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日子總是來得那麼快,席夢茹看著準備包袱的馬天行,心中滿是苦澀,她走上前,欲言又止。
馬天行停下手中的事情,淡然地看著席夢茹:「有什麼事嗎?」
「我……我知道不該再向您要求什麼,可是……可是……」
「說吧。」馬天行並沒露出厭惡的神情,這讓席夢茹少許有點安心。
「您能不能在走之前,看望一下我的爹娘,陪他們幾天,幾天就好!」說到最後席夢茹幾乎要向馬天行下跪,淚水已經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七天。」
「啊?」席夢茹忽然愣住了。
「就七天。」馬天行再說了一遍,這也是他本就打算好的,席夢茹不說,他也會前往看望他前世的父母。
「太謝謝您了!」席夢茹感激的淚水,在那一刻傾斜而下,「我……我……」她變得語無倫次,「我去給您準備婚禮。」
「婚禮?」馬天行驚訝地瞪著席夢茹。
「我聽說了,是張姑娘徒弟和小菊姑娘聊天時,我無意聽到的,你和張姑娘還沒成親吧,請讓我來操辦這件事吧,讓我補償一下。」席夢茹越說越激動,聲音開始顫抖,「也補償風弟和……和清飛……」
「這……」馬天行遲疑著,可如果離開席家,或許就沒機會給張玄一個隆重的婚禮。
「求您了,張姑娘那裡,我會去說的,就這麼決定了!」席夢茹抹去了淚水,轉身就跑出馬天行的房間,連給馬天行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等她一出去,就聽見她的喊聲:「大家準備一下,席家要辦喜事了——」那欣喜的聲音,彷彿真是她要辦喜事。
馬天行搖頭輕笑,苦笑的成份更多點。能和張玄在這裡成親,既是自己的心願,也是張玄的心願,當然,是玩的心願,到時他該拿她怎麼辦?總不能硬來吧,他可是打不過小玄哪。想到此處,他心中又鬱悶起來,自己居然打不過小玄。
席夢茹一路喊到張玄的院子,她也正在整理包袱,不過,她的包袱比張世懷小得多地多,她甚至不明白,一個小男孩,哪來這麼多東西?
遠遠聽見席夢茹的聲音,張世懷先衝出自己的院子,對於席夢茹,他向來沒什麼好印象。所以看見席夢茹,他臉一板:「你來幹嘛?」
「我找你師傅有事。」
「師傅不在。」
「小懷!」張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既然都要走了,過去有何恩怨也該了結了。她責備地看了張世懷一眼,張世懷憤憤地讓到一邊。
「真是抱歉,我沒教好我的徒弟。」
「沒事沒事,是我不好……」席夢茹垂下頭,不敢看張玄。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僅管烈日當頭,可席夢茹的心,卻帶著寒意,誰叫自己曾害過他們呢?
