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寂寞啊,張玄望著窗外,家家戶戶都***通明,今天是除夕之夜,而她,又只有一人。
「還有我啊……」忽然,馬天行不知道從哪裡蹦了出來,緊接著,他手輕輕一揮,如同變魔術般,屋裡煥然一新。
豐盛的菜餚,喜氣的中國結,就連半月都穿著紅色的錦緞唐裝,可愛而滑稽。
是啊,我還有冰冰,張玄心裡這麼想著。
「你不僅有天行,還有我們!」就在這時,張玄的身邊劃出了條口子,阿修與小蝶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蝶怎麼成了人形?張玄心裡想著,不過,小蝶真的好美。
「還有他們……」馬天行突然打開大門,人蜂擁而進。
酒叔、翠姨、連家三兄弟、司徒和孝柔,藍狄和蘭澀,太好了,大家都在,就連孝柔也復活了。
大家在一起吃著團圓飯,說笑著,打鬧著,戀人們相互依偎著,親親我我,親密無間。
看著他們,彷彿就看見了什麼是幸福。鼻子泛起了酸意,淚水開始濕潤自己的眼眶,好想躲在冰冰懷裡哭泣。冰冰呢?張玄搜尋著,奇怪,怎麼不見了?
站起身,四處找著:「冰冰……」
「我在這兒……」原來在陽台。馬天行佇立在陽台的欄杆上,溫柔地笑著,見張玄走來,腳尖輕輕一點,躍出陽台……
「小心……」張玄驚叫著,突然,面前白光乍現,一雙雪白的翅膀,在馬天行的身後撐開,他向張玄伸出了右手,輕柔道:「來,我帶你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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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行站在床邊,欣賞著張玄充滿笑意的睡臉,她來到馬家已經十天了,今天正是除夕,他希望,張玄醒來的第一刻,看見的是自己。
可是,那幸福的笑臉上,怎麼出現了淚花?馬天行俯下身,輕輕捻起淚珠,小玄的夢一定很開心吧……
「冰冰……」張玄輕聲呼喚著,臉上似乎很焦急。
馬天行心疼地環抱住床上的人,臉埋在她的發間,輕喚道:「我在這兒……」
張玄緩緩睜開雙眼,幸福地笑著:「冰冰……有你在……真好。」
馬天行揚起臉,深深地望著張玄,忽然,揚起一抹狡猾的笑:「如果你願意,我晚上也可以陪著你……」
腹部被狠狠擊中一拳,就是一聲低罵:「色狼!」
張玄房間的門外,貼著兩個人,是馬耀威和忠伯。
忠伯擔憂地看著房門:「少爺進去大半天了,不會是……」
「忠伯,天行是你從小看著大的,你認為我兒子會是那種人嗎?」馬耀威臉板起,可心底的邪念已佔滿腦子,怎麼自己兒子的攻勢這麼溫和,這樣怎麼行?
忽然,樓道口傳來輕咳,原來是馬老夫人。兩個男人,立刻站地筆直。馬老夫人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似乎在說他們為老不尊。
只見,馬老夫人緩緩走到門邊,馬耀威和忠伯心中暗道:可別打擾他們啊。
突然,馬老夫人對裡面輕聲說道:「天行……聽見沒?如果小玄還沒醒,你就再陪她睡會……」
汗,在兩個大男人的後背,淌著,沒想到為老不尊的不只是他們兩個。然而,比他們流汗流地更多的,是房間裡的兩個人。
馬天行擰了擰了太陽穴,暗道:奶奶,你也太……
而張玄,則一掌拍在自己臉上,暗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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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日月開春景;四海笙歌頌新年。
張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馬家過年,回想十天前,自己被馬天行用調查北佻明的理由騙來香港,然後是馬家的熱烈歡迎,就連馬老夫人都出奇的熱情,這一切的一切,越來越覺得是馬天行的陰謀。
面前是一桌子的菜,據說往年馬家都在酒店裡訂酒席,今年是因為自己來了,忠伯才堅持要親自下廚,連平時嚴肅的馬老夫人都說要為自己親自做道菜,他們所做的一切,讓張玄感動地想哭。
和馬天行依偎在一起,遙望著遠方的海面,今晚,那裡將是一張畫布,再過一會,便描繪出最美的夜晚。「抨!」隨著一聲轟響,眼前一亮,一朵金色的牡丹拉開煙火晚會的序幕。那一朵又一朵的鮮花,在空中盡情綻放。
而在他們身後的陽台門邊的窗簾後,躲著三個人,便是馬老夫人他們三人了。他們偷偷地盯著陽台上的兩人,似乎在期盼什麼。
忠伯搖頭歎息:「哎,少爺還是這麼悶,這麼好的情調,也不好好利用一下。」
「這得怪我,畢竟是我的兒子啊……」馬耀威也歎息著,「不過小玄這丫頭似乎也並不在意浪漫這種東西,否則也不會看上天行。」
