲恨嶺南一個下場。」
在接近嶺南的一個小河旁,我用河水清洗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沒想到魂影一路比往常沉默,今天突然說他根據碧血照丹青的特點又研究出三大殺招,而且非要拿我試招。結果,我就被試成這個樣子了。不過他也不好受,中了我一腳,現在還在一旁調息內傷呢。
其實依我現在長生聖氣的修為,這點皮外傷根本不用洗,更不用上藥。只要不去管它,一個時辰後,自會完好如初,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我之所以多此一舉,想感受一下清水沖過傷口的爽快感覺。
清洗完畢後,我又用雙手捧了一把清水喝了一大口。右手在面前一扶,恢復了本來面目,又將手上殘餘的清水抹在臉上。閉上眼睛,任由清風把臉上的水吹乾,享受著那爽快的感覺。自從我們趕往嶺南以來,為了趕路,從來沒有過現在這麼輕鬆寫意的休息過。現在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以我們的腳力,半天時間足可到達。而且通過趙子龍的情報網,知道劍七他們仍要三天才能到達。其實即使他們現在在嶺南,我們也不用擔心。除非到了事先定好的時間,否則,見不到我,他們是不會動手的。
魂影這時也調息完畢,摘掉面具,在趴在河邊,將頭埋進河水了。猛灌了幾口,後猛的抬起頭來,向後一甩,一條鯉魚被他甩到岸上。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笑道:「沒想到喝口水也能喝出條魚來,午飯有著落了。」此刻的誰見到他,定回以為他是一個性格陽光的率直青年,哪裡有一點天下第一殺手的影子。
我失笑道:「影兄現在的表現,可不像是殺手啊。」
魂影無所謂的笑道:「還不都是你害的,和你在一起久了,想裝酷都不容易。」頓了一下,看著低上的魚說道:「我負責抓魚,你就負責料理……打算怎麼弄?」
我裝成一幅很有學問的樣子,有條不紊的說道:「魚類的特點是鮮美,所以任何的人間煙火都會破壞了它的味道,能保持其原始鮮美味道的做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殺生魚。」
魂影對我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後,不屑的說道:「休想為你的懶惰找借口,這條魚還是烤來吃吧。你去找柴生火,我再去弄一條。」說著目光移回河裡,右手食指虛彈,一條大小相若的鯉魚被彈到岸上。
我微微一笑,這個職業殺手竟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而且是知己好友,連比武過招的時候都不用加以提防。換做以前,即使別人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的。世間的事變幻莫測,叫人無法琢磨,這也正是生命最精彩的地方。像泥菩薩那樣,什麼事情都能未卜先知,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起身剛要去尋找柴火,突然一愣,因為我聽到兩個馬蹄聲向這邊奔來,聽聲音,仍在一里以外。轉頭望向魂影。
我望向他的同時,他也向我看來,淡淡地說道:「你也聽到了?」
我點頭道:「凡是輕功高手,耳力定也超群。你可別忘了,我的輕功可在你之上哦。」
魂影不服氣的說道:「你輕功哪裡比我好了?就只是跑的比我快那麼一點點而已。」
我失笑道:「現在好像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吧,他們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才對,否則不應該是兩個人。應該最少在二百人以上才對。」說完一揮手,戴上面具,隨著一陣清風消失在他的視線。聲音傳到他耳內說道:「把面具戴上把,即使對方不是衝我們來的,暴露身份總不必要的,我去找柴火了。」
魂影戴上面具,在附近的樹木上看了兩跟樹枝,將魚去掉腸胃,洗淨串好。這時我也正好抱著一堆柴火走飛了回來。點燃柴火,撒好調料,就等火燒紅後放上去烤了。兩騎進入了我們的視線。
來的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十分憔悴,似受了傷的樣子。男的一聲黑衣,相貌忠厚,卻是一臉階級鬥爭面孔,愁眉不展。而女的卻生的十分標緻,雖然無法和我見過的眾多美女比肩,卻也屬於可愛耐看型的。但此時卻也和那男子一樣,愁容滿面,使人一見便生憐意。
我們對他們視若無睹,繼續我們的燒烤大業。
那女子遠遠見我們烤魚,嚥了一口口水,低聲對那男子說道:「蔚風,我餓了。」
雖然兩馬仍然在狂奔中,但是那被稱蔚風的男子卻聽到女子的低語,顯然功力不弱。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光顧著逃,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我去和那兩位兄弟打個商量,看他們願不願意把魚賣給我們。」說完,兩策馬向我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