「那……夢茹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張玄率先打破沉寂,席夢茹立刻揚起臉,表情變得正經:「請讓我為您和天行操辦婚禮吧。」
「啊?」張玄的反映和馬天行一樣,吃驚地瞪著席夢茹。
「壞女人,你又有什麼陰謀!」張世懷立刻護在張玄身前,這女人哪有那麼好心。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席夢茹無措地揮著手,「我只想恕罪,真的,天行那裡我已經說了,他沒有反對,我……我真的,真的只想恕罪!」席夢茹誠懇地看著張玄。
「哈!哈哈哈……」張玄突然笑了,「他自然不會反對,對了,他還要去看望你的父母吧,那我們就趁這幾天好好準備準備,要害你破費了。」
席夢茹驚喜地瞪大了眼睛,這麼說,張玄同意了?「太好了!」她情不自禁大吼起來,「太好了!謝謝!真的謝謝!讓我可以向風弟和清飛恕罪!真是太感謝了!」她激動地說著,那神情又像哭,又像笑。
張世懷輕輕拽著張玄的衣袖,臉皺在一起,小聲說著:「她該不會瘋了吧。」
張玄同情地望著遠去的席夢茹:「席風和柳清飛的事,讓她很內疚,也成了她的心病,現在,她的良心終於安了。」
「心病真可怕。」張世懷認真地說著,隨即他也笑了起來,「那麼說,師傅要跟天行成親了?」
「是啊,把小菊和墨涵叫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果然不出馬天行所料,張玄正是要玩成親。
當晚,馬天行就入侵了張玄的房間,捏著張玄的臉蛋:「你沒事玩成親?」
「有什麼不好嗎?」張玄的臉被馬天行捏著,含糊地回問著。
「那拜堂後面呢?」
「後面?」張玄眨巴著眼睛,一臉迷惑,「不是鬧洞房嗎?」
「鬧洞房後面呢?」
「後面?就是離開席家南下羅。」
聽著張玄的回答,看著張玄依舊一臉茫然的表情,馬天行真是又氣又想笑,只能化作兩個字:「白癡!」這是他對張玄向來的評價。
「我白癡?」張玄一下子打開馬天行捏在她臉上的手,眉毛高高挑起,「你說誰呢?」
「說你呢!就知道玩!」
「有什麼不對嗎?我們又不一定回地去,難道我們兩個就這麼耗著?不結婚?不生孩子?永遠像這樣……」張玄立刻摀住自己的嘴巴,懊惱和後悔立刻出現在她的臉上,她在說什麼?說得好像自己很想嫁給馬天行。
但已經晚了,馬天行何等聰明,怎會聽不出裡面的含義?更何況這含義還這麼明顯!
「小玄,你說地是真的?」馬天行激動地擁住張玄,但張玄此刻正想著用自己的力量打出個地洞鑽下去。
看著張玄一副要掐死自己的神情,勾起了馬天行的玩心,他口氣一變,帶著邪笑:「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傳入張玄的耳朵,讓她的大腦,當即停擺,她暗自罵著自己:失算啊失算!
輕輕移開張玄摀住嘴的手,馬天行決定「教訓」一下懷裡這個小白癡,就在他興致正起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物體碰撞的聲音,他和張玄同時望向門口。他當即輕聲躍到門口,一拉門,匡匡匡,摔下三個人,正是張世懷,小菊和墨涵,而且,他們還疊在了一起,張世懷被壓在最下面。
剛才的興致,被他們,徹底破壞。
他們一個個嘟囔著站起身。
墨涵:「都叫你們別偷聽了。」
小菊:「沒想到天行師傅也是壞壞的。」
張世懷:「哎喲……哎喲……」
「活該!」張玄跑到張世懷的身邊,「準是你第一個!」
「師傅我……」張世懷一臉苦相看著張玄,隨手拉過小菊和墨涵,「她也有份,還有他!」
小菊紅著臉甩開張世懷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別老是拉我手!」
「啊?你也是女人?」張世懷驚愕地瞪著眼睛,於是,一場大戰,就在那一刻爆發,小菊當即使出她的菊花拂雲手,朝張世懷打去,張世懷立馬開溜。
見小菊追著張世懷而去,墨涵也向馬天行和張玄一行禮,說了聲「打擾了!」轉身追去,他不擔心小菊把張世懷打死,但擔心她把他打殘。
「那麼,小玄,我們……」馬天行拉起張玄的手,準備繼續剛才的溫存,哪知張玄臉一沉,一手指著外面:「出去,我要休息了!」
「啊?」馬天行愣在原地,「我們還要討論婚禮的……」還沒等他說完,他就被張玄推出門,還差點在張玄關門的時候撞了鼻子,「的細節……」馬天行苦笑著,在張玄門外說完最後的話,他開始懊悔,原來張玄一直都明白,她一直都清楚,可是這回,確是自己發傻,正因為太愛屋裡的女人,才不想傷害她。如果第一次,痛的是自己就好了……
他帶著幸福的笑容離開了院子,今晚,是他最開心的一夜,他開始期待婚禮,那個七天後真正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