「如果是在電視裡……」忠伯開始進入遐想,自從小玄來到馬家,他的心態明顯年輕不少,「這樣的煙花下,陽台邊,如果是我……」
「別吵!」馬老夫人終於發威了,身後的兩個中年男人,在她眼中依舊是不更事的孩子。
兩個加起來快百歲的男人,立刻不敢造次。
馬天行和張玄注視著空中的煙花,嘴角掛著笑,張玄基本快忍不住了。
「忍著!」馬天行輕聲說著,眼依舊望著煙花,將張玄環入懷,感受著她的顫動。
「我說冰冰。」張玄挪動著嘴唇,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他們站在那裡好久了耶,都是老人家,不好吧……」
馬天行俯下頭,嘴角一勾:「那我們就滿足他們的願望吧……」說著,輕輕勾起張玄的下巴。
「啊?」錯愕間,紅暈已慢慢爬上張玄的雙頰,望著馬天行越來越近的臉,居然忘記了呼吸,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崩!崩!……崩!崩!」當然,還有那窗簾後的高度熱視。終於,她內心的頑皮戰勝了羞澀,大笑起來,「呵呵……哈哈……冰冰,我忍不住了,哈哈……」
馬天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是大笑,由內而外的愉快,讓他有了次痛快的笑。
兩個人在陽台上笑成一團,把窗簾後的三人看得直發愣,明明剛才就要進行新年kiss,怎麼一下子笑了,不過,看著馬天行那輕鬆的笑容,讓幾個老人倍感欣慰,天行的改變,多虧了小玄。
罷了,看來今晚是看不到驚喜了,這兩個孩子一個持重,一個矜持,真是難得。三個老人,帶著些許的惋惜,離開了窗簾。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陽台上的笑聲嘎然而止,那一閃一閃的禮花下,是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他們在那一刻……緊緊融合……
那是一個深長而又溫柔的吻,柔軟的碰觸下,是對彼此的依戀,這個欠了彼此兩世的吻,在這個新年的夜空下,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第二天,當三位老人看見兩人是從兩個房間裡走出,倍感失望,似乎他們想發生的都沒發生,這兩個孩子也太溫吞了吧。
馬天行吃著早餐,對張玄說著今天的計劃:「過會我帶你去買衣服。」
「為什麼?」張玄疑惑著,初來香港時不是讓文森特(就是第一部裡的那只孔雀)帶了很多來嗎?
「因為今晚是靈能者年度酒會,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張玄當即拒絕,「你又不是不瞭解我,這種酒會我不喜歡?」
馬天行微微一笑:「難道我就喜歡?今晚雷喏會來。」
「雷喏?」張玄反問著,雷喏來不來關她什麼事?
放下手中的牛奶,馬天行正色道:「你不覺得雷喏很可疑嗎?各地孤魂野鬼以及靈能者在P局都有詳盡的資料,只有充分掌握這些資料的人,才能捕捉和利用他們。還有小葉的事情,我總覺得是對方事先知道P局委託人是我,才會派出小葉。這些零星事件拼在一起,我覺得P局裡,應該有他們的人。」
「北佻明!」張玄驚呼起來,「北佻明之前一直是雷喏的助手,而小葉事件是發生在北佻明離開P局後,那麼就是說,他們安插在P局的人不只有北佻明,還有別人。」
「不!或許……他們所謂的主人就在P局。我調查過雷喏,他的背景實在太乾淨,乾淨地沒有一點瑕疵。這很可疑,不是嗎?」馬天行若有所思。
張玄點了點頭:「力量可以封印,就像我,根據能力的大小,封印也就越加完美,不容易被人發現,北佻明已是如此厲害,那她的主人定然實力非淺,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晚上看看雷喏身上有沒有封印?」
「帶上半月,他對封印瞭解地比我們更多。」馬天行站起身,輕輕捧起張玄的臉,在她額間輕輕一吻:「那我們出發吧。」
輕撫自己的額頭,張玄鼓起了臉,這傢伙總是偷親自己,馬老夫人他們還以為他有多老實,也只有自己知道。尤其像昨晚,本來笑地好好的,突然就……想起昨晚的吻,張玄立刻火山爆發,就差頭頂冒煙了。
「臉紅了。」馬天行壞壞地笑著,「你是繼續回想昨晚呢,還是跟我出去逛街?」
張玄暗叫不妙,又被看穿,感覺拍開馬天行的手,「還不走?」說著,大步離開。
客廳的沙發上,三人偷偷地笑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那兩個孩子的對話又讓他們擔憂。雖然事務所的事馬老夫人及馬耀威已不再過問,但從兩人的語氣和神態上,卻可以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馬老夫人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暗暗祈禱:老天啊,就多給兩個孩子休息的時間吧……